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镇远带着蓝家十几口跪在太极殿央求一天一夜也没有用。

这事早传的沸沸扬扬。

人人都说他蓝洵玉倾城绝色男宠,新皇要金屋藏娇。

如今找到花阙,虽然面色平和,但心里已经把花阙骂了十万八千遍。

咬碎银牙,憋屈往肚了吞,他现在还要央求花阙。

指腹摩挲着青瓷茶盏的沿边,蓝洵玉端着手里的蓝雪茶抿了一口,睫羽抬起,看着花阙道:“现在怎么办?你那个变态的小情人要用链子把我拴住龙**。”

花阙玉手拿起兽纹桌子像核桃一样奇形怪状的茶壶为蓝洵玉添了一杯新茶,眼角轻轻一挑,嘴角勾起,顿时一种春色撩人的魅惑之感油然而生,再加上他身上带着的桃花香,幽幽暗暗,若有若无,说不出的妖孽邪魅。

蓝洵玉心头一跳,他真想不通,杨淮杨康他们怎么会认为他是妖孽,真正的妖孽是眼前这位。

妖孽叹了一口气,道:“想不到那家伙这么疯癫。”

蓝洵主没好气道:“疯癫还不是你勾引的?这会你要说不管,我就一把毒药送你上西天。”

花阙认真地看着蓝洵玉,道:“贤弟,我还是第一次见你说狠话。”

蓝洵玉眼圈儿发红,攥着手,低头道:“师父受了重伤,也不知道出了京城没有,我要去找他。”

花阙有些复杂地看着蓝洵玉,饮了一口蓝雪茶,语气缓慢,道:“贤弟,你难不成对你师父……”

蓝洵玉猛地抬头盯着花阙,怒道:“对我师父怎样?”

“你难不成喜欢他?”

蓝洵玉啪一声拍在桌子上,站起身,瞪着花阙,呵斥道:“你是个断袖,以为人人和你一样也是断袖?师父待我恩重如山,养我长大,他虽然对我有不该有的心思,但他还是我师父,况且我受皇后娘娘救命之恩,允诺她一定护佑我师父登基称帝。”

花阙眉目舒展,眼神多了一丝说不清的安定,道:“如此就好。”

说着花阙拿出一张脸皮给蓝洵玉,蓝洵玉接过来摊开在桌子上,手指抚摸上去,暗暗吃惊,心道:这面皮怎么会如此精巧?皮肤细腻,甚至连汗毛纹理都有,薄薄的一层像真皮一样,比师父做的还精巧两倍不止,如果师父易了容,他必定能一眼看出,可带上这个面皮,师父十有八九认不出他。

蓝洵玉将面皮戴在脸上,毫不憋气。

一般的脸皮,用鱼皮,牲畜的薄皮脂肪做的,多少有些糊脸难受,白天戴,晚上要取下来,但这张脸皮似乎不用。

花阙到底是什么人?

易容术虽然是小把戏,但能把小把戏做到这种程度,绝不是一般人能办到的。

蓝洵玉忍不住看了看花阙。

只见花阙换上了蓝洵玉的衣裳,头发束了个马尾,上面戴着一个银色的发扣,白色的广袖锦缎玉袍滚着银边银丝波纹,腰间白玉带,脚上登云长靴,脸上也没了平时的放浪不羁,眉目如画,芝兰玉树,看上去,倒真像一个偏偏佳公子。

自己平时就是这样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