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璟一手背被突如其来破开的闸口而划出一道可恐的口子,很快溢出了鲜血。他的信息素好像控制不住了,像雨后春笋般地频频冒头。

他无力、虚脱、几近晕厥,只剩头脑中的一根倔强绳线还在坚持。

他尝试用溢着鲜血的手紧挡住自己泄露信息素的腺体。

红色**在优美的脖颈中只能算作脆弱的花瓶,只会使得那原野情/欲的目标更加醒目。

显然没有任何作用。

浅淡的薄荷香气引得整个洗手间alpha的信息素杂叠着压制。

他们都想要释放更浓更烈的信息素。

顾璟一苍白的脸色不知何时染上了薄红,嘴唇都快被牙齿咬破层皮,眼睛晕满了欲热。

“哥,这人……是不是个明星?”一个尚且还带着理智的alpha问到。

领头的已经被勾疯了,他恨不得现在就扑上去,其他几位亦然。

他们从来没闻到过如此纯粹却又欲/望浓烈的信息素。

罗唯本是死死地扒住门框,可是眼前这些找事人如狼如虎的眼神让他提起了机敏劲儿,他守在顾璟一身前,一头顶倒了领头的人。

顾璟一看到罗唯被人拎小鸡崽一样拎起来,顿时心里涌出一股子恨铁不成钢的火。

帮他打了这么多次架,这个小屁孩就没一丁点儿反手之力。

顾璟一心里的花瓶砰的一声摔碎了,他愣头青一样耗着力气,熬红了双眼,不要命跟那些人厮打。

哪有力气哪里使,对着那人的手腕嫩肉就咬了下去。

那人大叫一声,罗唯被甩开了。

罗唯此刻硬气了起来:“今天你们敢碰我们一根头发儿,都给我吃牢饭去,赔个倾家**产!”

顾璟一这才想起来,应该先报警的,他给宋濯打什么电话,宋濯找不到位置,酒吧名字他也没记住,他……

“顾璟一!”

嘶哑而熟悉的声音差点儿震裂顾璟一的耳膜。

顾璟一心脏停跳了一拍,在朦胧中望向那个与记忆中重叠的身影。

他在所有浑浊而破烂廉价的信息素里,闻到了最干净最汹涌的睡莲香。

穿过了层层弥彰,像大雾里唯一顶立着的一盏辉灯。

他快要疯了,他从来没有这么渴望过睡莲香。

宋濯几个跨步就来到了顾璟一身旁,他用自己的大衣裹住顾璟一,轻轻拭去了他额头上的薄汗。

他要把这个人藏得严严实实。

宋濯颤抖着双手,犹犹豫豫地吞咽着,却说不出话来。

他额头抵住了顾璟一额头,冰冷的手掌下意识地覆上了顾璟一的腺体,想让他舒服点儿。

睡莲香越来越浓郁,让其他alpha酸软了腿脚。

所有的浑浊信息素都抵不过此刻急具有压迫性的睡莲气。

他扭过头,那侵略性气息累倒万顷,排山倒海般向这些alpha袭去。

男人眉骨锋利,眉目冷淡。

他没有说一个字。

几个alpha吓得脸色苍白,信息素被强制压回,双脚如同被粘在了地面上,一动不敢动。

同时,一个穿着警服的男人就到了现场。宋濯冷冷扫了一眼罗唯,开了冷淡的金口:“你跟着他。”

——

顾璟一是被睡莲味儿熏醒的,他浑身难受,卜一睁眼,就看到了床边儿蹲着的宋濯。

他眼角都红了,全身好像都在紧绷忍耐着。

顾璟一看到他眼中的慌乱,超过了此刻信息素纷飞的情/欲。

他的信息素跟宋濯的信息素在这间陌生狭小的房间里如粒子一般互相纠缠,叠加弥漫整个空间,仿佛天生就该融合一样。

窗帘紧闭,屋子里也没开灯,顾璟一觉得这里好像情/色交易现场。

“抑制剂。”顾璟一说。

他很想靠近宋濯,他也确实这么做了,他支起半个身子贴近了宋濯,鼻息打在宋濯的侧颈,嗅着浓郁的睡莲香。

宋濯身体明显一僵,哑着声音不敢看他:“顾璟一,我先给你做个临时标记好不好,酒吧里的抑制剂我不敢给你乱用。”

顾璟一听不太清他说的什么,只是想更靠近他,这种信息素的包裹压根儿不够。

他潮热的呼吸像尖锐的利刃,要割破某人名为克制的神经线。

顾璟一长长的眼睫沾上了泪水,在宋濯也早就变得温热的皮肤上轻扫。

宋濯抬起顾璟一下颔,把两个人分开些许的距离,宋濯青筋凸起,像是在受着酷刑。

“求你了。”宋濯说。

为什么他连心脏都要被热浪炙烤受折磨啊。

宋濯不敢再犹豫,也不再询问顾璟一。

他一只手圈住顾璟一韧细的腰,一只手揉着顾璟一发红的腺体。

“宋濯。”顾璟一有些意识回笼。

这一声却让宋濯更加疯狂了,狠重地咬上了顾璟一脆弱敏感的腺体。

宋濯尝到了轻微的新鲜铁锈儿味,舌尖慢慢舔舐几下,手臂勒紧了顾璟一的腰,而且又接着注入自己的信息素。

顾璟一全身麻醉,犹如触电一样,他在宋濯怀里不安分地挣扎,宋濯手掌却揉了揉他的侧腰,让他老实点儿。

宋濯有种开疆扩土的快意,牙齿没轻没重的留下咬痕。

“门……有人敲门。”顾璟一说了好几遍,宋濯好像聋了,充耳不闻。

直至宋濯扣在他腺体上的手掌慢慢攀上他的下颚,顾璟一低头,咬上了他的指尖。

“他妈的有人敲门!”

宋濯依依不舍地起身,眼神炽烈。

门外是那个穿警服的男人,一开门,扑面而来的是两方纠缠的信息素味道,他下意识地后退几步。

“这是从医院带来的抑制剂,我……”

宋濯接过抑制剂,直接关上了门。

门外男人吃了一剂闭门羹:“操,有了媳妇忘了兄弟,看看那要吃人的死样。”

“快点儿。”顾璟一看着犹豫的宋濯,血液都快逆流了。

他把抑制剂注射进顾璟一的身体,顾璟一身体内不断攀升的热浪终于被摊平了。

顾璟一可算明白了,宋濯哪怕是在**,也是个实干型,是个闷声干大事的精悍alpha。

他当时为什么觉得宋濯信息素不行。

还有他自己,今天也太他妈行了,行到掉马,行到热浪翻滚。

两股如同螺旋一般交缠的信息素终于都停歇了,慢慢散去,然后,顾璟一就注意到宋濯也在打抑制剂,alpha的抑制剂。

顾璟一脑海里有个不好的念头,他的信息素可能推近了宋濯的发/情期。

两人都沉默着,顾璟一的信息素总有些浅淡漂浮着的睡莲香气,是他的临时标记起了作用,甚至推翻了刚刚的抑制剂作用。

“疼吗?”宋濯问了两个人都清醒后的第一个问题。他眼神晦暗不明,已然不是刚刚被欲热大肆围绕的模样。

他不知道宋濯问的是腺体还是自己被门闸划破的手背,他垂眸看下去的时候,手上的伤口不知道什么时候被包扎好了。

那他就当这人是问自己的腺体,说实话,宋濯咬弄腺体的疼痛让他神经发麻,当时没感觉出多疼,甚至很爽。

可事后……

他感觉自己的腺体都疼得没了知觉,这人是下了多大的狠劲啊,要把他咬死啊。

“你自己看看,是不是也应该包扎一下。”顾璟一说着,还把腺体凑了过去。

那嫩白的软肉上全是牙印,皮肤红肿,有的地方还想要溢出血珠,泥泞不堪。

宋濯差点儿又要突破那理智的牢笼,只好阖眼垂眸:“不要这样。”

顾璟一:“……”

不是,他怎么样了……

宋濯:“你以后…不要轻易给人看,beta也不要。”

顾璟一:“别说的跟咱俩有一腿一样…”

宋濯猛然抬头:“难道没有吗?”

难道没有吗?

好像是有的……

毕竟临时标记是宋濯给的。糟糕,他当初对宋濯说自己的信息素是红茶味儿的。

顾璟一:“我的信息素……”

宋濯:“很浅的薄荷香,我很喜欢,很喜欢。”

作者有话说:

ps:我跟大家说的养养我的意思不是包养我,我的意思是养肥了文再看!这个我指的是文啊大家别误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