噩梦

男女授受不亲,姚惊鸿没说错,武南烈想入非非,可是她不想。

说好的她留下来是当丫鬟,暖床是不可能暖床的,姚惊鸿就是冻着,也不给他暖床。

雁桃还想说什么,姚惊鸿摆摆手,“雁桃你也快去睡吧,夜深了,有什么事明天再说好吗?”

昨夜姚惊鸿可是一夜没睡,今天虽然睡了一上午,也补不回来。

雁桃怕惊扰王爷,只能把想说的话吞回肚子了,她走过去熄灯。

屋里立马陷入一片昏暗,她退出去,替他们关好门。

黑暗中,姚惊鸿睁了眼,看向武南烈的方向,没有动静。

她想起昨晚,还是心有余悸。

今天中午姚惊鸿起床,还想着离开烈王府,结果晚上却睡到他房里来。

真的是计划赶不上变化。

姚惊鸿的手在被子里握着桃木匕首,要是今晚武南烈再敢过来,她这次一定拿它捅他……

“你父母不要你,你活着还有什么意义,跟我一起玩呗。”

“你只要站在这天台的边缘,纵身一跃,就可以得到自由,跟我一样……”

这只阿飘说自己是跳楼死的,脸都摔成肉饼了,难看至极。

姚惊鸿站在精神病院的楼顶看着它,冷笑两声,“关你屁事。”

父母不要她,但是她也没想过要寻死。

反而是这些阿飘,自己没了,天天想着拉人一起下地狱。

“我就是可怜你。”阿飘循循善诱地劝她,“你看我,可以穿墙,可以去任何地方。”

“不像你,天天只能被困在这里,孤独寂寞,没亲人没朋友。”

姚惊鸿笑眯眯往前走,还有两米就是楼顶的栏杆处,阿飘以为自己快成功了。

只要她翻身过去,掉下去,啪,摔成一摊烂泥,世上就少了一个可怜人。

姚惊鸿说:“像你一样,无所不能,那你怎么那么有空在这儿忽悠我?”

她的右手张开,凝神聚气,突然燃起一颗乒乓球大小的火球。

“要不是被你们这些东西缠上,我会在这里?我会没家人?没朋友?”

阿飘肉饼似的脸想瞪眼,却做不了这表情,“你这是什么?表演魔术?”

姚惊鸿手里的火球慢慢变大,“你试试不就知道了,看看是不是魔术。”

她手一挥,火球径直朝阿飘冲过去,它拿手去挡,触到火球便燃烧起来。

火光照亮了姚惊鸿的脸,她看着它尖叫,看它灰飞烟灭。

“嘁,没人要怎么了,谁还不是孤单一个人来到世上,孤单一个人走。”

“精神病院里,谁又不是一个人孤孤单单的……”

很快,空气里只残留着烧焦的味道。除此之外,没有任何痕迹。

姚惊鸿双手撑在栏杆上,看着黑漆漆的夜空,连星星都没有。

她张了张手,想聚一颗小火球,结果没有动静,“什么情况?”

姚惊鸿又试了一遍,火星子都没有,“等会,我刚才明明可以……”

脑海里一闪而过,有个男人的面孔,他的声音若有似无,仿佛就存在姚惊鸿的脑海里。

他说:“瑶瑶,瑶瑶……”

姚惊鸿想不起来,他是谁,为什么叫她瑶瑶,她姓姚,又不叫瑶瑶。

然后她的身体突然腾空而起,后面有个声音阴恻恻地笑,“去死吧你!”

“卧槽!谁暗算我?”

天台没人,姚惊鸿不知道谁干的,她只是尖叫着往下坠,“啊啊啊——”

“小姐,醒醒,小姐你是不是做噩梦了?”雁桃站在罗汉床边,轻声喊,还试图晃醒她。

姚惊鸿睡得满头大汗,猛地睁眼,看到雁桃,她有一瞬没反应过来。

雁桃见她醒来,才松了一口气,“吓死我了,小姐你是不是做噩梦了,刚才一直尖叫。”

原来是梦,姚惊鸿也松了一口气。

她死了,她穿越了,她没有超能力,也不能看见阿飘了。

在这里,姚惊鸿是个正常人了。

她环视了一下房里,天已大亮,武南烈不在**,不在房里。

刚才梦里听到的“瑶瑶”,难道是他在喊她,姚惊鸿问:“王爷呢?”

雁桃拧了毛巾,给她擦汗,“王爷跟怀大人去后院练剑了。”

本来应该姚惊鸿伺候武南烈起床洗漱的,但是她睡得很死,他便自己动手了。

然后武南烈便看到她不知道在干什么,一会傻笑,一会做动作,还坐起身。

他去唤她,可是姚惊鸿又躺回去了。

武南烈知道她就是在做梦,也没放在心上,便提着剑出去了。

雁桃在门口候着,目送武南烈走远,等姚惊鸿醒,结果却听到她连连尖叫。

雁桃接过她手里的毛巾,放在盆里,又扶姚惊鸿下床,“王爷说等你醒了,让我带你去找他。”

姚惊鸿还沉浸在刚才的梦里,没有回答,她像提线木偶一样任雁桃帮忙穿衣服。

那个失重感,那个心慌,无比真实,在着地的一刻,她被雁桃唤醒了。

要是没有醒,姚惊鸿怀疑自己是不是,得感受一次坠楼的死亡体验。

雁桃带姚惊鸿去后院,沿途遇到的丫鬟下人都跟她互相打招呼。

当然他们也看到了雁桃身边的,同样穿着丫鬟衣服,却气质不同的姚惊鸿。

烈王府的人都知道,这位小姐进了王爷的房,却只是个丫鬟身份。

别人眼里的心思各异,雁桃看在眼里,姚惊鸿却没放在心上。

她远远就看见,武南烈跟怀苍各执一剑,一会刺,一会扫,一会又转身回抽。

两人的动作都极其优雅,要不是知道他们真的在练剑,姚惊鸿还以为是在表演。

雁桃带着她下了石阶,便停步不前了,“小姐,刀剑无眼,我们在这儿等着吧。”

再往前,怕打扰王爷他们,也怕被误伤。

姚惊鸿看着他们的一招一式,颇感兴趣,她的右手蠢蠢欲动。

要是她学了这些招式,拿匕首刺阿飘,是不是动作也特别飒,特别帅气。

雁桃站在她旁边陪着,安静得像个摆设。

虽然两人穿着一模一样的衣服,但是谁是小姐,谁是丫鬟,很明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