富人家的婚礼,就算是个弃子,那排面也是给的十足,只不过严瑾昀和季一弦的婚事因为对象换人了,就没有过多的公开。

一大早季一弦就被人吵醒,换上白色西服在屋里坐着等严家的人过来。

严瑾昀现在坐在轮椅上不能动,下车还需要别人的帮助,许多繁琐的礼节就给自动省了过去,听到外面的动静儿以后,季一弦自己开车从楼上下来。

此时严瑾昀正在客厅被季夫人娘家的一群亲戚瞎闹,季一弦直接走了过去说:“走吧。”

“……”严瑾昀是真的没看懂季一弦这个操作,他有些好奇,季一弦怎么就自己跑了下来。

不过既然下来了严瑾昀也就没说什么,他把手上的捧花递给季一弦:“这个给你。”

捧花是用橙色花毛茛扎的,橙红色的花球看着特别的热烈耀眼,季一弦瞧着递过来的捧花,觉得还挺顺眼。

如果这花要是用玫瑰扎的,他一定不会接的,太俗艳了,季一弦接过花问:“你选的?”

“喜欢吗?”

“还凑合吧。”季一弦拿着花在鼻子前嗅了一下,嗯,没什么味道,很好。

人也接到了,出门前要给父母敬茶,季父和季夫人已经在客厅正当中的沙发上坐着了。

季一弦给季父敬茶过后,一旁的人又递了一杯新茶,让他给季夫人,季一弦端过茶后,果断的把茶水倒在了一旁的地上。

“这杯茶我敬我自己的母亲。”

“你……”

“你胡说八道什么!”季子夏年纪小,被季一弦的行为气的不轻,“你这是什么意思,你是故意想让妈难堪!”

“就是这个意思,已经表现得很明显了,不是吗?非要我把话说出来才行吗?”季一弦不以为然,他盯着季夫人看了一眼,又看了看一旁幸灾乐祸的季子风,一字一顿说道,“我不认她这个母亲,如果可以,我宁愿和这个家的人没有一丁点的瓜葛。”

“你!”季一弦这句话惹怒季父了,他扬起手就往季一弦脸上招呼。

季一弦刚想拿手去挡,他发现季父的手腕被严瑾昀给握住了,严瑾昀面带微笑,眼眸却毫无波动:“岳父大人,息怒。”

季父看了看严瑾昀,最终收回了手,悔婚换人这事儿是季家理亏,季父不敢再严瑾昀面前太放肆。

乱七八糟的礼节结束,要出门的时候,季父叫住了季一弦。

“今天出了这个家的门,你就是严家的人了,但是你也不要忘记你姓季这个事儿,你若是丢脸,丢的就是季家和严家的脸,你最好——”

季一弦实在是听不下去了,他出声打断季父的话:“等一下,且不说我会不会丢脸,如果你要是真的觉得我丢脸,你可以跟我断绝父子关系,我一点都不介意。”

“……”

“请问你还有什么别的事情吗?没有的话,别耽误了我的良辰吉日。”

季父被怼的有气没地方撒,只能闭嘴坐上车一句话不说。

今天的婚礼季家人也要过去,一大串车队季一弦和严瑾昀在领头的车上坐着。

前面开车的司机看着还挺年轻,大夏天的穿西装有些热,季一弦没忍住把脖子上的领结给取了下来。

“你会不会觉得我太嚣张了?”季一弦莫名其妙的问了一句。

严瑾昀笑了笑道:“还在我能容忍的范围之内。”

“那你不能容忍的是什么?”季一弦追问。

“......”这一下严瑾昀没回答季一弦,而是伸手帮他把头上出门时礼花的碎纸屑拿了下来,岔开话题,“等一下到了严家,礼节比较多,你若是不喜欢可以跟我说。”

“切!”没问到心中想要的答案,季一弦白了严瑾昀一眼,老老实实坐着。

婚礼的过程总是那么的无聊繁琐,哪怕是两个相爱的人,都会被这些繁琐的礼节弄得心烦,更别说两个不相爱的人。

结束完现场的流程以后,季一弦感觉自己脸都快笑僵了,他这会儿一个人坐在后面的休息室。

“结婚果然事件麻烦的事儿,这比去娱乐圈参加那些商业酒会都烦。”季一弦大力的拍了拍脸颊,让自己保持清醒,因为他自己累的快要睡着了。

严瑾昀还在外面和满堂宾客谈笑风生,严家的长辈季一弦也活了个脸熟,那天医院里的两位季一弦已经认识了。

今天到场的除了严瑾昀的伯父和爷爷,其他人都不重要,季一弦也没给眼神。

婚礼事项一直到很晚才结束,严瑾昀搬出去住了,晚上车子是往北城区的富人区开。

对于从今往后就要和严瑾昀同一个屋檐下生活,季一弦并没有觉得有什么不妥,甚至有那么一丝的期待。

“你的卧室就在我的隔壁,我已经派人打扫干净了,换洗的衣服也都准备好了。”严瑾昀一边滑动着轮椅一边和季一弦说话。

这边儿房子有室内电梯,所以严瑾昀的卧室也在二楼,季一弦瞧他动作艰难就走过去推着他问:“问你个问题,如果你的右腿恢复了,你以后是不是就可以杵着拐杖走路?”

这话说的可是真不客气,严瑾昀听的是满头黑线,他回头看了季一弦一眼:“对于我以后怎么走路这个事儿,你好像很好奇。”

“我是好奇啊。”季一弦供认不讳,“其实我更好奇你是真的残了,还是假的残了。”

“这对于你来说重要吗?”严瑾昀似乎习惯性的不回答问题,甚至是反问回去。

“嗯……”季一弦思考了一番过后道,“怎么说呢,说重要也重要说不重要呢也不重要。”

“哦?”严瑾昀表情感兴趣。

“重要是因为你现在是我的另一半,咱俩是同一条船上的蚂蚱,我肯定希望你是个健康的人,这样对我也有好处不是吗?说不重要呢,是因为我们对于彼此,现在只能说是一个关系还不错的同居人,我这人没有太多的同理心,我对你没有那莫名而来的心疼。”

季一弦话说的很直白,严瑾昀听完却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