撩的时候有多爽,“还债”的时候就有多狼狈。

顾淮和乔牧阳到家的时候不到四点半,又一次结束,床头柜上面摆的电子表已经临近七点。

叠起来的枕头托起上半身,乔牧阳一手扶着顾淮的腰,另一只手压着他的脊柱。

棉质床单柔软,接触,摩擦皮肤却令人依旧战栗,顾淮疲惫地垂着脑袋,任由乔牧阳在他的肩胛骨留下吻痕。

气息因为喉管里的呜咽,身体的起伏而变得粗重,缓慢。

欲望登顶时,顾淮控制不住地弓起身体开始颤抖,蓄满生理性泪水的眼睛一时失去焦距,茫然地盯着天花板。

......

乔牧阳把失神到恍惚的顾淮从**捞起来,抱进怀里,鼻尖轻轻蹭了两下他的后颈,有些痒。

射过之后,身体变得异常敏感,顾淮不太适应这样的小动作,预兆般的 ,伸开手臂扣紧床沿,试图睁开这暧昧的温存。

**的乔牧阳变得比平时更为霸道,环在顾淮腰腹上的手不知道什么时候移到上到了脖子,虎口紧紧卡在顾淮的喉结。

他仰着头,喉结一滚开始求饶。

乔牧阳显然不打算就此放过,鼻尖蹭过顾淮发麻的后颈,他手上的力道太大,顾淮逃脱不开,只能认命僵持。

温热的气息越来越近,下一秒,后颈被叼住。

像是吻,又像是撕咬。

剧烈的疼痛让停滞的大脑逐渐恢复意识,顾淮张着嘴大口呼吸,蓄满的泪水终于在此刻滑落,满脸湿润。

报复得逞。

乔牧阳松开顾淮的脖子,捏着他的下巴,将脑袋掰过来,凑近索吻,试图用柔软的唇瓣安抚怀里受惊的人。

“滴”的一声,电子闹钟整点报时,显示屏发出的莹莹白光微弱地照亮床头那半大一片的位置。

顾淮精疲力竭地侧躺在**,半边脸埋进床单,另半边脸暴露在光线里,大腿内侧被磨的发疼,这样的姿势疼得他直想倒吸一口冷气。

事关男人的尊严,顾淮不想示弱,他盯着窗帘间的缝隙,半晌,终于忍不住皱着眉头开口:“离我远点,热。”

乔牧阳跟没听见似的,抱的更紧了些,顾淮无奈只好将大腿分开,朝一旁随意伸着。

乔牧阳也不知道哪里来的精力,啄着他的耳廓,诉说着甜腻腻的情话:“真的......很喜欢你。

顾淮躲了躲,眉头还是皱着:“滚开,不做了。”

乔牧阳明显愣了一下,撑起胳膊,低头去看顾淮。

昏暗的环境中只能看见个轮廓,他沉声问了句:“很疼?”

说着就去摸顾淮的大腿内侧。

顾淮实在忍不住,转身朝乔牧阳背上来了一巴掌,清脆的声音结束,他没好气地说:“你觉得呢?不行你来试试。”

然后探着身体开灯,准备下床。

“好啊。”

顾淮回头看了眼躺好的乔牧阳,白眼差点翻到天上去了,好你大爷。

先不说他有没有兴趣,就现在他的腰都不一定挺得住。

“男人**说的话都是屁话。”顾淮收回视线,淡淡评价。

谁上谁下对他们来说很明显,彼此也都心知肚明。

乔牧阳没再继续刚才那个话题,趴在床边,脑袋搁在盘着的双臂上,散漫地看着顾淮,揶揄道:“腰还行不?”

顾淮转过头不再搭理乔牧阳,起身,朝身后比了个中指,忍着疼进了洗手间。

走廊。

乔牧阳听见花洒“刷啦”一声打开的动静,他抬脚上前,推开淋浴间的磨砂玻璃门。

顾淮像是没反应过来,脸上浮现出一抹错愕:“你怎么没穿衣服?”

乔牧阳无所谓道:“洗澡穿什么衣服。”

顾淮愣了愣,觉得乔牧阳这话没什么毛病,但转念一想,他在洗澡,他跟过来干什么?又不是北方的大澡堂。

怎么?他还想来个鸳鸯浴?这也没浴缸啊,于是抹了把脸上的水,无语道:“你不会等等?没事过来插一脚,真不嫌烦,怎么,准备省水费?”

乔牧阳知道顾淮的大腿根还疼着呢,于是无辜地盯着他,凑近,可怜巴巴道:“冷。”

怎么不冻死你?

北方的暖气房二十来度,冷也冷不到哪里去,再说冷了是能穿衣服的,顾淮翻了个白眼,正想继续怼他,又想起来卧室扔了一地的衣服,脸一红,不再提这件事了。

只是没好气地警告乔牧阳,离他远点,正经洗澡,不要妄想任何其他服务。

话是这样说的,但乔牧阳跪下去那一刻,顾淮确实动摇了。

成年人的欲望开始了就没法收手,跟瘾似的,两个人胡闹一通,最后顾淮实在累了,手掌撑着墙,心脏跳的厉害。

他捂着胸口,喘着粗气问:“会不会猝死?”

乔牧阳拿着花洒冲着顾淮头上的泡沫,思考了一会儿,认真地说:“那估计要上社会版面的新闻。”

顾淮联想到这样的画面,忍不住笑出声:“滚你大爷的。”

虽然每次都没做到最后,但第二天,顾淮的腰像是被拦腰折断似的,疼得差点爬不下床。

举一反三的探索精神在这方面被他俩发挥到了极致。

从那天开始,俩人在家闲下来的唯一活动就是上床,跟闯关游戏似的,换着花样玩儿,一回比一回刺激。

到了最后,乔牧阳一停下,顾淮就知道该换什么姿势,熟练得实在厉害。

有了娱乐的糊涂日子,快的跟流水似的,没等他俩进展到最后那一步,期末可就来了。

往年期末就忙,今年的期末可真跟扒皮似的,除了应付期末考,还得分时间和精力处理课设,准备之前晋级的省赛。

原本怨声载道的漫长期末月,如今却成为了顾淮的救命稻草。

周六,顾淮又抽时间去学生家里补了两个小时的物理。

休息时间,他下意识摸了摸脖子根的吻痕,有点担心露出来,被高中生看见,自己难为情是小事,带坏高中生是大事。

他想:以后不能让乔牧阳在他脖子上乱啃。

离结束还有几分钟,他的手机进来一个电话。

是乔牧阳,他扫了一下,直接挂断。

“男朋友?”

“昂。”顾淮应了一声,愣了两秒才结结巴巴地说:“什么?不是......额......就朋友。”

他也不是没编过什么瞎话,只是脑子这会儿突然卡了壳,不知道该扯什么,正想着说点话把这段揭过去,小孩儿忽然给了他一个懂的都懂的眼神。

“没事,我懂。”

不是,你懂什么。

顾淮轻咳一声,从书包里掏出打印好的一沓试卷,直截了当地说:“你不懂,我明天没法过来,你这周把试卷写了,答案下周三发给你,不会的题按老样子圈起来,周末给你讲。”

八卦来了,狗都得凑近听两句,更何况在校无聊的高中生,他凑近顾淮,问:“和男朋友约会?”

“什么男朋友,什么约会。”顾淮在演草纸上写下最后一行公式,把笔帽一盖:“没这回事,我明天去隔壁市参加比赛,没时间,还有,小孩儿别管大人的事。”

言言“嗤”了一声,靠着椅子,身体往后撤,不屑道:“呦,哥,你才比我大几岁。”

顾淮卷着书打他的背:“三岁差一辈,听过没?叫什么哥,没大没小的,叫老师。”

手机又进了一条微信,屏幕亮了又灭,顾淮没解锁,将手机屏幕翻了过去。

他简单收拾了桌上的书本:“老师走了,下周见。”

“行,叔。”

顾淮抬手吓唬了一下言言:“叫老师。”

老式居民楼,楼下的照明灯还是声控灯,还算灵敏,还没出单元门就亮了,昏黄昏黄,只能照亮台阶那一块儿。

顾淮下楼梯时给乔牧阳回了微信,学校里一堆事,他这一跑,剩下的杂事全扔给了乔牧阳,所以在这儿看见他,顾淮多少有点惊讶。

“你怎么来了?”顾淮下了台阶朝乔牧阳走去。

乔牧阳站在路灯下边儿,发呆似的盯着单元门,羽绒服拉到下巴,几乎挡了半个脸,他没什么表情,双手插着口袋,看见顾淮忽然仰起脸,把下巴露出来。

昏黄的光照在乔牧阳的脸上,明媚异常:“提前忙完顺路找你回家。”

顾淮笑了笑:“怎么不提前说你到了。”

“我给你打电话,没接,觉得你没结束,就没发。”

“害怕我着急?”

乔牧阳不置可否,从外衣口袋伸出一只手朝向顾淮:“走吧。”

顾淮依旧不习惯在人多的地方牵乔牧阳的手,但冬季晚上的老破小,人少的可怜,他自然地牵上乔牧阳的手,握紧。

准备走时,口袋里的手机连续震了几次,顾淮拿出手机,低头看了一眼。

......

-抬头

顾淮下意识抬头,看见言言握着发亮的手机,朝他挥了挥手。

......

死小孩儿。

顾淮把头低下去,单手噼里啪啦在手机屏幕上按了一串文字,发过去,警告小孩儿老实点,不然作业翻一番。

窗户关闭,金属窗框振动周围的空气,发出的声音不大不小。

顾淮迅速收了手机,随口道:“我长了一张恋爱脸吗?这么容易看出来。”

人傻藏不住心事。

乔牧阳失笑,握着顾淮的手塞进口袋:“挺好,不用怕别人惦记你。”

顾淮反手把手机插进口袋,听见乔牧阳的回答,他无语道:“说的跟有人惦记似的。”

“我惦记着啊。”乔牧阳捏着顾淮的手指:“真害怕你跟人跑了。”

“跟人跑什么?马拉松?别了,上学期的乐跑,我还是拿杨珂的电动车刷的。”

顾淮明白乔牧阳什么意思,就是不好意思正经回答,不过玩笑话对乔牧阳还挺受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