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进酒吧的时候,酒吧才正开始热闹呢,这种地方一般都是九点多才开始真正的夜生活的。

也不知道现在是哪个驻唱歌手在唱歌了。凌镜想着,要了杯酒要了个果盘,找了个比较角落的位置坐了下来。因为年还没过,众人都还挺兴奋的,凌镜甚至还一下子有点不能适应这个环境了。

看着周围一对对一群群的人,他突然觉得有点寂寞起来——他妈妈说得对,其实他是该到了结婚的年龄,毕竟工作虽然多,但静下来的时候,回到家的时候,只有自己一个人,也会觉得寂寞。他和江歧君虽然是特别好的朋友,但是毕竟江歧君也有自己的家庭,不可能陪伴他一辈子。

他叹了口气,转念一想又觉得不对——自己好像对女生没什么兴趣,可是对男的就更没什么兴趣了,一想到那种满身体毛硬邦邦的男的,简直整个人都不好了,有些受可能不会满身体毛身体也软,但是想一想**的时候用那种地方,他又觉得整个人都不好了……所以自己一直单着也不是没有原因啊。

他自己一个人比较无趣地喝了会儿酒,现在的驻唱歌手好像也没什么特色,他记得以前那个驻唱歌手年纪很轻,唱蓝调和爵士特别好听,他还挺想把他介绍给音乐公司的,但是对方说他有正当工作,唱歌只是业余爱好,对方性子特别洒脱不羁,凌镜很欣赏他,只可惜后来不知怎么的就辞职了……

他正回忆着,突然就发现远处角落里的沙发上坐着一个很眼熟的身影,他一探身,仔细一看:

咦?这人不是霍江楼吗?我没看错吧????

他再仔细端详了一下,发现对方的确是霍江楼,而不是他眼花了——霍江楼穿着白衬衫,衬衫最上面两颗扣子是解开的,没挂领带,跟他平时的西装革履的形象差很多,而且他就一个人坐在角落里,没有人陪,也不玩手机,就一个人拿着酒杯喝酒发呆。

他立刻觉得此时的霍江楼好像没有以前那么嚣张了,反而还有点反派快要完蛋的感觉?心中忍不住想:你霍江楼也有一个人喝闷酒这种时候?你不是很嚣张吗?呵呵。

凌镜带上自己酒杯,端庄地跟在晚宴上似的,缓缓走到霍江楼近处,嘲讽道:“哟?霍先生一个人喝闷酒呢?”

霍江楼听到声音,转头看了他一眼,见是他,缓缓蹙起了眉,好像懒得理他似的,冷冷一瞥,又把头转回去了。

啧,居然还不理我,谁给你的勇气?!

凌镜一边在心中吐槽,一边强行坐到他对面的椅子上,微笑着道:“让我猜猜,是什么原因让霍先生这么郁闷?”见霍江楼不说话,便自顾自说下去,“也许是有一票生意失败了?赔了几个亿?又或者是被女朋友绿了?发现女朋友怀的孩子不是自己的自己只是个接盘侠?再或者本来要整垮弟弟的,结果弟弟非但没被整垮,反而资产上亿娶上漂亮老婆有了可爱的孩子变成了人生赢家?”他说着,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

霍江楼冷冷看向他,脸色都黑了:“滚开,我不说第二遍。”

“啧,真被我说中啦?恼羞成怒啦?”凌镜才不会怕他呢,他学生时代去学过柔道,霍江楼要是跟他打架,未必能占到好处,“被我说中什么了?被绿了?投资失败?坏主意没得逞?还是发现自己有什么隐疾?”

霍江楼有些厌恶似的看着他,问道:“你有病?”

“我没有,我倒觉得是霍江楼先生您有病,这种病就叫‘丧心病狂症’。”凌镜笑意盈盈地说着,眼底却没有一丝笑意,“为了钱和权不择手段,连自己的亲弟弟都可以赶尽杀绝,自己的侄儿都能下手绑架,你才是有病,而且病得还不轻!”

霍江楼闻言,好像突然被点燃了怒气一般,猛地站起来,手中的酒杯“砰”一声按在了桌上:“你今天就是替霍千帆来报仇了是不是?那你来啊,有种过来打我,要是打不死我,明天就让你哭着来求我!”

他的眼神非常阴冷而狠戾,而且因为长期身处高位的缘故,发火的时候气势非凡,连凌镜都有点被他吓到了,愣了愣,这才冷笑了一声,讥诮地说:

“我才不打你,脏了我的手。”

“我不想见到你,你给我滚!”霍江楼语气强硬地说,黑眸瞪着他,锐利如刀锋,仿佛凌镜下一刻要是还不从他眼前消失,他就要杀人了一般。

“我也是付钱买酒喝,这张凳子又没写着你的名字,你凭什么叫我滚,你嫌我碍眼你怎么不滚?”凌镜说着,又施施然说,“而且,我不会滚,霍先生要是会,先滚给我看一下。”

又说:“我知道那次商业酒会的时候你当着众人的面羞辱了千帆,你只会让人滚这种伎俩,不过你要知道,要不是你有几个臭钱,你这种人在路上要饭都不会有人来可怜你!”

凌镜觉得自己说得简直棒,而且霍江楼都被自己说得无言以对了,你看他……等等,霍江楼眼里亮晶晶的是干嘛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