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蓝色火焰
“你醒醒呀。”一片浑沌盖着我的双眼，像缝合了502似的。
老妈仓促地想摇醒我，被窝才是真爱。
老妈抹上了百雀羚，赶忙要上班。
“阿姨，我来。”一个俏皮的声音，像百灵鸟一样传来！
我的潜意识就像蝙蝠输出的超声波一样，糟糕！危险来了。
“嗷呜！”
泥煤，我的脖子放了两斤冰块似的，这是活脱脱的冰桶挑战么？
这冰肌玉肤的赶脚，还有滑滑的草莓香，小不点来了？
“我上班去，你们聊。”老妈头也不回，交出了家的主权。
小不点穿着套黑色的紧身衣，凹凸有致的身姿饱满极了。
“又说锻炼，还睡懒觉！”小不点傲慢地撅起嘴，“你们男的怎么都这样？赖账？”
我睁不开眼，拿过手表一瞅。我的天，七点半。
“大周末，你！”
我看着小不点的神色，有点儿不对劲。像嚼着黄莲忍着苦味似的。
“嘎吱”一声，我房门给打开了。来了客人？
“李先生，是吗？”
卧槽，视觉享受。大清早的，小不点穿紧身装，又来一对黑丝。
这是个雍容华贵的女人，提着一个深蓝色的Twist手袋，还戴着副墨镜。
“您是？”
“我是死者的母亲。今天登门拜访，目的是兑现承诺。”
望着她白色的风衣，我想起来了。
在废弃医院里，发现第一名失踪者的尸首时，她是媒体围着的焦点。
“莫太，您好。”
我赶忙起身，然后匆匆洗漱。
“这是我明码标价的悬赏金额，您替我家莉莉找到了真凶。这是您应得的。”
莫太真阔气，二话不说开了张支票。
然后“唰唰”几下，用派克笔签了大名。
“您检查一下，有什么问题吗？”
“莫太，这钱我不能要。我只不过是在履行警察的职责。”
“你这是瞧不起我，是吗？”
莫太摘下了眼镜，一对红通通的凤眼滴下了泪珠。
浓妆艳抹，不是一道屏风。莫太的卧蚕很美。嘴角还有俏丽的酒窝。
可是眼袋的加剧，却让这朵矜贵的郁金香失去了水分。
“莫太，我绝没有这个意思。”
莫太伸出纤指，欲揩去泪珠。
“我想替我女儿做几件善事都不行吗？”
我递上了抽纸给莫太，她泣不成声。
“那你收下呀！”
我晕，干脆我礼拜一不用返工了。
我以“睡觉”为生好了，比鸭王还屌。
不用使劲，也不用动脑。眼睛一闭一睁，巨款就来了啊！
“我……”
“你先拿着呀。”小不点收下了工行支票，顺便扫视了一眼。
没想到，小不点一对杏眼，竟也停留在了巨额上？
“李警官，谢谢你。还有，钟警官。你们都是好人。”
“别这样讲，莫太。”
“还有，李警官。往后，别叫我莫太了。你们可以直呼我的名字，我们年纪相距没多大。只不过披上了传媒这层外衣，人们往往把我当老辣的毒妇看。我今年不过28岁。”
什么鬼？才28，我晕！
她递上了张名片，莫何淑仪。凌锐公司基金部投资顾问。
可是，她投足举手的儒雅。
没有十年，二十年的沉淀，哪来的高贵呀？
“好了，李警官。我先走了，谢谢你。钟警官，再见。”
她将湿巾揉成一团，丢入了垃圾篓里。
“嘎吱”一声，大门锁上。
“李局，这就尴尬了。”
“尴尬什么？”
“你知道，‘凌锐’是什么地方吗？那是我家族企业啊！”
“她不是贵妇人吗？干脆一下又窜到你家门口了啊？”
难怪小不点刚才兜着人家的支票愣神了，亏你还是大户千金。
失礼不？原来啊，是母公司的企业盖章，把她吓蒙了。
“我也不知道……”
小不点拔出果子7，点开了“今日头条”App，“啊”的尖叫收不住。
“莫太，何淑仪离婚了啊？”
“这怎么一回事儿？”
大户离婚，历来是门庭若市的。
感情炒作，大股在手。
妈呀，警察的嗅觉告诉我，这笔馈赠该不会是洗白的手段吧？
“李局，咱们被监视了！”
“我要举报‘今日头条’的编辑，太没有良心了！”
何淑仪的离婚消息，刚登上本地头条没多久。
她悬赏馈赠的好人好事，给刊登出了版报。还是一则追踪的新闻！
连我家门牌号都给拍下来，还有她递支票的场面。
我的妈呀，现在的狗崽队简直太张狂，不能忍！
头条出来没两分钟我电话被打爆了！
“小李，你怎能公开接受馈赠？现在正是整顿警风的时候！你这是朝咱警队脸上泼脏水！”
陈局第一个甩来了电话，“陈局，你听我解释呀！”
“我不听，这笔帐，必须充公！”
陈局挂断了，曹轩赶来。
“李队长，先前不是说好了平分破案经费吗？为什么你们私下交易啊？”
“曹轩，你听我解释呀！这不是‘私下交易’，这是‘登门拜访’。”
我拿起了何淑仪的名片，还有印着“凌锐集团”的支票。
突然，又是“嘎吱”一声，奶奶回来了。手里提着一袋腱子牛肉。
“砰砰”，“砰砰”的心跳冲击，就像初潮来前的悸动一样。
奇怪，这回闪烁在我脑海中的灵感，竟是何淑仪临走前的袅袅身姿。
她乘上了718爱骑，Gps上定位的竟是精神病院？
一脚加油门下去，场面变幻成了一道蓝色火焰。
清晨的风儿，仍在拍打着两旁的草树。
蓝色的火焰时而高涨，时而低落。
透过火焰，我看到了何淑仪不停地伸出纤指揩去泪滴。
“阿景，家里来了客人？”
“刚才来了客人。”
不用我多嘴，房间里弥漫着的Dior香水，哪能瞒得过奶奶的嗅觉呢？
“不好，阿景。你是不是一道蓝色的焰火浮现在你眼前？”
“奶奶，你怎么知道？”奶奶神了。
仅凭一杯凉白开，一股香水味，竟辨别出我的视觉！
“这个场景，何其熟悉呀！当年少奶奶被乱棍打死时，你爷爷先前也遭遇了这样的环境！大少奶奶来到你爷爷的卧室里，喝了一杯水，房间里充满了法国香水的气味。你爷爷说，他产生了幻觉！原来，这不是幻觉！这是一个人的生命值！你的视野，你的道行，已经突破了一个层次了啊！”
什么？这道闪烁的焰火，竟是何淑仪的生命值？
“这意味着什么呀？”
“有可能，会酿造新的命案！你赶紧追上去看看……”
奶奶紧张兮兮的样子，绝壁不是迷信。
我赶紧拽着小不点的手脖子，让小不点报警。
然后我俩上了车，朝着何淑仪Gps定位的终点站驶去。
“为什么何淑仪跳槽到我们企业来呢？”
一向刁蛮的小不点，竟抓紧名片，紧捂心口。
胸前随着局促的心跳一起一伏。
蓝色的焰火，更像是浇不灭的怒焰。
“李局，你看！”
“看什么呀？你直说行吗？违反交规很大罪的呀。”
“何淑仪居然参审了案子，还担任人民陪审员的身份！”
妈蛋，我明白为什么何淑仪大清早地不去茶楼，给我送钱来了。
判决“侮辱尸体罪”的杨医生，只判3年缓刑。
她受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