第一百零九章 怎么会是他?

我见老铁动了火气,赶紧陪笑:“铁叔,您老先别生气,这事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您给说说?”

老铁瞥了我一眼。

我强忍着心里的火,给老铁倒了杯茶。

老铁这才脸色和缓:“其实这事也没啥,只不过这几年罗家村不太平,加上那件事压在头顶,我没办法只好这么做。那陈老九不是好娃子,身上带着一股阴气,这也是巴郎为什么一直咬他,而且我发现这人的手指不对劲。”

“怎么个不对劲法?”

我看向老铁不由地问。

老铁曲起手指,做了一个我再熟悉不过的动作,看到那动作,我猛地站了起来:“不可能。”

“为什么不可能?”

老铁掀起眼皮看我一眼。

刘川,怎么会是他?

老铁知道我想到了什么,勾唇笑了笑:“既然你知道了答案,那就不用再问我了,我该说的已经说完了,你自个看着吧。”

“你还没解释完……”

东子听不懂,抓住老铁的胳膊不让走。

老铁看了东子,冷声道:“小娃子,别缠着我,这事你要问就问他,他知道的比我多,况且我一个瞎眼老头,也活不了几天,你缠着我没用,还是想想怎么对付陈老九吧。”

对付陈老九?

东子不明白,也不明白老铁这话。

我盯着老铁浑浊的眼睛:“你知道他的身份,也知道他为何还来?”

“当然,他是谁,要做什么我都知道,可我不能告诉你,因为你也在他的算计里,为了我自个死后不被折腾,我选择闭嘴。小娃子,以后的路凶狠得很,你自己可要想好,要继续走还是停下,你自己决定。”老铁说完便挣开东子的手,转身进了里屋。

东子满肚子疑问。

我颤抖着手,端起桌上茶喝了一口。

茶很香,带着微甜的清香。

回来的时候。

我一直不说话,东子憋得难受,想要问我老铁到底怎么个意思,我摇了摇头说没什么意思,东子气得瞪眼。

刚进阿瓦家的院子。

阿瓦便冲了过来:“宝哥,东哥,那个陈老九不见了?”

不见了?

我和东子心里一惊。

“什么时候不见的?”

想起老铁的话,我赶紧问阿瓦。

阿瓦摇了摇头说:“我也不知道,是老条子告诉我的,他说陈老九还顺走了他一整包蛇牙子,宝哥,你说陈老九要蛇牙子做啥子?”

“能做啥,防尸鬼呗。”

东子白了一眼阿瓦,懒懒得说道。

我拍了拍阿瓦的肩膀,问:“昌叔呢?”

“在里屋和鬼爷爷说话。”

阿瓦指了指里屋。

我整了整衣服进了里屋,屋里烟雾缭绕,味道极其呛人,我喘了两口气,这才走到昌叔跟前。

鬼五爷抬头看了我一眼,又低下头继续吸烟,昌叔知道是我,也没回头:“有事?”

“陈老九是不是他?”

烟雾钻进眼睛里,呛得我眼泪都出来了。

昌叔没说话,只是吧嗒吧嗒抽烟,我等得着急,语气不由地急了:“昌叔,您老能不能给宝小子个实话,陈老九到底是不是他?”

“你自己不是早就有答案了么,还跑来问我做啥?”昌叔语气也不好,那浑浊的眼睛里满是无奈。

我盯着昌叔:“那这么说,您老给我老早下套了?”

“你认为是那就是了……”

“昌叔。”

我强压着火,失望地看着昌叔。

我敬和德爷一样辈分的昌叔,可没想到昌叔竟然给我下套,这口气憋在我喉咙眼上不来也下不去,憋得难受。

鬼五爷想说什么,却被昌叔拦住。

他站起身,看向我:“宝小子,昌叔知道瞒不住你小子,可我们也是没有办法,他要报复的是我们,我们所有人,我只能想办法将他引出来。宝小子,我知道你重义,可我不能看着他毁了所有人,所以……”

“昌叔,若是我要插手呢?”

我看向昌叔,不由地冷笑。

昌叔吸了一口烟,半响没说话。

我明白了,也没有说什么,转身便要出屋,昌叔叫住我,声音骤冷:“宝小子。”

我没有回头。

“别插手,算昌叔求你。”

昌叔知道我犯了牛脾气。

我冷笑了一声:“昌叔,我已经被扯进来了,你想尽办法让我置身事外,可已经迟了,因为我和那个地方有关键……”

“九爷,他……”

鬼五爷瞪大了眼睛。

昌叔恨铁不成钢地看着我:“给老子滚。”

我勾了勾唇,冷冷地笑了。

东子不知道我和昌叔说了什么,可感觉昌叔脸色不对,睡觉的时候,这货挤过来问我到底怎么一回事,我胡乱编了一个理由。

“切,你小子就编吧。”

东子不相信我的话,可问我又问不出来,干脆也不问了,直接蒙头睡觉。

我仰头看着头顶,手里的烟快燃到指头。

陈老九,刘川,他到底要做什么?

“嘛呢,还不睡?”

东子没睡着,翻了个身。

我吸了最后一口:“睡不着。”

“想啥呢,给哥哥我说说,说不定哥哥能给你指点迷津呢?”东子也摸了烟,点了火猛吸了一口调侃道。

我知道东子是好意,可这事我不知道怎么解释,陈老九是刘川,估计这小子又以为我胡编乱造了。

“东子,你还记得阳子那小子么?”

我忽然想起潘阳送给我的那个盒子,里面是一枚青铜骷髅头戒指以及东子的长命锁,那就说明刘川和东子的父亲有关系。

东子歪着头:“咋能不记得,那小子是做了土皇帝了,窝在银川怎么也不出来,对了,他不是盘了个茶楼么,怎么不上北京管理反而跑银川了?”

忽然想起啥,东子猛拍了脑袋说。

提起这个,我也有些纳闷。

这小子既然都盘了茶楼,咋还回银川了,而且他为啥会和刘川联系上,他见过刘川?

这一切的思绪堆在脑海,让我理都理不清,我将烟摁在地上,使劲搓了搓脸:“行了,睡吧,明儿估计又得早起。”

“你睡吧,我抽完烟再睡。”

我也没说啥,闭着眼睛装睡。

没一会儿便睡了过去。

夜里发生了什么,我也不知道,那迷一般的梦境将我困住,我努力地挣扎,可还是被一声声汝是吾王刺穿耳膜。

吾王,是什么?

那神秘地域到底隐藏了一个什么样的秘密,我为什么会一直做这个梦,又为什么会被唤做吾王?

“你是最后一个。”

那尖锐的声音响起,我猛地坐起。

额头的冷汗一颗颗滚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