替死鬼

姚惊鸿原来住过的房里,莫名被人塞了下人们丢失的旧袜子脏衣物。

这事居然没有传出去。

东西被怀苍处理了,她也没看到现场。

“不是,为什么把东西处理了,下人们不是着急吗,他们又没多少钱!”

姚惊鸿以为,东西找到了,又不是她干的,发还给下人们,这事就暂停了。

偷东西的人知道东西被发现了,就算再偷,也不能栽赃她。

下人们打工赚点小钱也不容易,虽然是旧的,缝缝补补还能穿呢。

武南烈点了点她的额头,“如果把东西发还下去,你不就中了人家的计吗?”

不知道是谁偷的,反正在姚惊鸿房里搜到,罪名就落她头上。

若是偷值钱的东西也就罢了,大不了还回去,再给点赔偿,安抚一下。

偏偏是些旧衣旧袜,不值钱,还有味道,说出去让人笑掉大牙。

他的烈王妃,自己逗弄疼爱都来不及,岂容他人如此欺负。

姚惊鸿日渐习惯他亲昵的小动作,也没阻止,“道理是这么个道理。”

“可那东西上面也没有证据啊,丢了就当没事发生吗,它不能啊。”

现代衣物能不能提取指纹,她不知道,反正古代是不可能的。

怀苍把东西处理了,岂不更是什么证据都没有,都不知道谁这么搞她。

东西没找到,下人们肯定无心干活,姚惊鸿也只是担心烈王府。

武南烈说:“没有证据,便造证据,人赃并获才是最佳的处理办法。”

姚惊鸿以为他有办法,“你打算干嘛?”

武南烈不急不缓道:“按兵不动。”

姚惊鸿怀疑他在诓自己,不过事实证明,武南烈是对的。

按兵不动,静观其变。

偷东西的人,应该是很快就知道,姚惊鸿房里的东西消失了。

府里也没有让人看守那间房,一切都跟往常一样,好像没事发生。

因为偷东西的人,发现东西没了,消停了有一阵,下人们还在奇怪呢。

姚惊鸿跟武南烈还是日日恩爱,丝毫没有因为这事,就被谁嫌弃冷落。

慧心跑进来,“大小姐,不是,王妃,他又偷了,宋福今早发现袜子找不着了!”

此时姚惊鸿正坐在罗汉床看话本子,武南烈躺在在一旁,枕着她的腿。

雁桃连忙把慧心给推了出去,“小点声,王爷正休息呢。”

不过没一会,怀苍也来了。

他正想往里走,同样被雁桃拦了,“怀大人,王爷正休息呢。”

怀苍说:“那我一会再来,王爷醒了,你们派个人到大厅找我。”

一旁的窗立马被开了一条缝,姚惊鸿说:“都进来吧,王爷醒了。”

武南烈已经起身,坐着喝人参茶,他本来就在闭目养神,没有睡着。

姚惊鸿小鸡啄米地把他弄醒,“王爷,王爷,证据它来了,快醒醒。”

她手里的话本子都放下了,府里的怪事比话本子更让人想一探究竟。

武南烈拿她没辙,只能起来。

怀苍走进去,行礼,“王爷,抓到人了,正在大厅听候发落。”

姚惊鸿好奇地问:“究竟是谁啊?”

怀苍说了一个名字,慧心提醒姚惊鸿,就是在院子里打扫的丫鬟甲。

人在眼皮子底下,所以也比较大意,姚惊鸿恍然大悟,“她啊?”

问题来了,姚惊鸿不记得自己跟她有过什么交集,当丫鬟那会也没有。

当时唯一一个跟她起冲突的丫鬟纸鸢,早就已经被赶出烈王府了。

姚惊鸿拉着武南烈,后面跟着怀苍,还有雁桃她们三个,鱼贯而行。

大厅里,丫鬟甲跪在地上,脸色难看极了,心想春晓怎么还不来。

春晚求她们办的事,出了岔子,她把自己摘得干净可不行。

门外围满了来看热闹的下人们,他们个个气得不行,没有人猜到会是丫鬟甲。

而气却不是气她偷东西,是因为赌局上没有这个选项,大家都输没了。

“怎么会是她?抓错人了吧?”

“就是,谁能想到是她呢?”

“我就不应该下注,把碎银还给我!”

“愿赌服输,大家都输,找谁要去!”

下人们骂骂咧咧,方管家让护院拦着,不让他们进来,怕出事。

他看着丫鬟甲,“你真是好大的胆子!”

“烈王府待你如何不好吗,你竟干些荒唐事,想陷害谁?”

方管家想说她傻,一点眼力劲都没有。

在烈王府与王妃作对,就是触王爷的逆鳞,下场可想而知。

连池坐在一旁,冷眼旁观。

丫鬟甲不自觉缩了缩身子,不敢回话,又不是她想干的,这是给人当了替死鬼。

姚惊鸿跟武南烈来了,下人们自觉分出一条道,纷纷行礼喊王爷王妃。

众人进了大厅,绕过丫鬟甲,武南烈落座在主位,怀苍也落座,在连池隔壁。

姚惊鸿想坐武南烈隔壁,但是他一个眼光扫视过去,对她的想法不太满意。

“王爷,审案呢,正经点。”姚惊鸿意思是,这么多人,亲亲我我不合适。

武南烈可不觉得不合适。

烈王府是他的,谁敢说她半点不是,武南烈没嫌这满屋子人碍事就不错了。

还有这家宅杂事,本来也不是什么大事,换了平时他都不看的。

要不是姚惊鸿闹着要来,武南烈现在还躺她腿上呢,“瑶瑶过来。”

姚惊鸿扁嘴,自觉坐到他腿上去,心里活动一大堆,这不给她招黑吗。

慧心、雁桃跟山柳,看姚惊鸿怂包又认命的样子,想笑不敢笑,都立在一旁候着。

丫鬟甲看到这场面,大气不敢出。

武南烈冷冰冰地问:“有什么要说的?”

姚惊鸿感叹他会变脸,刚才那句“过来”,她都听出了撒娇的味道。

现在看到别人,武南烈瞬间切换模式,大夏天都能听出一丝冻人的寒意。

要不是碍着屋子里太多人,姚惊鸿一定揉捏他的脸,问问怎么做到的。

丫鬟甲跪在地上,瑟瑟发抖,“王,王爷,不是我干的!真不是!”

虽然人是连池亲手抓的,人赃并获,也没什么好问的,可她一直不承认。

怀苍觉得姚惊鸿应该想知道为什么,所以才喊了人来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