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炎天眼神沉了沉。

蓝洵玉脸烧起来,颤声道:“王爷。”

萧炎天捏着黑子,放在棋盘上,将刚才的残局重现,演示道:“想要白棋赢,这样下……”

蓝洵玉看着萧炎天落子。

“师父棋艺又精进了。”

蓝洵玉一时忘情,脱口而出,又连忙改口: “王……爷……的棋艺又精进了。”

萧炎天冷声道:“不是我的棋艺精湛了,而是你退步了,茶饭不思,整日想着做官。”

萧炎天捡起棋盘上的黑子道:“凝神静思,与我对弈一局。”

红烛燃烧,照亮一室融光。

棋盘上一黑一白,错落有致。

蓝洵玉再无半点别想,专心致志对弈。

至到午夜子时,胜负才分。

蓝洵玉虽然败,心却沉稳不少。

再想刚才的残局。

应不难破。

自己为何竟下错?

师父说的对。

他这些日子,春风得意,沉浸在无数的赞美声中,确实有些忘形。

“王爷,我伺候你歇息。”

“嗯。”

蓝洵玉为萧炎天宽衣解带,脱了鞋袜,从厨房弄来热水,给萧炎天洗了脚,自己也收拾洗漱完,上了床。

原想着萧炎天累了一天,该休困了,却不想,蓝洵玉刚盖了被子,腰间一手大手过来,将他揽在怀里。

“王爷。”

“嗯。”

蓝洵玉由着萧炎天折腾。

师父不亏是皇上亲生的,龙的儿子,一天八次,龙龙精神。

蓝洵玉昏过去之前忍不住腹诽。

今日皇宫格外热闹,众百官站在玄门殿前交头接耳,议论纷纷。

“亲王回来了,要争东宫之位。”

“皇上要废黜太子吗?”

“皇上早有废太子之心,只碍于杨家兵权,当初杨淮他爹杨云山重兵压皇城,逼着皇上娶他女儿杨敏儿,如今废了太子,杨淮岂会善罢甘休?”

“看来一场腥风血雨在所难免。”

“是啊,我等若选错边,顷刻间,便是身首异处。”

“是啊……”

“别说了,亲王千岁来了……”

“……”

众百官见了萧炎天连忙躬身施礼,萧炎天点头示意。

杨家的几个武将愤懑地盯着萧炎天,为首者是杨淮的弟弟杨康,官居从一品,九门提督,统领皇宫九门步军巡捕五营。

杨康年近五旬,双眼矍铄,鹰钩鼻,吊三角眼透着凶狠。

他攥着拳头,跪在大殿中央请命。

“皇上,储君为国之根本,太子虽然犯了点小错,但落入冷宫已有三年,臣听闻太子近是日夜忧思,已成疾,恳请皇上允太子回东宫。”

三年前,太子萧允胤,私自招募兵马,铸造铜钱,但证据不足,又有当时的太傅杨不悔自行招供,将全部罪责揽在身上。

三司会审后,皇上最终定太子萧允胤管教不严之罪,将杨不悔及其门生,还有其他十多个有牵连的王公大臣全部斩杀。

杨康说完,武将文官里面呼呼啦啦站出来一大排。

五皇叔禄王领着另外几个老王爷也跪了下来,齐声道:“太子为储君,应当接回东宫,以安社稷。”

师慕容战,寿皇叔萧安,其他文臣武将跪在地上:“太子德行有亏,恳请陛下废黜,拥立亲王为储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