谷泽很沮丧,而柏时言不为所动。

不过说到最后他们说的重点是还是不让柏时言送,他自己坐地铁去就行。

这之后柏时言就说:“给你买辆车。”

谷泽吓了一跳,“别闹,买车做什么?我们在这边就呆半年,买车多浪费。”

“之前是我忽略了,你每天地铁上学也不方便,出去玩也不会方便,二手车不贵,不开了再卖掉就可以。”

“那也别了。”穷惯了的谷泽还没有过上资产阶级的生活,没有一点资本主义的概念,“我真的坐地铁就行了,买车做什么,等我以后工作了自己买。”

柏时言问:“不是奔着我的钱来的么?怎么给你买车你都不要。”

谷泽都被逗笑了,“别这样,我就那么一说,你就那么一听,是不是这样的话自由心证。”

但柏时言还是买了。

他有的时候很固执,决定的事情就会自己做了。

谷泽是周三看到车的,看到车的时候惊呆了。

“这是二手车?”

这怎么感觉跟新车一样。

“重新喷漆,做深度清洁。”柏时言回答,“二手车。”

谷泽看到同款不同颜色的车,忽然想到了“情侣车”三个字。

看看柏时言现在选的情侣款多么高端大气上档次,车都是情侣款的,比他送的什么情侣钢笔强多了。

他直接捧起柏时言的脸,对着嘴唇亲,来一个法式热吻。

柏时言配合着,勾着他一起吻。

放开时谷泽气喘吁吁,眼睛很亮,“好喜欢你。”

柏时言笑得很矜持,仿佛一只被顺毛的猫。

谷泽也开车了。

第二天他就开着加满油的车去学校,顺便去停车场围观了一下华人同学的车。

大部分都没他好,哈哈。

找个医生当老攻好处还是很多的,除了插-尿-管的时候。

现在回想起他跟柏时言的重逢,简直就像是在梦里面一样。

柏时言的社会活动也很丰富,周末的时候就有同事邀请他一起去打羽毛球。

柏时言问他要不要一起去,他听了一下时间,觉得跟他同学聚会的时间冲突,就拒绝了。

拒绝之后谷泽好奇问:“你打羽毛球怎么样,你会打吗?”

“可以找个时间,一起打。”

谷泽想了下,他好像没怎么见柏时言打过羽毛球,交往的时候也很少一起去打球,真的要说两个人一起的运动,除了**的,大概就是一起去游泳过。

谷泽是个旱鸭子,不会游泳,而柏时言从小报过各种兴趣班,还曾经是个钢琴小王子,只不过因为医学生太忙,他的钢琴搁置了而已。

游泳这种东西柏时言肯定是学过的,谷泽没学过。

两个人刚交往的时候说起游泳这件事情,柏时言就说带他去,顺便教他。

但情侣之间教游泳这件事情到最后总会变的很暧昧。

当时柏时言带他去游泳馆,一开始很认真地教他姿势,他也尽力游,但是到了水稍微深一点,到脖子的地方他开始害怕,抓着柏时言的手。

柏时言过来抱着他安慰,两个人的身体紧紧挨着,游泳衣就跟没穿一样。

于是这个教学就变了味,柏时言没心思教,他也没心思学了。

后来他想着报个班,但又听说游泳班上都是什么小学初中的孩子,他一个大学生混在里面就跟个老年人似的,干脆放弃。

所以游泳这件事情他到现在也没学会,后来也不跟柏时言一起做什么体育锻炼了。

**运动才是最大的运动。

但现在他们的**运动进行不了,倒是可以试试真正的体育运动。

柏时言的行动力很强,说要找时间带他去打羽毛球,周五晚上就真的找到场地,并且买了羽毛球和球拍,让他穿着上次买的运动鞋一起去。

这边羽毛球馆人不少,谷泽进去的时候场地几乎都是满的。

他换好运动鞋,柏时言过来叮嘱:“记得热身。”

做完热身后,他跟柏时言都穿着运动单衣,站在羽毛球场地上。

谷泽好多年没打过羽毛球了,最近有记忆的一次打羽毛球还是在高中的体育课上。

他回忆了一下动作,之后自信满满地给柏时言发球。

然后……

球打在了网上,连网都没有过。

谷泽:“……”

柏时言:“……”

“这不科学。”谷泽一边走过去捡球一边说,“这个网为什么要弄这么高?”

“不是不科学。”柏时言非常直接地指出:“是你太菜。”

“你为什么要说的这么直接。”谷泽撇嘴,“一定是不爱我了,都这么喜欢损我。”

柏时言:“……你喜欢听假话?”

“假话让人开心。”谷泽回答,“虽然是假的,但是还是控制不住听到时开心的心情。”

柏时言懒得回答,直接绕过场地,走过去教谷泽发球。

他将自己的羽毛球拍放在一边,从后面环抱着谷泽,教对方动作。

柏时言的胸口贴着谷泽的后背,谷泽感觉很明显,听着听着就走神了。

他忍不住回头看柏时言。

羽毛球场的灯光很亮,亮到他能够数清楚柏时言的睫毛。

柏时言真的是个睫毛精,睫毛很长,五官立体,纵然是谷泽这种死亡角度,看起来也格外帅气。

柏时言讲了几句就发现谷泽心不在焉,皱着眉头问:“你在想什么?”

“想你呀。”谷泽立刻就说:“刚才忽然发现,就这么看着你,你还是挺帅的,比上大学时候的你成熟了很多。”

柏时言心跳快了几拍,忽然不知道该如何作答。

还是和从前一样,谷泽每说一句话就都能牵动他的情绪。

谷泽忽然吻了他一下。

柏时言拿掉谷泽的球拍扔到地上,旁若无人地在羽毛球场拥吻。

又过了好长一段时间,他们重新开始打球,谷泽还是不太会把羽毛球发过那个网。

柏时言无奈问:“你怎么还是不会?”

谷泽理直气壮地回答:“还不都是因为你要吻我,耽误我的锻炼。”

柏时言轻咳两声,觉得自己也有点理亏。

这件事情后来就变成他们干脆放弃那个大场地,同一侧里,柏时言给谷泽喂球,陪他玩。

这样谷泽才玩得很开心。

今天柏时言没开车来,他开的谷泽的车,谷泽坐在副驾的位置上,忽然想起来一件事情。

“你的筋膜枪带来了么?”

“没。”柏时言问:“怎么了?”

“我就是觉得我可能会需要,但没带来就算了。”

“行李箱没地方装。”

这倒也是,生活半年,衣服和必须物品都要带挺多,估计也真的没地方带筋膜枪了。

“如果需要我们可以新买一个。”

“不了不了。”谷泽立刻要求,“没那个必要,我自己拉伸一下就行。”

他还是不太习惯柏时言偶尔冒出来的土豪行为。

**

但谷泽的拉伸显然做得不彻底,第二天早起开车去唐人街时他还觉得腰酸背痛,不知道的还以为他被柏时言压了。

他们约在唐人街一家著名的百货公司门口见面。

大家都是学生党,大部分都是一般家庭,生活没有很富裕,都要省吃俭用,平时都是自己做饭,或者在学校吃餐车的食物,周末才会出来大家AA打牙祭。

谷泽这方面就好些,柏时言除了手术日工作都不那么忙,有空回家给他做饭,吃的还不错,就是他偶尔也想吃点不那么健康的。

想起来柏时言也很“贤妻良母”,每天回家给他做饭,好像是很多人都会想着娶的类型。

谷泽跟同学一起走着。

华人留学生的圈子其实不大,ABC跟他们的共同语言不多,大多数一起玩的都是国内来的,同学里面有几对情侣,谷泽跟他们一起走着,聊天声音飘到他耳朵里。

“今晚好想吃红烧肉,椒盐排骨……”

“那我去买食材,你来做?”

“上次就是我做的,这次也要我做吗?”

听到后面大概就是谁做饭谁洗碗这些事情。

何潞安是没对象的其中一员,他好奇问谷泽:“你跟你对象之间,谁做饭谁做家务?”

“这些……”谷泽回答:“基本都是他做的吧,只要他有空,不过他手术日的时候一般没什么空闲,会带我出去吃。家务这些也没什么,大概也都是他做的。”

“这么贤惠吗?”何潞安羡慕死了,“为什么没有女富婆来包养我,我上得厅堂下得厨房,**的功夫也相当好……”

谷泽被都逗笑了,“你这么说搞得好像我是被包养的一样,但实际上按照这些做的事情,比较像是我包养他。”

“你家医生真好。”何潞安直接说,“我要是遇到肯给我做饭做家务的妹子,我一定会毫不犹豫地娶了的。”

“娶了他吗?”谷泽笑道,“我连聘礼都没有,钱还没挣呢,等什么时候能挣钱了再说吧。”

旁边另外一个女生好奇问:“谷泽,你对象,就是那个医生真的在家什么都做吗?做家务很辛苦的,他一个人怎么弄得过来?”

“很辛苦吗?”谷泽不觉得,“他收拾厨房时我经常站在门口陪着他,就是把东西都放在洗碗机里面,也没什么别的了。至于我家大面积的卫生,他们医院有帮我们请一个钟点工,每周工作日的白天帮我们打扫一次,其他平时偶尔扫扫就可以了。”

何潞安明白了:“这大概就是已经工作的医生和我们这些学生党的区别,我们租房都是共用一个厨房的,哪里有什么洗碗机,房东也不可能雇人每周帮我们打扫。”

何潞安说完就总结:“这么好的对象,赶紧娶了吧,不娶小心被别人抢走,医生在这边可是非常抢手的。”

谷泽愣了下:娶柏时言?

*

作者有话要说:

谷泽:我上哪找聘礼娶?

柏时言:我可以先给嫁妆,这不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