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君女子不好欺

我只觉得心脏漏掉一拍,便将那份奏折打开仔细一看,却是王右丞所呈,只见那上面写道:“皇后乃一国女子之表率,仪容出众者方可为之。臣闻吾后被南岳太子掳去期间,曾有过份私密之举,影响甚大。此事虽真假难辩,然众口成城,民心可畏。我西楚乃央央大国,又岂能拥不贞不洁之女子为后?臣知吾皇与苏后感情甚笃,万望吾皇以江山社稷为重,不可因儿女私情而误国之大事。乃冒死直谏,望吾皇三思!”

我的眉头微皱,看来长静下午对我所言,倒也不是胡说八道,恶意伤害我了。只是这些事情他们是怎么知道的?我心中万分好奇。

我随手翻开其它的奏折,惊觉那堆满书桌的奏折居然多半都是在说我的事情。心里不禁感到苦笑,有些奏折甚至把我说成说祸国殃民的狐狸精了。没料到我被抓去南岳的事情居然在西楚引起了这么大的波澜,只怕这一段时候柳征为了我的事情也不好过吧。

若朝堂之上,人人叫着废后,呼声高了,他也只怕不得不从了。

当一个皇帝原来真的不是一件轻松的事情,为了保护我他是倾尽了心力。想起那日在市集之上柳征脸上大变,莫不是为了我的这件事情?原来皇后这个位置也有很多人在抢,也许对其它的女人来讲母仪天下便是世上最大的荣誉。

我微微叹了口气,许多奏折里还提到某女“品性高洁,最宜为后”之类的话语。呼声最高的当数王右丞的女儿王芷荷了,许多奏折里都提到她不但姿色出众,更是知书达礼。

我心里冷笑连连,看来当皇后还真的是一件美事情,如果柳征不是皇帝的话,我想我也不想当这个见鬼的皇后,就这样莫名其妙的被推到了风口浪尖。

好在,柳征的心意还算坚定,所有的奏折都只用朱笔批了两个字“荒谬”。心底微微松了一口气,却也知道若放任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可是这种事情又怎么解释的清楚,只怕是越描越黑。我的隐隐闻一了阴谋气息,不知道我到底招惹了谁,让人这么算计我。

见书桌上还放着一份奏折,还没拿起,里面却掉了一张纸条来。心里哀叹一声,不知道又是什么东西。出乎意料的是,那张纸条上面写着的却是“凌国皇帝请求我国派兵帮忙平乱,苏二夫人已被软禁在皇宫。”我一见,大惊,娘被凌国的皇帝软禁了。再看落款日期,是一月前的。

那就是柳征之前派到凌国的探子有消息回来了,我只觉得一阵头晕,娘亲,可不能出事情啊!现在可怎么办才好?脑袋里面一片混乱,我的事情虽然烦人,但大不了不做皇后便是,可是娘亲的事情若是处理不好,只怕有生命之忧。罗刹花海见到的那一幕又在我的眼前闪过,我只觉得心慌意乱。

不行,我得阻止这件事情的发生。

油灯又晃了晃,一个人影在我的眼前也跟着晃了晃。抬头一看,是柳征回来了。我估计我现在的模样定是万分的慌乱,否则柳征的眼里也不会满是焦急。

柳征轻轻环住我道:“你怎么跑到这里来了,天凉了,快些回房休息吧!”语气中有些无奈,有丝疼惜。在他的心里,只是是希望我永远也不要知道这件事情吧,可是他又打算如何处理呢?

我问道:“征哥,我娘到底是怎么回事,她到底怎么呢?”语气中是难掩的焦急。这世上只有两个人令心焦,一个是柳征,另一个就是娘亲。

柳征神色一变道:“你看到了?”

自然知道他所指的是什么,我点了点头道:“是的。”

柳征叹了口气道:“你为什么不先问问你自己的事情?你现在的处境很危险,你知道吗?你娘只是被软禁,暂时还没有危险。”他的语气中满是责备和担心,一方面为我的处境担心,另一方面也为我的娘亲的事情担心。我与娘亲的感情,他是知道的。

我心里微微的松了一口气道:“那信中提到的叛乱和借兵又是怎么回事?”难道凌国和其它的国家打起来了吗?凌国的兵备虽不是太强,但也不至于找柳征借兵吧!

柳征答道:“上次祁山之事,战承风伤好之后,便在凌国的南部飞凤城联络了旧部,发动了兵变。战驭风本就残暴无道,战承风一起事,一时众民相随,呼声甚高。朝中众多将领虽是战驭风所提拔,但多数是无能之辈。战承风善战,又工于心计,一边打向云都,一边将打下来的地方安抚,并告知若他即位,定会善待百姓,会减免赋税。是以民心相从,所向披靡。战驭风见势头不对,积结了所有兵力与战承风在淮水对恃。一时之间,难分胜负。朝中有人献计给战驭风,听闻我极为宠你,且你与你母亲感情甚好。便用你母亲要挟,向我借兵十万去对付战承风。”

柳征聊聊几语,已将事情的来龙去脉讲清楚了,可是我的心却更回糊涂了。承风终是忍不住向凌国皇帝发起了政变,只是这么这件事情居然也将我扯了进去。把我扯进去也就算了,把柳征也拉了进来。

我问道:“那你答应了借兵了吗?”事情的起因如此,柳征会如何选择呢?

柳征叹道:“我没有,这个兵也不能借。”他的神色间满是无奈,这个决定对他来讲是不是也很痛苦呢?可是在我的心里,还是忍不住有些不快。

我冷冷的道:“你口口声声说爱我,却置我娘的生死于不顾。你不是因为那个流言,所以也不爱我了,所以也不管我娘的死活了!”众口成城,只怕我在南岳的事情,讲的人多了,柳征也会把它当成事实吧。否则以他的性格又岂会不管我。心里越想越闷。

柳征一把将我搂进怀里道:“影儿,你先别激动,我慢慢分析给你听,你便知道这个兵是不能借的了。”他的神情中有些发愁,有些心酸。

我双目圆瞪着他,柳征的眼里满是无奈道:“相必对你的传言你也有所耳闻了,这个传言来的实在突然,我怀疑是有人在暗中搞的鬼。你现在朝中的地位岌岌可危,我一直没将那些所谓朝中大臣的话语放在心上,一直在维护你。你这么聪明,想必也知道,若有人造这个遥,则必有其它的图谋。而这个时候,凌国突然借兵,事情也太巧了些。若没有那些传言,我此时借兵给战驭风救岳母大人也未尝不可。可是此时,你已站在风尖浪口之上了,我若出兵帮战驭风,你便成了红颜祸水,我便是无道暴君了。”

柳征一说完,我全身大怔,原来我的事情再也不是我一个人的事情了,也不仅仅是柳征的事情。我是西楚的皇后,我的事情已变成了整个西楚了事情,我不禁感到万分挫败。双目含泪的望着柳征道:“难道我就眼睁睁的看着我娘亲被人杀害?”

柳征黑眸里尽是无奈道:“也不见得,我可以派些暗卫暗中将岳母大人救出来。就像是你上次在南岳的救法一样,这样也就省得兵戎相见了。只要不打战,那些混蛋也不能拿你怎么样。倒是设下这个圈套的人,着实狠毒,一箭双雕啊!”

我的心神极为不宁,却也没有办法。知道以柳征的性子断然不会因为我的娘亲而做出影响他皇位根基的事情来,不由得大骂那设计之人着实歹毒。不知为何,我第一个想到的人便是承风。承风的手段在祁山我早就见过,这一次的事情只怕他也脱不了干系。

柳征不出兵,最大的受益人便是他了。心里本来对他的怨恨已经没有了,可是此时却又恨得咬牙切齿起来。

柳征抱着我回到了玉宁宫,我一直神情恍惚。柳征见到站立不动的静姝,便明白是怎么回事,解开静姝的穴道便让他出去了。

我想起以前和娘亲一起相处的时光,对柳征道:“我的娘亲是全天下最最善良的女子,也是最好的母亲,我自小她便极为疼我。每次我犯错被爹爹罚的时候,她总是保护着我,不让我受当伤害。当我学琴学不会的时候,爹爹和奶奶都骂我是笨蛋。只有娘亲总是对我说:我的影儿是全天下最聪明的孩子,不要听他们胡说八道。学诗做画时,我总是洋相百出,爹爹常气的用滕条抽我,骂我不长进时,也是娘亲夺下了爹爹的滕条,说女子无才便是德,一个女孩子家家学那些东西做甚。当我在外面惹事弄得浑身是伤时候,我多半也不敢告诉娘亲,只敢叫纭纭帮我上药。怕娘亲为我担心!”

柳征双眸闪闪的看着我,眼里也尽是向往。我哭道:“可是她现在有难,我却一点忙都帮不上她,还救不了她,我真是个不孝女啊!”说罢,泪水便如珍珠般掉了下来。

柳征极为心疼吻去了我脸上的泪水,抱着我坐在**,听我诉说着多年前的往事。他的眼神悠悠,神情间有几分挣扎,也有几分无奈。

我对柳征说这些,并不是要劝说他发兵去救我娘亲。于情于理,他都不应该发兵。战驭风本就暴戾无道,承风取代他是迟早的事情。让柳征派兵去帮战驭风,无非是平添杀戮。就算是救出了娘亲,却让西楚多人命丧凌国。我又岂能那么自私!虽然极为讨厌承风的毒计,却也不得不佩服他计谋的高深。在西楚的朝堂之上,只怕已有人被收买,否则我的事情又岂会传得如此之快。

柳征不能去救我娘亲,我便自己去救。打定了主意,心里也安定了些,我说什么也不能让我在罗刹花海里见到的那一幕成真。

折腾了一天,睡意浓浓,也不知道何时窝在柳征的怀里睡着了。再醒来时,柳征早已早朝去了。静姝伺候我梳洗的时候,我真她不备,点了她的穴道。

我对她道:“静姝,如果皇上来了,你替我转告他,我不能将我的娘亲放任不管,我决定去凌国救回我的娘亲。让他不用来追我了,我会照顾好自己,不会让自己出事的。”话虽如此,心里却是一点底都没有,战驭风若把娘亲当做转败为胜的畴码,定是守卫极严,要救出娘亲谈何容易。

静姝睁大了一双眼睛,满眼都是泪水,可怜兮兮的看着我,眼里满是恳求。我明白她的意思,帮她把眼泪擦干,稍稍用力,便将她抱到**,去掉鞋子,把被子拉上。

我换掉那繁重的皇后礼服,穿上男装,拔掉满头的珠翠,将秀发高高盘起,正待出门,又想起了一件事情,叹了口气道“如果我这一去要没救出娘亲,我若再也回不来时,你也替我转告皇上,勿以我为念。江山为重!”

说罢,赶紧扭转头,怕我的泪水泄露了我的心事。一想到此去凌国若真有什么变故,再也见不到柳征,我的心便如刀绞。一咬牙,便走出了玉宁宫的大门。施展轻功,发现有了从风云龙的太子府逃脱的经验,要躲开西楚王宫里的这些侍卫便不再是难事。轻轻松松的便出了皇宫。

在长山城里买了匹马及一些干粮,想了想又买了份地图,便催着马一路向东走去。之前在长山王府时,便想着要逃跑,早将逃回凌国的路线研究好了。这一走,倒是十分方便。

有地图,有指南针,有研究好的路线,要赶回凌国不是难事。只希望我这个路痴在路上可不要迷路。

本想找柳靖峰帮忙的,可是转念又想起他的现在掌管吏部,户部,只怕也忙得不可开交,上次已经麻烦过他了,这次是我自己的私事,又岂能再麻烦他?

静姝的穴道我用的是重手法点的,所以要十二个时辰才会解开。柳征国事繁忙,他就算有心来看我,只怕也得到晚上了。一到晚上,我早已走得远了。

心里虽对柳征有千万分不舍,却更没办法放下我的娘亲。上次在祁山时,便打算回去看娘亲,因为受了伤,后面又被风云龙所摛,接着又遇上柳靖青谋反的事情,一拖再拖,拖到现在。心里有不好预感,便使劲催着马儿向前跑。

一路上日夜兼程,路途倒是十分顺利,半个月之后,终于到了凌国与西楚的边关寒烟城了。不知道皇帝有没有派三哥对对付承风,三哥和纭纭还在不在寒烟守城,都一年多没见纭纭了,有些想她了,想了想,便去将军府看看,碰碰运气吧。

我想起上次来将军府,是去和亲嫁给柳征,当时心情惴惴不安,不承想柳征居然是我这一生的良人。战驭风生平没做对什么事情,把我赐婚给柳征,只怕是战驭风做的最对的一件事情吧。

将军府门口立着两个门将,我上前微微施了一个礼道:“敢问这位兵爷,坐守在这里将军是否是苏凌云苏将军?”

其中一个门将打量了我一番后道:“苏将军早被皇上调去平乱了,现在镇守寒烟城的李将军。”语气十分傲慢,眼神中满意是不屑。

我心神一暗,果然不出我所料,战驭风派三哥去对付承风了。

我又问道:“请问调走多久呢?”

那门将有些不耐烦的道:“朝庭的事情,你一个小小老百姓打听那么多做什么?若不是看在你长的文弱,定将你当叛党抓起来。走走走!”

我心里直冒火,若是三哥在,定不会让样的人来当门将。却也知道无须跟这些人介意太多,看来这个镇守寒烟的李将军是个草包。

若按照我以前的脾气,定要好好戏耍这两个门将,只是现在心里记挂娘亲的安危,不愿再招惹事非。还未走上一百步,一双手却拍在了我的肩膀之上。

我心里又惊又疑,这寒烟城里我除了三哥和纭纭再无相熟之人,会是谁呢?

回头一看,居然是纭纭!我惊的正要大叫,纭纭一手捂住我的嘴,另一手做了个禁声的动作。我点了点头,纭纭拉着我,向前走了几条街道,最后在一个小屋边停了下来。

我忍不住问道:“纭纭,三哥呢?怎么就你一个人在这里?”

不问还好,一句纭纭的泪水就滴了下来,一把将我拉进屋里后,才道:“都怪那个狗皇帝,苏家为皇室耗尽了心血,不承想却得来这样的下场。”

我心里一惊,什么下场?不会真的出什么事情了吧,忙问道:“纭纭,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皇帝把咱们苏家怎么呢?”

纭纭给我倒了杯水才道:“三个月前,皇帝突然下了一道圣旨,说七王爷叛乱,让夫君即刻起程前往苗岭镇压。虽然自你和亲后,寒烟城便极为平静,双方都未起战事,但是夫君认为边城要塞极为重要,不可大意,不愿前去。没料到,才过得几天,又一道圣旨传来,说是大哥与七王爷勾结,让夫君速去苗岭,否则便视同叛党。前来宣旨的是一个叫李天问的人,那人极为无耻,说寒烟城从即日起由他接管,夫君若不出发,便立斩其首级。”

我怒道:“简直是岂有此理,那后来怎样?”这狗屁皇帝,完全就是浑蛋,苏家为凌国倾尽了心血,却只换来这样的对待,真不知道大哥和三哥是怎么想的,这样的皇帝又有什么好效忠的。我心里虽然也讨厌承风,因为他的心机太深,却宁愿大哥真的去帮他。只是大哥生性古板,又岂会做出这样的事情来?

纭纭道:“夫君无法,只得立刻启程了,我当时由于刚生下初瑶,行动不便,便留在寒烟城里了。”

生下初瑶?我喜道:“纭纭,我当姑姑啦!”

纭纭点了点头,我心中欢喜,问道:“你和三哥什么时候成亲的?我现在是不是该叫你一声三嫂呢?”

纭纭的脸孔微红道:“你走后我便与你三哥成亲了,还是叫我纭纭吧,我喜欢你这样叫我。对了,影儿,你怎么到这里来呢?还有那个柳征到底是什么样的人啊?是和传闻的一样可怕吗?他有没有欺负你?”

我失笑道:“柳征啊?怎么说呢?他也许是这世上最好的男人吧!”这半月来,我一直独自在赶路,只要稍稍停下来,脑子里便满是他。满满的思念,满满的牵挂,不知道我这样走了,他会怎么想?会不会为我担心?会不会骂我是个笨蛋?

纭纭眼里满是奇怪,许是又见到了我眼中的思念,忙问道:“真的吗?影儿,传闻中他十分暴戾,到底是怎么回事?”

他的脾气虽然不太好,人也很冷,但绝对不暴戾。我真的不知道当时怎么会有那些对他的可怕的传闻,难道真的是他的表象把所有的人都骗了?想起当初要嫁给他的忐忑的心情,不由得又暗自好笑。

我便将我与柳征的一些故事讲给纭纭听,只听得她双目瞪的大大的,一边听一边摇头道:“影儿,你真是胡来。”

在纭纭的心里,我一直都有些胡来,天不怕地不怕。想起当初若是没有设计将她留在寒烟城里,只怕我那一连串的事非也弄不出来了。最主要的是我也当不成姑姑,现在也没有初瑶。

我笑道:“或许就是我的胡来,给拐了个好夫君吧!”

纭纭无奈道:“我就是做了娘,也还是拿你没办法。对了,你怎么到这里来呢?柳征怎么没陪你?”

一说起这件事情,我神情就有些暗然了,我把前因后果都告诉了纭纭。纭纭惊道:“你觉得会是七王爷的所作所为?那狗屁皇帝真是王八蛋,居然连这样的事情也做的出来。可是,影儿,凭你一人之力,又怎么救出二娘?你还是回去好了,不要任性,若真有何差池,可如何是好?”

我想了想道:“我也不太清楚,总之,我只要一想到娘亲有危险,我就没办法安生。到了云都再走一步算一步吧!”

纭纭眼里满是担忧,劝道:“影儿,你这样不行,太危险了,弄不好不但救不出二娘,你还被那狗皇帝抓住了,他若拿你向柳征要协,可如何是好啊?”

这个问题我不是没想过,可是自己觉得以我的身手,他们要抓住我并非易事,再来云都我也熟悉,若真有突发事情,我也应该能应付的过去。

我叹道:“家里发生这么大的事情,我怎么能不管呢?柳征有他的为难之处,但他也绝不会放任我不管,如果我没有料错的话,我到了云都后,他自会派人来接应我的。”以柳征的性子,怎会放心我独自一人在云都,定会派人来帮忙的。

纭纭叹了一口气道:“我们才分别一年,就发生了这么多的事情。一年前,你我都未嫁,一年后,我连孩子都生了,若不是初瑶不方便带着,我都想跟你一起回云都了。”她的眼里也有对往事的怀念和现在的叹息。

我装作很害怕的样子道:“算了带着你,只怕我本来没事的,因为有你,反而会被人抓起来了。”

纭纭叹道:“你这张嘴啊,真的还是老样子。”

时光仿佛又回到了一年前在云都苏府里一样,那些日子是多么的快乐无忧啊!只是那只是过去,只怕再难以回到从前了。就是把娘救出来后,纭纭随着三哥,我随着柳征,再见面都难。

我抱了抱初瑶,她长的与纭纭简直是一个模子里印出来的一样。此时,真的想在这个寒烟城里呆上一段时间,可是家里的巨变容不得我再耽搁了。

第二日,我便又启程出发了。纭纭抱了抱我,含泪道:“影儿,到了长山之后,万事要小心为上。切莫大意,有危险便逃吧!若有消息了,记得给我捎个信。若是遇上了夫君,你就告诉他我们母女平安。”

我点了点头,一夹马肚,便又开始飞快的赶起路来。

约莫过了十几天,我才到云都,这一路上虽是在赶路,但总觉得身子有所不适。却也咬紧的牙关,一路支撑了过来。一到云都,我便去了苏府,只见大门上贴着一个大大的封字。

我大惊失色,没想到家已经被查封了。狗皇帝居然真的把我的家给查封了,现在我的亲人们都在哪里?我突然有些手足无措。家里的情况远比我想像中要糟,这里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呢?

我抓住一个路人问道:“这苏府是怎么回事?”

那人打量了我一番后道:“苏相谋反,已经被抄家,全家都被抓进天牢了。真是可惜了苏相的两袖清风啊!”说罢,摇了摇头便走了。

我一听完,心里怒极,这个战驭风真不是一般的混蛋,把我的家都抄了,居然还让三哥去打承风。真是该死!

现在可怎么办才好,开始一心想着要救娘亲,可是现在的情况变成这样了。我怎么救好呢?就凭我一个该怎么办才好?

迎面走来了一个人,笑着对我道:“月兄,好久不见了,怎么有空到这里来呢?”他笑很是阳光,语气也极为温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