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牧,你是不是不舒服啊?”江郁看牧殊好像疯了,有些害怕,不知道他受了什么刺激。

牧殊没做声,只是对江郁道:“你先出去。”

江郁没动。

“出去!”牧殊将江郁推出了洗手间,关上洗手间门,他盯着四周的空气:“这也是你的异能?隐身?你终究还是出现了,既然来了,那就现身吧。”

周遭一点回应都没有,狭小的空间,布满死寂。

牧殊皱起眉:“你不敢出来,是怕我抓你?我不知道,大名鼎鼎的神秘,胆子这么小。”

牧殊说解呈胆子小,他预测会发生两种情况,一,他的激将法起效,解呈出现,二,解呈又给他一鞭子。

无论是这两者的哪种都好,至少他会得到解呈明确的反馈,不至于让他弄不清楚,他还在不在这儿。

四周死寂一片,最坏的情况出现了,解呈好像离开了。

牧殊皱起眉。

解呈特地出现,就是为了打他一顿,打完就离开?他图什么?

图什么?

牧殊突然想到外面的江郁,这个小吞噬,是如今中央基地用尽手段也想获得的至宝,也是他千里迢迢从西基地赶来的任务!

牧殊脸色一变,他哗啦一声拉开洗手间的门,就在外面,空空如也。

江郁不见了。

牧殊甚至顾不得管自己后背上的鞭痕,抓起外套,随意拢着,去了对面的大房间。

大房间打开,里面其他小朋友正在互相展示今天买的那些伴手礼,一颗颗小脑袋中,没有江郁的身影。

“江郁回来了吗?”牧殊突然问。

他的声音打断了屋里的其乐融融,众人都看了过来,杨博士呐呐的道:“啊,江郁吗?没有啊,江郁刚才不是拿着本书站在门口吗?”

牧殊没再说什么,关上门,沉着脸朝楼下走去。

——

同一时间,酒店顶楼。

夜风吹过男孩软嫩的脸庞。

江郁错愕的站在原地,他看看左边,又看看右边,然后整个人懵住了:“咦?咦!”

他刚才不是在小牧的房间里吗?怎么就一眨眼的功夫,就到室外了?

这是哪里?我怎么过来的?

“喵!”细细弱弱的小猫叫声,突然从身后传来。

江郁扭头一看,就看到天台的水塔上面,一只橘黄色的小猫咪正站在那里,见江郁看来,那小猫身姿一跃,灵巧的从上方跳了下来。

“江拉快!”江郁认出了小猫的身份,末世长得这么有猫样的猫,实在是太罕见了。

江郁将小猫抱起来,使劲揉了好多下,问:“是你把我弄到这里的吗?你不是在金元市吗?你怎么出来了?”

小猫咪没说话,只是被撸舒服了,喉咙里发出咕噜咕噜的声音,圆脑袋使劲往江郁手心凑。

江郁又问:“这到底……”

话还没问完,江郁突然感应到什么,他猛的回头,就见他的身后,突然出现了一个男人。

男人身姿颀长,身形高挑,逆着光站在那里,看不清五官,但身上透着一股,让江郁觉得十分熟悉的气息。

江郁几乎立刻就认出了对方,他把猫儿子扔下,冲过去就喊:“解呈解呈解呈!”

走的近了,在月光的映照下,江郁也将青年的样貌看清了。

只是……

江郁愣了一下。

眼前的解呈,不是在搜救赛里,那个十**岁的青涩少年,也不是在生存赛中,那个完全长了另一幅摸样的金瞳青年。

现在的解呈,是二十多岁的模样,他的眼睛是黑色的,额前的短发搭落下来,在他脸上投出一道明显的阴影。

他的样貌很好看,与年少时的锋利尖锐不同,成熟的他,即便是同样的五官,也有着不一样的沉稳,肃然的气质。

江郁觉得十分新鲜,他知道现在自己见到的,才是真正的解呈,不是地图里虚构的外形,而是真正的他,真实的他。

“解呈,你终于来了!”江郁很高兴,一把抱住青年,小脑袋在他肚子里拱一拱的。

青年托住男孩的身体,音色清冷而沉静,语气却是温和的:“看过笔记了?”

江郁一愣,诧然仰头:“你知道笔记?”

之后想到了什么,江郁突然一拍脑袋:“我就说白天在小店里看到的那只猫尾巴,果然就是江拉快!解呈,你当时就在吗?那你是因为白天人多,怕被人发现,所以才晚上出现的吗?”

江郁东张西望一番,小心翼翼的问:“那这里安全吗?我们要不要找个更隐秘的地方接头?”

青年眸底闪过轻笑:“不用。”

江郁机警的点点头,又举起手上的笔记:“那这个笔记是你给我的吗?我看上面有我的名字,是你专门让白天小店的男人给我的吗?那个男人又是谁?”

“左觉。”解呈说出一个名字。

江郁歪了歪头:“左觉?”

解呈挑眉:“不记得他?”

江郁摇头:“他是谁?”

“你最得意的学生。”

说到这里,解呈音调里带了些冷意:“是你把这本笔记,寄给他的……”

“诶?”江郁错愕:“我寄给他?我什么时候寄给他的?”

“十年前。”

解呈说着,抿了抿唇:“你不是寄给我,是寄给他。”

江郁:“?”

解呈与江郁对视:“地址写的,首都医学院男寝308,左觉收,但我也在那间寝室住。”

江郁:“……”

“那是双人寝,同一个地址,你没写解呈收,写的左觉收。”

江郁:“…………”

江郁看解呈一副秋后算账的架势,有点无辜:“我都不记得了,解呈……”

“我告诉你。”解呈说得很细致,显示着他一笔一笔的旧账都记得一清二楚。

末世发生,金元市封闭,解呈是在封城的一个半月后,才终于进入金元市的。

他找遍了整座城市,也没找到江郁,但他在江郁学校的职工宿舍,发现了这本被包裹得很好,但是恐怕永远寄不出去的笔记。

笔记封面包着牛皮纸,牛皮纸上就写着左觉的名字和地址。

解呈不知道教授是指望谁能发现这个笔记,但教授似乎是知道自己会消失,他仿佛交代遗书一般,把自己在金元市这一个多月的研究报告,都写进了这个笔记里,并希望将来有一天,这个笔记能落到他的入室大弟子,左觉手上。

解呈原本不想把笔记给左觉,但教授失踪了,他怕笔记里面有教授和左觉才懂的暗号,他想知道教授的下落,于是还是把笔记给了左觉。

可左觉并没有在里面有任何发现,这只是一本手札,里面记录了老师在末世初期,对整个末世环境的一些小发现,和小猜想,可这些发现和猜想,国家医学院也有。

左觉认为这个笔记并没什么价值,他更多的是把笔记当做一个纪念品,好好珍藏着。

直到这次解呈告诉他,教授回来了。

教授回来了,但失忆了,这本笔记,或许能帮助他记起更多。

于是,笔记重新回到了江郁手上。

包括今天旅游的出行路线,解呈也是干涉过的,就是为了让左觉亲自见一面他的恩师,亲手把东西还给教授。

江郁听完解呈的解释,才知道今天发生了这么多事,他皱眉道:“可是我今天看这个笔记时,发现里面的很多观点,都和现在的末世不一样,这些东西真的都没有用吗?”

解呈抿了抿唇:“理论行得通,实践行不通。”

江郁明白了,他能想到的东西,末世后肯定也有别人想到了,但是经过证实,那都不可行的,所以他笔记里写的,基本上都是废稿……

江郁叹了口气,他今天还看了一天呢,原来都是没用的东西。

小男孩有些失望,脑袋低垂下来。

解呈不关心笔记里面的内容,他只关心教授的状态:“看过笔记,想起什么了?”

江郁摇摇头,沮丧的道:“我还是什么都想不起来,不过,解呈,我见到我大哥了,老师说那就是我大哥,但是我完全记不得他……解呈,我以后不会一直都这样吧?”

青年冷冽的眉头蹙了起来,他蹲下身,与男孩平行,道:“不会,你只是需要时间。”

“那到底还需要多少时间?我好想记起来,我好想见我的家人……”

“哐当!”江郁话还没说完,身后的顶楼大铁门,突然被踢开了。

牧殊一手拿着GPS定位,一手拿着自己的激光枪,满脸冷意的闯进来。

一看到牧殊,江郁下意识的展开双臂,挡住解呈,结结巴巴的道:“小小小小牧,你你你你吓我一跳!”

说着,江郁疯狂的撅屁股,去拱身后的青年,让解呈赶紧走!

解呈扶住小孩的背,免得他一撅一撅的把自己摔倒。

而后他站了起来,清浅的月光打在他轮廓分明的脸上,他五官冷硬,漆黑的双眸中,噙着淡淡的冷意与沉默。

牧殊突然呼吸急促起来,他定定的看着前方的解呈,仔细的打量着对方的每一处皮肤。

已经过去十年了,坦白说,牧殊原本都有些忘记他这个同父异母哥哥的脸了。

但如今再见,过去的回忆疯狂涌入,一会儿是小时候,他们一起上课的画面,一会儿是成年后,解呈出柜被父亲鞭打的画面,一会儿又是末世后,他掉进峡谷,醒来却周身半点伤痕都没有的画面。

解呈救过他,牧殊这么想着,掐成拳头的手指,紧了紧:“果然是你!”

解呈没说话,眼神宛如看一个陌生人一般,凉淡的看着牧殊。

牧殊抬起手,激光枪的枪口,对准了解呈:“跟我回去接受调查!”

解呈一动不动,肃冷的双眸中,夹带着几缕漫不经心:“调查什么?”

牧殊开门见山:“最近各大基地附近,出现高级丧尸,各大基地内部,出现攻击性异兽,这些是不是都是你干的?”

解呈没有作声。

牧殊咬了咬牙:“国家对所有异能者进行招募,但凡是异能者,必须登记在册,否则一缕视为国家的敌人,你还活着,为什么不来基地登记?这些年你生活在哪儿?你跟近两年出现在国境边缘的外国幸存者群体有没有关系,你叛过国吗?”

解呈仍旧没有作声。

牧殊眉头皱死:“你现在接近我们西基地的特殊异能者又想干什么?你想对江郁不利?还是他身上有你能利用的东西?否则消失了十年的你,为什么会突然出现?”

牧殊噼里啪啦的一串问题,跟审犯人似的,显然,西基地的保卫队长,哪怕不是在审讯室里,职业病也改不掉。

江郁企图替解呈说好话:“小牧小牧,你别冲动,解呈不是坏人。”

牧殊看着江郁,脸色很差:“我跟你说过什么,不要跟陌生人单独相处,还不滚过来!”

江郁想说解呈不是陌生人。

结果他还没开口,对面的牧殊突然“啊”了一声。

短促的痛呼声,和刚才在房间里一样,仿佛被人揍了一样。

江郁不解:“小牧?”

牧殊感受到着后背再次冒起来的火辣辣的疼,他瞪着解呈道:“你有完没完!”

解呈面色阴沉,眼神里透着凌冽的杀意,他警告道:“对他,客气点。”

牧殊一愣,他看向江郁,而后蹙眉:“客气?他不听话,我还不能说他两句……啊!”

牧殊额头开始冒汗:“解呈,你别太过分了……啊!”

牧殊气的发抖!

解呈淡漠的下令:“以后对他,用敬语。”

牧殊:“?”

江郁:“……”

江郁有些尴尬,伸手拽了拽解呈的衣角:“解呈,我没关系的。”

“我有关系。”青年说完,又看向牧殊:“说。”

牧殊气笑了:“对他说敬语?不可能说,还想打我是不是,我的异能罩……啊!”

悄悄用异能将全身严防死守保护住的牧殊,感受着异能罩碎裂后,再次袭来的鞭打,浑身突然开始战栗:“你……”

解呈面色很冷:“说!”

牧殊咬牙:“你跟他什么关系,你们……啊!”

“说!”解呈不想听牧殊废话,只想教会他该有的规矩。

感受到后背已经冒血了,血液将他的皮肤与衣衫黏在一起,牧殊企图用异能修复伤口,但是根本没有用,无论多少异能打进伤口,都仿佛泥牛入海,异能没了,伤也没好。

从来没遇到过这种情况,牧殊心里很清楚,他的哥哥很强,强到他根本无法想象的地步!

恨恨的瞪着解呈,牧殊最终还是道:“江郁小朋友,请您过来一下。”

江郁抬腿走过去,走了两步,又回头看向解呈。

解呈与他目光相对,轻和的道:“去吧。”

江郁忙问:“解呈,你要走吗?那如果我之后想找你,怎么才能找到你?”

解呈神情带着温意,他音色低沉:“想我,我就会来。”

江郁一愣。

那边的牧殊干呕起来:“yue……啊!”

又挨了一鞭子。

牧殊:“……”

下一秒,在牧殊还气愤难当时,眼前的青年突然消失了。

对,就是消失,不是跑了,不是离开,就是骤然不见,连带着,刚刚还蹲在地上舔爪子的小橘猫,也不见了。

牧殊皱起眉,解呈能无声无息的出现,无声无息的殴打他,他自然清楚自己是肯定抓不到他的。

如今解呈走了,牧殊探究的视线,投向前面的江郁。

——

五分钟后,江郁被牧殊的压在单人沙发上,小家伙手里抱着一本格林童话,瑟瑟发抖:“小牧,你到底要干什么嘛?”

牧殊原本想质问江郁跟解呈到底有什么勾结,话到最后,又变成了:“江老师和解老师,是如何相识的?他为何如此关照您?可以方便透露一下吗?”

江郁:“……”

江郁鸡皮疙瘩都要冒起来了:“小牧,你好好说话!”

牧殊眯眼:“那你替我挨打?不是,那您替我挨打?”

江郁:“……”

江郁人麻了,他想了一下,眼珠子突然一转,道:“小牧,你想知道也可以,不过你要答应我一个条件。”

牧殊挑眉。

——

第二天,比赛训练室里。

安甚从走廊路过,他原本要去他们中央基地的训练室,结果走到半路,脚步一顿,突然看向旁边一扇亮着灯的门。

透过玻璃门,安甚看到了里面正在佩戴头盔的江郁。

刚才不是看到西基地的人在楼下出发,要是去动物园吗?

距离总决赛只剩十二天了,无论是中央基地还是北基地,都在加班加点的集训。

唯独西基地,每天出去玩耍,已经连着出去两三天了。

只是江郁今天为什么没去?

安甚伸手想推开门,可手刚碰到门把手,便被一道冷声喝住了:“有事?”

安甚扭头看去,便见是西基地的保卫队成员,安甚后退两步,说道:“我想跟江郁打声招呼。”

牧殊上前:“他很忙。”

说着,牧殊不再看安甚,只对身边的两名下属道:“守住门口,不准任何人踏入。”

说完,进了训练室,又把门反锁。

安甚看着眼前这里里外外,严防死守的武装部队,抿了抿唇,终究还是独自离开。

“准备好了吗?”训练室里,牧殊问江郁道。

江郁点了点头,手指按着开关的位置,道:“好了,小牧你好了吗?”

牧殊带上头盔:“嗯。”

下一秒,一大一小再睁开眼,便已经进入了金元市地图。

江郁现在不能自己进金元市了,他第一次进入训练室的时候,不小心去了金元市,当时他就被举报是外挂,后来金元市的地图,就不对他单独开放了。

江郁想再去金元市,就需要一个异能等级足够开启金元市地图的工具人,小牧,自然就是一个很好的人选。

而这就是江郁对小牧提出的要求,他可以告诉小牧,他和解呈的关系,但是小牧必须带他进一次金元市。

江郁要回到自己书写笔记的地方,仔细查查还有没有什么遗漏的记忆。

金元市里到处都是丧尸,这可不是降低了难度的金元市,这是原版的金元市,随时都会有高级丧尸出现,杀他们一个措手不及的金元市。

牧殊努力的用异能掩饰着自己的气味,带着江郁,快速的前往他说的目的地。

可是中途,他们还是被拦住了。

那是一只三级丧尸,身体畸形,狰狞的脸上带着腐烂的皮肉。

它一眨眼的功夫就冲了过来,牧殊被迫放开江郁,与丧尸缠斗起来

江郁看着远处的目的地,忍不住催促:“小牧,你快点,我们还要找很久。”

牧殊一边招架三级丧尸的袭击,一边吐出一口血,咬牙切齿的道:“你以为容易!不行先退出,再进一次!”

三级丧尸,那是中央基地的保卫队,动员了几百人,围剿了几天几夜都围剿不死的存在,牧殊怎么可能一个人单挑三级丧尸,不如退出地图,重新进一次。

牧殊避开一个攻击,直接道:“退吧!”

江郁却不想退,好不容易走到这儿,退了又得回去原点。

江郁看向那只三级丧尸,眉头一蹙,他抬起自己右手,下一秒,指尖一大波草绿色的异能涌出,那异能擦过牧殊,迅速绞上三级丧尸的脖子。

“咔嚓!”

江郁扭断了那只三级丧尸的脖子,头咕噜咕噜往下掉的时候,江郁收回了自己的手,道:“现在可以走了吧?”

牧殊愣住了,他错愕的看向身后的男孩。

这一看,却觉得哪里不对。

是他的错觉吗?他为什么觉得一眨眼的功夫,江郁好像长高一点了?

如果说之前的江郁是五岁大的样子,那现在看起来,好像有八岁的了?衣袖和裤腿都短了一截了。

闭上眼睛,牧殊一边给自己疗伤,一边想,肯定是他看错了,人怎么可能突然长高。

二十秒后,在身体的创伤恢复得差不多后,牧殊再次睁开眼,他刚要说点什么……

牧殊:“……”

牧殊沉默的看着眼前的人,距离他五步远的位置,刚才明明站着一个江郁。

但现在,还是同样的位置,江郁不见了,多了一名,眉头紧蹙,满脸焦急的隽雅青年。

牧殊:“?”

青年身上穿着江郁的衣服,但衣服是儿童服,被撑破了,所以身上像挂的两块烂布。

牧殊:“???”

“小牧,还不走吗……诶?”江郁话说了一半,突然觉得哪里不对。

他抬手摸了摸自己的喉咙,摸到了自己的喉结。

他在低头看向自己的手,是成年人的双手!

江郁:“……”

江郁表情一僵,嘴唇哆嗦两下,心里想着,应该不会吧?不可能吧?这么突然吗?

心里慌得不行,江郁东张西望,终于在街对面,看到了一面玻璃橱窗。

江郁走到橱柜前,看向自己的影子。

一米七几的个子,衣衫褴褛,穿得像个要饭的,眼底布满了震惊与恐惧。

很好,他变成大郁郁的样子了。

他突然变成大郁郁的样子了!!!

啊啊啊啊一定是刚才一时心急,莫名其妙的凝结出了一股瞬杀三级丧尸的异能,然后那异能跟他的身体产生了反应,就像电路板接触不良似的,一个刺激,他被电大了!

江郁人麻了,怎么招呼都不打就变大了,这里还有外人呢!

扭头看向对面嘴唇微张,呆若木鸡的牧殊,江郁简直焦头烂额,这不穿帮了吗?!

不过,或许也能挽救?

江郁思索片刻,一脸认真地的看着牧殊,道:“小牧,我如果告诉你,你现在其实在做梦,你信吗?”

牧殊沉默很久,然后上前几步,停在江郁面前,“啪叽”一脚踩在江郁脚背上!

“啊啊啊啊啊啊啊!”江郁立刻尖叫,抽回脚,抱着腿金鸡独立的直蹦跶。

看着青年疼得头发都竖起来的样子,牧殊缓缓道:“疼吗,疼就不是梦。”

江郁一愣,他立刻放下一瘸一拐的脚,硬着头皮道:“不,不疼!”

“啪叽!”牧殊就又踩了江郁另外一只脚。

“啊啊啊啊啊啊啊!”江郁两只脚都瘸了,他一屁股坐到地上,抱住自己两只脚,哭哭啼啼的喊:“不是梦,不是梦,你不要再踩我了,小牧我再也不敢了,你放过我吧!呜哇!!!”

牧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