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狗血成救星

见莫失语点头,王婶子顿时脸上露出了希望,如抓住救命稻草一般激动道:“若是你能救狗娃,便是我王玉花的救命恩人,不管你是人是鬼还是妖,我王玉花都给你摆长命牌位日日供奉!”

有王婶子开了头,旁边又有一个老态龙钟的老头冒了出来:“还有我家长春!”

“我家男人也是!”

“我家……”

一瞬间村民便又激动起来,只不过这一次是充满希翼的,之前因为接连死人村里到处都是绝望的气息,如今绝处逢生看到一线希望,看着莫失语的眼光更是放光,比起之前的愤怒更是吓人。

诩依白在一旁轻轻拉了拉莫失语的衣袖,板着脸道:“你真知道怎么救治那些人?若是救不了,只怕这些人只怕更加疯狂。”

“放心吧,没事的。”莫失语看诩依白担心自己都这么别扭的样子,忍不住伸手捏了捏他的脸得意道:“我可是治活人治得无聊了才去研究死人的,不过是真菌感染而已,小意思啦!”

诩依白一抬手将莫失语的手拍开,看着莫失语大咧咧的样子,不禁无名生出一股怒意。

这女人简直就是个女流氓,对自己动手动脚完全不知收敛,要不是因为妙虚和尚的批语不能动她,她的爪子已经被自己剁了一百次了!

总有一日自己要让她知道,把自己当作小孩调戏,可是要付出代价的!

围着的村民分成了两派,为相不相信莫失语争论了起来,最终还是那些救人心切的村民占了上风。

这次被选出来谈判的是一个驼背老头,是这个村子的保长,虽然年纪大了可眼光十分精明,看着莫失语语重心长道:“莫姑娘,此事关乎我们全村人的生死,若是你能救我们,我们愿意为之前冒犯你的事情磕头赔罪,可若是你是骗我们的,我们要你自尽抵命!”

“我知道了。”莫失语犹豫了一下,还是指了指诩依白道:“不过,虽然我对医治你们很有信心,不过生死之事,谁也说不准。若是我真的医治不了,我愿意随便你们处置,不过他是无辜的,还希望你们届时不要牵连他,放他走。”

村民见莫失语这般,大概也是觉得之前为难一个小孩子过份了些,纷纷点头道:“咱们也不是不讲道理的,只要他不留在咱们村子,咱们也不会针对他的。”

而诩依白没想到莫失语像是交代后事一样,还为自己考虑,愣了一下,抬头眼神复杂看着莫失语,一脸不爽道:“我自有办法,不用你担心。”

“哎呦,是不是很感动?”莫失语看诩依白一脸傲娇的样子,伸手啪啪啪拍着他的背,故作得意大笑道:“放心啦,我就是客套一下,以我的医术,只要把那些人的尸体挖出来看看,很快就知道是什么真菌了,治疗起来不过是分分钟的事情啦!哈哈哈!”

话音一落,四周静寂无声……

“你要挖……挖出那些人的尸体?”

“要验证真菌,自然需要培养基,最好是能找到第一个感染源。”莫失语一脸理所当然的样子,笑着科普道:“尸体其实很适合培养真菌哦,特别是你们用土葬的话,埋在地下的棺材里,温度和湿度都合适,加上腐烂之后营养物质丰富,真菌大量繁衍很适合观察的!”

“可那是尸体啊!”

“对啊,入土为安,怎么可以随意惊动?”

“不行,我不同意!”

一时间又吵闹起来,古人讲究风水,挖坟这种事情可能会影响后人运势,自然是轻易动不得的。

莫失语等他们议论得差不多了,才慢悠悠对着老保长开口道:“我明白你们的心情,不过逝者已逝,活人还是要活下去的,我想那些去世的人也不会希望你们这么快就下去陪他们的吧。”

一涉及到自己的生死,众人便都渐渐息了声,最终还是同意了莫失语的要求,全村人都点了火把把墓地照得通明,刚刚埋下去的坟一个个被挖开,将棺材重新都抬出来摆在地上。

挖坟也要时间,莫失语全身是血黏糊糊的,又饿得饥肠辘辘,也不管那些人怎么挖,在村长家先大吃了一顿,然后还让诩依白帮着烧水,舒舒服服洗了个澡。

趁着莫失语洗澡,诩依白独自走到一旁的柴房里,黑暗中一个影子无声出现,半跪在诩依白面前低声道:“主子。”

“要你查的事情怎么样了?”

“已经查明,棺中女子原是南康贱民吴氏幼女,安旭六年南康大旱,时值六岁,被“三秦班”看中买了回去学戏,改名柔娘。一周前年满十八,因意外从戏台摔下死亡,按照其遗愿,戏班的人将她葬在了这山中洞穴内。”

对于自己手下人查找人的本事诩依白自然了解,不查证清楚了是不会报到自己这里的,听完轻点了下头道:“我知道了,关于她的事情无需再查了。”

“主子,恕属下斗胆直言,柔娘死而复生本只怕不祥,何况其前后性格变化太大,所知所学也颇为不同寻常。鬼神之事另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将其放在身边有损安危,还请主子三思。”

对于属下的疑问,诩依白只是轻笑一声:“不管她是什么,只要能为我所用,来历又算什么呢?何况,是鬼还是神,不都是人云亦云,我若要说她是那神仙下凡的,谁又敢说她是鬼怪附身?”

黑衣人一听,顿时惊讶抬头看着诩依白:“主子难道已有计策?”

“那妙虚和尚曾说我命中会得一贵人相助,如今看来,这莫失语应该就是了。”诩依白摆摆手,神色之间只有机关算尽的精明,哪有之前窘迫害羞的单纯:“你回去告诉童旭,机缘已到,可以开始依计行事了!”

“是!”黑衣人声音压抑着激动,想到一直以来主子受到的胁迫,如今终于无需再忍了,怎能不兴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