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风从白白羊头顶蹦下来,屁股往草坪上一坐,动作潇洒地扇着扇子:“那些杂七杂八的剧情我记不住,我们直入主题,我先来说一下游戏规则。”

闭上眼睛搜索规则之前,它特意强调:“提前说明一下,某些人不要再想着扒拉我的眼皮破译代码!否则后果很严重!我就不请你们吃小鱼和年糕!”

其他玩家都在思考小鱼和年糕代指什么新死法,唯有柏逸点头说了句:“后果还真是严重。”

“哼!知道怕了吧。”得到回复的萧风高傲地仰起头,闭上眼睛开始搜索规则。

身后的白白羊小声抱怨着:“这还要搜,这么笨的狐狸,R小姐怎么会让你做我们的国王?”

搜索完毕,萧风转过头,笑眯眯地说:“游戏已经开始,你可以滚了。”

白羊羊的身体卷成白球球滚走。

萧风动作顺畅地合上扇子:“现在请各位保持安静,认真听我说。”

“狼的数量为2~4只,狼需要杀掉所有羊,羊需要杀掉所有狼。”

人群很安静,他们早就猜到了这个自相残杀的结果。

“草原上有100顶帐篷,每顶帐篷中有一个盲盒,盲盒分为五类,第一类是防御盒。第二类是攻击盒,狼可以随意使用任何人开出的攻击技能和武器。”

“第三类是道具盒。第四类是空盒。最后是诅咒盒,开到诅咒盒的羊会受到诅咒,诅咒盒对狼无影响,相当于空盒。”

“稍等,后面的内容忘了,我再搜一下。”萧风闭上眼睛开始二次搜索。

“现在各位已经知晓了自己的身份,狼不能以任何形式主动透露自己的真实身份信息。”

“每顶帐篷只可进入一人,现在可以进入帐篷开盲盒了,好了,祝大家好运。”

桑余年的目光逐一从旁边三人脸上掠过。

柏逸问:“看出了什么?”

桑余年说:“从表情上看,他俩应该不是狼。”

“表情?是指被盯着看不心虚吗?”蓝故快速低下头,“只要我低下头,他们就看不见我的表情。”

“不,他们只会认为你低着头是因为你是狼。”丁岽感觉被傻到。

桑余年若有所思地盯着柏逸的眼睛看了一会儿。

柏逸的声音很低,认真地凝视着他:“不要有负担,你做得很好。”

“嗯。”桑余年垂了垂眼帘,眼睫再次抬起时,眼尾的暖意浓了几分,“走吧,进帐篷。”

系统逼迫玩家自相残杀,这场游戏没有对错只有输赢。

帐篷自动合上,长方形的盲盒散发着微弱的白光,盒子里是一捆坚韧的钓鱼线,他把钓鱼线塞进裤兜,离开帐篷后,身后的那顶帐篷消失。

其他玩家陆陆续续地从帐篷中出来,手中拿着不同的物品。

“防御卡。”柏逸指间夹着一张紫色卡片。

桑余年盯着他的手看。

柏逸把手插进卫衣前侧的大口袋:“专心点,别走神。”

“哦。”桑余年的视线跟着移动到他肚子前的大口袋,“我开的空盒。”

“我也是空盒。”丁岽看向旁边的那顶帐篷,“他怎么还不出来?”

话落,蓝故沉着脸从帐篷中走出,憋了半响,微微垂下头说:“空盒。”

玩家全部聚集在一块,丁岽虽然疑惑,但也没询问。

其他玩家逐一说出自己开的结果,但狼会撒谎,狼开到诅咒盒会谎称是空盒,开到攻击盒和道具盒也会谎称是空盒,再加上可能空盒的本来数量就很多,24个盲盒中有18个空盒。

3张防御卡,1个攻击性能的小刀片,2个诅咒盒,受到诅咒的两位玩家,手心和脸部分别缺了一小块肉。

其他玩家冷淡地注视着被诅咒的两人,没有人因为他们被诅咒而放下戒心,不排除狼为了更好地掩饰身份,利用“受诅咒”这点骗取信任的可能。

没能开出道具盒,于是众人决定再去一次帐篷。

进入帐篷前,柏逸把防御卡交给丁岽,在丁岽迷惑的眼神下,淡淡地说:“你最弱。”

“我知道,这是你为了让我心安理得接受而编出的理由。”丁岽边咬牙边朝他露出笑容,“我都知道。”

桑余年低低笑了声,走进帐篷后打开盲盒,空盒。

萧风出现在他肩头,悠闲地舔着爪子:“我想吃年糕。”

“不行,”桑余年撸着他蓬松的大尾巴,“我弟要吃。”

“我可以再给他用数据变盒一模一样的,我就想吃R小姐变的那盒年糕。”小狐狸萧风用柔软的肉垫蹭他的脸。

“行。”他攥住狐狸软嫩嫩的小爪子。

“那我去吃了!”卖萌完毕,萧风抽回爪子,瞬间溜没了影。

离开帐篷时,桑余年再次对上蓝故黑沉的脸色,于是拍了拍他的头,说:“打开盒子看看。”

蓝故打开年糕盒子,看到满满一盒的年糕,黑沉的脸色顿时消失,捏起一块白糖的和一块红糖的就往嘴里塞。

“你们开出的什么?我是防御卡。”11号玩家亮出紫色卡片,“其实也不用特意回答,给块年糕就行了。”

果然是来要年糕的,不过蓝故现在有满满一盒,于是给了他一块。

11号玩家立马吞下年糕:“满血复活,哥一定不得凉。”

“线索!”从帐篷出来的15号玩家手持一张金色卡片,大声念出上面的内容,“狼有四只。”

狼的数量在2~4之间,四只狼的结果并不让人感到意外,因为他们上一局的出局人数只有1,比系统规定的最少出局人数还要少4人。

第二轮开盲盒结束,线索归属于道具盒。除此之外,还有2个防御盒,2个攻击盒,3个诅咒盒,其余全是空盒。

“盲盒已经开了将近一半,可我们只开出一个道具盒,只有一条线索,开出道具盒的狼一定会隐藏线索。”1号玩家目光凌厉而疯狂,“如果无法判断狼的身份,我建议随便杀,运气好了就只死四个,运气差点就杀到只剩自己。”

“提议不错。”旁边的2号笑眯眯地附和道。

“有几点疑问,我们已经开出3个攻击盒,狼可以随意使用任何人开出的攻击技能和武器,那些狼为什么不动手?”

顿了顿,8号玩家接着道:“又或者说,他们在等待什么?我们之前选择的帐篷基本都在前一半,后一半的攻击盒会不会增加?还有,狼之间能不能相互交流?他们现在说不准正在分配杀戮任务。”

“游戏对于玩家来说是公平的,当然应该也包括20号,虽然你拖延住黑黑狼让我严重怀疑你开挂,但我还是选择相信,系统对待我们所有玩家都是一样的。”8号望了眼桑余年,“总而言之,羊的数量虽然多,但我们在明他们在暗,我们或许不占优势。”

安静片刻,12号玩家出声道:“我怀疑你说了一大堆是为了洗掉嫌疑。”

8号玩家耸耸肩:“随便怎么想,我进帐篷了。”

周围的玩家散得差不多后,蓝故说:“哥,我最近运气背得很,你给我选一个。”

“两个诅咒盒?伤哪了?”桑余年问。

“别说了。”蓝故瞥起嘴。

“伤哪了?”丁岽抿了抿干涩的唇,“我给你吹吹?”

“吹屁!”蓝故瞪了他一眼,然后拿起桑余年的手放到自己脸上搓,“哥,我帅气的脸啊……”

桑余年捏了把他脸上的肉:“没事,又不疼,伤也恢复了,我家故故最帅了。”

“我家?”蓝故兴喜地抱住他,“亲哥,我今晚要跟你睡。”

“不行。”桑余年冷漠地推开他,随手指了顶帐篷,平淡地说,“那顶,进去吧。”

蓝故懵了片刻,而后怨恨地瞪向能和他哥睡一张床的柏逸。

柏逸挑衅地笑笑,赶在他炸毛之前钻进帐篷。

盲盒盖子打开的瞬间,桑余年感应到自己的裤子动了动,他迅速把手伸进裤兜,兜里的钓鱼线死死勒住他的手指,线的另一端朝他的脖子延伸,然后被他指尖钻出的银白色丝线绞断。

鲜红的血沿着手指滴落,他摊开手掌,被勒破的肉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愈合,他往帐篷上抹干手上残留的血迹,拿出盒子内的金色水晶球。

兜里塞不下,他反手把水晶球放进背后的帽子里,撩起帘子走出帐篷。

柏逸把一颗白球球塞进他手心:“厉害吧?”

看清白球球上面的小字后,桑余年夸赞道:“真厉害。”

“什么厉害?”丁岽念出上面的字,“狼专属技能,可杀死任意两只身高在自己之下的羊。”

“呵呵,”丁岽笑得毫无感情,“是厉害,一个敢问一个敢夸,我现在有理由怀疑你俩是狼。”

“快藏起来,狼看不见可能就用不了。”蓝故盖住他的手挡住白球。

“没用,如实告诉他们吧,我们开出的攻击盒狼全部知道。”桑余年的视线在人群中穿梭。

“OK.”丁岽拍了拍他的肩,“抓到一只。”

桑余年无辜道:“我说我不是你信吗?”

丁岽点头:“我懂。”

“好吧,你不懂。”桑余年稍稍眯起眸子,终于在人群中捕捉到一道身影。

24名玩家聚集在一起交换信息。

桑余年站在最外围,只说了简短的两个字:“空盒。”

攻击盒2个,防御盒2个,诅咒盒4个,空盒15个,其中两个开出诅咒盒的玩家身上正好带着防御卡,卡片抵消了一次诅咒。

这场游戏到现在为止还是没有人出局,于是8号玩家的话更加可信,四只狼有相互交流的方法,他们在酝酿一个更大的阴谋。

2号玩家说:“72个盲盒里只有一个能够知道狼的数量的道具盒,7个防御,5个攻击,我个人猜测是防御卡只能抵挡住诅咒盒制造出的小伤,无法抵挡狼的攻击,特别是这种‘可杀死任意两只身高在自己之下的羊’的特殊技能。”

停顿片刻,他问:“继续开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