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要是两个大男人搂搂抱抱的像什么样子, ”庄子殊顾左右而言他,不肯承认。

齐喑才不信,“你瞎说, 天热的时候你都无所谓的, 现在天冷了你就开始赶人了,宋哥心心念念半夜爬床, 哥你却是个用完就扔的渣男!”

庄子殊伸手一把捂住了他的嘴, 皮笑肉不笑的问:“什么叫用完就扔的渣男,你讲话能不能稍微正经一点别让人乱想。”

宋驹擦着头发从卫生间出来,他刚在外头晒完太阳,又跟院内快长到二层楼高的小吊兰打了一架,打的灰尘满身一进来就洗澡。

“你们俩聊什么呢?”看着快要扭打在一起的人,他顿了顿过来拉开他们。

庄子殊坦坦****, “我体恤员工给你换床冬天被子, 齐喑说你不需要。”

齐喑的眼睛瞪得溜圆, 庄子殊恶人先告状的本事已经到了让他两眼一黑的程度,“哥, 你, 你, 你你你……”

宋驹眉毛轻拧了一下,但是很快就松开了,他礼貌的打断了齐喑你了半天没后文的话, 声音沉稳:“还是要的,虽然实际没什么大用, 但对我还是有些心理作用。”

齐喑嘟囔着用脚划了划地上的灰, 声音传到人耳朵里虚无缥缈:“才不是这回事儿, 天天爬床自己哪用得着厚被子嘛。”

“咳咳, ”宋驹低咳了两声,镇定的装作自己什么也没听见,脸上的表情却微不可查的不自然了起来。

庄子殊是真的没听见,他耳朵动了动,敏锐的看向了齐喑,“你是不是在偷偷说些什么?诅咒我是不是!”

“我没有!我说的是——”趁着齐喑话还没讲完,宋驹一把捞起庄子殊就往门外走,“齐喑今天在家待着吧,我跟庄子殊去前几天发现的野猪洞杀几只野猪和野兔回来,囤着后头好过寒季,平日里就不用出门了。”

齐喑呆呆的看着双脚悬空被拎走的庄子殊,下意识的“诶”了一声答应了下来。

腰间一双有力的胳膊把自己提溜的凌空了,庄子殊双脚没有支点的晃动了一下,感觉他勒的肚子有点紧,赶紧拍了拍宋驹的手,“我自己能走,放我下来。”

宋驹没有理会他,直到身后再也感觉不到齐喑的视线了,他才放下了庄子殊,拉着他一起走上了跟了一路的老树藤。

庄子殊揉了揉可能被箍红了的腰,语气里全是不解,“不是昨天说好了后天再去吗?怎么那么突然打算提前了,连齐喑也不带。”

“今天刚好闲来无事,齐喑过去也干不了什么,让他在家和嘎嘎还有鹦鹦玩吧,我们早去早回。”宋驹一本正经,仿佛真的只是抱着越早囤粮食越好的想法心态。

庄子殊冲他的背影无声的翻了个白眼,“你当然空闲了,为什么你清醒了还是天天晒太阳瘫沙发,晒太阳瘫沙发,一点都不像个末世前的优秀员工。”

宋驹“哦?”了一声,“这你倒是没跟我说过,怎么?我末世前竟然还是你手下一个优秀员工吗?”

“……”庄子殊背在身后的手指尖神经质的**了一下,表情痛心疾首,“啊,是啊,末世前你是我手下最优秀勤奋的员工,没想到变成丧尸一回竟然如此不思进取!”

宋驹双眼目视前方,“哦,我不信。”

庄子殊:……

爱信不信,不信拉倒!

对于野猪坑洞的位置他们已经算得上是熟门熟路了,宋驹在前头开路先一步跳进了洞,庄子殊紧跟在后头,老树藤乖巧的盘在洞口等着他们回来。

野猪数量没有变,但野兔倒是看起来多了一窝,宋驹上去又杀了三只野猪才停手,庄子殊则是追着野兔满地乱跑,新生的兔崽子他们都很有默契的错了过去,目标定在最后一只看起来已经很年迈了的老兔子身上,再抓上这一只,他们就可以回家了,接下来估计也好几个月不会再来这儿。

庄子殊手里的细枝缠绕成尖锥,力求一击毙命不给那只山兔太多的痛苦,他一跃而起,重重的和那只山兔一起没入了新的坑洞里,“卧槽!这才几天怎么又打了个洞啊?!”

“庄子殊!”宋驹陡然回头,只看到了他飞速消失的头顶,他没有犹豫,赶紧跟上去窜了进去,绿蕨自觉的把洞口合拢了上。

在外头等了半天的老树藤探进洞来,扫**一圈后没有发现踪迹,还以为他们趁自己不注意已经走了,又缩回了上头思考着自己是不是也该回家了。

这个滑道明显比上头那个要长的多了,甚至还弯弯曲曲的来回折绕,庄子殊双手护住头避免磕碰,上头宋驹加快了速度滑到了他的身边,长臂一伸把他捞进了自己怀里护住,他没什么痛觉,只要不伤及脑袋都无所谓,但庄子殊跟他相比可差上了太多。

乍一下在黑暗中被人搂住,庄子殊惊慌了一瞬,鼻尖传来熟悉的肥皂气才放松了下来,他的头被宋驹的手压在胸膛上护的严实,这会儿才冷静过来双手冒出大量绿枝,把他们两人的重点部位都护住。

他们已经下落了半分钟之久了,却还没触底,庄子殊闷闷的声音从宋驹怀里传出来,“这是挖到哪儿去了,怎么会那么长?”

宋驹警惕着周围,把他的脑袋压的更下了一些,“估计是无意间打通的,这个滑道按理来说不应该有这么长,可能有一部分是天然存在的。”

“什么运气这都是。”庄子殊一时之间也不知道该说那些兔子还是自己。

又过了大概半分钟,眼前终于开始出现了亮光,两人又滑行了一段才停了下来。

这已经完全不知道在哪儿了,眼前所展现出来的空间是上头的野猪坑完全没法比的,底下仿佛自成了一个生态圈,两个月来从来没见过的猛兽在这里却能看的见,就在他俩落地的不远处,有一只色彩斑斓的老虎正在啃食着先他们一步落下的山兔,空气中弥漫着一股血腥味,它不再是黄黑的纹路,颜色艳丽的快要刺痛了庄子殊的眼睛。

庄子殊站稳了身子从宋驹的怀里挣脱开来,两人不由自主的屏住了呼吸,老虎的攻击力比野猪要大的多,体型也比上头的野猪更甚。

那一只能够他们三个人吃上两三天的山兔被老虎咬开了喉咙,带着毛三两口就吞下了一半。

“跑不跑?”庄子殊压低了声音,几乎是用气音在讲话。

他们两个人对上它或许还有胜算,但危险实在是太大,一不小心就会出事,几乎是没怎么思考,宋驹就指向了另一边几乎没什么动物存在的空旷草地,“跑!”

庄子殊撒开了腿,宋驹腿比他长,没几步就跑到了他的前头,他只能盯着宋驹的背影奋力直追。

身后的老虎“咻”地起身,看着自己身下没吃完的野山兔一会儿,又蹲了下去,先把到嘴的食物吃完再说。

庄子殊和宋驹跑了不知道多远,身后连老虎的影儿都没有了之后,庄子殊才气喘吁吁地拉着宋驹的衣角停下了,他叉着腰弓着身子大喘气,“你……你现在还记不记得我们从哪儿滑下来的?”

宋驹伸手搀着他,连胸膛都不起伏一下,“不记得了。”

“得,”庄子殊实在站不住脚,一屁股坐了下去,“咱俩不用回去了。”

“得亏来的是你不是齐喑,有空间还饿不死。”宋驹伸手拽他的胳膊,“刚跑完不要坐下,对身体不好。”

庄子殊也反手抓住他,不让他把自己拎起来,“不行不行,实在是站不住了,小宋你是不是忘了,就算来的是齐喑你也饿不死。”

他又喘了两口气,突然觉得不对劲,“我们是饿不死啊,但齐喑在家得饿死吧……”

“你有给他留东西吗?”宋驹看着庄子殊这赖皮样也放弃了抓他,而是坐到了他的身边问道。

庄子殊努力想了想,“因为冰箱晚上没电,所以里头都不放东西……不出意外的话,我应该只给他留了两包泡面吧。”

他们也不知道要被困多久,现在连原路返回的机会都没有,只有两包泡面可能真的不够。

“没关系,”宋驹脸上倒是没有多少对齐喑的担忧,“如果他不笨的话上头还有那么多野猪和山兔,现在气温冷了也好保存,短时间饿不死。”

“说的也是,”庄子殊想想他也是没那么容易饿死的,“就是他自己做饭不太好吃,委屈他的胃几天吧。”

等缓过了劲儿,他终于站了起来,“这儿也不是没有明显出口,”他指了指上头一个无比高的空洞,“至少里头还亮堂,上面那儿肯定能出去,但是现在除了老树藤能有那么长以外,我还做不到把我们送上去。”

宋驹打量了一下和顶头洞口的距离,也摇了摇头,“我可能也不够,老树藤的长度是它的天然优势,在这一点上我没法跟它比。”

完了,连宋驹也说不行,这个出口就基本可以放弃了,庄子殊苦中作乐的笑笑,“幸亏我们第一回 不是从这个洞口下来,不然落地都得摔成肉泥。”

另一边,在门口看着夕阳落下,靠着门框端着泡面吸溜的齐喑还在翘首以盼,“这也太久了,宋哥他们俩怎么还不回来啊?”

【作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