喻誉很少会在寇辛面前露出这么一副神情, 冰冷狠厉,又带着浓浓的恶意,即使这份恶意不是对着寇辛自个, 也叫寇辛背后生出冷汗, 踉踉跄跄道,“你,你别吓我。”

喻誉很想告诉寇辛昨日的事, 他被燕京涵那厮分开大腿抱在怀里,脚还环着别人的腰, 亲亲热热的脸对脸贴在一起,嘴都快被人亲上了,被欺负了还一脸懵懂,燕京涵那厮即便翻了身也居心不轨, 根本不是什么好人。

但寇辛都忘了, 喻誉晓得他要是这么一说, 怕是又会让寇辛纠结好几日, 反倒帮那燕京涵一把,他忍了忍, 收回眼中神色, 道:“他亲你哪里了?”

寇辛捂住脸, 面红耳赤地哑声道, “你让我先坐起来, 太热了。”

喻誉阖了阖眼,松开手,盘腿坐起身。

喻誉一起来, 寇辛又恨不得埋进被褥里不出来了, 他一脸视死如归般, 掀被坐起身,深呼吸一口气,背对着喻誉挽起了背后的长发。

因为挣扎一番,微微凌乱的乌发遮住了皓白的手臂,松垮的亵衣也跟着往下落,露出了白皙的上臂。

寇辛垂首侧脸,将一截白玉般的脖颈呈给喻誉看,因为羞涩,粉晕大片弥漫,整只耳也红透了,他用另一手细白的指尖点了下耳后的位置,细若喃语,“这。”

喻誉凑近去看,还用手戳戳了,软腻得一戳就凹出一个小窝。

寇辛被他戳得一痒,腰不禁颤颤微微地一抖,敏感地直起身往前挺了挺,“你干什么。”

喻誉盯着那白成一片,没有一个红点子的地方,皱了皱眉,“哪呢?”

他虽然没真枪实战过,但也知晓,就按寇辛一掐就有印的体质,要是真亲了,不得嘬出个红印儿?怎么可能什么都没有?

喻誉看不见便上手了,他虽习武,但指尖没什么硬茧,毕竟也是宣平候府金枝玉叶养出来的公子哥儿,触感轻,力道也轻。

这么一模,便是加倍的痒。

喻誉摸了几下,寇辛的腰便抖了几下,细瘦的腰肢彻底酥麻,挺得不能再挺,垂首咬唇忍耐着,摸了半天,红印没找出来,倒是被喻誉摸出了几个红印子。

喻誉啧了一声,收回手,“你怎么比女子还娇。”

寇辛懒得搭理,揉了揉自己的腰,“你在摸什么?”

喻誉理所当然,“他不是亲你了?印子呢?”

寇辛放下一头的乌发,转过身,跟喻誉面对面坐在榻上,茫然道,“他就碰了一下。”

喻誉:“碰?”

寇辛点点头。

喻誉神色古怪。

就凭他肚子里仅有的那几分对床事的见识,跟对寇辛这连春宫图都没怎么见过的了解,喻誉开始起疑。

这算亲吗?

喻誉斟酌半响,“你确定不是误会?”

寇辛回想半天,“我当时……迷路了,有些害怕,他来找我,我抱了他一下,我们说了些话,然后……他跟我道歉了。”

喻誉沉默良久,“所以是不小心碰到的?”

寇辛也沉默良久,点点头。

他是怎么想的?就不小心碰了一下!燕京涵都跟他道歉了!他怎么还厚脸皮地以为人家故意在亲自己!

寇辛羞愤欲死。

一直如临大敌的喻誉:“……”

他开始怀疑自己昨夜看见的那一幕是不是也是误会,毕竟也没真亲的下去。

燕京涵到底有没有那个心思?

喻誉头疼,拧了拧眉心,选择坦白,“昨夜季钟给我派信,让我来王府,说你遇到二殿下那厮,我猜你肯定又得给自己闷酒,骑了马就来。”他眉宇间又聚起怒意,“我到时王府正好宴散,你整个人扒拉在燕京涵身上,他抱着你,似乎在亲嘴。”

寇辛脸腾地烧红,“不可能!我怎么没印象!”

喻誉:“没亲下去。”

寇辛松了口气,脑海混乱不堪,下意识否认,语无伦次地重复道,“怎么可能,我没印象了,我不记得燕京涵怎么抱的我,又跟我说了什么,不可能。”

喻誉也知晓寇辛醉后不记事的烂毛病,焦头烂额道,“万一他真的是断——”袖。

寇辛:“不可能!”

喻誉眼都不眨就继续道,“你也不能跟他胡来,就算你娘护着你,你爹都得把你绑去寇家列祖列宗前将你打死。”

“更别说圣上跟太后了,若是你作践他还好,若是他敢来作践你,叫你做跟青楼楚馆般的那等下作侍弄人的事。”喻誉冷笑一声,“我亲自提刀杀上淮亲王府,他死了我都得给他鞭尸个三天三夜。”

寇辛拉起胸前的被褥把脸埋进去,嘟嘟囔囔地烦闷道:“他几月前说不定都快恨死我了,怎么可能对我有那等心思,你快别说了。”

简直脏耳朵。

喻誉皱眉:“若你能想的起来他为何抱你,为何一副要亲你的姿势——”

寇辛被喻誉念叨地彻底不耐烦了,像个小炮仗似的掀了被,语气冲道:“我两方才还抱在一起呢,你怎么不说?”

喻誉沉默一瞬:“我连你光着屁股的样子都见过,他算个什么东西。”

寇辛:“那季钟呢?”

喻誉不肯低头,“那他亲你作甚?”

寇辛翻了个白眼,“我两又不是没亲过!”

喻誉:“那哪能一样。”

寇辛跪坐起身,挑眉,“好,你别动。”

喻誉:“?”

寇辛饿虎扑食般将喻誉抱住,他力气小,没成功把喻誉扑倒,但也让喻誉后仰了下,借着这个对方来不及反应的姿势,低头就往喻誉脸上啃了一口。

在喻誉俊美的侧脸留下湿乎乎的水汽。

见喻誉当场石化在原地,寇辛大笑着直起身,咋巴了下嘴,评价道,“还挺软。”

废话,谁的脸不是软的。

喻誉咬牙:“寇辛!”

寇辛吐吐舌,迅速退去。

喻誉用手背蹭过脸侧,胡乱擦了擦,也饿虎扑食般像寇辛扑去,“你也最好别动!”

他力气比寇辛大多了,一把将寇辛压在了身下。

寇辛叫道:“我生病了!”

喻誉后槽牙都要咬碎了,偏偏又动不了寇辛,连连冷笑,“我看你挺生龙活虎的。”

寇辛迅速装作无力,身子软了下去,可怜巴巴道,“真的,头晕。”

喻誉死死盯着寇辛,好一会儿,才翻身下榻,“来人!药煎好了就给爷端上来。”

屏庆从外间儿探了个头进帘里,“小喻爷,没好呢。”

喻誉冷笑,“正好,让人给我加一两黄连下去。”

在榻上装死的寇辛,迅速回魂,“不行!”

屏庆为难地看看寇辛,又瞧瞧喻誉。

寇辛有恃无恐:“屏庆,你瞧清楚谁才是你主子。”

喻誉冷声道,“你主子现在病得不清醒了,你听我的还是听他的?”

屏庆求饶地跪下来,“两位爷可就饶了奴吧。”

喻誉:“这是我爹部下的军医秘药,绝对让你主子病好得事半功倍。”

屏庆动摇了,“当真?”

喻誉给了一个眼神,寇辛便眼睁睁地瞧屏庆如获珍宝般兴冲冲下了去,悔恨道,“你就欺负他们不识字。”

加了一两黄连的药苦得寇辛差点没把胆汁儿都吐出来,喻誉还是心软了,让人重新煎药时加了几钱甘草下去,等寇辛总算咽进去了,二人倒头睡了一觉。

喻誉在锦榭院里用过晚膳也便回侯府了。

寇辛病去如抽丝,倒叫喻誉一语中的,当真在府里躺了半月才好全,销了太学的假,能去学里了。

只是寇辛去了才知晓,他那学殿里的小团体在这半个月又变了,全都狗腿着跟着燕京涵转。

寇辛托腮撑在案桌上,戳了戳前边儿的端王世子,奇道,“怎么了这是,那几人怎么连侍从的活都抢去了,恨不得给燕京涵端茶送水?”

喻誉这半月也跟着寇辛请了假,免得他待在长公主府里,没人陪着解闷,也不知到底发生了何事。

端王世子神秘兮兮地凑过来,小声道,“你们还不知晓吧,朝里有消息说,年过朝将军便领兵去北疆了,燕京涵似乎也会跟着去。”

“说是,圣上准他袭老淮亲王的兵权。”

作者有话要说:

更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