阎惊墨不想用家里的势力去压这个热度, 但他选择公关也是大错特错,公关公关着热度反而变高了。

阎惊墨凌晨的时候就被父母的电话吵醒了,等接了电话, 听到父亲怒气冲冲的声音,才知道发生了什么, 他起身, 打开小夜灯,摸到眼镜戴上, 才打开电脑去看,看见了高高挂在热搜上的自己的名字。

阎惊墨点进去一看, 点赞都已经有十几万了, 评论转发更是好几万。

阎爸生完气, 又冷静下来, 说:“我现在已经让人撤热搜了, 你说你, 私底下玩玩就行了,怎么还让那些女人生孩子?你怎么想的?明天给我滚过来!”

阎惊墨这会儿倒是十分冷静,随口应了一声,便挂断了电话。

除了爸妈的电话,段珑的信息也接踵而至,“阎惊墨,你给我过来。”

阎惊墨看着她这条信息, 倒是弯起唇角笑了起来, 也只有这种时候这个女人才会对他有情绪。

阎惊墨放下电脑,下了床, 走到了段珑房间门口, 还未敲门, 段珑就已经打开了门,一看见是他,伸手扇了他一耳光,将阎惊墨的眼镜都扇飞了。

段珑没说话,阎惊墨却是知道她现在很生气,语气淡淡地说:“打我没用,现在首要的问题是把事情压下来,毕竟我是你家的人,继续闹大,只会影响段家的声誉。”

就是仗着这种底气,阎惊墨一而再再而三的触犯她的底线,段珑再看从前这个就算使手段都要得到的男人,只觉得物是人非,以前那个冷静自持的好学生怎么会像**的公犬一样。

段珑虽然没说话,但是眼里的情绪太外露了,以至于阎惊墨敏锐地接收到了她目光里的含义,他笑了起来,说:“现在知道嫌弃我了?当初给我下药的时候我也没嫌你恶心,我们俩烂锅配烂盖,谁也别觉得谁恶心。”

段珑懒得跟他说话,她扇了阎惊墨的这一巴掌,就推开对方,要替阎惊墨收拾这个烂摊子。

阎惊墨没拦她,阎家很看重名声,段家也是如此,这一晚上除了阎惊墨,所有人都忙碌起来了。

翌日,阎惊墨要和段修泽出去玩,他本来以为段修泽会问点什么,没想到他居然什么都没有问 。

段修泽不问,阎惊墨也就没提,父子俩拿上了钓具,去最近的一个收费钓点钓鱼。

段修泽结合了夫妻俩最优秀的地方,甚至比父母更优越,个子也要比他们俩高,有一米九,浑身肌肉恰到好处,不会过度,也不会太薄,因此呈现的身材比例也十分好,就算套个麻袋走在路上都是十分抢眼。

更何况段修泽长了一张眉眼冷峻的帅脸,回头率超高。

阎惊墨很久没仔细看这个儿子,这次跟他一起走在街上,感觉到了过往路人的目光,才发现这个儿子已经长得如此高大帅气了。

心里感情有些复杂,要说他对段修泽有什么父爱的话,有,但是不多,甚至很长时间都觉得他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惹人厌烦。

阎惊墨没有再去想,段修泽倒是先开口了,他说:“爸,你没钓过鱼吧?”

阎惊墨说:“高中的时候来钓过几次。”

现在哪有时间。

段修泽笑道:“哈哈,我听说只有阳、痿了的中年男人才会喜欢钓鱼。”

阎惊墨蹙眉,他自诩是个斯文人,不爱听段修泽嘴里吐露的字眼,说:“无稽之谈。”

段修泽说:“我倒不觉得是无稽之谈,能钓鱼一坐就是几个小时的,说明修身养性,没什么火气,自然也没有那方面的欲望了。”

阎惊墨不知道别人家的父子会不会说这些,总之他对这种话题不是很适应。

段修泽也适时地住了嘴,他抛下一把饵食,对阎惊墨说:“这是打窝,打好窝以后再钓鱼就方便了,来,你也跟我学。”

阎惊墨看了看桶里的那一团鲜肉碎,嫌脏,说:“你帮我打个窝。”

段修泽便戴着手套抓起一把鲜肉碎,往另一个方向抛去,“现在就不要说话了,这边鱼还是挺大的,争取多钓几只。”

阎惊墨“嗯”了一声。

他对钓鱼没什么兴趣,不过做学术研究的,有的是耐心,所以也不觉得难熬。

段修泽一杆子下去,十分钟不到的时间,就有鱼上钩了,他收线,惊喜道:“好大的鱼,爸你看!好大的鱼!”

阎惊墨一看,确实是一条大鱼,他敷衍地夸赞了几句。

段修泽乐呵呵地将鱼放到了篓里,重新挂了饵甩杆下去,冷不丁地说:“爸,您知道您有个私生子死了吗?”

阎惊墨一时没反应过来,过了好一会儿,他才理解了段修泽说的话是什么意思,他有些诧异,面不改色地问:“你说什么?”

段修泽也不看他,语气轻松地说:“我说,您知道您有个私生子去世了吗?”

阎惊墨:“……”

段修泽说:“您射一泡爽完就走,有想过别人女孩子的感受吗?还有孩子,您生而不养,您不觉得愧疚吗?”

阎惊墨吃了一惊,脑子嗡嗡地响了起来,这种事情到底是丑闻,别人揭开倒还好,偏偏是段修泽,他儿子,用着这种平静的口吻说出来,反倒让他生出了羞恼的情绪,“你在胡说什么?谁教你说这些话的?”

到底是斯文人,生气的时候也只是红了脸皮,语气倒还是保持在一个度,听着还挺波澜不惊的。

段修泽登时笑了起来,他伸手拍了拍阎惊墨的肩膀,说:“我跟你开玩笑呢,爸,这么紧张干什么?你不会真的有私生子吧?”

阎惊墨对上段修泽的笑脸,心中怪异万分。

段修泽说:“爸!有鱼上钩了,快!”

他说着,伸手过来抢过阎惊墨手里的钓鱼竿,猛收线,很快鱼就挣扎着浮出了水面,被鱼线钓着飞到两人跟前,阎惊墨被那鱼尾挣扎着甩了几个耳光,将他吓了一跳,往后一屁股跌坐在地上。

段修泽忙把鱼从鱼钩里拆下来放到鱼篓里,伸手扶起阎惊墨,说:“没事吧爸?”

他将阎惊墨扶起来,打趣道:“爸,你这胆子也太小了,能被鱼吓成这样?”

阎惊墨擦了擦嘴边的水迹,鱼腥味太浓,让他有几分想呕吐,他眯眼看了看段修泽,问:“……你是故意的吧?”

段修泽惊讶地看着他,阎惊墨以为他会否认,没想到他咧嘴一笑,垂着眼仿佛还有那么几分羞涩,“被你看出来了啊?”

阎惊墨:“……”

阎惊墨不可置信地问:“你是故意的?”

段修泽说:“是啊,我是故意的。”

他说完,一把拎起阎惊墨,丢到了湖里,一下子把打的窝吸引来的鱼全都吓跑了。

段修泽笑出了两颗尖尖的犬牙,轻声道:“这个也是故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