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从小就跟母亲在北市生活, 在林歌姑姑的帮助下,小时候我和母亲生活的很好,母亲也完成了她从小的梦想, 成为一名很出色的音乐家, 她有很多成名曲,给很多电视还有游戏做过配乐,你应该也听过不少,客卿就是我母亲。初二那年,母亲突然带我离开了北市, 回到海市的乡下,隐姓埋名, 本以为也可以过着普通人的生活,到了高一那年,母亲突然去世, 外公跟我说,是心脏病复发,可是后来, 也就是我们放完河灯的第二天,林歌说带我回北市一趟, 原本我也只是想去看看晚晚姐的孩子的,可是到了才知道, 叶知秋是要告诉我,母亲是被人逼死的, 那个人,就是我的亲生父亲, 陈家砚, 他那时在北市很有声望, 陈家家大业大,涉及不少商业政务,因为怕被人爆出他婚内出轨有私生女的事情,就逼着母亲离开了北市,然而陈家暗地里也做了不少违法犯罪的事情,恰好也有把柄在我母亲手里,为了让我安心成长,远离陈家的监控,母亲最后选择了自杀,她不是心脏病死的,她是趁我和外公不在家,开了煤气……”

顾言清看着她再次泪流满面,突然又痛恨起自己的残忍,为什么要再次一层层揭开她的伤疤,他为她拭去泪水,将她拥入怀中,一声声唤她,声音沙哑而低沉:“瓷瓷,一切都过去了。”

他很早之前就知道,她身世坎坷,却没想到,真相比他想象的残忍千万倍,他不知道这些年她是如何度过的,又是如何在大众眼中笑着走到现在,所有的一切,他只要一想到就觉得心疼。

沐清瓷却有了勇气,将说有事情都告诉他,她安慰他:“我现在没事了,叶知秋把我送入演艺圈,其实是为了对抗陈家,那时他说只有我,才能对抗陈家千辛万苦栽培的那位大小姐,那些年,我和她争抢了许多资源,确实将她远远甩在身后,叶知秋也有更多财力去收集证据,陈家最终破产了,陈家砚也被捕入狱判了死刑,看梅林那天,我是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去监狱里探望他,我想为母亲讨回公道,得到却是最残忍的真相,其实从小母亲从未在我面前说过他一句不好,可在他眼里,我只看到了轻蔑和冷漠,或许这么多年,从始至终只是母亲一个人的独角戏,她不过是他人生中逢场作戏的一个过客,母亲却为此赔上了一生。”

“母亲曾对我说,这一生,她有两个知遇之恩要感谢,一个是林歌的姑姑林月华,在最艰难的时候拉了她一把,给她最好的舞台和团队,才有后来的客卿大师,但她从没有跟我说过,另一个是谁。”

“这些年我也在想,母亲不曾恨过那个抛弃她的人,或许也是因为这份知遇之恩,没有那人挖掘她的天赋,带她出山,也不会有后来的客卿大师,甚至不会有我。”

命运是如此的无稽,终是她心中意难平,不甘母亲落得如此下场,可她不是母亲,无法体会她心中的恩怨情仇。

“或许是因果循环,因为有你的存在,抵消了你母亲心中所有的怨恨。瓷瓷,大学能再与你重逢,我也觉得是因果循环,命运所致。以前,我在最痛苦的时候遇见你,虽未曾谋面,却已是唯一支撑,所以在大学再认出你时,我甚至有庆幸那时能遇上你,那一年,我失去了我最爱的妹妹,可我也遇上了你。”

顾言清俯身与她额头相抵。

“我的快乐幸福与否,从始至终都是与你相关的。”

“顾言清……”她闭了闭眼,“你说的对,命运已经如此了,我也不会再纠结他们上一辈的恩怨了,这辈子,能再遇见你,我也心怀感恩。”

相识十年,相遇一年,别离七年,跨越了漫长的时间线,她终于等到了她的梅林。

诉说完后,情绪也稳定下来了,两人相互依偎在沙发上,即便不言语,却也是心满意足。

顾言清看了眼外面寂静的夜空,目光又落在怀里正看得入神的沐清瓷,揽着她的手动了动:“我去给你拿套衣服换洗?”

他凑在她耳边低声说,寂静的夜空里莫名有些慵懒。

沐清瓷只觉得似乎有一股电流从耳朵进入,直达心底,有些酥酥麻麻的。

她抬头仰望他:“嗯?”

随即想起了什么,抓起他的右手看了一眼手表,瞬时惊呆了!

凌晨三点!

她竟然在他家就这样哭哭啼啼呆了两个多小时!

说好的神仙姐姐呢?也太丢脸了吧……

虽然明早没有戏拍可以熬夜,但也要养足精神下午上镜啊……

她捂着脸:“我……我打电话给刘叔吧……”

顾言清看着她浅笑:“嗯……刘叔这个时候应该睡得正香吧,上了年纪的……”

听他这么一说,沐清瓷顿时觉得也不人道,转念又开口:“李妍应该还在追小说!”

却见他挑了挑眉:“凌晨三点,你让人家小姑娘一个人打车过来……”

沐清瓷瞬时被他说得词穷了,只能呆呆看着他,欲语还休。

然而顾言清抚了抚眉心,一脸疲惫,“瓷瓷,我不想疲劳驾驶。”

他将头压在她肩上,有些无奈说道。

沐清瓷心中涌出一股蜜意,轻笑出声,终是点了点头:“好。”

诚如她所言,现在她一天也不想和他分开。

顾言清带她去了主卧,给她找了一件干净的衬衫和一条白色浴巾:“衣服只穿过一次,其他的我去楼下便利店给你买。”

她顿时红了脸,接过衣服抱在怀里,许是已经半夜,声音有些软绵:“那你晚上小心些。”

她跟着他走出卧室,看他在玄关处穿好鞋往外走,这种情景,光是看着他背影就觉得心中有不一样的温馨感,不禁

看得入迷。

此生,能如此相伴,足矣。

“瓷瓷。”

突听得顾言清在门口唤她一声,她回过神来,见他正浅笑着向自己招了招手,她下意识走过去。

“怎么了……”

话还未说完,他却倾身过来,一手抚着她后脑勺揽了过去,唇上突如其来的温软触感瞬时让她呆住了,身子一动不敢动,睁大眼看着近在咫尺的男人。

顾言清轻轻碰着她的红唇,两人高挺的鼻梁相互贴着,呼吸着彼此的气息,气氛瞬时暧昧起来,让人欲罢不能。

“在想什么?”他喉结滚了滚,呼出的气息滚烫,唇瓣一张一合皆是抵着她的唇珠,过分撩人。

沐清瓷此刻已被他迷得五迷三道的,仿佛脚踩在彩云端飘忽忽的仿佛没有了思想,嘴巴却很实诚地说出了内心话。

“想你……”

顾言清低低笑了一声,身子再次靠了过去,薄唇扫了扫她的柔软,感觉到她羞涩的后退了一步,心情更是大好,抬起另一只手圈住她的细腰,再轻轻一个旋转,便将她压在一旁的墙壁上,手臂帮她挡着墙壁的坚硬和冰凉。

他低头深深看着她,眼眸似染上了不一样的色彩,炽热而深情。

“我也想你。”

声音低哑很有磁性,过分好听迷人,沐清瓷忽然就握了握拳,有些紧张。

顾言清说完便倾身过去亲吻那娇艳欲滴的双唇,再不是蜻蜓点水般的碰触,而是来回吸吮、细细描绘,或轻或重,或浅或深,每一下都带着满满的眷恋和爱意,压抑了七年的思念之情好似这一刻突然得到释放,他再不是白天那个温润如玉的顾教授,此刻霸道得只想沉沦在她的气息里。

当他的舌**,卷上她细嫩的舌尖时,沐清瓷更是双腿发软,呜咽一声,两人你追我赶,你退我进,甚是激烈,怀里的衣服也似乎没有力气拿着,掉落在一旁无暇顾及,此刻的她已完全没有了思考了能力,获得自由的双手早已不由自主扯着他的衣领,借力踮起脚尖,与他唇齿相依、舌尖相抵。

虽然入行七年没拍过真实的吻戏说出来有点尬,但好歹她也观摩学习过,知道如何靠着他一口一口渡过来的气息才不至于窒息……

只是她没想过现实远比她观摩过得要激烈的多,切身体会的相濡以沫,恨不得将对方挤入自己身体里真不是字面上的简单说说。

深情的法式热吻,直到吻到她真的毫无力气,连扯着他衣领的手也在他的牵引下不知何时环住了他的脖子,就这样懒懒挂在他身上,任他索取。

良久,他的吻才转移阵地,掠过唇角,落到耳垂,他轻轻含住,柔软的舌尖挑逗着那一粒柔软,粗重的呼吸也在顷刻间放大几万倍,轻痒难耐地折磨着她,压抑了许久的情愫瞬间从嘴角溢出,她终是忍不住踮起脚尖在他脖子上轻轻咬了一口。

“顾言清……”

她下意识喊出声,呼唤他的名字,柔软的声音和脖颈上的温热让顾言清差点失去了控制,然而也是这一阵刺痛唤醒了他,他闭了闭眼,强迫自己镇静下来,担忧自己的失控会吓到她,抱着她靠在墙上好一会儿,才堪堪平静下来。

“瓷瓷,谢谢你,愿意等我……”他闭着眼,低头亲了亲她,香甜的气息在鼻尖肆意,只这一刻,他便觉得此生如此,便足矣……

沐清瓷感受到他长长的睫毛轻扫过敏感的耳垂,如一片羽毛划过心尖,泛起涟漪,也是将他抱得更紧。

顾言清出门前,还细心的将散落在地上的衣物捡起来放入她怀里,看着呆坐在地上,宛如瓷娃娃的傻姑娘,不禁摸了摸她滚烫的脸颊,温声道:“地上凉,你先去洗漱,我很快就回来。”

直到关门声响起,也惊醒了沐清瓷,她羞涩得将脸埋在衣服中,却发现这是他穿过的衣物,猛然间闻到那熟悉到侵入骨髓的气息,脑海中又轮播一遍刚才**的场景,摸了摸已经肿的有些麻木的嘴唇,低低唔了一声,再次将自己整个埋入他的气息里。

顾言清,原来是这样的顾言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