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关男排在国内的人气,秦春晓也不是很清楚,虽然他长得很帅,而且每次出国打比赛,都有一群球迷围着他,大声认可他排坛第一帅哥的身份。

但在现实里,除了游子瑜那群两米、两米一以上的巨人,一米八的秦春晓混在位于山东的985大学中并不显眼,毕竟大家伙辛辛苦苦考到大学里是要读书的,就算有人因他的外表多看他几眼,关注他蓝眼睛的频率都高于他排球运动员的身份。

托环境的福,秦春晓的学习很是顺利,开学后不管是参加活动还是上课都很自然,虽然也被告白过几次,但秦春晓直言自己已经有男友后,告白就消失了。

陆玄冬这家伙虽然缺乏自信了点,但他的脸和身家用来赶桃花真不是一般的好用。

#没人觉得自己能和洲草抢人#

在9月、10月、11月,他们一起停留在了这座临近海洋的北方城市,每天听着风铃伴钢琴声,还有吉他与歌声,看顶楼的白鸽每天傍晚听着鸽哨回来吃食,在海边捡贝壳。

秦春晓用捡来的贝壳在纸板上贴成了一座岛,又拿水彩笔画了云朵和沙滩,沙滩上是两只羊,一只蓝眼睛一只黑眼睛,都是张嘴就“咩啊咩啊”的羊城青年,秦春晓并不介意自己拟羊化,这幅画被陆玄冬珍而重之的放到了办公室里,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哪家拍卖会上拍到的大作。

梅想楠在陆玄冬的介绍下,和孟雨晴一起来他们家吃了顿便饭。

饭菜是陆玄冬亲手整的,为表欢迎,秦春晓也做了道清蒸排骨和海带肉丸汤放桌上。

孟雨晴看到小秦端着菜从厨房里走出来时都惊了:“哟哟,你还做饭呐,太客气了。”

秦春晓:“我的厨艺只能支撑做几个小菜,大的还得冬仔来。”

陆玄冬做了**鱼与海鲜炖锅,味道酸甜又鲜美,这会儿正在厨房里和最后一道凉菜较劲。

梅想楠将一本包装得很好的书籍递过来,纠结一阵,似乎是不知道该叫嫂子还是别的什么称呼。

秦春晓很爽快地说:“叫哥就行了,以后就把我当冬仔一样就好。”

梅想楠的表情明快起来:“嗯!春晓哥。”

秦春晓接了这个称呼,往她们手里放水果:“好,咱们再加个微信,以后有什么事也可以找哥。”

虽然陆玄冬没说过他对梅想楠的态度到底如何,但凭着对他的了解,秦春晓觉得冬仔还是有把这个女孩当妹妹的。

果然,他们的对话结束,厨房里什么反应都没有,之后上菜时,陆玄冬给梅想楠顺口介绍秦春晓,也是说“以后和春晓哥好好相处”。

在弟弟妹妹面前,他倒是很有威严的样子,梅想楠也乖乖点头。

孟雨晴看得心里一松,知道这对兄妹的心结到底还是随着时间慢慢解开了,不是说人贩子的罪孽不深重,但那些人要么死了,要么永远没资格走到陆玄冬眼前来,陆玄冬也不打算让那些灰暗的、痛苦的、负面的东西纠缠自己。

他选择用更加轻快温暖的态度来面对未来。

在有了心爱之人的陪伴后,他眉宇间微不可查的郁气早已不知不觉消散,整个人呈现出一种明亮而快活的精神状态,大概和秦春晓在一起,对他来说也是一种疗愈的过程。

晚餐很美味,陆玄冬还检查了梅想楠的作业,秦春晓则和孟雨晴靠在阳台上聊排球。

“我最近恋爱了,他也是退役的排球运动员,在大学里做校医,我是体育老师,都是体育系统出来的,聊得到一块,以后我也会继续好好过日子,把黑白的世界也过成幸福的样子。”

孟雨晴:“看你和玄冬谈得不错,我觉得以你们的状态,即使没灵魂伴侣的联系,处起来也肯定是会幸福的,你是成年人,又已经读了大学,还开始恋爱了,可以说是步入了新的人生阶段,对人生、事业、感情的规划,想必都已经有了吧?”

小秦继承了那副红护腕,对孟雨晴来说就是妹妹在球场上的传承,难免多关心几句。

秦春晓:“嗯,都考虑好了,以后还是好好打比赛,至少要打完巴黎周期,才对得起老牛,如果身体允许,我想争取参加三届奥运。”

“然后就是好好念书,以后做海洋方向的科研,海洋占据了地球上百分之七十以上,却还有太多的未解之谜,都值得我们去探寻。”

秦春晓的声音在夜风中传得很悠远,孟雨晴在失去彩色视觉后,听觉莫名敏锐了许多,她才发觉这个少年的声音也是动听的,而他的五官带着伊菲吉妮娅式的立体,即使视野中只有黑白,可又有谁能不赞叹他的外形之美呢?

如果说陆玄冬的五官是继承了母亲赵昭颜地母般端庄厚重的雍容端丽,秦春晓就如月下鲛人雕塑,神性与野性在他身上如海潮般结合。

那双眼就像门缝里看到的狼眼,蓝而冷漠,只有回头看向室内的灯光时,才染上一份人间的温情。

秦春晓朝陆玄冬走去。

这个少年不会为爱人放弃他的事业与梦想的,幸运的是,他们互相理解和支持,孟雨晴仿佛看到无形的线将他们牵了起来。

那不是灵魂伴侣的身份带来的联系,是他们的爱意将他们的心轻轻系住了。

她抬头看向阳台上那串风铃:“如果你还在,看到他们如此相爱,会不会感到很喜悦?”

风铃在风中摇曳,仿佛在回应她的声音。

秦春晓和陆玄冬都不算悠闲,毕竟各自有学业与工作,时不时就要分开一下,陆玄冬要经常乘飞机去英国或者去别的什么城市,秦春晓不怎么过问他要做什么,他却总会主动汇报一切。

其实在给予安心感这点上,陆玄冬做得也很好,他总是对秦春晓坦诚以待,不愿瞒他任何事。

大约是10月底的时候,天气终于凉到了连秦春晓都开始在陆玄冬的督促下穿长袖的程度。

衣柜里塞满了陆总买的新衣服,主要是他本人的身量太高,想买到合身又好看的衣物,大部分时候得找人定做,而秦春晓的衣服就跟着他一块做了,这倒是让人觉得小秦的衣品终于摆脱了运动风。

不是他穿无袖卫衣和白色运动裤,踩着运动鞋到处跑不好看,但衬衫长裤也别有一番男神风范。

入学没多久,秦春晓顺手报了今年的英语四级,12月中旬的考试。

以秦春晓和陆玄冬一起辅导二愣通过考试的经历来说,这场考试注定难不到他,唯一的问题大概就是那个时候秦春晓已经前往俄国打俄超去了。

他的手腕伤养得不错,只是回国体检时又查出有轻微的滑膜炎,只是运动员天天狠练,大量的疲惫淹没了他对疼痛的感知,这和他追球时喜欢转向不减速的习惯也有关。

好不容易把所有伤病养得差不多了,山东队在牛顿的拜托下就地接手了他的训练,但到底没有陈爱国、尼古拉、牛顿等要么熟悉要么老辣的教练水平高,到了11月底,秦春晓到底还是跑到俄国去了。

对他来说,甭管东奥会不会因为一些意外因素停止,维持竞技状态却是不可轻忽的大事。

陆玄冬对此没有异议,他临时飞回国一趟,帮秦春晓收拾了行李,亲自把人送到了北京,然后看到李羚朝着秦春晓欢快的奔过来,两个好朋友搂抱在一处。

“晓仔,新的征程又要开始啦!”李羚高兴得就像一只即将出门撒欢的大狗狗。

秦春晓笑着回头,陆玄冬对他挥挥手:“去吧。”

去你的赛场吧。

秦春晓用口型说道:“那我走啦。”

飞机在白云间划出一条线,陆玄冬站在机场,双手插在西装裤的口袋中,外面罩着白色的风衣,分明才道别,他的眼中已现出思念。

然后不到两个月,秦春晓就要带着二愣利索的回国了。

要打落选赛了嘛。

只有打赢了亚洲区的落选赛,拿到第一名,中国队才能稳稳取得东京奥运的参赛资格,这可是轻忽不得的大事!

原本鱿鱼已经带着六月楼前往美国的牛肉堡俱乐部打球了,为了落选赛的事,他们也急急忙忙赶了回来。

国家队火速重聚。

就是走之前,牛顿还领着他们去扎针。

有不解者,比如符碧扬就疑惑:“我们都身体健康得不行,打什么针啊?”

要说是维生素针也没必要,他们每天摄入的足够了啊,这不是要带他们打什么运动员不能用的新药吧……

牛顿一看鸡那眼神,就知道他脑子里想啥:“别瞎想,是国外最近流行一种肺炎,上头开发了疫苗,你们打了才能出国。”

闵耀阳先恍然:“对哦,我妈也说过这事,说是苏教授开发出了一种很厉害的疫苗,她原本想给我约都没约上呢,不过出国的可以优先打。”

苏教授就是那个找秦春晓抽血的王医生的师姐,秦春晓和人家见过面呢。

听到这些信息,小秦第一次察觉到哪里不对。

诶?他上辈子只知道出国留学有HPV九价可以约,现在又多出一款新疫苗是咋回事?

牛顿面露得意:“嘿嘿,我也是和领导说了好久,才帮咱们全队争取到了疫苗,这疫苗可厉害了,据说里面有种以前没有的物质,加上了这种物质,免疫细胞可以更加精准且有针对性的暴揍各路病毒,揍得它们和孙子似的。”

李羚哈哈一笑:“那晓仔岂不是不用扎针?他的免疫系统本来就可以把各路病毒打得和孙子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