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样换上一身凸显农村气息的衣服,羽纯背个小挎包,拿着钥匙出门。

“你没有车吗?”见羽纯一出门就打车,屏易询问道,按理说羽纯应该有些积蓄才对。

闻言,羽纯一脸尴尬,“咳咳,我方向感有些差。”

何止是差,想到初见羽纯的情景,他的朋友好像说过一点,路痴就算了,还不会看导航。

“过段时间买辆车吧,我开。”屏易把话说明白,有些地方他必须去,而打车的话肯定不方便。

羽纯嘴角一抽,听听这大粽子说的什么,让自己买辆车,给他开,他怎么不上天呢!

心里各种吐槽,脸上还得堆着笑,羽纯感觉自己都要精神分裂了。

“没问题,你喜欢什么样的。”看在那一百万的份上,他可以拿出二十万买一辆代步车,到时候就让大粽子当免费司机!

“大一点儿的,最好后备箱能装人的那种。”屏易缓缓开口。

羽纯吞了吞口水,他真的很想问,装活人还是死人,只是到底没有开口。

打了一辆出租车,羽纯把地址告诉司机。

阳市的郊区有不少老宅子,因为动迁没有波及到这里,导致这里的人们,还过着夏天喝井水,冬天烧火炕的日子。

把钱结给出租车司机,羽纯拉了拉身上的衣服,专挑那种红漆大门的院子下手。

屏易跟在他的后面,仿佛在研究古玩店的上货渠道。

“咚咚咚。”羽纯抬手敲门。

不一会儿,就有一位中年妇女把门打开。

“你找谁?”中年妇女问道。

羽纯堆起一脸憨实的笑,“大姐,我是来收老物件的……”

不等羽纯把话说完,对方就当着他的面,把门摔上了。

要不是屏易眼疾手快的拉了羽纯一把,没准羽纯的鼻子已经被撞扁。

羽纯悻悻地朝屏易道谢一声,“谢谢,这女人太没素质了,我的话还没说完呢!”

屏易挑眉看他,“原来这就是掏老宅子。”

“咳咳,当然不是,我们换一家。”说着,羽纯双手背后,摇摇晃晃的走到下一家。

这家开门的乃是一位六十多岁的老头儿,听闻羽纯是来收古董的,立即把人热情的招待进来。

羽纯朝屏易得意的扬扬眉,这才是掏老宅子。

“坐坐,我这里没有什么好茶,就些花茶别嫌弃。”老头儿给他们倒了两杯茶水。

羽纯让老人别忙活了,“我们都是从农村走出来的,哪有这些讲究。”

老头儿看了一眼他们身上的装扮,笑得格外亲切,“我把老物件拿出来给你们看看吧,都是我家祖传下来的。”

“行,我这也是回来福利大家,总比什么时候搬迁,弄丢弄坏的好。”羽纯找了一个冠冕堂皇的借口。

老头儿在旁附和,“谁说不是呢,你们等等。”

说着,老头儿从上锁的柜子里拿出一个夜壶。

看到这东西,羽纯的嘴角忍不住一抽,就听老头儿开始诉说这夜壶的来历。

“我家先主,乃是乾隆爷身边的太监,这夜壶就是他从皇宫里顺出来的,我们每一代都视如珍宝,要不是我膝下无子,也是舍不得卖的。”老头儿珍而重之的摸着夜壶的壶口。

羽纯本着宁可上手,不能错过的原则,走过去检查了一下。

别说,这夜壶还真是宫廷样本,奈何能把味儿留到现在,肯定不是乾隆爷用过的,否则得多上火啊!

“咳咳,老人家除了这个,还有别的东西吗?”羽纯收回手,并在裤子上蹭了两下。

一旁的屏易将他的小动作看在眼里,心中不住好笑。

“有,还有锅碗瓢盆,杂七杂八的一些东西!”说着,老头儿把柜子里的东西一件件拿出来。

羽纯看得是瞠目结舌,这里面的藏品,都快赶上他古玩店的多了,不会是碰到同行了吧?

话说,现在同行把店都开到老宅子里了?

羽纯大致扫了一下这些东西,塑料的都有,这也太没有职业道德了。

收回视线,羽纯拿出手机看了一眼时间,“哎呦,你看我这脑子,老人家你先别忙了,我还有事儿,等晚点儿再过来。”

老头儿也是明白人,知道羽纯肯定不是出身农村,那种好糊弄的古玩贩子,“那行,东西我给你留着。”

“不用不用,别耽误了您老卖钱。”羽纯起身,对屏易使了一个眼色。

屏易却没有马上动身,而是在这些杂货中拿出一个鼻烟壶,“这个东西不错。”

“老板,还是您有眼光,这东西也是我家先主从皇宫里顺出来的,八旗子弟都喜欢玩这物件。”老头儿一看有戏,马上瞎扯起来。

羽纯心想,这人的先主是个太监,还是一只油耗子?

话说,太监能有后代吗?

麻痹,原来从一开始,就被忽悠了!

“多少钱?”屏易直接问价。

买古玩忌讳轻易问价,问价就代表想买,要是恶意不买,就是坏了规矩。

老头儿看不出他们到底什么来路,但屏易一身气势难掩,肯定不是普通人,“一万块钱。”

“一万?您老怎么不去抢,五十块钱!”羽纯抢过屏易手里的鼻烟壶开始砍价。

“嘿,一看小友就是行家,但这砍的也太狠了,五百。”前一刻,还一脸老实相的老头儿,突然化身奸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