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火狐心想,于乐也是极喜欢丹云子的,为了逃命,只好借小丫头一用了。

虽然他不见得打不过左君常,但这实在很无聊,为什么要白白和一个吃醋的疯子打个半死?

又不关他的事,竟连他选中的暂时栖身之处都被毁了。火狐有些惋惜,他还满中意这个后花园呢。

“你想做什么?”左君常浑身警戒,却见火狐突然抬起手,瞬间,于乐已被抛了过来。

左君常连忙伸手接住她,耳边同时听到火狐带笑的说话声。

“道长,劝你别浪费时间来追我,小丫头身上的媚毒该发作了,你还是快替小丫头解毒吧,哈哈哈!”

火狐笑得张狂,左君常怎么能忍,但听到于乐中毒,他还是急着探视,然后,他脸色更加难看。

该死的火狐,竟然在于乐身上下媚毒,那是狐妖勾引人时最爱使出的催情手法,效用和**差不多,效果却更确实,这无耻下流的狐妖!

这时,双颊绯红的于乐轻轻喽咛了声,然后缓缓睁眸,一双墨瞳迷蒙地望着左君常。

“我好难过。”于乐生病时总是爱撒娇,她觉得身子好热,好难受,体内深处有种奇怪的感觉,她说不上来,就是很难忍受的焦躁烦闷感。“左君常……”

那带着鼻音的委屈叫唤,让左君常的心都揪疼了。

“乖,没事了。”左君常温柔的安抚着她,心里同时天人交战,他现在到底该怎么办?真要帮她解媚毒吗?

可是这样一来,她之后会不会恨他?

此时,他怀里的于乐突然不安分了起来,一双滚烫的小手在他身上**。

“你做什么?”左君常一把抓住那蠢动小手。她这么做可说是火上浇油,他已经忍耐得很辛苦了。

就见于乐满脸委屈的咬着唇,迟疑了下,说:“火狐说你受伤了,我只是想确认你的伤势,你这么凶做什么?”

看到于乐墨瞳里写着担忧与淡淡的受伤,瞬间,左君常什么理智都没了。

“小傻瓜。”他心疼地俯下身,炽热的唇猛然掠夺他觊觎许久的甘甜芳唇。

灵巧的舌挑开她的贝齿,但不急着往里头攻城略地,反而爱怜无比地舔舐着刚刚被她咬住的下唇,吮吻着那娇嫩的唇瓣。

于乐星眸微瞠,发出一声嘤咛,双颊益发红艳。她心里感到吃惊,可是又不禁迷恋起这种唇舌交缠的美妙滋味。

左君常从没有这般对待过她,近乎宠溺的温柔,让于乐心口热热的,有种想哭的感觉,而且她体内深处逐渐泛起莫名的**,好像渴望着什么。

感觉唇瓣从被深深吮吻着,慢慢转为被一口口啃啮,力道不大,却带着深深的占有意味,那难掩的兽性又充满克制的隐忍,全都转化为温柔的挑逗,于乐也开始不由自主的想回应。

她缓缓探出了香小舌,软嫩的小舌一触及左君常的唇,马上被他的舌狂恣地卷缚,然后被紧紧地吸吠,贪婪地品尝。

舌被吻得发麻,感觉将要被狂烈的炽热吞没,于乐鼻端发出一声惑人的轻吟。

左君常收紧手臂,想将那柔弱的腰身贴近他,突然,远处传来人声,他才猛然想起,他们还在后花园里。

应该是刚刚他与火狐的打斗声引来门下弟子或侯府的人前来探视了。

他极不甘愿地松开那微微红肿的唇。

于乐睁眸,不解地望着他,漾着情欲的墨瞳里泛着盈盈水光,微微喘息着的红唇被吻得润泽鲜艳,粉嫩小脸上透着一丝清纯,又带着媚人的妖挠。

“你真是个小祸水。”左君常的嗓音异常嘶哑低沉,只觉得他的理智已要全盘溃散了。

他抱紧于乐,身子一翻,双足疾掠,在被人发现前,已直直往之前被众人视为禁地,侯府后侧的西厢而去。

昨晚他已将厉鬼收伏,但尚未向忠勇侯禀报,所以西厢禁地此时绝不会有人闯入,他可以放心将于乐放在那儿。

昏乱中,于乐被放到柔软的床榜上,在左君常将西厢门窗关好、放下床帐的短暂时间里,她已热得把自己的衣袍扯得十分凌乱。

看着那松开的衣襟露出细致诱人的纤颈及锁骨,左君常情不自禁伸手确认她喉头的那处突起。

果然是易容术,他略感无奈地撕下于乐喉间那不知如何粘上的假皮,只见下方雪白的肌肤红成了一片,他蹙起眉,俯身吻上那处,舔呵吮着那片刺目的红艳。

因媚毒发作,感官异常敏感,于乐发出一声低呼,听臂猛然勾住左君常的后颈。

不知怎么宣泄体内翻腾的滚烫焦躁,只能凭着本能磨蹭着她紧紧抱着的精实身躯。

耳边的声声嘤咛宛如催情魔咒,左君常的气息也越来越粗重。

……

初尝云雨的两人毫无顾忌的恣意厮缠,尝不尽的欢情,抵死缠绵,在这宛如与世隔绝的西厢里,一次又一次攀向峰顶。

“乐乐,嫁给我吧。”这是于乐陷入昏睡前听到的最后一句话。

她心中的警钟隐隐响起,可是两人缠绵了许久,从白天到黑夜,她已经又饿又累,浑身乏力,再也无法对这句话有任何反应了。

她脑中最后的想法是,原来左君常是如此像野兽般的男人啊!下次不玩了,好累喔。

再清醒时,于乐觉得头昏眼花,只能望着房里的青罗床慢发楞,脑子里一片空白。

“啊!”她准备坐起身,却不禁惨鸣一声。

怎么回事?为什么她会腿疼腰酸,全身虚软无力,下腹也闷闷的,好像被人痛揍过一顿?

等等,好像有什么她不太想记起来的事情涌向脑海,那似乎不太妙……

“乐乐,你终于醒了,还好吗?”床帷被猛然撩起,一张紧张的俊容凑近她,眉眼间带着浓浓的担忧与关怀。

是左君常,还是一身雪白、衣冠楚楚的左君常!于乐的心颤了下,她到底睡多久了啊?

她眯了眯眸,仔细回想着,瞬间,发生过的一切全回到她脑中。

不、不会吧,她她她……她和左君常……

于乐是初经人事可不是不识世事,之前被火狐的媚毒烧昏了脑袋,但现在她清醒得很。

天啊,完蛋了!阿娘会打死她的!于乐脸色惨白。

还有阿爹,她要怎么跟两位老人家交代?下山前,爹娘还千叮咛万嘱咐,要她小心、注意,别玩过头了。

臭火狐,你阴我!亏我对你这么好,我一定要找你算帐,扒了你的狐狸皮!

见于乐小脸惨白,星眸失神,一副备受打击的样子,左君常吓着了。

之前于乐还昏睡着时,他趁天还没亮,迅速将她抱回她房里,先取水来为她净身。看到诱人娇躯上的斑斑红痕,都是他过于狂乱时留下的证据,有吻痕、过于**时被大掌关出的淤青,他感到十分愧疚。

他的乐乐皮肤细腻光滑,好像只要多用点力,就会在她玉白的身上留下红印,他应该更注意的。

左君常颇为心疼,在他造成的点点淤青上抹了些化淤圣药,再以温热的掌心缓缓将药推开。

手中这腻滑绵弹的冰肌玉肤,让人又回想起之前**的无尽销魂,左君常猛地回神,连忙收回自己游移的手。

他连忙为于乐套上干净的单衣,不敢再多碰,生怕燃起欲火后难以收拾。

确定于乐一时不会清醒,左君常赶回西厢,收拾妥当后,又回到他居住的院落,和门下弟子交代了一些事,再匆匆赶回于乐的房里。

“乐乐,你怎么了,身子哪儿不舒服吗?我去请大夫来。”

好不容易等到于乐清醒,见她脸色这么难看,左君常急着转身要去找大夫,袖口却被一把扯住。

于乐这才惊觉,她浑身上下只穿着一件薄薄的单衣,其他什么都没有。

她不便起身抓人,只能单手揣紧锦被,以免春光外泄,另一只手从锦被里伸出,紧紧扯住左君常的衣袖。

开玩笑,让他去找大夫来,那她还要不要做人啊?

“乐乐?”左君常回身望着她,一脸担忧。

“我被你害死了啦!”因为之前嘶喊过度,于乐嗓音沙哑。

她那带着绝望的控诉,让左君常的心又不禁揪疼。

“乐乐,别这样,是我不好,一切都交给我,我一定会负责,绝不会让乐乐受到一丝伤害的。”左君常连忙坐回床沿,俯身揽紧了她安慰着,唇贴着她

额间,认真地承诺。

这小小软软香香的惹祸精,是他这辈子最想保护的人。左君常脸上浮起一

丝无奈又满足的笑。

他想,不管会受到什么责难,未来会有什么障碍,他绝不会让乐乐受苦的,他定要说服师祖和师祖娘,把乐乐嫁给他。

被左君常紧紧拥着,虽然还隔着一层锦被和两人的衣服,可是于乐脑海仍不禁浮出他俩之前那些巅狂与迷乱。

她的小脸由自转红,想到这个抱着她的男人曾经对她这样又那样,还有自己的反应,她的脸更是红得像要滴出血来。

好丢脸、好丢脸!于乐脑袋乱烘烘的,不知道该怎么面对左君常,也不知道该怎么面对阿爹、阿娘。

于乐,教你别玩,玩出大事了吧,惨了啊!

“乐乐。”感觉出她的不安,左君常炽热的吻突然覆上她的唇。

于乐楞了下,慌乱的挣扎着,但仍无法抗拒,很快被吞没在他的强势下。

那充满占有意味的吻既强势又温柔,于乐心中的警钟再度响起,虽然她也满迷恋这样的温柔谴缮,可是,她知道眼前有个很严重的问题。

左君常是玄元门首徒,是她的大师侄,这都没什么关系,问题是,他管起人来的功力她亲身体验过,之前只是对小师叔,他就管得那么紧了,要是他认真起来……

于乐只觉得前方黯淡无光。

这时,左君常才恋恋不舍地放开她的唇,额贴着她的额好一会儿。

然后,他严肃地说:“我会尽快回去向师父禀报我们的事,再亲自上山向师祖、师祖娘请罪。乐乐,你别怕,我不会让师祖、师祖娘责怪你的,我们很快就成亲,好不好?”

“成、成亲?”于乐的小脸又由红转白。

和孔雀精成亲吗?虽然听起来满动人的,可是不行啊!孔雀精是管人精,成亲后她还有自由可言吗?

依孔雀精爱把她管得死死的性子,她想要走遍四方、收妖伏鬼的梦想不就化为乌有了?

于乐有预感,霸道的左君常,一定比她阿爹、阿娘管得更多。

而且,嫁给他就是他的妻子了,怎么都没有当他小师叔威风啊……咦,是这样吗?应该是吧?

于乐声起眉,虽然想到当左君常的妻子时,她心头涌起一丝丝甜甜的感受,可是,一想到左君常的霸道烦,人,还有心底那个最重要的原因,她认为还是再多三思比较好。

何况现在只有他俩知道出了什么事,就天知地知你知我知,其他人都不知于乐小小的脑袋瓜里拚命的想着脱身之道。

“当然要成亲,难道乐乐不想吗?”发现她态度有点奇怪,左君常院起凤眸,犀利的目光扫视着她。

感觉到逼人的压迫,于乐心里哀叹着。

他这是威胁、恐吓,可是她现在落在人家手上,他脸上分明写着,她敢说一个“不”字,他会马上在这里就把亲事办了,他一定会这么做!于乐莫名的笃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