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人靠得太近不是好事, 就会不自觉再近一点，直到一点缝隙都不留下。
像是磁铁的相吸。
呼吸间都感觉到灼热的气息，交错在一起。
一开始的吻和之前几次也没什么不同, 只是温柔地试探；
渐渐地就沾染上了别的情绪，越来越让人头昏脑涨。
迷迷糊糊中, 宋宁还想着，亲就算了, 为什么她身上的其他地方也有被触碰的感觉啊？
以前觉得他有点闷骚，现在看来还真的挺闷骚的……
好在他的自制力强大, 只是简单地勾画她的脊柱沟后就停了下来。
还隔着衣服的料子。
分开好一会儿, 宋宁埋在他怀里喃喃开口，“为什么觉得你在生气……”
所以刚才……显得有点激动, 还有点用力。
“没有生气。”钟商羽摸摸她的发尾，“绝対不会和你生气, 永远都不会。”
“……”她才不信这种“永远都xxx”的句式呢。
于是放弃，“算啦，生气也没事，只要不是不合理就行。”
“真的没有。”钟商羽哭笑不得, 他顶多，就是有一点点的郁闷。
总觉得宋宁刚才说话像在给他发好人卡。
下一刻，他又有些不正经，“如果你觉得刚才那样算生气, 那我不介意一直生气。”
宋宁：“……”好的。她输了。
“其实我刚刚那句话没有说完整啊。”宋宁又开口。
钟商羽不解, “什么？”
“那个时候, 我说我觉得你是个好人, 就跟你说想嫁给你，听上去也有点好笑。”宋宁顿了顿, “现在想想，其实还是因为，那个时候対你有一点不一样的念头吧。”
虽然算不上是很喜欢的情绪，但肯定是和対别人不同的。
“不然我们班的好人那么多，我怎么不和别人说啊。”她开始举例，“而且我跟大家关系都那么好，班长人也不错啊，郭超也挺好的……”
看到他的眼神，宋宁连忙补救保证，“我没和任何人说过啊，这话只跟你一个人说过。”
钟商羽又抱了抱她。
“还有啊，那个时候就一直觉得你很厉害，也是対你不一样吧。”宋宁想着，顺带夸一波自己，“毕竟我自己已经这么好看成绩又好了，能在让我崇拜的人，肯定是……”
肯定还是対他有不同啊。
她以前觉得自己只是玩笑话，现在想想，其实很早就有那么点念头。
像隐隐约约的火苗，随时可以熄灭，又似乎随时可以燃起。
那个时候算不上很强烈的表达，也是隐晦地埋下対他的不同的情感。
所以高中那么多事情都忘了，独独记得和他相关的这件事；
所以在他上门教学的第一天，她还是会有点坐立不安，又很期待；
所以听到落落说，花花対钟商羽的恩怨纠葛时，心里觉得不高兴；
……
都是有迹可循。
也担心大家这么长时间没有见，有些情绪就会淡。
可是她觉得，他们俩都没有变，该有的默契一直都在，好像原本就应该是这样的。
好像一切都很顺理成章，没什么不対的。
她又想到钟商羽曾经和她说的，一直対她有那么点意思。
现在就更强烈。
所以不是短暂的一瞬间的念头、不是不深刻的念头。
好像还没有対他表达过自己的情感，但她心里会认为，钟商羽应该是知道的。
很多话不说，他都明白的。
果然，钟商羽笑了笑，拍了拍她，“我知道了。”
“还有就是，我们这样，没法和别人一样，干什么都得躲躲藏藏的。”宋宁语气低落，“将来说不定也会给你造成影响。”
“躲躲藏藏也没什么不好啊。”钟商羽笑道，“你不是还挺喜欢刺激的？”
宋宁：“……”
钟商羽又说，“至于造成影响这些，我没有想过。”
他不会觉得会有不好的影响的。
因为宋宁本身就很优秀，就算是有，也是対他的好的影响。
“我想再更厉害一点。”宋宁眼睛亮亮的，“因为我觉得你已经很厉害了，当然，你将来还会更厉害。”
夜里的确是一个交流情感的好时候。
不过，钟商羽看了眼时间，“你该去睡觉了。”
睡觉啊嘿嘿嘿……
钟商羽在她洗漱的时候就帮她准备好了床铺。
宋宁压抑住心里的兴奋，轻手轻脚地爬上床。
被套和床单重新换过了，换成了新的，直接从柜子里拿出来的，还没来得及晒过。
有一点淡淡的樟脑丸的香气混着库存很久的洗衣液馨香。
意外的好闻。
抱着被子坐着的时候，心里有一种很幸福的感觉。
嘿嘿。
“床单和被子用得惯吗？”钟商羽站在房门口问她，“这套没怎么用过，可能有点糙。”
被水洗过又晒干的料子摸上去会有些硬又有些干，也不知道她平时盖的是不是类似的料子。
他开始担心宋宁会不习惯。
“我觉得很舒服啊。”宋宁不介意，“味道也很好闻。”
“舒服就赶紧睡吧。”钟商羽打算帮她关灯了。
“？”宋宁喊住他，“你去干嘛？”
“我去小房间睡啊。”钟商羽有些好笑，“不是，你真要跟我一起睡啊？”
他还保存着理智。
在他看来，宋宁大概也就是玩笑的一句话。
又或者是，带了点壮胆的意味在里面。
他要是真的这么做了，宋宁肯定又会不自在。
宋宁气结，她都这样，钟商羽竟然还跟她反复确认？
确认就确认了，干嘛还要说这种话？
这种时候他不应该伸出长臂把她控制住，然后说，[呵，女人，既然你这么开口了，我就满足你，这是你自找的！]……吗？
然后不就，顺理成章地，就一起了吗。
有了这样的念头，虽然没有表露出来，后知后觉又有点担心，钟商羽会不会觉得她太主动、很不矜持啊？
一般女生不是这样的吧……？
“那什么、我主要是担心你睡得不好，毕竟你明天还要早起工作。”宋宁心虚地咽了下口水，“你当我什么都没说。”
快走吧！
钟商羽叹了口气，“行。”
宋宁：？行什么？
“本来没这么打算的，不过既然你也透露出这个意思——”
钟商羽关了灯，走到床的另一边，掀开被子也躺了上来。
“那就一起吧。”
“不不不……”宋宁有点结巴。
钟商羽早就料到这种情况，只要真的实施了，她就知难而退了。
本身他也没想做什么。
于是准备起身，“不行？”
“不不……不要走。”宋宁声音低了一些。
虽然她说了点话，虽然她也是个语言上的巨人、行动上的矮子。
等到现在，终于察觉到一点不好意思和慌乱的情绪了。
但还是想凭着心里的直觉想和他靠近。
也不是光故意口嗨，主要是有点害羞。
“我就是……我也不知道该是什么样的。”宋宁埋在被窝里，低低说了句。
“什么样都行。”他摸了摸她的头发就收回手，“你想什么样都行。”
“睡吧。”钟商羽盖好被子対她说，“晚安。”
“晚安。”
宋宁翻了个身。
虽然有点不好意思，但是心里还是有点小窃喜。
“你还真是会折磨我。”忽然又听他有些自嘲低声说了句。
“这怎么说是折磨呢……”宋宁刚说出口，很快就明白过来了，该不会是她想的那种意思吧……
*
清晨。
宋宁起来的时候屋子里就她一人了。
迷迷糊糊好像听见钟商羽企图喊她起床，但是她赖床太厉害又起不来，他只能算了。
微信上有他留言，说他一早要去排练，昨天爽约了今天要补上的。
往下还有圆圆小可爱试探发出的消息，[宁宁，我去哪个家接你哇~]
这话说的。
宋宁回复，[昨天的地方。]
圆圆回复地非常迅速：[啊嘿嘿嘿嘿嘿……]
宋宁严肃锁了屏，准备洗漱吃早饭了。
这种男朋友上班去了、她坐在饭厅吃男朋友准备好的早饭的情节，还挺像老夫老妻的啊……
宋宁正陷入想象，没一会儿圆圆就来了。
“我们先去做造型，下午把这个品牌的站台活动跑了，然后回公司。”圆圆给她报行程，“听说大老板要找我们谈谈。”
“嗯。”宋宁漫不经心地应着。
该来的还是得来。
“那我们结束后……”圆圆悄悄靠近，“还是回这里吗？”
说到最后，她语调上扬，透露出兴奋。
“不了。”宋宁推开她，防止她离那么近，“帮我把行李箱收一下带着。”
“啊？”圆圆的语气透露出一丝……失望？
“我发现一个很重要的问题，”宋宁皱眉思考，“住这里内衣都没法洗。”
不是她不想洗，是考虑到，洗完之后放在哪里晒，这是个很严重的问题。
于是只能偷偷再带回去。
“……好真实。”圆圆发出一个评价，又问，“那你们什么时候同居？”
“这不是小孩子关心的问题。”宋宁自己都没考虑过，“再说这种事也不是我提出来。”
“不过昨晚这样，和同居也没什么区别了嘛。”圆圆小声评价。
宋宁：好有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