滨河桥上、河岸对面、林间小道……数不清的眼睛好奇的打量张望着现在石头沙滩上的女人, 猜测她脚旁两只半人高的行李箱中放的是什么东西。

李莉深深吸了一口气,提醒自己不要往斜后方看去——那里藏着警察。

8:42:56 短信来了,李莉低头查看短信, 内容是:沿河岸往西走。

李莉收起手机, 拎起地上的行李箱, 刚走了一步,就不小心崴了一下脚。行李箱很大, 非常沉,底部有轮子,在平地上可以推着走, 但在布满石头的沙滩上, 她一个女人根本拎不动。

她到这里来, 是徐家的保镖帮她将箱子搬到这里的,现在让她拎着两只箱子沿河走, 根本就不可能。

李莉无措的站在原地,心急如焚,害怕自己完不成绑匪的要求他们会伤害乔竹, 她重新试着拎起箱子,但依旧不成功。

躲在暗处的警察互相通了个气,一人跑到一旁给案件负责人老方打了个电话, 问怎么办。

李莉焦心的垂眼看着手机,期待绑匪注意到了她的困难。

过了一会儿, 李莉的隐形耳麦里传来消息,让她主动给绑匪发消息,解释困难。

李莉照办, 过了一会儿, 绑匪发短信回复:让徐南桑搬。

李莉愣了一下, 下意识瞥了一眼那些警察躲藏的地方,南桑根本不在这里,绑匪这么说是什么意思?难道是南桑他们的行动暴露了?

李莉的额头布满汗水,不敢想象要是南桑他们的行动被发现以后会发生什么样的结果。

乔竹……乔竹真的和他们家没有缘分吗?

初冬的太阳晒的李莉出了一身热汗,在她心急如焚的时候,躲在暗处的警察忽然走了出来,笑着说:“徐夫人,人抓住了。”

徐南桑单膝蹲下来,拿起姚启钢掉落在地板上的手机,抬眸和姚启钢对视。

姚启钢被两名警察按在地板上,脸贴着地,涨得通红,不可思议的说:“你们怎么找到我的?不可能,不可能!”

“乔竹在哪里?”徐南桑沉声问。

姚启钢睁大眼睛瞪着他,说:“我不知道,不是我绑架的,和我没有关系!”

徐南桑动了一下,踩住了姚启钢扒着地面的手,冷冷说:“乔竹在哪里?”

姚启钢的手指骨发出“咯嘣”的声音,他疼的恐惧的大喊:“松开!松开我!警察,他要踩死我了!啊啊啊啊!不是我!不是我!”

按着姚启钢的两名警察默契的扭过头,表示什么也没有看见。

方警官带着几个人走到徐南桑面前,说:“徐先生,先冷静,你出来,我有话说。”

徐南桑松开脚,看也不看姚启钢,出门了,见到方警官在宾馆外面点烟,他迫不及待问:“有线索吗?”

方警官说:“姚启钢的房里没有其他人,我们已经开始搜寻他最近的活动区域希望能找到乔小姐。还有,他一定有帮手和同伙,并且很有可能姚启钢和对方是雇佣关系,所以现在有两个路线,一是刑侦组已经开始调查姚启钢的关系网,尽量找到和他对接的人,二是那辆面包车是最直接的作案工具,仍旧要继续追查下去。”

徐南桑说:“我明白了,需要我做什么?”

方警官犹豫了一下,似乎是打算对他再说什么,但不知为何,喉咙动了动,却没说出来,冲他点了点头,转身走了。

方警官走了以后,跟在他身旁的小警察说:“方队,你刚刚打算和他说什么?”

方警官眯眼望着早上还是晴日转眼就变了的天色,说:“受他雇佣的人基本都是穷凶极恶的人,心狠手辣,警觉敏锐,走吧,接下来才更是要争分夺秒的时候。”

天亮了,绑匪打开柴火房的门,给乔竹扔了一瓶矿泉水和一包饼干,说:“乔小姐,我们也只是想要点钱过好日子,你能理解我吧?”

昨天天黑,再加上乔竹一直是装昏睡,所以直到现在才看清楚这个叫铁熊的绑匪。

男人估计有一米八五,长得十分魁梧粗壮,脸上横肉纵横,眼神凶悍。

乔竹意识到她想从这个人手里逃跑的可能性很小,她不能轻举妄动。

“我知道,所以只要你能放了我,你想要多少钱都可以。”

铁熊环臂俯视她片刻,说:“我考虑考虑。”然后抬臂从角落里抓走了林希。

乔竹跟出几步,铁熊睨她一眼,说:“我媳妇不听话,我管教管教她,乔小姐大着肚子,还是不要随便乱走。”

乔竹只好退回了柴火房,她刚在原地坐下,忽然听见那边传来痛苦的哭声和男人粗重的气息声,乔竹的心猛的揪了起来。

她扶着墙站起来,在原地寻找工具,可是什么都没有,她没有办法,她肚子太大了,她几乎没吃什么东西她没有力气,她救不了林希。

乔竹抓着门扉的手颤抖,眼睛渐渐发红。

哭声渐渐变小,男人的脚步声重新出现在柴火房,脸上带着餍足,他眼神不明的打量了乔竹一下,将柴火房重新上了锁。

中午,一上午都没有出现的林希端着一个锈迹斑斑的铁盆缓慢的走到门边,她衣不蔽体,眼神呆滞,**的肌肤布满青紫红肿。

她将铁盆从缝隙塞进来,乔竹看到里面装的是米饭。

乔竹没有办法面对她,所有的语言在这一刻都很苍白,她不能救她,也无法安慰她,她旁观她的痛苦,却无能为力。

林希坐在门缝里,抱着膝盖,低低的声音带着沙哑,说:“快吃,他不会让你吃饱的。”

乔竹这一辈子无父无母,却也算的上顺风顺水,她一直觉得靠自己的聪明和能力,总能达到某种结果,但是现在,她在一个陌生的女孩面前,却感觉到了深深的无力和绝望。

乔竹把饼干递给她,努力露出笑容,说:“你也吃。”

衣衫褴褛的女孩垂眼看着她的手,没有眼泪也没有笑容,她早已经麻木了,感觉不到痛,也感觉不到希望。

等到下午,葛子没有收到那位老板的来电,他推了推铁熊,说:“内个大老板该不会想赖账吧?”

他又刷了刷新闻,没有看到哪里有播报亿万富翁的老婆被绑架的新闻。

铁熊想了想,觉得不对劲,说:“我们去市里一趟,开快点,夜里还能回来。”

葛子说:“人在你家安全吗?”

“跑不了。”

车子顺利通过高速站口,铁熊开着车,从后视镜里看见收费站的工作人员望着他们的车子,手中拿着电话。

葛子说:“内老板不讲信用啊,我看他——”

车子猛的转了个弯,直接开到了出站口的方向,葛子察觉到铁熊的打算,说:“你疯了,你准备干什么?”

进出站口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关闭了,外面,高速收费站的工作人员正振臂疾呼。

“娘的,我们被发现了!”铁熊咬牙,将脚下的油门踩的轰轰作响。

有人拿着喇叭冲他们大喊:“停车!里面的人停车!”

铁熊狠狠地磨着后槽牙,说:“冲出去。”

随着他的话音落下,面包车轰的一声加速,撞开了第一道塑料护栏。

警笛声倏地在远处响起,黄昏的天边仿佛像火一般熊熊燃烧。

面包车拖拽着塑料锥桶在路中央极速打转,然后猛的后退,退到台阶上,借用一个下冲的劲儿,往前用力一蹿。

自动金属阻拦栅栏凹进去了一个大坑。

警笛声越来越近。

金属栅栏却仍旧严防死守。

铁熊再次后退。

“冲不出去啊!”葛子大喊。

铁熊却忽然向左急转弯,车子猛的冲了出去,冲过高速路的路牙,坠进了路旁凹陷的施工山地里。

山地凹陷处正在施工,凹地不深,全是泥土,面包车滚了几圈撞上了挖掘机的外壁。

面包车瞬间冒出滚滚黑烟。

警笛声在耳旁刺耳响起来,像逼命的咒语。

铁熊爬出面包车,回头看了一下,葛子的双腿被压在里面,满脸的血,气息奄奄的朝他伸出一只血淋淋的手,“……救我。”

铁熊往一边跑去,跑了两步,忽然又回来了。

葛子眼里露出希望。

铁熊拿起路边的石头用力砸在了他的头上,“葛子,老子送你走,你话太多了,看见警察会暴露老子……”

两三下后,葛子没了动静。

高速公路旁,漫山遍野响起“警察,别动!”

铁熊扔了石头,借着昏暗的夜色钻进了杂草丛生的林子里。

乔竹和林希靠着一包饼干和一碗粥度过了一整天,夜色渐浓,过了半夜,铁熊还没回来,正当乔竹疑虑对方的踪迹时,满身狼狈的铁熊不知道从哪里忽然钻了出来,他气喘吁吁,满脸凶煞,浑身散发着血气和汗水的腥臭。

铁熊拽开门锁,大步冲过去,一把抓住乔竹,恶狠狠的说:“贱女人,害老子吃了大亏!老子弄死你!”

他双手掐住乔竹的脖子,臭气喷在乔竹的脸上。

乔竹瞪大了眼,瞬间难以呼吸,她知道他是真的要杀了她,她挣扎着去扒男人的手,却毫无用处。

因为窒息,肺部开始剧痛,肚子里的胎儿也不安的动了起来,乔竹的眼前一阵一阵发黑,她抓着绑匪的手渐渐失去力气……南桑……南桑……

“嘭!”一声闷响。

箍在喉咙上的手忽然松开,冰凉的空气迫不及待的涌入乔竹的喉咙,她摔在地上,趴在那里大口大口干呕和喘气。

“管老子的事,打死你!”铁熊的头上流下来一串血迹,男人恶狠狠的把林希压在地上,抓着她的头发用力往地上撞去。

察觉乔竹站起来要跑,铁熊丢下林希去抓她,腿却被林希死死抱住了,“松开!我踹死你!踹死你!”

林希死死抱住男人,脏污的唇角渗出鲜红的血,她又瘦又小,才十七岁,被打的面目全非,为了昨天才认识乔竹,忍着剧痛让她快跑。

快跑,快跑,她的人生已经麻木绝望肮脏破败,她不会再有希望了,快跑快跑,你快些逃走吧……

乔竹护住肚子,头也不回的跑了出去。

林希紧紧抱着男人的腿,细瘦的身躯蜷缩一起,她闭着眼,想起还没被抓到这里时的生活,她十七岁,刚刚结束高考,独自背包出去旅行,坐在咖啡店里喝冰咖啡……

“噗嗤!”一声□□被穿透,血水迸发的声音。

铁熊大叫一声迅速爬到一旁捂住肩膀,他的肩膀上插着一把布满黑色污垢的菜刀,铁熊大吼一声:“贱人!”,杀红的眼睛死死盯着去而又返的乔竹。

乔竹止不住的颤抖,她用菜刀砍了人,满手都是喷溅的血,她无法遏制的恐惧,泪流满面。

顾不上擦眼泪,乔竹扶起地上几乎昏迷的林希,“小希,我们走了啊,你撑住,我带你去找爸爸妈妈。”

没走几步,两个人一起摔在地上,乔竹身子重,挺着大肚子,撑不住她和林希的重量。

“你们走不了,哈哈,走不了!”铁熊靠在墙边放肆的大笑,“老子死也要拉个垫背哈哈。”

乔竹爬到林希身边,用力拍打她的脸,“小希,醒醒,快点醒醒,我说要带你一起走的,我们一起走,走出去就可以得救了,小希,你自己站起来好不好?”

林希好想睡,她好累,她被这个男人殴打、凌/辱、泄愤、在最美好的年纪遇到了最恶心肮脏惊悚的经历,她不知道自己该怎么活下去,可能她早就死了,死在日复一日的折磨中,她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办,她那么脏,那么疼,满身满心都充满绝望。

“你叫林希,希望的希,对不对,爸妈叫你小希,希望你开心快乐健康,希望你永远都不放弃。”

“他们还在等你,他们弄丢了你,一定很伤心,他们马上就能找到你了,你怎么能让他们失望。”

“你参加了高考,考的那么好,你会上很好的大学,会遇到帅气温柔的男孩子,你和他谈恋爱,每一个人都很羡慕你,你们夏天去蓝色的海边,秋天一起去爬香山,冬天躲在暖洋洋的图书馆一边喝奶茶一边看大雪覆盖校园。”

“中秋节你带他回家,妈妈切了你爱吃的豆沙馅的月饼……”

乔竹快说不下去了,泪如雨下,“小希,林希,你醒醒啊!”

伤痕累累的人轻轻动了动手指,缓缓睁开眼,黑漆漆的山林里夜风呼啸而过,门前的灯光随风摇晃。

梦里的五彩缤纷在睁开眼的时候悉数化成了泡影,她喃喃说:“……还有可能吗?”

乔竹一喜,努力扶着她站起来,“有可能,很有可能,我们要走了,要先离开这里。”

铁熊靠在一旁,试图去拔肩膀上的刀,还有另一个绑匪不知道在哪里,她们不敢就这么待在原地。

林希撑着一口气,和乔竹互相搀扶,走进了黑漆漆的山林里,低声说:“不要碰到村民,他们是一伙的,我跑过,被那些人抓住了。”

乔竹听的心惊,她本以为走到有人烟的地方就可以求助,但是按照林希的说法,这里的村民认识林希,如果他们又看到林希,一定能猜到铁熊出事了。

乔竹咬了咬牙,她扶着林希,说:“我们避开人,不去村子。”

两个人踉踉跄跄跌跌撞撞,乔竹摸着林希滚烫的身体,不住的安慰她:“你撑住,很快就有人来救我们了,我老公很厉害,他一定会找到我们的,我们家很有钱,你救了我也救了我的孩子,我们一定要报答你,我可以送给你房子,帮你安排大学,给你介绍男朋友,让你一下子走上人生巅峰。”

林希勉强笑了一下,觉得这个大姐姐说话有些幼稚,低声说:“姐姐,你是不是喜欢看小说,我上高二的时候还写过……”

乔竹吸了吸鼻子,哧哧笑了出来。

凌晨四点,红蓝警灯闪烁在漆黑寂静的山路上。

“警察,别动!”“别动!放下武器!”“在这里!”“队长,有血迹!”“抓住人了!”

方警官带队,当地特警配合,连夜赶到了逃走的绑匪家中,几十条黑黝黝的枪口下,绑匪血流如注昏迷不醒,房屋内外有打斗留下的痕迹和血迹,但是没有乔竹。

没有乔竹。

徐南桑一拳砸在破旧的柴火房门上,这里明明就是绑架乔竹的地方,就差一步,就差一步,他马上就要找到乔竹了。

“南桑,你要冷静。”李莉抓住徐南桑的手腕,红着眼睛说:“乔竹那么聪明,她一定是逃走了,警察说他们已经开始搜山了,很快就能找到乔竹了。”

一个小时后,当地特警,警察,附近驻地武警,将近三四百人涌入了这座阴森沉重的山林里。

搜索遭到了当地居民的反对,但是很快被当地政府部门控制住了。

两个小时以后,天色突然阴沉,天空轰隆一声骤然降雨。

山林里的雨总是猝不及防,冰冷刺骨。

日出躲在厚厚的乌云后面,这是一场遥遥无期的瓢泼大雨。

林间下雨,设备不齐全,又有山体滑坡的风险,搜寻人质的下落不得不暂时停止。

漫山遍野的雨水、泥水、雷声,褐色的泥浆泥泞湿滑。

沉默在临时驻扎的阵地里蔓延。

等雨停,再继续寻找。

可是雨什么时候会停?

方警官凝望着眼前的瓢泼大雨,感觉到了浓浓的无力感,一场雨下来,躲在山林某个地方的孕妇还能撑住吗,骤降的温度她还能坚持下去吗?

小警察突然冒雨飞奔过来,说:“徐先生要进山里继续找人,我们拦不住。”

大雨将徐南桑淋透了,他冷着脸推开阻拦他的人,“我要去找她,我等不了雨停。”

李莉试图帮他打伞,风雨吹来,摇摇晃晃的泥浆漫过脚腕,她哭着说:“雨太大了,很危险,南桑,你回来,等雨停了我们一起去好不好?”

徐南桑抬眼看她,隐忍了两日的情绪在这一刻猝然崩裂,所有的冷静,所有的理智全都毁于一旦,那是他的妻子,他的孩子,她们不知下落,而他却要在这里等雨停。

他们都知道,他们都心知肚明,他们都清楚乔竹能在这场气温骤降的大雨里活下来的可能性很小,谁都可以等,但是他不能,他不能!!!

徐南桑捂住脸,在山雨中悲恸,就差一点,就差一点他就要找到乔竹了。

他推开阻拦他的人群,消失在了风雨之中。

方警官赶到时只看见徐南桑的背影,他从同事手里拿走雨衣,大声说:“我去帮他,其他人原地待命!”

也冒雨钻进了山林。

“队长,等等我!”小警察带上帽子追进雨里。

李莉哽咽不止,被女警搀扶着,拦在了临时搭建的遮雨棚里。

雨太大,视野不好,山路很难走,徐南桑没有办法思考,没法停下来,他只知道他的乔竹在这里等他,她在等他带她回家。

突然,他看到不远处一个陡坡上面半人高的荒草里有动静,徐南桑手脚并用,在泥浆砂石中爬了过去,“乔竹!乔竹!”

那的确是一个人,徐南桑翻开她的身体却发现她并不是乔竹。

“你是谁?你有没有见过乔竹?你是谁啊!”

女孩闭着眼睛,无法回答他。

徐南桑擦了一把脸上的雨水,绝望的跪在那里,抓了一下地上的石子然后狠狠拍在地上,尖锐的石子扎破他的手掌,血水混着雨水顺流而下。

徐南桑重新站起来,形容狼狈,他松开女孩,重新上路,走了几步以后,大脑才迟钝的反应过来,如果他将女孩丢在这里不管,她会被山洪冲到任何地方,会掉下悬崖,会撞上山石,她一定会死。

徐南桑咬牙重新回到原地,将女孩抱起来,从口袋里翻出他携带的唯一一颗信号弹,他在雨中举着信号弹,泪流不止,这是给乔竹的,这是生的希望,可是他找不到乔竹,他找不到她……

信号弹冲破雨幕,冲上云霄。

基地里的众人看见信号弹,欣喜若狂,再也顾不上大雨,披着雨衣,带着担架赶往信号弹的发射位置。

徐南桑低头看着女孩陌生的脸,多么希望怀里的人就是乔竹。

女孩被众人抬上担架,即将送到山下时,垂在身侧的手忽然抓住了继续上路的徐南桑,她的气息微弱,竭尽全力说:“……乔竹姐在山洞,在那里……”

徐南桑的眼睛骤然一热。

*

后来,徐南桑和救援队按照林希说的方向找到了一处低矮的洞窟,在那里发现了因为失温陷入昏迷的乔竹。

抵达山脚以后,武\装直升机带走了乔竹和林希,以最快速度将她们送进市医院进行抢救。

发现的很及时,抢救的也很及时,两天后,乔竹在温暖的浅蓝色病房里苏醒。

作者有话说:

希望和善良永存,终于写完这部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