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误会……”婉儿擦着眼睛,“我的第一次告白,就这么黄了……”

君无忧皱了皱眉头,“告白是什么意思?”

春兰在一旁解释道,“小姐同那小子表明心意的意思。”

君无忧暗暗抹了一把额头的汗,那照这么看,她方才说的话,算不算是帮了个倒忙。

那要这么说的话,东家知道了会不会很生气?

恩,果然还是不要让东家知道了。

于是这一晚,三个人都没有睡好。

到了第二天,是武林大会的最后一场。

婉儿上台自然是去放水,而安怀远也自然很不满。

当人们议论纷纷说此次武林大会不公,婉儿在台上轻飘飘道,“谁说不公,尽管上台来,立下生死状,生死无怨,我愿同他较量一二。”

自然有人暗中琢磨,在场英雄上千,她说要战尽天下英雄,实在是笑话。

便是车轮战挨个上场领教,她也绝对是招架不住的。

可到底谁先上去触这个眉头呢?

众人窃窃私语中,有一位气度不凡的公子哗的一声打开折扇,“在下倒想讨教讨教姑娘的高招。”

第一个敢于吃螃蟹的人总是比较引人注意,婉儿也不禁多看了那人两眼,活动了下手腕,淡淡道,“那请公子上台来吧。”

“不急!”那人漫不经心道,“总要让本公子亲眼看看姑娘的实力,毕竟要立下生死状,万一伤到姑娘,便不好了。”

就知道这货是个外强中干的绣花枕头,于是婉儿先是安抚了身侧的安怀远几句,抱着胳膊闲闲问道,“那你想怎的?”

“本公子要让他们先上台试试姑娘的武功!”

说罢,十几名壮汉挤到了那位公子身前,一字排开,极有气势。

周围的围观群众们纷纷让开一点空间,婉儿看着眼下这场景,极淡极淡的笑意**漾在脸上。

而后,婉儿往后退了退,面前也出现十几名随从。

“我这个人……心情不大好的时候总喜欢多想一些事情……”

“就好比现在……”婉儿笑着道,“我从不给自己挖坑,让自己跳!”

无怪她说要挑战天下英雄,原来竟是这么的,她这是早有准备,说是车轮战,人家根本就只是个镇场子的。

那位气度不凡的公子脸上有些绷不住,“你这是耍赖……”

“不是!”婉儿回应道。“我这些随从,每一个的武功都不及我,你们若是赢不了他们,自然赢不了我。这算什么耍赖?”

“有本事你亲自上场一决高下!”

此言一出,婉儿看了看他,“我不怕上场,可你敢同我打么?”

是,这就是强者的自信!她不怕上场,可他却怕,所以,婉儿先前说要保下天下第一庄,所言非虚。

在场众人唏嘘着,纷纷向安怀远道谢,安怀远却不受。

“我胜之不武,这个盟主,不做也罢。”

一侧婉儿收到了密信,打开才看了几眼,神情多了几丝趣味。

太好了,靳准按捺不住了。上百条矿工的血债,靳准,这回可是你自作孽

只是这小人老奸巨猾,就怕他一时想通了反而不好,婉儿还需再去加一把火。

那一头,安怀远拂袖离去,众人的目光又都下意识的看看婉儿。

老盟主走了,那是不是也就是说,这小姑娘就是新任盟主了?

婉儿才从思绪中回过神来,抬头看着底下几双眼睛,怔了怔,问道,“你们看着我做什么?”

“姑娘,老盟主方才……”

婉儿扫视全场,没有看见安怀远,大概明白他那耿直的性子这是在钻牛角尖,只是,这个时候靳准摇摆不定,正是婉儿北上的好时机。

于是她想了想,看了一眼安怀远低眉顺眼的那个徒弟,“你过来……楚生……”

那小侠客恭恭敬敬的上前,婉儿将众暗卫留下,自己跟着楚生去找安怀远。

待见到安怀远时,他竟然在收拾包袱,打算离开天下第一庄。

婉儿有些头痛,男人和孩子有很多相同之处,他们执着的所谓情怀,有时很让人不能够理解。

就比如现在,安怀远不悦的看着婉儿道,“武林大会之上,你这小丫头分明是故意输给老夫。老夫技不如人,便是输了也没什么的。可就是如今这情形,老夫没脸再在江湖上立足!”

婉儿正了正神色,“安叔叔说得好没道理。”

“老夫没理?你倒是说说看,老夫怎的没理?”

“您赢,觉着自己胜之不武,可就没想过您现如今身受重伤,灵儿若是赢了您,岂不也是趁人之危?”

“那怎能相提并论?”

“怎的不能相提并论?”婉儿挑眉道。“灵儿只知道,若是灵儿当真如此做了,也必会遭天下英雄耻笑。还是说,安叔叔觉着自己的颜面重要,灵儿的颜面便不重要了么?”

“老夫……老夫不是这个意思……”安怀远的话有些底气不足。

婉儿惯用的套路已经初见成效。现下,她低着头,眼眶有些红,“还是说,安叔叔看不起灵儿,更觉得灵儿的功夫再好,也不值得一提么?无所谓什么颜面……”

“自然不是……”

“那婉儿便等您伤好,再战一场,眼下,这武林盟主之位,还请您先暂代,按理,咱们未分胜负,自然该由您接着接管天下第一庄。”

“不行,老夫……”

话还未出口,婉儿已经接着道,“灵儿眼看也到了要嫁人的年纪,现下还有要事回去处理,这么的,安叔叔若是心中觉得亏欠了灵儿。不妨……不妨许给灵儿三个请求,他日有事,灵儿还要安叔叔施以援手……”

安怀远被婉儿这一通说辞说得头晕脑胀,不过还是谨守着原则,“总之这个武林盟主之位,老夫绝不会再……”

婉儿眼泪瞬间流下,“那安叔叔是不愿应允灵儿的三个请求,安叔叔果真还是看不起灵儿……”

“老夫绝无此意!”安怀远急忙保证。

婉儿忽然破涕为笑,“安叔叔答应了就好。”

说罢,自顾自的吩咐那小侠客楚生,“按例,选出盟主是要大摆宴席的,安叔叔做了这么多年的盟主,想必这种小事难不到你!”

楚生点点头,“劳姑娘

提醒,在下这就去办。”

婉儿见他出门,也长出口气,朝安怀远拱了拱手道,“宴席,灵儿怕不能去了,眼下,灵儿却是有要事去办,还请安叔叔恕罪。”

安怀远有些捉摸不透眼前这个小姑娘这又是做的哪一套,她一时晴一时雨,说的话好像都有道理,可又好像都不讲道理。

于是迟疑的点点头,婉儿已经跨出门去,带着暗卫们迅速的回到了客栈。

回去后,婉儿将暗卫分成两批人手。

一批护送君无忧和春兰回江边的船上,日子太久了,很容易穿帮,可以慢慢的回程。

另一批人手跟着她,一路北上。

她几乎没有停留,换了身衣裳,当即驾马离开。

在她离开后不久,元长伯才从武林大会的会场上赶来。

他那时一直都在台下,亲眼见婉儿跟着安怀远的弟子进了庄子,可没想到,她不过进去说了几句话便离开了。

现下,竟然回到了客栈。

他想,有个事情一定要告诉她的,他娶那个妻子,是因为她们长得很像。

那个女子,还是她母亲孪生姐姐的女儿。

还有,他的身份,他是晋朝皇太子司马绍,并不是什么元长伯。

司马绍上门求见时,春兰和君无忧正在收拾东西准备第二天出发。

听见暗卫们来回禀说有人求见婉儿,春兰亲自出去看了。

因为恼司马绍辜负了小姐,一时气恼,故意没有告诉他自家小姐已经走了的事情,只说婉儿不想见他。

可怎么也没料到,第二日起身时,发现这傻小子竟然候了一天一夜。

春兰有些不大明白,他既然都不肯明媒正娶小姐,这副形容却又是做给谁看的?难道他以为,他这么的装装样子,小姐真的会去给他做小的?

还是君无忧年长些,比春兰看得开,看春兰忙里忙外收拾东西,她悄悄的拉过司马绍道。

“傻小子,东家不在这处,你不要空等了。”

司马绍急忙道,“她去了哪儿?”

君无忧摇了摇头,“东家去了哪儿我不知道,可我却知道东家一定会回哪儿?”

“元公子可知道么?”

司马绍赶紧点点头道,“我这便回建康守着。”

君无忧满意道,“我比东家和春兰都年长些,早些年也曾经历风月。自认还算有些眼光,也能看出你待东家也是真心。我虽不知你有何难言之隐,可若是敢委屈了东家,便是我也不会放过你的。”

司马绍无声的拱了拱手,“我必会想法子处理好家中事物,明媒正娶!”

君无忧点点头,“如此甚好,希望你永远不要忘记对我许下的明媒正娶四个字。”

司马绍没有忘记,可他终究还是没有做到。

他娶庾长君时,何等风光,全城相贺。

可娶婉儿时,却是一顶小轿偷偷摸摸的抬进了皇宫,人生之变故,到底人力难以阻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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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