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了就立马翻车……”◎

嬴舜看秦幼那小表情就知道, 是在说菲尔斯,这相当于转移话题,于是直接选择了跳过。

“除了他。”

“哦。”秦幼耷拉着眼睛, 好像仔细想了一大圈之后, 才开口道:“那就只剩菲尔斯了。”

“只……”嬴舜:“菲尔斯??”

“对啊。”

“合着,刚才说的不是菲尔斯?”他还和谁一起长大,给过承诺??

秦幼就知道是这个结果, 略微咳嗽两声……抓起身边从柜子里收拾出来的小篮球大步跑出房间:“来玩球, 玩赢了我就告诉你!”

嬴舜迷茫眨眼, 刚要追,外面又传来说话声:“不许飞!”

听着那清脆的笑声, 窗外的小雄子虽稚气未脱却眼神清澈,不见得是那种故事里会抛妻弃子不信守承诺的家伙。

想着,原本心情沉寂的嬴舜也逐渐有了笑意, 一身戎装的他从窗口一跃而出,翅翼没震动一下却还是脚尖轻柔落地, 身形一转便隔空夺走了秦幼手里的球,对着高处的树投了上去, 刚好撞在树干上, 再弹回手里,挑唇而笑:“来。”

“看我抓你——”秦幼动起来, 额头出汗来回抓他,虽然水平悬殊没抓着倒是也不生气, 只故作凶狠的抹了一下鼻子:“女人!你逃不掉的!”

“男人,你做梦。”正午的阳光下, 嬴舜那双漆黑的眼眸异常明亮, 皎洁如月光般的清凉笑着:“你得到我的人, 也得不到我的心。”

“呀……”惊诧的一小声,秦幼原本沉寂于一跃过来而发丝飞散依然漂亮似谪仙的雌君,结果他接了这么一句,顿时破功笑出声:“你怎么知道?”

“爸爸说过这样的话。”

爸爸?

得,又是那个古老头。

秦幼内心里哼哼着:怎么一不正经的事就有他……把我老婆弄的千锤百炼,都不好逗了!

正想着,嬴舜忽然邪魅一笑。

没错,是邪魅一笑。

当秦幼注意到这个笑容时,已经晚了。

嬴舜手中的球,对准秦幼的脑袋——biu的弹过来。

正中脑瓜门!

从额头上弹了一下,撞得秦幼往后退了一步趔趄,之后看到球又回到他手里,怒不可遏:“欺负虫呢你?!”

嬴舜依然邪肆的笑着,侧身挑衅:“来抢回来。”

少见这种“肉麻的笑容”但被球打脑门当篮筐好像真的很让人不开心……秦幼哼哧一声,开足马力朝着嬴舜狂奔过去!

然后一头撞在了嬴舜胸口——下一秒精神力冲体而出,遍布他四肢百骸,二虫一起滚倒在地。

“……”被压在下面的嬴舜让他这么一撞,胸腔闷疼的咳嗽两声,哑然失笑:“你这……犯规。”

“是你先犯规。”秦幼往上挪了挪,正对上那双璀璨的黑兽瞳后,不由分说的往嘴上狠狠吸了一口:“三分球!等下灌篮!”

嬴舜:“……”

日头正足的晌午。

早已没了侍虫的大宅院里,两只虫胆大包天的露天亲昵。

如果有邻居的话,大概会听到一些奇怪的篮球术语,例如“带球上篮”之类的怪词……只有秦幼努力的把这些词转变成了实际行动。

……

傍晚。

秦幼与他的老婆,从相对更耐磨所以伤皮肤不适于“贴地运动”的球场,一路如同两只真虫一样肢体相连不肯松开的“拱”到了更平滑的草丛边……

然后,秦幼就犯了懒。直接往草坪上一躺,懒洋洋的发起诉求:“你动。”

嬴舜慢条斯理的坐起身,眼尾的红晕把原本神仙般的冷傲面容搞得像是被拉下凡了一样,反手蹭了一下自己背上的土渣,挑眉。

“你确定?”

“当然确定啊!”

没在地上躺过的秦幼觉得,篮球赛抢不到球他也能抢到“篮板”还能“灌篮”……就躺一下,还能让他给“反灌篮”了?

不可能!

“来!雌君上马——”秦幼小手一挥,立刻化身小马,指挥着自己的将军骑上心爱的战马——策马奔腾。

一下午的摇摇晃晃,又灌篮又赛马,那只雌虫倒是不累,秦幼可是半条命都快丢进去。

本来也不至于半条命的,但当他当了一小阵儿马之后才发现,因为战争,家里的侍虫被遣散了太久,很多地方看似干干净净,实际上已经很久都没谁来打扫过。

草丛里也不知道是生了什么古怪的吸血小虫,和蚊子一样,却比蚊子厉害的多,咬上一口,甚至不是个“包”,而是皮肉上开个小花花,好像火山口一样的“咬痕”,散发着剧烈的痒。

秦幼可算明白当时一直躺着的嬴舜坐起来时用手磨蹭着背部,挑眉问他“你确定?”

太坏了。

等下回要灌他一百个三分球!

……

另一边,秦幼的雌父雄父才刚把自己的事处理好,秦幼这边就出了意外,听来汇报的虫说是“背上起了很多疹子”去看了医生。

当然,不是眼线,只是因为他是院长,而秦幼找的医生刚好认识他们家,便多事打了个电话说了一声。

半小时后,一双慈父赶到。

刚进门,就听着卧室里乐呵呵的声音,两只虫手里拿着药膏互相给对方挤……还因为那;

嬴舜听到外面有声音,早先就确定是他家双亲过来所以没怎么在意,该怎么玩怎么玩,任由秦幼张着好似奶牙般的嘴玩命啃他肩膀……感觉还蛮解痒痒的,眼神宠溺的和他在**撕扯翻滚着玩。

但秦幼不知道。

他是一直努力一直废,小手扑腾不过大手,小脚掰扯不过大脚,小牙啃巴不过大牙——就这么一气之下,预备小公鸡攻击大公鸡,让他看看也不是什么都弄不过他。

结果,在裤子衣服脱掉露着满背“虫虫包”打算和雌君拼死一搏的秦幼,就这么被雌君给忽然控制住……用床单火速包成了个木乃伊的模样!

“唔??”事发突然,已经有感觉的秦幼感觉自己浑身都紧起来,在床单中只能挪动脑袋:“怎么了?”

下一秒,他被挪了个位置,面向门口……身后是嬴舜的浅笑声:“你雌父雄父在外面。”

“啊?”秦幼立刻探头往走廊尽头看——门口是背对着客厅方向的雌父。

虽然离得远,不至于看到社死画面,不过太过肆无忌惮的嬉闹,还是能尽收耳内的。

两夫夫原本对雄子找的这个雌君一直并不抱好感。尤其是埃米维尔,他心口好像梗了一口气,从前只是觉得这只雌虫来头不小,经历也多,不适合自家从小就含在嘴里像糖块一样天真长大的可爱雄子。一开始会把同样黑发黑眸的莱恩送给秦幼,其实就是希望他能移情别恋。

却没想到,事到如今埃米维尔感觉自己拼尽一辈子的努力所换取来的钱财成就,在雄子配偶眼中也不值一提。

雄虫的婚姻,可以没有钱,却不能没有地位,如果失去了社会地位,那么他在雌虫眼中,也就是只生育工具。

所以才会在秦幼说出那些话之后,冷着脸训斥他。

事后倒是也安抚了雄主,他家雄主性格温柔对他又好,再加上双方年纪都不小了,也不至于说什么惩罚不惩罚的……顶多赔几个笑脸,但雄子这个配偶,他自认确实是撼动不了,也不知道能说点什么改变这场他们自己觉得没什么,在外虫眼里看来却引发了惊天动地效应的“爱情”,本打算从此以后就无事不登三宝殿,结果才刚一下午就得知雄子出问题,立刻上门来看。

也因为这忽如其来的小插曲……看着两只虫在卧室里嬉闹的画面,即使知道子大避父,埃米维尔也还是忍不住多看了几眼。

忽然就觉得……或许,自私一点也没什么不好。

鳐鱼星有鳐鱼星的问题,很多事不是他家雄子能主宰得了的,更何况,侵略也没有给鳐鱼星造成巨大影响,只是那些众虫皆知的腐朽皇族经历巨变而已。

“麻麻——”已经迅速在嬴舜的帮助下把所有衣服都穿好的秦幼,从房间里出来,由身后抱住他:“想我啦?”

“谁想你,你也不想我们,我们想你做什么。”埃米维尔顺势抱住又小又软的雄子,第一次感觉自己要把他交托出去,满眼不舍的叹息:“还在这里待多久?”

秦幼看了站在一旁的嬴舜一眼,确认目光意思是“随你心情”,自己做主回答:“再住几天。”

“行,再住几天。”埃米维尔也在注意着雄主的目光,发现雄主也和自己一样的想法后,唇边露出笑意:“上次的话还没说完。你们俩,既然都已经办过婚事了,打算什么时候要个虫宝呢?”

埃米维尔接下来的话,是打算说“有虫宝的家庭才算幸福……要尽早考虑。”巴拉巴拉。

结果秦幼忽然噗呲一声笑出声来:“那个、其实没敢告诉您来着,我们……已经生完了。”

“生完了?”埃米维尔短暂的楞了一下,看嬴舜没有反驳,心里算计着这场战争确实已经持续了几个月,他们俩在鳐鱼星的时候就是婚姻关系,有虫宝了也正常,于是皱眉:“那你们不在巨石星孵化虫蛋,回来干什么?”

秦幼答:“孵出来了呀!和您可像了,金发碧眼。”

埃米维尔又是一噎,看了眼自家雄主——斯波尔笑而不语,示意他继续说。

半晌,埃米维尔才认了命,笑着道:“行吧,像我也不错,不过说起金发碧眼,菲尔斯也是这样的容貌,当初我还很中意他来着……等下有时间把他叫过去帮你养幼崽吧,你雌君看起来要管好些个星球,能抽出空陪你就不错了……也不知道菲尔斯去哪了,抽空我叫其它虫打听一下。”

秦幼忍不住哈哈的笑:“菲尔斯在巨石星给我带崽啊!不然我哪能跑出来?”

“菲尔斯带走了?”

“对啊,布莱恩也在我那。”

当秦幼说出这话的时候,嬴舜已经知道,要有一场小暴风雨了……于是默默往后退了一小步,避开战场。

埃米维尔露出笑容,笑眯眯的捏住了雄子的小耳朵:“你还有多少事没告诉我的?嗯?”

“没了没了。”秦幼感觉有什么不对劲,立刻摆手:“真没了。”

“哦。”埃米维尔看着走廊上好些个画作都收了起来,唇角一勾:“也不知道,小朋友你,有没有告诉过雌君,你是知名画家,在网络上有数十万的雌虫粉丝都深深爱着你,想嫁给你呢?嗯?”

深深爱着我?

秦幼脑袋瓜刷的一下就凉了。

都快八百年前的事!他深埋肚里根本不打算再提了!怎么到头来知己知彼,却被老娘掀翻老底啊!

这哪是“深深爱我”这明明是“森森坑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