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眼间,他已经嫁到这个魔教三天了。

偌大的内室里,日上三竿还赖在**不起身的人,终于翻身爬了起来。

“春花春花大春花,快进来,我要死了。”

一直都在外面隔间的小丫鬟,一听见呼喊声,急匆匆的跑到床榻边,撩开玉色纱幔,让阳光都从窗棂中投了过来。

“小姐,怎么了?是不是哪不舒服,魔教的人给您下毒了?”

事实上,这几天春花心里一直都是提心吊胆的,总觉得魔教的人不会这么没有戒心,就好像是完全遗忘了这主仆俩一样。

景钰盘腿坐在**,看着一脸焦急的小丫鬟,无奈摇头:“我好好的,但我闷的很烦,烦得要死啊,你不用这么紧张,魔教的人应该不会伤害我。”

春花把两边床幔都勾起来,随后才转身去端来洗漱用的铜盆,不赞同的说:“小姐怎么知道他们不会伤害您?说不定哪天就动手了呢。”

“拜托,我一个不会武功的弱鸡,他们没有理由杀我啊,更何况要杀早就杀了,怎么会留着我住在教主的卧房。”

南清弦也不知道是怎么想的,说什么教中琐事繁忙,一连两天都没让他瞧见过,夜晚也没有回来主卧房睡过。

只是昨晚夜半时分,他起来喝水,才听见院里的偏房大门有开关响动声。

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那么忙,忙到都没时间陪陪自己的新婚小娇妻。

自然不是他急着跟人洞房,而是他苦于找不到合适的时机,能说服这便宜夫君相信他,让他的存在有用一些。

毕竟一个有用的人,才能活得更长久,路也能走的更稳妥。

景钰在被春花伺候着洗漱的过程中,自己在脑海中焦急思考着该怎么办,一直躲在卧房里干等着,得等到猴年马月。

“大春花快拿衣裳来,今儿天气好,小爷我....小姐我,我带你出去转转!”

险些说漏嘴!

春花脸上挂着不赞同的神情,但还是转身去拿衣裙:“小姐,奴婢觉得咱们还是留在屋子里会更安全些,这儿可是魔教啊,杀人如麻....”

“我可是教主夫人,教主都没杀我,底下的人应该也不敢动我,走吧。”

自己伸手把腰间的衣带系好,他想着,总这么待着不行啊,至少先瞧瞧这魔教到底是什么样子。

回头要是真有危险,也方便跑路!

又过了一会儿,清风居的房门打开,里面走出来两个女子。

为首的姑娘一袭玉色长裙,眉眼精致,不盈一握的腰间坠着皇室紫金牌,浑身气质清贵,往那儿一站就像个从画中出来的美人。

跟在身后的那位瞧上去要逊色不少,粉白相间的小衫裙,头上簪着三朵海棠花,杏眼娇俏,一脸警惕。

外头廊下守着的侍女们约莫八九个人,院子里还有三四个打扫的侍女,一见她俩走出来,连忙弯腰见礼。

“奴婢等,参见教主夫人。”

哟,这么多漂亮姑娘!

景钰一愣,被这么多干净漂亮小姑娘们同时盯着,还是头一遭,诡异的窘迫起来,耳朵都红了,着急忙慌摆摆手。

“别跪了,裙子都跪脏了,快起来。”

清风居的教领侍女名叫花铃,自小就是在伏龙山长大的,性子沉稳,被南清弦特意叫过来伺候教主夫人的日常起居事宜。

她原本心里一直是忐忑的,以为这个郡主夫人身份贵重,兴许会看不起她们魔教的侍女,但没想到.....

景钰看那些侍女都愣着跪在地上不敢起身,连忙快走两步,顺手把领头的姑娘扶起来:“往后别跪了,怪不好意思的,瞧,裙子都沾灰了。”

本着占点便宜的小心思,他直接上手轻轻替这姑娘拍着膝盖上的灰印子。

花铃愣了一瞬,才猛地反应过来:“啊,教主夫人折煞奴婢了,奴婢自己来。”

感动,泪目,没想到教主夫人竟是如此平易近人!

景钰这才依依不舍的收回手,说:“我不知道你们魔教是什么规矩,但是往后见着我,不用跪地,我是真的不喜欢看你们跪着。”

一个个青春飞扬的漂亮小姑娘,可怜巴巴的干活伺候人就不说了,动不动还得跪下问安。

作为一个三观正常的现代青年,他哪忍心!

“是,多谢夫人体恤。”花铃领着侍女们齐声道谢。

其实往日里,她们这些侍女轻易是不跪的,魔教没那么多规矩,她们瞧见教主他们,最多是弯腰低头。

教主南清弦早就免了仆从们的跪礼。

但因为先前打听了皇室那边的规矩,奴仆们伺候主子都是要跪的,才会朝教主夫人下跪问安。

景钰不知道这些内情,只是在心里痛斥古代对女性的践踏,好好的小姑娘们都打压成这样了。

“咳,你们教主呢?”

“回夫人话,教主正在后山武场习武,夫人可是要去寻他吗?奴婢给您带路。”花铃态度温和,不卑不亢。

“不用不用,我自己溜达溜达,不去找他,你叫什么名字?”

“奴婢名唤花铃。”

“花铃,好名字,你带我们在附近转转?我嫁过来两三天了,整天闷在屋子里,骨头都躺酸了。”

“是。”花铃看着眼前长得好看,说话也平易近人丝毫不端架子的新夫人,心里多了几分好感。

景钰只带了大春花和花铃,三人一起走出清风居,朝周围瞎转悠着。

他住的这个院子,就是教主南清弦平日里起居的宅院,坐落在山顶最高处,三进三出,不算奢靡,但格调清雅。

青砖白瓦配上木雕长廊,随处可见的八角凉亭精致华美,古风气息扑面而来,一眼扫过去极为气派。

清风居周围还坐落着几个宅院,分别是姜肆的华明居,白宸的朗月阁,从外面瞧上去,都是青砖白瓦,看起来都差不多。

只是景钰路过的时候扫了两眼,明显那个二哈的宅院里更花里胡哨些,廊下种了不少五颜六色的花束,侍女们也都穿的更鲜艳。

而那个什么左护法白宸,先前一起吃饭的时候,他就闻见白宸身上有股中药味儿,路过朗月阁时,也瞄见里头侍女们正在晾晒药材。

“哎,我记得有个钟婆婆,还有个林大叔,他们不在这里住吗?那边是谁的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