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魏琛一个人泡着还有什么乐子?自然跟在苏玖他们背后也起来了。

苏玖就感觉到一个高大的身影过来,走到他背后,没皮没臊的捏了捏他臀部的肉,在苏玖炸毛前,魏琛又收回手,若无其事的绕到前面去给两个崽儿穿衣服。

留苏玖红着脸站在原地,一时间也不知该不该骂。

直到穿好衣服,魏琛先送两个崽儿去睡觉,魏涞跟着爬起来,想去找苏玖,被魏琛一把又按下来。

“自己睡!”魏琛呵斥他。

魏涞在他手里,嘴噘的老长了,一副不服管教的样子。

安安懂事,自己脱了衣服就钻进被窝里,主动去抱弟弟:“跟哥哥一起睡嗷,你乖乖的喔。”

他学着苏玖哄孩子的模样,抱着魏涞,轻轻拍他的小背。

这招还真有用,魏涞安静下来了。

魏琛摸了摸安安的脑门,他家的小哥儿,怎么就这么惹人喜欢呢?

安安有些不好意思,被褥掩在半张脸上,眼珠子骨碌碌看着魏琛。

“为什么这么看着爹?”魏琛问。

安安声音埋在被子里,瓮声瓮气的说:“阿爹你好久没亲我啦。”

魏琛一愣,就一笑,珍而重之在小家伙额头吻一下,摸着他额头:“睡吧,阿爹陪着你睡。”

好不容易将两个孩子哄睡了,魏琛关好门窗溜回去。

苏玖已经上床了,卷着被子,打了个哈欠。

魏琛看见脱在椅子上的衣服,顿了一下,也掀开被褥上去,一摸,果然,没穿。

他整个人都激动了,苏玖懒洋洋瞥他一眼,“快点,我想睡觉。”

回答他的是魏琛的身体力行……

第二日,魏琛随朝见,早朝后被单独留下来议事。

政德殿里,宇文宁放下奏折,叹一口气:“魏卿,当真要走?”

此事魏琛早就禀报,说是回乡,但宇文宁知道,他不会再来了。

魏琛躬身:“请恕臣无能,只想回家种地。”

宇文宁急急起身,绕过案桌扶他起来:“魏卿,本王知道你的想法,打从一开始,就不是自愿被卷进这场纷争,但你依然助我良多,本王都记在心里,在这里,本王给你赔个不是。”

“王爷。”

宇文宁摇头,直接换了自称:“你我是君臣,也是朋友,君臣之上,我确实不想放你离开,有你之力,定能使得我大祈国富民强,但站在朋友的角度,我深知你归隐的想法,只想守着妻儿过此一生,但魏兄,你时刻记着,皇城的大门永远对你敞开,只要你愿意,随时恭贺!”

他说着,递与魏琛一枚金牌:“初见时,魏兄捡我一枚金玉令,当时情况紧急,被我要了回去,这一次,此一牌,顶我金口玉言,魏兄务必收下!”

魏琛点头,也就没跟他客气了。

“其实王爷不用如此愁心,大祈地广物博,人才辈出,老将不死,薪火相传,多得是青于蓝而胜于蓝的后辈!”

宇文宁点头:“我所知道的朝堂之上的江轩,苏澈,再有你亲手带出来的何将军,他已经亲自跟本王请命,镇守北境。”

魏琛:“此乃我一义弟,亲手带出来的兵,以后还请王爷多多厚待他。”

“既是如此,理当如此。”

从宫里出来,齐霁提着一坛酒等在外边,见了魏琛,就扬了扬手:“走!喝酒去!”

魏琛一笑,跟上去。

两人找了个普通的酒馆,坐下就上了两盘花生米,自带酒,店家看了几眼,想必也在嫌弃,来了酒馆带自己喝的酒,这算怎么回事?

两人痛快的干一碗,齐霁笑呵呵:“还是与你一道喝酒爽快!”

魏琛看他红光满面的:“现在媳妇娶着了,也不用再羡慕别人了?”

“那是自然!”齐霁脸上都要笑烂了,又给自己倒了一杯酒:“如今娶着媳妇,才知道老婆孩子热炕头的好,魏兄,以前是我误会你了。”

魏琛知道他在调侃,不搭他此话,而是问:“这次不回去?”

齐霁一愣:“我倒是想……”

他叹一声,放下酒碗:“我要是也走了,他不真成了孤家寡人了?等过了这两年吧,局势彻底稳定下来,我一定再回来找你喝酒!”

魏琛点头。

“还有齐岚那小子,”齐霁说:“也要摆脱魏兄了,帮我看着些。”

“好。”

“喝酒……”

归程时间定在三天后,苏玖召集家里人大肆采购!

难得一家人在一堆,就当出游了,别说,家里人一多,那热闹的哟!

苏澈这次也要一道回去,早早就跟上面交代了事务,他要回去娶媳妇,这事宇文宁总不能拦着他吧?走之前是千叮咛万嘱咐,人回去完婚就过来。

京城里宅子给他置办着,苏澈拟出的改革章程也才开个头,自然还要回来的。

只是江轩就走不得了,但他也已经将家人都接来京城。

走之前,苏澈在蜀州菜馆请客,请他全家来吃饭,朝中几个熟悉的大臣都来了,办的热热闹闹的,苏澈带着李贝贝挨个见人问礼,当是请他们提前吃过喜糖了。

一日采购,一日请客,一日收拾准备,第四日就登船离开。

两个崽儿是最激动的,上了船就满船舱的疯跑。

其次就是宋江,他也早就想回去见媳妇儿子了,这次扬其真他们没过来,实在是家里也离不得人。

路上没刻意逗留,差不多两个多月就到了蜀州境内。

一路安全无虞,两崽儿早过了新鲜劲,安安在船上每天有苏澈教他写字,还有要练字的任务量,苏玖偶尔也教他认些药材。

就弟弟屁都不会,就会围着他们捣乱,在船上作些痴孽,没少被魏琛抓过来打屁股。

兄弟两性子天差地别,虽然安安偶尔也要被弟弟气的闭气,但打心底还是心疼这个弟弟的,没事就带着他玩。

船上有道夹板,他就总喜欢跑进去钻,今日也不知是谁没给盖好,人爬进去,就掉了下去!

安安眼尖,立刻尖叫着喊魏琛:“爹,弟弟掉下去了!”

当时魏琛冲出来,好在人挂在夹板边上,没掉下去,不然这里摔下去,可不得了!

“快!把他抓上来!”苏玖急的上火。

魏琛正打算捞人,一道身影比他更快,在安安喊的同时,就爬到高出,此时踩着狭窄的船身,一捞就将人抓在手里,下一秒就带到船舱上站稳!

魏涞一点不害怕,被带着在空中转了几圈,高兴的直拍手!

船上的人都是一惊,只苏玖看清那人后,一喜:“龚庆!”

此人正是龚庆,他径直提着小崽儿的后领口,将人直接丢给魏琛:“跟小时候一个样子。”

魏涞也算是龚庆看着出生长大,打小就很讨人嫌。

魏琛接到崽子,对他点了点头:“什么时候上的船?”

竟然连魏琛都没察觉他上船了。

龚庆:“上一站。”

魏琛点头,抓过在他怀里挣扎的崽子,这小子皮的很,是不打不行了。

此人显然是魏琛苏玖认识的人,苏玖将人迎进来,给大伙介绍。

“这些时候去哪儿了?”苏玖问出一直想问的。

龚庆还是老样子,倚在扶手上,风吹的他头发凌乱不已,看起来沧桑了不少:“回了趟沧澜。”

见苏玖惊奇,他才说:“带我妹妹的骨灰,回去安葬。”

苏玖看着他:“那之后还有什么打算吗?”

龚庆没说话。

苏玖就说:“没地方去,就跟我回蜀州,我家很大,你想住多久就住多久。”

龚庆就看着他:“给你带孩子?”

“……”

然后龚庆一笑:“开玩笑的,那个小的,我看上他的根骨,以后我教他武功。”

苏玖惊奇他居然也会开玩笑,又听到他后一句话,顿时点头:“都随你,只要你不嫌他烦。”

当天晚上,魏涞小朋友又遭了一顿胖揍,哭的叽哩哇啦的,在苏玖怀里哄了许久才哄好。

家里又多了个叔叔,魏安安是最好奇的,因为他早就认识这个叔叔。

“阿么,这下我能吃龚庆叔叔给的糖葫芦了吗?”他问。

苏玖一愣,没想到他还记着那事,遂一笑:“你小子,故意埋汰你阿么我呢?现在龚庆叔叔是自家人,自然是可以收的,不过……”苏玖瞥了眼龚庆:“也得他有钱给你买啊……”

龚庆一顿,魏安安就举手道:“我有钱,我给龚庆叔叔买!”

魏琛牙口一酸,这下对龚庆有些意见了。

他们的船是直接驶入与秋山庄园互通的港口的,也就是下去就直接到家!

船靠岸这天,李崇正在地里种粮食,听到村上有人急急忙忙的带信:“老李头,贵客回来了!还干活呢,不去迎客!”

李崇抬起腰:“谁啊?”

“你家哥儿和哥婿回来了!”

李崇当即扔了背篓就跑,跑了两步,被人喊回来:“这边,这边呢!”

李崇想去,又看了看身上的脏衣服,埋头就往屋里走。

那小脚步快的,跟年轻了几十岁似的!

李崇一回去,就翻箱倒柜的找衣服换,刘氏过来看他忙活:“你疯了?”

“贝贝和阿澈回来了。”李崇只这一句,刘氏就险些晕了两步,她撑着桌子:“走哪儿了?”

“门口了!”

李崇出了门就跑,刘氏跟着:“嘿你个老头子,你等等我!”

消息传出去,村里也是沸沸扬扬的,当即跟着李崇的步子,就往那边赶去了许多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