昭平十八年,周武帝慕容湮崩于病榻,太子慕容纾即位,改元弘治。

"裴確!朕要杀了你!"

"你滚啊!"

"别碰朕!你滚!"

少年的嘶哑的哭喊声伴着衣帛碎裂的声音,经久不绝。

承乾殿的烛火亮了一夜,里面的声音也折腾了一夜。

临近破晓,里面传来了要水的声音,李文忠顶着一头冷汗,赶紧带着人送水进去。

裴確只套上了一件亵裤,站在床边,冷冷的注视着**又惊又怒,声音都哭不出来的小皇帝。

"人不大,劲儿倒是不小。"

他冷哼一声,伸手抹掉了自己肩膀上被小皇帝的指甲抓出的血迹,嘴角噙着瘆人的笑,定定地注视着**的人一瞬。

"陛下的滋味儿,不过如此!"

慕容纾手掌揪着锦被,眼眶通红地瞪着他。

"怎么?陛下不满意?"

裴確突然倾身过去,"又想要了?"

"你滚!你滚啊!"

小皇帝气的浑身哆嗦,他扯住锦被,努力遮住自己的身子,就好像在遮住自己最后的尊严。

一国天子,屈于人下,被人肆意玩弄。

他还不如死了算了!

裴確却好像是看破了他的想法,摆了摆手,差人给他灌了药,药效发作极快,小皇帝无力地趴在**,耻辱地接受着宫人打量的目光。

那过来喂药的宫人看着小皇帝脖颈胳膊处青紫的痕迹,赶紧垂下了眼皮,有些不忍心再看了。

陛下身子金贵,千岁爷怎么能下这么重的手呢?

裴確收回了视线,接过身旁人递过来的衣服穿上。他身上黏糊糊的不舒服,正准备去清洗一下,谁料刚迈出两步,他忽然又想起了什么,转过身子来,大掌掐住慕容纾的脸,"你别想死!"

裴確目光狠厉,"慕容纾,在本王玩腻了你之前,你敢寻死,本王就让你宫里的人,你亲近的太傅大人,你那些赋闲在家的叔伯表亲,统统都去地底下陪着你!"

"就连你父皇的尸身,本王也会刨出来出出气,然后挂在城墙上,好让他见见天日!"

"裴確!你就是个畜生!你不是人!"

"我不是人?"

裴確掐着他下巴的手用力,"陛下说对了。"

"从我裴府灭门,从我入宫的那一刻开始,我就是为了报复你们才活着!"

"这是你们慕容家欠我的,陛下就好好受着吧!"

"还有——"

他擦掉了小皇帝脸上的泪水,"别用这种哭哭啼啼的表情勾引我......"

"我玩儿够你了,你就没用了!"

他拍了拍小皇帝的屁股,"臣的恩赐,陛下就好好享受吧!"

说完将人往**一推,去了偏殿给自己沐浴。

李文忠红着眼睛,过来伺候小皇帝收拾好,"陛下......陛下......您......"

他话没说出来,眼泪先流下来了。

"他怎么能下这么重的手呢......"李文忠抹了抹眼泪,"陛下,咱们以后可怎么活......"

小皇帝双目无神,呆呆的看着床头繁复的雕花,眼角有泪珠滚落,"李文忠,朕不想活了。"

李文忠赶紧捂住他的嘴,"陛下,可不敢胡说。"

沐浴完的裴確穿好衣衫,带人扬长而去。

而刚刚上完药的小皇帝,趴在**,眼泪默默流了一整夜。

次日晚上,裴確又来到了承乾殿,小皇帝身上的新伤又添了旧伤。

第三晚......

第四晚......

此后长达半个月,千岁爷日日留宿承乾殿,承乾殿一众人敢怒不敢言。

但如今前朝后宫都被他一个人把持着,谁也说不了什么,也做不了什么。

这夜,听着枕边人均匀的呼吸声,小皇帝慢慢睁开了双眼。

长久的折磨,身体上的,心理上的,磨灭了他眼中所有的光。白天的时候他照镜子,镜子里面那个面色苍白的少年,他已经不敢认了。

他恨裴確!

凭什么?

凭什么武平侯谋反,凭什么武平侯自己犯了错,罪责竟要由自己来担了!

他纤细的手臂支撑着身体起来,手掌在枕头下面摸索。

那里藏了一把刀。

他放轻了呼吸,生怕惊动了睡着的男人,冰冷的刀柄被攥到手里,他缓缓抽出,举了起来——

正对上男人忽然睁开的眼睛!

他心神一慌,突然闭上了眼睛,不管不顾地扎了下去。

裴確偏了偏身子,刀子插在他胳膊上,他翻身起来,一把夺过小皇帝手里的刀子,手掌掐着对方的脖子,"慕容纾,我还是给你脸了!"

身下的少年艰难地呼吸着,两只小手紧紧扒着他铁一般的手掌,使出全身的力气往下拉着。

可是他的力气太小了,裴確比他年长,身材高大,又是个自小练武,孔武有力的人物,他这些力气使出来,无异于是螳臂当车。

慕容纾喘不过气来,四肢开始无意识地踢打着。

裴確胳膊上的血迹滴到他唇边,染红了小皇帝的双唇,带着凄婉决绝的美。裴確心头动了动,放开了自己的手,嘴里喃喃,"慕容纾,我怎么能让你就这样轻易死了呢?"

"你要好好地活着。"

"带着你们慕容家的罪孽,好好的,赎罪一样的,活着。"

次日一早,千岁爷在朝堂上宣布,陛下染了急症,已经连夜送到溧水行宫养着了,自今日起,宫中内外所有事务,由他一应负责。

看着朝臣们或惊或怒的反应,他嘴角勾着笑。

不满意么,那这才开始呢......

只怕他们慕容家小陛下的病,是养不好了。

他端起一盏茶,慢悠悠的放在了唇边,眼睛瞥了一眼龙椅的位置。

这么好的江山,不姓裴,那才是真的可惜了!

下了朝,他踱着步子进了鸿宁殿,大殿戒备森严,门窗紧闭,又用黑布密密地包着,竟然连一丝光都透不出来。

整个殿内鸦雀无声,他推开殿门进去,一束光也跟着照了进去,再关上们,这束光又消失了。

殿内传来锁链拖在地上的声音,身材纤细的少年只穿了一件薄薄的单衣,坐在**,听见他的脚步声,那少年突然紧紧抱住了自己,声音沙哑,"别过来。"

"别碰我。"

裴確踱着步子走近,对上了一双绝望而无助的双眼。

**的少年声音细弱,"你为什么要这样对朕?"

裴確冷笑,"我早就说过,这是你应得的!"

裴確顺势坐在他身侧,他今天的心情不错,便顺势揽住了小皇帝的肩膀。

"从今往后,没有陛下了。"

小皇帝身体僵硬。

"今天早朝,本王已经告诉文武百官,陛下染了病,已经去溧水行宫养病了。"

"而你一一"

裴確扫了眼他脚腕处的链子,眼角带着满意的笑,"大周最尊贵无匹的小陛下,是我一个人的了。"

"裴確,你就是个疯子!"

"那很可惜,"裴確将他按在**,"慕容湮放在掌心宠着的小太子,如今我们的小陛下,成为我一个疯子的玩物,那可真是太刺激了!"

小皇帝缓缓闭上了双眼,咬紧牙关,被动着承受这一切。

次日一早,裴確端来一碗药给他灌下,看着他软着身子趴在床边,转身离开了。

偌大的宫殿静悄悄的,又恢复了一片死寂。

从那以后,慕容纾再也没有见到过除了裴確以外的其它人,也再没听到过其它声音。

他不知道自己究竟被关在了哪里,而这个地方,永远是黑暗的,带着能让人窒息的极致的静谧,他过的昏天黑地。

没有时间的概念,他不知道自己究竟被关进来多久,也不知道自己醒来的时候,是白天还是黑夜。

时间对于他来说,过的很慢很慢,慢地就像是静止了。

陪伴他的,只有一张床,和锁链拖在地上的响声。

他闭上眼睛,听着自己呼吸的声音,慢慢攥紧了手指。

身上的阵阵酸痛是所有耻辱的证明,他一个男人,雌伏于另一个男人身下,他还有什么脸面活着......

可每日被灌了药,脚踝处又挂着锁链,他连走都走不了几步......在锁链的长度范围内,他能走到的地方,没有哪里是有棱角的。

那人怕他自杀,所有可能用来自戕的东西,都被收起来了。就连桌子的角,都用绸缎一层层缠起来了。

他连死都死不了。

只能这样苟且又屈辱的活着。

杀人诛心,不过就是这样了......

他哭的脑子昏昏沉沉,又渐渐睡了过去。

殿内传来脚步声,慕容纾下意识地一个哆嗦,就算不用抬头,只凭借这个声音,他也知道是谁。

他爬起来,拉好了自己的衣裳。

对方看见了他的动作,一声嗤笑,"麻烦!"

"现在穿戴的再整齐,一会儿还不是得被扒个干干净净!"

对方的大手放在他肩头,联想到对方在**的暴虐,慕容纾脸色惨白,抓着自己衣领的手松了又紧,迟迟没有放下。

裴確手指掐起他的下巴,"怎么?不愿意伺候我?"

他眸中暗光闪过,"这几日雨大,不知道先帝的陵墓有没有受到水害,不如我派几个人,去皇陵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