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矣第二天已经上试剑台比完两场后,沈潮生才姗姗来迟。

今天沈潮生依旧穿着一身紫色衣衫,不过款式和昨日不相同,但统一一点的是,这种衣服不适合比赛。

姜矣把这个顾虑告诉她之后,却得到了沈潮生带着笑意的调侃:“我不参赛。”

“为何?”

“啊……自然是因为我才学疏浅,打不过这群人。”

姜矣十分疑惑,她今天比试的两场,都以胜利告终,而且连二十招都没出,获胜的十分轻易。

沈潮生却不以为然,拉着她找了处好地方坐下,既能看见试剑台,身边又没什么人。

姜矣问她:“你不参赛,难道来观战?”

沈潮生简略回答:“不,我来找人。”

姜矣点头,没在说什么。

两个人并肩坐在一起,看着下面几个试剑台上的选手来回出招。

沈潮生忽然说:“不如你我再来一个赌约吧。”

姜矣有些警觉:“你又要赌什么?”

“赌胜负。”

沈潮生抬了抬下巴,指向试剑台的一处:“喏,你看,那是拜灵阁的弟子和符天机的弟子,你猜他们两个谁会获胜?”

姜矣顺着她的目光看去,两个人看上去不相上下,拜灵阁的人偏向防守,而符天机的人更擅长拉扯,确实难分胜负。

“白衣衣,你当真要如此吗。”

其中的男子有些无奈,躲开对方的攻击,而后剑从侧边挥去,但显然劲道不大,伤不了对方分毫。

而名叫白衣衣的弟子似乎有些生气:“你不跟我来常周山就算了,跟你师姐是怎么回事?”

男子无奈:“师门规定,我没来得及告诉你,便被他们拎走了。”

白衣衣道:“许继成,我跟你没完!”

沈潮生饶有兴趣的看了一眼,率先说:“我猜,拜灵阁的女弟子会胜。”

姜矣沉默片刻,反驳说:“我赌符天机。”

沈潮生问:“为何,因为他是男子?”

姜矣摇头,答:“他的剑道明显更胜一筹。”

沈潮生却笑着说:“姜矣,我知道你能看出他们的根骨,不过有时候,却不能只看这些。”

果不其然,不出十招,符天机的许继成无奈的叹了一口气,语气十分纵容的说:“我认输。”

而后下台追到白衣衣身边,哄到:“我错了,不该不知会你,你迟来这几天未得到的积分,用我的积分弥补给你,可好?”

白衣衣这才弯了眸,说:“这还差不多。”

……

姜矣在山里呆了十几年,确实没料到还有这种情况。

她清声:“是我考虑不周。”

尽管这次沈潮生以熟练掌握人情世故猜对了一场,但接下来的一个月里,将近十成的都是姜矣猜对的,因为沈潮生总要刻意避开跟她选的一样。

到最后,沈潮生暗自嘀咕:“就应该设立押注场,不然白赚一笔。”

姜矣弯眸,看着她没说什么,但是看上去很高兴。

后来第二个月,姜矣已经拿到晋级的积分了,便终日跟沈潮生坐在一起观战,一边分析剑招,一边赌谁胜谁负。

不过不一样的是,第二个月,沈潮生手里多了几枚金色的铜钱。

每次赌胜负,沈潮生都会佯作随意地抛抛铜钱,然后先姜矣一步说出她要赌的人。

“我赌左边那个白衣服的获胜。”

姜矣看了她一眼,对她的好胜心十分无奈,说:“我也赌左边的人胜。”

“我赌云清门弟子胜。”

“我赌左边的。”

“左边就是云清门那个。”

“……”

就这样赌了几天,姜矣发现她算的比自己看的都准。

姜矣猜想她的铜钱内含玄机,问道:“你也擅长卜卦?”

沈潮生一副闲散的模样,随意点头:“是啊,为什么说也?”

姜矣说:“我曾经碰到过一个人,他的卦象似乎很有名。”

沈潮生顺着问下去:“是谁啊。”

沈潮生所知道的,会这种玩意儿的人还真不多,但姜矣偏偏说了那个人。

“溯。”

“……”

沈潮生扶额,感叹天下真是小的不得了。

她们家的客卿里面,可正巧有这位算尽天下的溯的亲师弟。

世人只溯,却不知洄,溯洄二人的挂都是天下一绝。

二人不知闹什么气,最后洄火速离开寻了沈家作归处,留下溯自己游**四海。

沈潮生也不在意的说:“溯啊,挺努力的。”

姜矣:“……”

直到初试的最后一天,两个人的赌约终于有了不一样的地方。

这次上场的是两个散修。

其中一个毫无灵息,另一个的剑十分破旧,但却异常锋利。

他们两个人的猜测难得的有了分歧。

姜矣说:“左边绿衣男子根骨健硕,至少修行七年不止,尽管不是修仙界的人,右边的人根本不是他的对手。”

沈潮生本来认同她的话,因为输赢显而易见,但她还是习惯性的抛了一挂,结果却恰恰相反。

“……”

“怎么了。”姜矣见她没有动静,出声问道。

沈潮生顺着卦象说:“我赌右边的人。”

姜矣挑了眉,说:“行。”

她认为这是一场毫无悬念的比试,顶多三十招必定结束。

但结果却出乎意料,右边的男子用了十五招,击败了那个修行七年的散修。

姜矣眸色一顿,沈潮生的目光也落在右边那个人身上。

不知为何,姜矣总觉得自己看错了,她发现右边的人身上似乎又有灵息。

一个小插曲,最后今天以沈潮生为胜。

沈潮生打趣她说:“你猜错了,难道不失落吗。”

姜矣无奈:“我赌错的还少吗?”

从遇到沈潮生开始,从一开始的比试,到后来的赌胜负,姜矣光凭眼睛看到的,自然不如沈潮生的卦象算的准。

沈潮生说:“明日起,到复试有十日休息时间,你有什么打算?”

姜矣认真思考后,给出了一个坚定的答案:“练剑。”

沈潮生虽然对姜矣已有所了解,但还是无奈地说:“阿矣,咱们可不可以换一种休息方式。”

姜矣疑惑,说:“连续观战数月,我亦要巩固剑法。”

沈潮生见劝说无果,换了一种方式:“明天常周山下有一个灯会,你要不要跟我一起去看看?”

对于一个常居深山的人来说,即便是姜矣这种无趣剑修,也不得不承认,她突然很想凑热闹。

尤其是沈潮生说,有剑行的拍卖会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