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敌人没错, 但强不强还真不好说,尤其水神上次就是被阮棉隔空坑死的, 间接算她手下败将。

直到现在水神还在追查, 到底是谁毁了他的本命魂钉,害他被端和那厮一扇子戳穿眉心?

可惜,对方实在神秘, 竟然没留下丝毫痕迹。

他紧盯住俞天神和阮棉,想到什么瞳孔微张, 冲俞天神怒吼,“我知道了, 原来是你毁了生命之泉, 让我百年心血毁之一旦!”

当时他就猜是某个天神搞事,果然如此!

俞天神:啥?

阮棉:诶嘿嘿。

俗话说得好, 女债母偿, 咳咳,阮棉把当初水星秘境里干的事简单传音告知俞天神, 而后看向被冰封的敌人。

“不愧是水神, 名副其实。”

眼见水神太高下巴,傲慢之色尽显,她幽幽说下去,“真的是好水啊, 冰是水的固体形式, 你这么轻易就被封住了, 合适吗?”

水神:“???”

知道不合适,那你倒是别封我啊!

阮棉仿佛是为了证明他的水, 在他周身又冰封了几层, 厚达百米, 冻不僵他算她输。

这里留给天神妈,阮棉带着好友的信任、师父和二徒弟的支持,以及四个爸妈的厚望,继续前往十重塔第九层。

“棉宝儿,一个人千万小心。”俞天神沉声叮嘱。

“妈,您放心,小可爱不是一个人,还有我。”小睡莲超小声地提醒她。

不久前才被它“一条腿两条腿”的发言震惊,故意无视它的俞天神:“……”

女儿再卷再强大,当妈的也没法不惦记,思想来去,逃避虽然不可耻,但不能解决问题啊。

俞天神定下神,第一次正视小睡莲的身份,“你很好,但你毕竟是灵植——”

小睡莲一听这趋势不对,瞬间化作超级美男子的形态,冲俞天神腼腆一笑,“妈。”

俞天神脑子一抽,“哎。”

下一秒,“???”

趁俞天神还没发脾气,小睡莲飞快道:“妈,我给您开个花吧,可好看了。”

说话间,一朵和他等高的白莲花在他背后绽开,那一瞬的绝美,连日常和小睡莲相伴的阮棉看了,眸中都满是惊艳。

小睡莲:嘿嘿,就知道她会喜欢。

他的小可爱不能卷,谁卷她她加倍卷谁,但是没关系,他可以靠脸吃饭啊!

此时此刻,原本还想晓之以理动之以情,让这灵植知难而退的俞天神,陷入诡异的沉默。

白莲花,黑芯儿,这个配置似乎有点眼熟。

俞天神心底突突,大胆假设,小心猜想,无论她如何说服自己这是个巧合,都没能成功自我催眠。

“棉宝儿,你……知道他是谁吗?”

阮棉点头,眼角弯弯如新月,“他是一个,会在我弱小时悄悄庇护我,在我成长时默默支持我,在我强大时静静陪伴我,的乖巧贤惠小睡莲。”

莲华身后的白莲花腾地一下变成盛放的红莲,热烈,绚烂。

俞天神:“……”

行吧,你们俩开心就好。

**

阮棉和莲华肩并肩,一起走上十重塔第九层。

入眼是一个开满昙花的山谷,昙花精趴在花丛里,嘤嘤嘤哭个不停。

阮棉:“……?”

啥情况,硬的不行来软的?

这是昙花精展开的幻境,阮棉一来它就察觉了,单腿跳着冲过来,扑通往地上一趴。

“棉啊,我命好苦,遇人不淑,被他们放在这里截杀你,他们说了,你不死我死,但我知道你肯定不死,所以求求了,救命呀嘤嘤嘤~~”

阮棉:“……”

“你这样,他们也放心让你来?”

昙花精打个哭嗝,哽咽解释,“我没崩人设,无妄那秃驴认定我是邪神,特别放心。”

那还是因为它给自己施了幻术,坚信自己是阮棉的缘故,它偷摸瞟了正主一眼,心中感激。

“哦还有,那老秃驴好像是至高神九的身外化身,一直潜伏在塔外,刚才已经带着离岚儿去第十层了。”

“带她去干嘛?”还嫌不够霉吗?

“我只听到一点点,似乎是为了夺运,说什么,让离岚儿夺走尚未归位那个至高神的运,取而代之,成为至高神十。”

阮棉:啧,十几年了,贼心不死。

“只有他们师徒两个人吗?”

“不是,还有一只大老鼠精,不知道为什么被抓了,还被一同带去十层,说什么解铃还需系铃人,负负得正什么的。”

阮棉眉梢一瞬挑高,“该不会是随身携带阮雨晴那只老鼠精吧?”

不得不说,这老鼠精是真心厉害,多少所谓的天之骄子,仙途都没它坦**。

昙花精不知前情,没办法回答这个问题,不过为了表达投奔的诚意,它搜肠刮肚,终于又想到一件事。

“我想起来了,你等下去了十层,一定要警惕两个人,我听老秃驴说找了强大的外援,很不好惹那种。”

见它说得严肃又急切,阮棉认真点头,“好,你说,我会注意。”

“你听好了,一个,是叱咤鬼界的阎君——小机灵鬼,另一个,是横空出世的文曲小仙界的天道——文曲星!”

阮棉:“……”

“那个,阎君我倒还可以理解,文曲星最近好像没干什么吧?”

她很忙的好不好,黑锅坚决不背。

昙花精语气一下神秘起来,压低声音,“老秃驴说,他偶然发现,这个文曲星表面看起来与世无争,行踪诡秘,实际上野心勃勃。”

“经他们几个至高神一番摸查,它不仅是文曲小仙界的天道,还间接掌控了玉虚、蓬莱和漠河三个小仙界,最夸张的是,仙界也悄无声息地沦陷,被它握在手中。”

阮棉眨眨眼,想反驳,又觉得好像还真是这么回事儿。

认真说起来,玉虚界的天道,其实就是她的系统艾皮皮,在这段友好和谐的人统关系中,她始终占主导地位。

再者,如今的玉虚小仙界以仙门为首,仙门以山留宗为首,她这个山留宗大师姐是端和宗主的师父,的确说了算。

至于蓬莱小仙界,自然是因为小辈的寺家人在阳间掌权,而老一辈的寺家人早在阴间归附于她。

还有漠河界,她那么高一座太上卷王像立在皇城最显眼处,日日受皇权贵胄、修仙世家和百姓膜拜,澎湃的民意早已将她送上无限崇高之位。

仙界么,大概是因为哆啦A棉星河学院院长的身份,哆啦R棉手底下的六重天,以及那些可以横着走的远古凶兽。

有名,有财,还有势,想低调都难。

想通这几点,她默默认了“野心勃勃”的评价,转而好奇,“你让我小心这二位什么?她们聪明善良又可爱,难道会帮对方来找我麻烦?”

用脚指头想,可能吗?

昙花精重重点头,酝酿半天的重点总算来了,“不聪明,不善良,不可爱,而是又蠢又毒才对。”

阮棉默默抬起手,掌心瞬间凝聚出一把四十米长的锋利冰刀。

昙花精:“???”

它不知道自己哪句话惹了这个小祖宗不高兴,本来还想卖关子,见状心急如焚,飞快道:

“我没骗你,是真的!你也在仙界待过,知道贺家的千金贺芝华,还有她女儿贺柔蕙吗?”

“你绝对想不到,原来贺柔蕙就是小机灵鬼,贺芝华更是一手操控各界的文曲星!”

阮棉:“???”

疯狂摇头,想不到想不到。

先不说合理不合理的问题,早就成了过街老鼠,在仙界人人喊打的邪修贺家,居然还在蹦跶,这他妈谁想得到啊?

她还有心情和系统开玩笑,“皮皮,以后我再夸人生命力顽强,不说像小强,就说像贺星君全家一样,是不是更有说服力?”

“宿主多加小心,事到如今,被封印那九位和邪修的关系不言自明,他们为了逃离封神塔,蛰伏千万年,步步设局,肯定不会善罢甘休。”

“正好,原主失去的性命,我从小受的磨难——虽然半点没受到,但不妨碍我脑补一下,然后找他们好好算这笔账。”

“还有蓬莱界、漠河界,以及更多我不知道的地方,那些被邪修迫害的无辜凡人,那些为了守护凡人而死去的修士,那些因为被毁去异灵根而夭折的幼童。”

“他们,需要一个交代。”

“天理昭昭,善恶有报,正义虽迟——但我到了呀~~”

系统:“……”

此时此刻,它只想吟诗一首:凡凡凡,宿主可真凡,卷发莲花簪,世间第一凡。

阮棉:“不好意思,手滑,刚才给你开了vo。”

系统vo:我死了我死了我死了。

**

距离初遇十多年后,阮棉看在那几片叶子手的份上,大方地收了昙花精。

昙花精甫一被上传至储存空间,看到那一片湖水,一片灵田,激动得吱哇乱叫。

“妈呀妈呀,早知如此我还当啥赘婿,你当年就不该揪掉我一片手,你应该把我一整个抢走才对!”

“嗷嗷嗷,把我抢回来,随便当个压寨昙花啥的,它不香吗?”

昙花精一个飞鱼入水就要往湖里跳,不料被水面上的阵法轻轻一弹,咻一声冲灵田飞去。

小鸡妖可不能让这憨憨砸坏了麻麻的灵田,回身一鸡爪子,将它踹到小木屋那边。

侍魂树和菩提树又在吵架,胜负难分,见状一个道:“敢不敢比一场,三局两胜。”

另一个轻哼,“来就来,怕你是许愿树!”

“够爽快,那谁输谁就是神乐树——接招!”

两人甩动着成千上万条树枝,乒乒乓乓打起昙花精来,打得势均力敌,旗鼓相当。

许愿树/神乐树:“???”

你们礼貌吗!

它们俩不会骂又打不过,默契地对视一眼,一个向另一个低声许愿,“我希望它们抓光对方的树叶子,都给我秃,秃秃秃。”

昙花精:“……”

忽然有点怕怕,在线入赘,挺急的。

作者有话说:

感谢四个小天使的浇灌,么哒!

正文快完结啦,喵喵预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