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样了?”医生叮嘱完事项后离开,严琰迫不及待地抓上池琛另一只没有打点滴的手。

他的手很细,骨节分明,手上一点也不热,严琰双手捂住那只冰凉的手,头也抵在上面感受手掌的温度。

池琛微微动了身子,感觉自己除了后脑勺其他的都还好,在打斗里受的都是小伤,不足挂齿:“还行,没有什么大碍。听医生的话过会去检查一下。”

严琰安静的坐在一边听,手上缓慢的搓着池琛的手掌,慢慢的传递热量。

他垂下眼帘,唇贴上了手上捂的那只手,是珍重。

过会,他道:“记忆全恢复了吗?”

池琛看着男人,他的眼睛下面还有淡淡的黑眼圈,一看就知道昨天守夜了,但是眼睛却锃亮的盯着他看。

他勾起一点点嘴角:“你说呢?”

“我想我们可以进一步调查了。”严琰还没有回话,池琛又说了一句。

严琰抬头看他,脸上竟是胸有成竹的样子,想摸摸他的头发,但是看到头上裹着的洁白纱布又只好打消了念头。

“好好休息,等好了我们来一个个的算账。”严琰看池琛打了个哈切,知道他困了,把他的手挪进被窝,提了提被子叮嘱道。

“好,你也休息,不要以为我不知道你昨天晚上守了一夜。”池琛打了个哈切后,疲惫劲又上来了,确实很想睡觉,但是看到严琰还是一副熬夜的模样,狠狠的瞪了他一眼,也同叮嘱道。

“好,你睡吧,我等会就睡。”严琰看他想睡还瞪他眼的样子想笑,给他又压紧了被子柔声道。

“那你记得睡......”话说着声音就淡了下来,转眼间,池琛已经闭上了眼睛。

严琰坐在旁边看着他睡着的样子,长长的睫毛翘起,睡着的样子那身冷漠的气质都消失的无影无踪。脸和嘴唇都还很苍白,一点血色都没有。

时间已经接近正午,高高的太阳挂起,阳光透过玻璃窗照了进来。

严琰盯着看了一会,起身走出房间。轻声的带门声微不可闻。

走出房间的那刹那,严琰原本温柔的表情蓦地冷了下来。

“情况调查的这么样了?”厉声冷肃声音传来,接电话的人在另一头都打了个寒颤。

他听见老板问话,赶紧回话:“都调查清楚了,我这就给您送去。”

“送到我办公室,我马上过来。”严琰边走边道,脸上阴沉的是暴风雨来临的前兆。

......

“严总,给。”张余恭恭敬敬的把手上的文件递过去,脸上也一点表情都没有,甚至可以称得上严肃。

办公室里的气压很低,张余低着头不敢抬头看严琰一眼。他平时也是和善还算得上搞笑的人,但是这样的情况也是大气不敢喘一声。文件上白纸黑字写的明明白白,上面的内容张余随便瞄了一眼都惊心动魄。

严琰接过文件,文件里面还有个密封的档案袋里面都是调查出来的东西。

他已经在邮件上提前看过了,但是手上拿到的时候还是狠狠的捏住了文件。

他盯着文件眉头越锁越深,脸上的越来越阴沉。这份文件除了他先前看到的还有最新调查的。有些人还真是出乎意料,知人知面不知心。

“你先下去吧。”严琰对还在一边站着的张余道。

张余低着头松了口气,抬腿打算走的时候,又听到严琰说了一句:“帮我预约一下陆总。”

张余点头:“好的,严总。”说完后抬头瞅了一眼,看确实没有事情嘱咐了就匆匆的出了办公室的门。

……

“如果我记得没错的话,出车祸的那天我收到了一个电话。”池琛挑起一个水果盘里的水果咬在嘴里,已经出院回家修养的他气色很不错。

红色的瓜瓤含在嘴里也染红了嘴唇。

严琰坐在一边听他说话,一边看着染的鲜红的唇。

他道:“什么电话,什么内容”

池琛下巴托着脑袋回想起来,记忆有些久远,但是车祸是濒临死亡哪个恐惧感让他忘不了那天的事情。

“是付阚。”池琛肯定道。

他绝对的打包票可以肯定那人是他们的好兄弟——付阚。

其实这个结果一点都不意外,种种迹象已经指向他,想要怀疑其他人都不可能。

严琰早就已经有资料,到也是没有太大意外:“他那天找你干什么”

“找我借钱。”池琛道。

那天他接到付阚的电话,付阚说借钱的时候他还蛮欣慰的。毕竟大家都是好兄弟,付阚家里什么情况他们也了如指掌,只是他们想要帮助兄弟,但是兄弟不说话,他们也不好提太多,怕伤了自尊。

“我那天很高兴的,但是没想到中途就出了意外。”池琛道,不过他不可能就只是这样的怀疑一个人,要不是这次回复记忆彻底露出马脚,他可能也只是怀疑了。

“他们那边怎么样?”池琛想到了什么问道。

严琰知道他问的是那天在地下车库的事情,他道:“他们已经进了警局,我都不用对付他们,他们自己就一大推黑料,期中一个还是抓了几年的通缉犯。”

“那付阚呢?”

“跑了,我和他们打斗的时候他开车跑了。”

“他那天是装的。”池琛道:“那天那什么三哥根本就没威胁他,全是装样子引我上勾呢。”

“他人在哪?”池琛问道。

“还在查,估计是有人帮助他。现在没有任何消息。”严琰回话。

“放心,就算这样也很快能找到他。”严琰又补充道。

“也不知道付阚怎么想的?”池琛突然换个话题道:“大家都是兄弟,为什么就变成了这样”

说实话,这件事情没有人不心寒。他自己不好受,严琰心里肯定也难过。这人怎么说叛变就叛变

“有可能是利益驱使,也有可能是碍于面子,也有可能是迫于无奈,但是哪一条都不是他可以叛变兄弟的理由。”严琰脸上也严肃起来,是兄弟又怎样,两条事情加上足以让他们十几年的交情断裂。

他还没有报池琛两次受伤之仇呢!真的太过分了,严琰觉得他的底线被践踏了,还是被昔日的好友践踏了两次。

“我要对付他了,可以吧?”严琰看着池琛,有些顾及到池琛的情感。

池琛看他那样子一目了然,他无奈的笑着捏了严琰俊脸:“想什么呢?我还会对我两次伤害的人手下留情吗?这个兄弟在他给我打的那通电话起就做不成了。”

“动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