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景睿不动声色的翻墙而入,将自己藏在了最隐蔽的角落里。

房间内,三男一女正在焦急的来回踱步,满脸疲惫。

慕景睿认出那个女人,就是迎春楼的老板娘,此时她完全没有了当日的风采和跋扈。

三人见侍卫推门进来,全部都迎了上去,七嘴八舌的问道:“怎么样?二皇子怎么说?我们什么时候能够离开京城啊?”

“着什么急,等安排好了,二皇子自然会送你们走。”侍卫不耐烦的答道。

老板娘也露出了不满的神色,急促的质问道:“等等等,究竟要我们等到什么时候啊?如今京兆府的衙役正在挨家挨户的搜查捉拿我们几个人。要是我们落在了官府手里……”

“怎样?”侍卫听出了老板娘话语中的威胁寒意,眼中的光芒更加冰冷。

老板娘也不示弱,干脆就把话说开了,双手环抱在胸前,轻哼一声,说道:“我们把二皇子供出来,对你们也没什么好处。”

“你以为,你有这个机会吗?”侍卫话音刚落,闪电一般出手,锋利的匕首迅速扎进了老板娘的小腹。

他手起刀落,干净利落,匕首拔出时喷涌而出的鲜血,让另外三个男人都吓得连连后退。

慕景睿想出手相救都来不及。

剩下的三个男人见状转身想逃,侍卫不想给他们机会。

慕景睿正要现身,另外两个跟踪侍卫的人快速出手,挡在了逃跑的三个人面前。

“你们是什么人?可知道跟我家主人作对是什么下场?”侍卫目露凶光警告道。

“我只知道,如果你继续助纣为虐,下场就是生个孩子都没屁眼儿。”

话音未落,那两人就朝着侍卫攻了过去。

见他们以二敌一暂时不会落败,慕景睿干脆就躲在一旁暗暗观察那两人的武功路数。

侍卫眼看着就要招架不住,后退几步吹响了口哨。

只不过片刻功夫,围墙上便多了一群严阵以待的弓箭手。

慕景睿眯了眯眼睛,他纵身跃起,顺手摘下树叶掷了出去,精确的打在那些弓箭手的手腕上。

弓箭掉落的同时,他抽出腰间软剑,剑光闪过,弓箭手从墙上纷纷掉了下来。

突如其来的变故,让在场的每个人都有些发懵。

“你又是谁?”

侍卫的脸色铁青,慕景睿出手的速度,让他胆战心惊。

“你不配知道。”

慕景睿的长剑指着侍卫,冷冷说道:“跟我去京兆府,或许你还能留下一条命。”

侍卫大口大口的喘息着,眼神慢慢变得平静下来。他挺直了身体,说道:“想要利用我来陷害二皇子,你们痴心妄想。”

说着,他又看向了另外三个人。“你们……谁敢出卖二皇子……”

侍卫狞笑几声,手指深深的扎入了自己的咽喉,倒地身亡。

他决绝的态度,让慕景睿倒是有几分佩服。

“你们……”慕景睿打量着另外两个人,揣测着是敌是友。

“慕公子,这三个人就交给你吧。”

对方的爽快,反而让慕景睿心生怀疑。

其中一个人走到慕景睿的身边,压低了声音说道:“我们奉大小姐之命跟踪这个人。她的目的,跟您是一样的。”

慕景睿愣住了。

他猛然之间想起了上官婉凝和萧震霆在一起的那些画面。

难道,这个傻丫头刻意接近萧震霆,就是想要从他身上获取消息?

慕景睿眉头深锁,又气又恼。

“回去告诉上官婉凝,叫她别做那么事。”说罢,找来绳子捆住了那三个人,送去了京兆府。

上官婉凝回到宰相府听了暗卫的汇报,慕景睿让暗卫带回来的话,她总觉得好像哪里不太对劲,却又说不上来。

她原本以为,有了迎春楼那三个管事的指证,一定能够把萧震霆揪出来,可是没想到,他们三个却什么都不肯说,把所有罪责全部揽在了自己身上。

天子脚下发生这么严重的案件,每天早朝皇上都在催促破案。

京兆府尹迫于压力,明知道案件还有内情,却也无可奈何,只能定了那三个管事的死罪,就此结案。

上官婉凝得知气愤不已,重重的拍着桌子,脸色阴沉。

萧震霆,这个心狠手辣,人面兽心的家伙,肯定又是用了什么卑劣的招式让人替她顶罪。

“大小姐,您这是怎么了?”绿桐被吓了一大跳,急忙上前查看上官婉凝的手,“疼不疼啊?都红了呢。”

绿桐不说上官婉凝还不觉得,一说起来她不由自主的“嗞”了一声。

“大小姐,奴婢去拿药过来替您揉一揉吧。”

“不用了,我没事。”

绿桐提到了药,上官婉凝这才想起了另外的事情,问道:“我让你吩咐府医配的烫伤药,拿来了吗?”

“今天早晨府医刚刚才派人送过来。他说,里面有几位珍贵的药材如今短缺,所以只配制出了三瓶。过几天他再送来。”

绿桐一边说,一边让小丫鬟把药拿了过来,好奇的问道:“大小姐,你身上的烫伤不是好了吗?连疤都没有留下来,为什么还要再让府医配置?”

“我自然有用处。”

上官婉凝想着慕景睿的药肯定用完了。

现在的他只是太子身边一名普通的侍卫,不可能被特殊照顾。想要融化那座前年冰山的心,她还是得费些功夫。

“大小姐,赵姨娘来了。”小丫鬟进来禀报道。

上官婉凝下意识的皱了皱眉头,她不是很想见到赵姨娘母女俩,但是不管怎么说,目前为止赵姨娘并没有做什么出格的事情。

“让她进来吧。”上官婉凝收敛起心神。

不多时,赵姨娘在丫鬟的指引下,满脸堆笑的走了进来。

“姨娘找我有什么事吗?”上官婉凝面带微笑,“先坐吧。”

赵姨娘看着眼前温婉高贵的上官婉凝,再看看她房间里的摆设和布置,以及她身上的衣裳,头上的朱钗……

她的心头,不断的往外冒酸水。

明明她的女儿也是宰相府的小姐,凭什么地位天差地别?

“倒也没什么大事,我听说大小姐这几天身体不舒服,所以就过来探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