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7章 谢灵的身份

“谢大局长,旧账翻反,就事说理,我问你的案子里面的死者就是我兄弟的岳母,你透露就点端倪,我们这不也好下手帮着查。”

三十多岁的谢灵什么案子没见过,倒是刘长音的案子的确是怪,怪的是当初为何错草草了案,嫌疑人自杀在狱中,竟来就告了终。

里面的旁门左道她的懂,上头有人,这案子定然不简单。

既然不简单就更不能透露半分了。

不过事关大人物的案子,还是要有些能力能和其相匹配的人助阵。

想到这,谢灵微微一笑,“行,查出端倪自然会告诉你,等着吧。”

说着她就站起身来,宫暝夜见她话都说不清就要走人,立刻站起身来揽在她身前,死皮赖脸的缠着问道:“还要等多久,给个准数呗。”

多久?她也想过这一桩桩案子还有多久捋出格头绪,毕竟都过去过去五年多了,取证,推理都难上加难。

“我问你多久能改了这吊儿郎当的样子,你能给我个准信吗?”说着谢灵就拉着他不整的衣领。

修长白皙的手指一个个帮他扣上内面的衬衣。

宫暝夜笑笑,任由她系着,隔得时间久了在见面,突然间觉得当初死抓的对错,纠葛现在都散了,不那么重要了。

宫暝夜的笑恍惚间却映入了宁静月的视线。

宁静月站在原地,嘴角僵着,没说出的话还含在嘴里,但是此时看到这亲密的动作,她猛的吞了吞喉,那些话顺着苦涩直接淌进她的心窝。

先看到宁静月的是谢灵,不过看到她的时候扣子已经系完了。

侧个身子,明亮的眸子弯弯,友善客气的问道:“你找谁?”

宫暝夜顺着她的视线看去,看到僵住的宁静月,并没有察觉到什么异常,平静的转过身来问道:“你怎么下来了,不是让你等会,我忙完就送你去超市吗?”

下来是打扰了你的好事吗?

宁静月不忍自嘲到,抬起眸子细细打量了下谢灵,她全身散发着成熟女人的沁香,穿着不暴露,典雅素雅,一颦一笑优雅高贵,不是特别精致的五官,但是那般的自信让人移不开眼睛。

她不知道宫暝夜什么时候转型爱上了这种邻家大姐姐。

但是她足以肯定,宫暝夜的心从来没有落在哪个女人身上过。

谢灵专业的素养让她察觉到宁静月的眼神中的异常。

这种异常她在熟悉不过了,带着醋意,难受,伤心.....

在很久很久之前她也曾用这种嫉妒,悲怆的眼神盯着宫暝夜。

谢灵微微抿唇,识时务的站的离宫暝夜远些,浅笑在嘴角晕开,淡淡的说道:“宫先生我先走了,以后谈公事直接去局里找我,在这容易被人误会。”

她话语间多为宫暝夜辩解。

看着宫暝夜神经大条,半点没有察觉异常,轻笑着,这未免又有场恶战了。

不过看着宁静月这样子,简单的白色羽绒服,包裹着偏娇小的身材,凝如羊脂的皮肤上精致的五官,黑色的长发随意披下,和她相比,宁静月的确偏小孩子,照她的打扮看这年纪估计也就二十来岁。

现在男人都爱吃嫩草,没想到宫暝夜也能让这半点大的女人握在掌心。

说完谢灵就对着门前的宁静月微微颌首,浅笑着就往外走去。

宫暝夜见她要走接着说道:“谢灵我送你,外面下雪,不好打车。”

宫暝夜从宁静月身旁走过,肩膀擦过碰着她娇瘦的身子,坚实的一撞,让她身子一踉跄。

手还握着门柄,沁凉的门柄烙着她的心房。

很疼,刺疼。

谢灵浅笑一声,摇摇头,“不用了,公安局离这里也没有多少路,打不到车我让朋友来接就好了。”

说着她就侧身走了出去。

宫暝夜眉头紧颦,紧跟着就要走上去,突然感觉手臂一重,低头再看一双葱白的小手紧紧抓着他的手臂。

“你等会,我送完她就回来。”

还是坚持去送她。

但是宁静月就像是跟他坳上劲一样,双手微微收紧,扯扯嘴角,就像刚刚没见到谢灵一样,抬眼望着他,尽管她在努力也没有压下声线中的颤抖,“不是说去超市吗?再不去,没有食材,晚上就要饿肚子了。”

“要是晚了我就带你出去吃,下面乱,你先去上面等会,要是饿了就让人给你送点吃的上去。”浅淡的温柔但是被他不经心冲减的只剩下伤心的戾气。

眼角不断往瞥着外面,焦急的找着那抹身影。

担忧,不安,忐忑......

刺得宁静月眼睛里生疼,睫毛颤颤,眼眶里一阵暖意。

手一松,人影已经走了。

宁静月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追上去的。

只知道一出门就看到雪地里,宫暝夜小跑着,喘着粗气,飘雪的逸锋冬把身上的外套脱下来,半躬下身子将衣服围在她的腰部以下。

她似乎还看到了谢灵的推脱。

亲昵依偎,真的很美好,也很般配,到现在有了对比,她才再次发现了两个人之间的差距。

车开走。

宁静月站在雪地里,身上裹着厚厚的羽绒服,但是却感觉寒风透过她的保护层刮着她的内脏。

胃像是拧在一起,疼的她不敢喘息。

颤颤巍巍,泪水和雪花融在一起,嘴角翕动,心里比谁都想的清明,但泪水就是止不住的往下流。

明明是因为报复,因为利用才靠近,又什么权利伤心。

她用手背胡乱的抹净脸上的泪,昂起头再笑笑,笑的心都皱在一起了。

宫暝夜故意把暖气开大,路上比较滑,为了安全,车速很慢。

谢灵转头看向他,岁月让他退去了青春的稚嫩,更加立体的五官染上了成熟的味道。

浅笑一声,“你长大了,刚刚那是你小女朋友?”

“怎么样,还不错吧。”宫暝夜说话的时候颇有显摆的语气。

谢灵对他这种态度是哭笑不得,自称情圣倒是一点都不懂女人的心,“是不错,不过你回去倒是该好好解释解释了。”

“让她知道你来送我纯碎是因为我的腿年轻时车祸落下了病根,受不得宫逸锋。”

宫暝夜直视着前方,哗然收起了脸上的玩世不恭,“车祸也是因为我。”

想想起初他们也爱的轰轰烈烈。

谢灵也曾经为了他宁愿去死,但是时过境迁,重新把事情摊在面上之后,心里越发的亏欠感越发的让他想要多庇护起谢灵。

但起初的感情已经变了,看着谢灵,贴心的说他们之间更像是老友。

谢灵不怨不艾,既没有摆高姿态,也没有拿着亏欠在他面前就事论理。

他知道的,谢灵一直是个体贴懂人的好妻子。

“谢灵,以后娶了你的人一定是好福气。”发自肺腑的话。

谢灵摇头微笑,窗外的路灯洒在她的眼中流下婆娑的光芒,“借你吉言。”

但愿那个人和他是一样的想法。

宫暝夜回到迷惑已经是七点一刻了。

回迷惑之前她特意去给买了双份的晚饭。

把饭摆在餐桌上,看着空****的客厅,他不禁皱紧眉头,踱步去了卧室。

只见卧室**中央的凸起听到开门的声音一颤。

他微微一笑,放轻了步子,脱下大衣放在床边,坐在**,侧躺着大臂一捞就把她环在了怀中。

下颚隔着被子摩挲着她的小小的头顶,语气既清又柔,像是在哄受伤的小孩,“吃醋了?我可以判定是你这是对我上心了吗?”

宁静月紧咬着被子,泪流满面,鼻尖的酸楚让她忍不住哼出声来。

为了避免宫暝夜听到这细碎的声音,她直往自己嘴中塞被子,樱桃小嘴被塞得满满的。

上心,是,但是她更希望这是一场噩梦。

为什么,为什么会这么痛?

嘤嘤声从被子里泄露出去,宫暝夜先是一愣,再更多的是惊讶,还是无措。

抱着她的手臂一僵。

把宁静月的头从被子中掏出来,看着她的嘴被撑着,嘴唇一周都红的发烫,眉头紧皱,干硬的动作擦去她的眼泪。

嘴角却好看的扬起,有这疼惜,更有兴奋和雀跃。

“怎么哭成这样,因为谢灵?”

谢灵这个名字一出,宁静月哭的更凶了,哭得直打嗝,身子一颤一颤的。

宫暝夜走后她一个人胡思乱想,就好奇性的在引擎上打宫暝夜的名字。

在相关链接中她竟然找到谢灵的名字。

谢灵是宫暝夜的前女友。

宁静月轰的一声,大脑一片空白,接着泪就流了下来,心像是被凌迟着。

谢灵是有名的,跟谢灵相比,她只是宫暝夜在外面养的见不得人的情人。

“宫暝夜你有谢灵为什么还要招惹我?嗝...隔在你们中间我算什么...我算什么?”宁静月捶着宫暝夜的胸膛,虽然一下下打得实在,但是她却感觉胸腔里像是要裂开一样。

被她捶打的时间久了,宫暝夜皱起眉头,但是又想起了谢灵在下车时对他说的话。

“人家年纪可不比你小一点半点,名声臭再加上脾气烂,回头就跟别人跑了。”

宫暝夜运了口气,按着她的肩膀,这般脆弱的宁静月他是只见过一次的,还是在方世承威胁责骂她的时候。

如今这副样子唤起了他心里强烈的保护欲。

“我和谢灵之前的确有段情,但也也是以前,现在我有了你,外面的花花草草都是近不了我的身的。”

宁静月哭诉着,鼻子一抽一抽,撑开眼皮,泪眼婆娑,“你丢下我的时候,不是也照样和她这样说...你说的到底哪句是真话哪句是假话?”

宫暝夜轻笑一声,握着她肩膀的力度又大了一些,定神看着她,“你为什么会哭?”

宁静月听到他的问题身子一怔,泪水凝在眼眶中,涣散的目光落在他质问的面上。

停了有半分钟她才回应道:“在那么多人面前你丢下我,带着你前女友离开....嗝...你要别人怎么想我,怎么看我,是觉得你们破镜重圆你把我一脚踹开,还是觉得我死赖在你身边不识时务....”

“抛开这些,在包房里说的做的谁听得见看得见,除非在我们走后你追出去了,宁静月好好问问你的心,你在乎的是谢灵这个人,还是她是我前女友的这个身份,还是说你在乎的是我对她的好。”

宫暝夜指着她心,一字一句,咬的很轻。

宁静月抽泣着,顺着他的手指看着自己心房的地方。

每抽泣一下她都会觉得心房一颤,她是爱上了,真的爱上了。

宁静月突然身子前倾双手猛地环住宫暝夜的后颈。

宫暝夜重心前倾整个身子向前扑去,双手撑着床,向后一仰宁静月的唇角就贴在了他的薄唇上。

身体像是触电一般,滚烫的温度在唇瓣上蔓延开来,淡淡的烟草味,混杂着酒香,她却那么贪恋,像是得了烟瘾,怎么也尝不够。

她是在乎,在乎谢灵的身份,在乎宫暝夜明知道谢灵和他的不寻常的关系还保持联系,在乎他们在她面前那么亲密无间,在乎他们之间那么多美好都是他们缺失的。

宫暝夜喜欢她的主动,但是事情也该有些说明。

抵着她的额头,拨开她略微凌乱的头发,嘴角上扬的得意。

“我今天去送谢灵不是因为多在乎,是因为多愧疚,她腿上有伤,受不了宫逸锋。她出车祸是因为我,所以我没有办法不多为她着想一点,抛开杂念,我欠她的不仅仅是一双腿,要没有她,我这条命就没了。”

宁静月心里一颤。对于宫暝夜和谢灵的过去她想问。又不敢问。

现在听宫暝夜主动提起他们的往事。往他怀中靠了靠。

对于命这个词她太敏感。

“那时候我年轻气势。总想要轰轰烈烈不寻常。而谢灵却喜好平静。一心专攻她的考研。那天是她的生日。她本來应该好好的坐在自习室里。但是我偏执的追求热恋的感觉。非要拉着她的去山顶搞什么浪漫的庆生。”

“那天晚上下雨了。下的很大很大。上山前她劝过我。说暴雨上山容易遇到泥石流。可是我却丝毫沒有在意。”说到这宫暝夜的眸子暗了几分。是抵触。是恐惧。

“还沒有到山顶。暴雨就來了。路很滑。走了沒几步脚下一空我就滑下了山腰。当时我的意识是模糊的只能听到谢灵的喊声。但后來喊声沒了。恍惚的人影也沒了。我以为她丢下我走了。这种鬼天气。随时可能山体滑坡。谁不先顾着自己的命。”

呵...宫暝夜苦笑一声。深深的自嘲。

他真的希望谢灵当时就那么走了。也不用为了他毁了她的一双腿。她的一辈子。

宁静月感受到了宫暝夜肩头的微微的颤抖。看着他紧蹙的眉间。

默默的不做声。

“再后來。有人來了。不少的人。有救护车。警车。声音很刺耳。再醒來我就在了医院。但是直到我出院都沒有再见过谢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