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与瓦连京各守一侧床边。

“你叫我到你家来,灌我酒,留我宿,还脱得精光——”

“你先摔断了腿,又闹冷,我出于任何一个正常人的好心收留你一晚上,”他打断我,随后又以轻蔑的口吻道,“再说,我光着身子你就可以来吃我鸡巴了?”

我霎时感到一股血直往后脑冲去,他却冷笑一声,慢悠悠加上一句:“我还没问你,怎么跑到雅罗斯拉夫尔来,怎么大半夜的偏偏在我眼皮子底下摔跤?”

“你什么意思?”我耳膜咚咚作响,这几句话像将我整个扒光扔在街上,鞭笞我那岌岌可危的自尊;我几乎气笑,张开手掌亮给他看,上头还有从我下巴抹下来的他的精液,讥讽道:“你现在又装什么装?”

这话实在太糟糕了。说出去我便后悔了,但我当时脑子发烧,头晕目眩,根本顾不了那么多,只想狠狠地也刺痛他:“你想说什么?你想说你不是基佬?只爱光着身子给基佬吃鸡巴?你这根玩意儿——”我一把抓住他那家伙,刺耳笑道:“我甚至没碰,就完全**了。”

说完我泄愤般捏了捏他的茎身,捏得他大叫一声,直接抬手扇了我一巴掌。我被扇得偏过了头,脸上立刻火辣一片,耳鸣不止,这一掌也扇起我的满腔愤怒与委屈,转身就朝他扑过去,扭打成一团。

然而我哪是瓦连京的对手,几下手脚就被钳制住,动弹不得。为了证明又为了复仇,我发狠地啃上他嘴唇,不顾章法乱咬一气,突然一阵天旋地转,瓦连京翻身将我压在底下,两手掐住我的脖子,满目威胁,眼神十分可怖。随着他力道加强,我双眼逐渐模糊,说不出话,感到肺都快爆炸,这时我才意识到瓦连京是认真的,登时如坠冰窟,我想他可能真的会把我掐死。我感到心被撕碎了。

谁知预料中的窒息没有到来,他没有再使力,也许是觉得为此杀人不值得,也许是觉得在自己家杀人太不妥,也许是觉得——

他竟又埋头吻上来,来势凶猛又不可抗拒,拇指压住我的牙齿,只许我顺着他的意思来,稍有一点乱动就会被他咬舌头警告,有一点比试的意味。而我不得不承认,他的吻技的确比我高明得多,舔舐吮吸一个不漏,几乎让我断了呼吸。一吻毕了,我气喘吁吁地看着他;他双手撑在我两侧,居高临下地俯视我。

“你哭什么?”他竟然还笑,床也跟着抖动,“枕头都给我打湿了。”

我抹了把湿湿的耳朵,流着眼泪,上气不接下气地哽咽道:“……你就是喜欢我,深更半夜跑来给我修车,玫瑰也收到家里去,你不知道我什么意思,总知道玫瑰什么意思!”

我记得他鼻子哼了一声,像是哂笑,而我糊着一脸眼泪鼻涕,再次搂住他的脖子亲上去,这次他不仅没抵抗,反而变得温柔起来,一点一点引导我,舌头刷过我的上颚,又退走,使我追到他的齿间,涎水流了一下巴。他开始摸我,总在我胸上打转,像是想抓出两坨肉来,我心里怪异得很,总觉得他把我当成了女人。

正想着,他那家伙忽然贴上我屁股,一举就要进来似的,吓得我手脚并用从他身下挤出来,连连摆手:“这样不成,这样不成。”

他似乎很不解,眉头一下皱起来,我冲他那根屌玩意儿努努嘴:“哥,你也不看看你那驴东西,这么硬塞,想痛死我吗?”

他蹙紧眉头:“你自己没做开拓?”

我心情复杂,哑口无言,我想我那儿是第一次,他这副不甚了了的样子,真要给他捅了,恐怕要出大事。然而即便是这样想着,我还是让瓦连京尝试了一番,最后怎么也搞不进去,他才彻底放弃。

“这他妈怎么办?”他有点恼火了,看着我俩都半勃着,冲我撒气,“你没事搞什么幺蛾子?”

“赖我,赖我,”我趴上去搂他的腰,吻他髋骨,“这样——乖乖,不如你来试试?”

他愣了一秒,随即勃然大怒,我连忙抱紧他,哄道:“我经验足些,肯定让你舒舒服服的,你也知道后头找对地方爽得要命,对不?”

他仍是不干,说他前头射不出来怎么办,我立刻拍胸脯保证说一会儿给他含出来,叫他万万不必担心这个。就这么好说歹说,瓦连京终于勉强同意让我试试。灌肠开拓那会儿,他十分不耐烦,一个劲骂我:“行不行啊?好麻烦,不行算了,明天老子还要上班。”

我则一边亲他耳朵,一边抹马油塞手指——幸亏我包里常备这玩意儿,不然这冬天可熬不过去,今晚说不定也熬不过去。

等到三根手指他适应得差不多了,我便退出来,律动两下小兄弟,蹭着他穴口,慢慢推进去。他本斜趴在**百无聊赖,进去一刹那骤然抓紧我手腕,两腿就要蹬起来。

“嘘宝贝,别动,别动,”我俯身下去吻他,然而这样却进得更深,他一下憋不住,失声喊起来:“操你的,伊万——痛!”

他里头火热紧密,我给夹得低吟一声,手腕被他掐出血也未感觉到,只不停地吻他:“放松,乖乖,放松,你好紧。”

他连骂许多声怪话,我却明显感到他在努力放松,便更加粗气连连,两手摸上他的屁股,前后浅浅**;开始他还忍着痛,紧蹙眉头,一手枕在头下,一手抓住枕头角,我将剩下的马油全掏出来,在他屁股上化开后往我小兄弟上抹,渐渐地,**顺滑起来,他也不再一声不吭,脸埋在枕头里,发出急促的喘息。

我不停变换角度,终于不知道戳到哪一处,他反应极大,整个人战栗般抖了抖,我便专往那处顶,一边顶一边揉捏他的屁股,敷着一层马油,挺翘得像两个油亮亮的气球;转眼看去,他已半阖双眼,脸上浮出不自然的红晕,鬓角流下汗水,嘴唇微张,嘶嘶吸着气,早不知是因痛苦还是舒服。我想到这是瓦连京,被安德烈那一众小青年称作大哥的瓦连京,总是冷脸在不高兴的瓦连京,辣妞从来不缺的瓦连京——我打手冲时虽想过各式各样的瓦连京,却从未想到过眼里包着泪花的瓦连京,拼命抑制呜咽的瓦连京,嘴唇咬得鲜红的、一个劲唤我名字的瓦连京。

我双眼发热,握住他的腰一把捞起来,盯着他背上遒劲肌肉和两点浅浅的腰窝就是一阵狠掼。“操你的,轻点儿!”他骂骂咧咧拍了掌我的脑袋,扭着腰,腹部起伏;我伸手去摸他肚子,亲他的嘴,喃喃地问:“喜欢花儿?插那么多天。”

“喜欢个屁。”他将枕头都抓得变形,“我哪晓得你神神叨叨买他妈那么多花干什么,米哈伊尔都不要!我不插上难道还摘下来泡澡?——你不要顶那么狠!”

我低低笑起来,咬他的耳朵:“你扔了呀,你扔了我就不跑雅罗斯拉夫尔来了。”

他立即嘲弄道:“哈,果真来专门找我的,真他妈变态——”

他突然瞪大双眼,话断在喉咙,我感到他在缩紧,知道他要到了,于是腾出手来摸他前头那话儿。前后夹击,瓦连京没能坚持多久,一股脑地泄在我手上;我被他夹得也实在快忍不住,正要退出来,却猛然被他拉住手腕扑到他身上,下身一挺动,自然也射到了他里头。

惊愕抬头,只见他挑挑眉毛,似乎没觉得有什么大不了;我登时情动难耐,低头亲他的大腿、腰腹、他的浑身上下,他痒得笑起来:“你发什么神经?”

我四肢并用缠在他身上,又亲他脖子的痣,悄悄在他耳边说:“你喜欢花儿,你也喜欢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