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日之后,瞿藻就没再去客卧睡过觉,永远赖在主卧的**,抱着陈慈,大方坦然地吻他。

这晚睡前,瞿藻照例赖着陈慈接吻,黏糊糊地叫他“老公”,专属于两个人在卧室里的称谓。陈慈被他吻得神魂颠倒,睡衣的上衣早就不知道在什么时候被脱下来,扔到地上。睡裤勉强挂在胯间,抽绳松散,他们还没做到最后一步。

陈慈嘴唇发肿,身体软的不像话。瞿藻太缠人,如今他总是白天出门,只在一三五的晚上去店里,剩下的时间都留下来陪瞿藻。瞿藻也是血气方刚的年纪,平时亲一亲抱一抱都会有反应,刚才是热吻,他下面早就涨的不行。

就是陈慈仍不答应他做到最后,尽管他再三重申,自己已经成年了,可以为自己的行为负责,就算是意外让他怀了小孩,自己也会担起责任抚养孩子长大。

陈慈轻轻踹他小腿,让他闭嘴。

“小藻,你有没有什么事瞒着我?”陈慈单手撑着头,不顾瞿藻还在打□□,有些严肃地问他。

瞿藻有点慌,匆匆射出来,抽了几张纸巾清理。他反问陈慈:“什么事?”

“想不起来?”陈慈不理他,面朝另一边躺下,叹谓一声说,“你自己好好想想吧。”

真的要说的话,瞿藻还有很多事情没有跟陈慈讲。就比如瞿藻最初接近陈慈时的目的并不单纯,他想抓到陈慈出柜的把柄,让他们父子永远抬不起头。

但如今他和陈慈在一起了,就一点也不想伤害陈慈了,就连之前决定的破坏陈新霁和沈茹的婚事的计划都搁置了。

还有他生日时的倾诉也不彻底,吴南春大费周章地绑了他那么多天,动机也不单纯。吴南春是同性恋,在他爸手下工作的时候不慎暴露了自己的性取向,给自己引来了明里暗里的排挤。吴南春不服气,向他爸实名检举欺压自己的上司,可他爸却以“品行不端”为由,将他开除出公司。

吴南春用狗链拴着瞿藻的脚踝,看着他苦苦挣扎、想要逃走却又怎么也逃不掉的样子,又哭又笑。他跟瞿藻解释:“这就是我过去三年每天的心情。每天早上醒来,我都想要大喊,想要呼救!可是谁又会在乎我呢?”他低头,鄙夷地冲着瞿藻啐了啐,“你老子扔下你跑了,你就代他好好尝一尝这种滋味吧!”

偶尔,吴南春也会给他读一些奇奇怪怪的书,有时候是同性之间大胆露骨的性//事,有时候是酸不溜秋的情诗,有时候又十分阴郁,充满了他对这个世界的深深的怨念。

他读:“一个人,不能永远在胸中养着一条毒蛇,不能夜夜起身,在灵魂的园子里栽种荆棘。”又读,“我们是阴差阳错或咎由自取地成为了奴下之奴。”

瞿藻曾那么痛恨同性恋这个群体,如今又那么矛盾地依恋着陈慈。恨越深刻,爱就讽刺地愈发深刻。瞿藻不是不愿意说,而是不知该如何解释,索性让他成为不能宣之于口的事情。

诸如此类的秘密还有很多,瞿藻不知道陈慈究竟是察觉了其中的哪一件。

“老公……”瞿藻趴在陈慈的身上,晃来晃去,“你就直说吧,我是真的不知道嘛……”

陈慈就等着他这句呢。从枕头底下掏出被瞿藻藏起来的试卷,满分150的卷子,瞿藻拿了66分,连一半都没到。

“你也知道这个分数不好看啊?”陈慈揶揄他,“竟然还给藏起来了。”

瞿藻不禁逗,脸颊通红,小声地问:“你是怎么找出来的啊?”他明明把它藏在客卧写字台的抽屉里,难道陈慈还翻他抽屉了?

“你以为你儿子只会翻我的抽屉?”陈慈得意地笑了笑,多亏家里那几只见风使舵的小猫,从前翻他抽屉,把他那点秘密扒得干干净净。如今终于学会反哺,将瞿藻这几张可怜的试卷翻出来叼给他看。

“这些个逆子!”瞿藻大为光火,瞪着在床边安然睡大觉的小猫生气,“怎么能出卖他们的老母亲呢?”

“明天开始放学了就别在外面磨蹭了,早点回家吧。”陈慈闭上眼睛,准备入睡。

瞿藻收好试卷,懵懵懂懂地问:“为什么啊?”



“家教已经给你找好了,以后每晚回来就补课,你都高三了,好好惦记一下你的学习成绩吧!”

“啊?”瞿藻哀叫,惊醒三只小猫,一猫赏他一记白眼。

“老公,哥哥,daddy,不要吧?”瞿藻好话说尽,可陈慈就是不为所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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M市正式入了冬,瞿藻也正式开始了生无可恋的高考苦旅。

不过这份苦还有个人帮他分担着。瞿藻每晚上两个小时家教课,陈慈就在厨房里忙活,给他和他的小老师准备宵夜。甚至还在瞿藻哭天抢地的威胁下,答应他如果这次期末考试他的年级排名能进步100名,自己就再帮他打一次飞机。

瞿藻以此为目标,改头换面,发奋学习,已经放弃他的老师们也对他改观,偶尔还会在全班同学面前夸他几句。

高三学生的寒假只有一个礼拜,从除夕到大年初六。瞿藻的学校也不知道是怎么想的,非要在除夕当天公布成绩,存心给他们这些吊车尾的学生添堵。

瞿藻本来想着自己的成绩很差,好好学的话,应该能从最后几名进步到中等偏下的水平,一百名根本不在话下。但这次的筹码特殊,搞不好就爬不上陈慈的床了,他一个紧张,数学考的发挥有些失常,算过了两道很有把握能拿分的题。

虽然婚期推迟了,陈新霁和沈茹还是把两个孩子叫来陈新霁的豪宅,说要过个团员年。瞿藻一直紧张期末考的排名,没留神就被陈慈带进陈家,心不在焉地抱着手机看。

成绩短信下午四点钟才来,瞿藻当时正在跟陈慈一起看电视,手机振动的时候,他们两人俱是一惊,一起紧张起来。

瞿藻抱着手机读信,没一会儿抬起头来,哭丧着脸。

“怎么了?”陈慈故作镇定地看着他,“考不好也没关系。”

瞿藻嘀嘀咕咕,说:“考得还行,分数比我预估得高。”可他还是不开心,可怜巴巴地跟陈慈打商量,“只是,我的年级排名只进步了99名,能不能四舍五入,就算进步了一百名?”

陈慈还没来得及说行不行,沈茹听说瞿藻的考试成绩出来了,跑过来关心;知道瞿藻进步了大一百名,简直要激动哭了。

“妈妈就说嘛,我们小藻只是不爱学习而已,学起来比谁都有天赋,比谁都进步得快!”沈茹眼角湿润,感恩地看着陈慈,“还是小慈辛苦了,我让阿姨煲了乌鸡汤,待会你俩都多吃一点,好好补一补!”

就连一向严肃的陈新霁在得知瞿藻进步明显后也表示高兴,从书房里找出一根包装精美的钢笔送给瞿藻,笔头上面缀着颗钻石,不便宜。

瞿藻收了陈新霁的大礼,忙着道谢,接下来的一整个晚上都过得闹哄哄的。零点倒数的时候,重组家庭的四个人并肩站在露台上,看远方的城市公园里的烟火表演。

烟花小小的,耳边只有呼啸的风声,零点不知不觉就过了,每个人都感受到了暌违多年的年味儿。

烟火结束的时候是零点过一刻,四个人意犹未尽地往回走。别墅的主卧在底层,是个大套间。陈新霁和沈茹同他们互道晚安,一起进了主卧。

瞿藻追在陈慈的身后踏上旋转楼梯,一路走到二楼的客房区。瞿藻先去洗澡,之后换陈慈去洗,温热的水汽一蒸,梳洗台上的镜子就慢慢浮现出两只胖胖的猫猫头贴在一起的卡通画,四周全是爱心,最底下写【love u daddy】。

陈慈止不住微笑,洗完澡溜溜达达往自己的房间里走,半路被人截了胡,被拽进自己房间的隔壁客房。

瞿藻将他压在门上,十分熟练地撬开他的嘴唇,吮吻着他的舌头。

陈慈明知道瞿藻想要什么,却不愿这么轻易地给。一边喘还一边嘴硬,“我还没考虑好,要不要给你四舍五入……”

瞿藻从善如流,半蹲下来,“既然哥哥不帮我,那我来帮哥哥。”

……

第二天一早,陈新霁带着沈茹出门会客访友,别墅里就只剩拥在被子里酣睡的瞿藻和陈慈。

瞿藻不知不觉养成了生物钟,睡不着懒觉,干脆赖在被窝里折腾陈慈,给陈慈的小兄弟弄得精神抖擞。

陈慈凌晨纵/欲/过度,此刻累得不行,往床边挪了挪,远离瞿藻的骚扰。

“老公,daddy——”瞿藻在他的耳边呵气,根本不打算绕过他,“哥哥——”

各种爱称轮番叫了一遍,陈慈终于认清事实,这个觉是睡不成了。

……

陈新霁和沈茹吃完了午饭才回来,二楼的客房依旧紧闭,他们是两个男孩儿的家长,猜想他们昨晚肯定熬大夜打游戏了。陈新霁气得吹胡子,沈茹嗔他一眼,警告他别动不动跟小孩子置气。

陈新霁没了脾气,去书房处理公事。

沈茹顺着旋转楼梯走上二楼,到瞿藻的门前敲了敲,“小藻啊,还没睡醒吗,妈妈跟你陈叔叔回家了,给你们打包了午饭哦。”

门上有阵闷响,隔了一阵传来瞿藻的声音:“知道了,待会儿就下楼。”

“那记得把你哥也叫下来。”沈茹笑了笑,觉得自己猜想正确,这孩子昨晚肯定没睡,声音听着很疲惫。

她蓬了蓬卷发,慢腾腾走下楼。

房间里,陈慈的后背贴在门上,被顶,得很,深,几乎叫不出声了。

瞿藻根本不饿,他光吃陈慈就吃得心满意足。但他故作体贴地问:“老公,饿不饿?”

眉头深深皱起,陈慈抱着瞿藻的脖子,犹豫片刻说,“不,不饿。”

很难讲,瞿藻打算怎么喂饱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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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努力更新努力写,假期期间一定要完结!!!

大家小长假快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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