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吾妻?这个墓主人有妻子?”封疆蹙眉发问。

锦安是同样的茫然, 甚至比封疆更加疑惑,在将这句话翻译出来的时候整个人就僵住了。

至少、至少在他死前,先生是从来没有过妻子的, 先生冷冰冰的,怎么会有妻子,不是天天只和他在一起吗?

锦安脑袋混乱, 试图从尘封的记忆里扒拉出任何关于这个「妻子」的线索, 但怎么也没想不出先生心悦的人。

难道是他死后喜欢上了别人吗?

锦安微张着嘴巴,略显迟钝地摇了下脑袋, 封疆以为锦安是不知道, 转而去问一旁的黎诀。

“你们村还有没有其他墓主人的记载?”他顿了下,补充说:“特别是关于他妻子的。”

只可惜这个古墓是黎家村建立之前就存在的, 他们对古墓的了解也只从恶鬼的口中知晓一星半点, 其他的也全然是自己的猜测捏造。

黎诀这里除了刚开始说的外,并没有其他更有效的线索。

然而青铜门上的指示,也只有这短短的一句。

封疆面上看不出什么情绪,只是简单道:“去两边的耳室找找, 看有没有相关的线索。”

黎诀顿了半响,才紧跟着点头同意。

三人匆匆吃了块压缩饼干,后面的时间都泡在了两边的耳室里,只可惜直到晚上, 都没找到任何机关的影子和记载。

三人中只有锦安懂夏文, 大部分书籍都是靠锦安翻译, 锦安害怕自己漏掉线索, 每句话都完整的念出来给他们听, 以至于等念完一本书后口干舌燥, 嘴巴都要起皮了, 最后还是封疆和黎诀强硬的把他书抽走,让他喝水休息才停下来。

“很晚了,你今天走了很久,体力消耗很大,现在需要休息。”

锦安小口抿着水,神情有些恹。

越到晚上古墓里的湿气越重,黎诀从一堆陪葬品里找出金蝉丝当作被子放到玉石**。

“趁着还没进去,我们今晚先在外面休整,等明早再找找其他方法。”

按理来说,在古墓里时间拖得越久越不利,锦安也知道包里的物资并不充足,并不想因为自己的原因拖累整体的进度。

加上他自己也焦急,闻言还想说点什么。

“我还可……”只还没说完就被封疆和黎诀两人同样不赞同的眼神盯着。

封疆捉着锦安的胳膊把他往**带,言简意赅地下达指令:“睡觉。”

他见锦安一脸揣揣,薄唇微抿,松口说:“我也需要休息。”

与其熬夜找线索拖垮众人的精神,休整一晚或许会更好,毕竟在青铜门后到底是中心墓室,还是副本里最恐怖的怪物,还不知晓,如果是后者更需要养精蓄锐。

为避免出现意外,三个人打算睡同一张床,地上冰寒,只有白玉暖**有余温,锦安睡在两人的中间,像夹心饼干里的牛奶夹心一样,偏头就是两个气息稍沉的体热男人。

不知是床小还是为了聚热,两人夹他夹得很紧,只是微微动一下都能让两人注意到他。

他大睁着眼睛,盯着古墓顶上被油烛印出来的火光,被晃得怎么也睡不着。

良久之后,他感受到睡在外侧的封疆翻了下身,把手掌盖在了他的眼睫上,温声说:“睡吧。”

里侧的黎诀也牵住他的手腕,安抚似的揉了揉。

锦安的心一下就安定了下来,在轻柔的揉捏中,缓缓的睡过去。

深夜里,墓里的温度骤然降了下来,墓里的油灯被湿气扑灭,整个古墓里除开呼吸声外,似乎没了其他的声响。

锦安睡到半夜就被冻醒,嘴唇哆嗦着,眼睛却怎么也不敢睁开,他害怕自己看见一些恐怖的东西,又怕自己是在梦里,黎诀和封疆其实不在。

他感觉到了冷,像从骨头里冒出的寒气一样,几乎把他的灵魂和身体分隔开来,锦安实在忍受不了了,连着被恶鬼吸了两天的阳气,又在这种阴气深的环境下,他实在饿得难受。

哆着的手被稳稳牵住,有人翻身转向了他。

黑暗的古墓空间里,锦安感觉到了对方手掌的温热,颤着眼睫侧身看了过去。

他其实看不清晰,只能从隐晦的黑暗里,很努力才能看到对方模糊的脸部轮廓。

对方手掌摩挲着他的手腕,似乎在问他怎么了。

锦安向着热源靠近,寒冷饥饿中,他听到他自己哆着嗓子问:“你能不能亲我……”

有人的呼吸好像停滞了。

锦安眼泪都溢了出来,他知道自己的请求很难为情,但实在是,实在是太饿了。

锦安咬着嘴巴,努力控制住自己不发出哭腔吵醒另外一个熟睡的人。

封疆伤口感染用了药,也许是太过于劳累放松了警惕,直到现在还熟睡着,只有黎诀醒了,浑身滚烫的可以帮他。

只需要一个吻,一点阳气。

锦安忍住羞耻,本能性地朝着热源靠近,小声地打着商量:“我、我不会亲太久的,你能不能亲亲我?”

隔着层衣料,对方火热的体温也直往他肚皮上贴。

只对方好像是被吓到了,身体僵硬的,完全没有动作和回应。

锦安没忍住露出点哭腔,也就在这时,他感觉到对方靠近的,很小心很缓慢,似乎没有主动吻过别人,以至于一时有些踌躇。

在那灼热的呼吸快贴到嘴巴前,锦安终于忍不住地主动仰头贴了过去。

没有任何多余的磨蹭动作,湿湿软软的舌头顺着缝隙就直往热气源头钻,饱满小巧的唇瓣都锦安一下过猛地动作弄得含了一小半进去。

握住锦安手腕的大手转到对方的腰肢上,平日里因穿着宽松单衣而不明显的腰线,在无意识地大力捏紧下,显得伶仃一截,明明那么细一把,却有软肉在上面,捏下去时都是有个凹陷触感。

黎诀人早就傻住了,他没亲过人,自然不知晓会是这种温软,抓心挠肺的感觉,让他很想,很想继续深入做点什么,但青涩的身体还因刚丢失初吻而僵硬着,连舌头都不敢动。

就怕他粗鲁了,弄疼了怀里的人。

他张着嘴巴和眼睛,只能愣愣地看着,任凭锦安急切动作。

也让锦安在混乱中,一下想到了江弃,那个跪在他面前,乖乖张嘴等待接吻的阴郁少年。

闷闷的,湿热的声音从缝隙里钻出又含入,锦安无意识地吞咽了不少的口水,嘴巴酸软,有点想躺着,而不是像现在这样,被捉着腰肢,侧身去亲一个毛头小子。

对,现在锦安心里,把这种接吻不会主动的人都称为毛头小子。

锦安有些累了,微微退出了点,握着他腰的手掌就愈加用力,仿佛在宣泄着哑巴主人的不满和不愿。

锦安贴着对方的嘴巴,脑袋混沌,娇娇气气地抱怨:“好累…我想躺着。”

黎诀没有回话,只是动作表明了他的意思。

捉着锦安腰肢的手用力把他拖拽了下,让锦安一下就远离了点睡在外面的封疆,胳膊都碰到了墓壁。

封疆的手从胳膊上环过去,压住锦安,再次贴了上去。

锦安只微愣了瞬,紧接着便不管不顾的沉溺于了这个亲吻里。

锦安压在下面的手在某次过多的哺喂动作间,一下伸直又攥紧了身下的金丝布料,甚至在一次慌乱中,手乱动时扯住了一片明显不一样的布料。

光滑的,带着热气的,在他的扯动中绷直。

恍然间锦安想到了什么,但直到床头放着的电筒灯打亮,找到他身上,他才从刺亮的光线中确定自己的猜测。

是封疆的冲锋衣外套。

被含着的软肉猝然收回,闭上时不小心咬到黎诀的唇瓣上。

有人目带凶光,死死盯着趴在他身上的人。

……

锦安在看见封疆表情时就觉得不好,但他怎么也没想到向来镇定稳重的男人也会有如此暴怒的一面。

绷直的,青筋暴露的手死压着黎诀,将人定在墓壁上,眼眶里都带着红。

“你他妈刚刚在干什么??”

沉而压的声线,就算没用多大的音量说出来也显得逼迫感十足,呆躺在**的锦安甚至还没反应过来,封疆便如离弦之箭一样将黎诀提了起来压在壁上。

此刻他傻看着不远处的情景,人都傻了。

黎诀不会说话,被手臂扼住喉咙也目光沉静,看不出丝毫的劣势。

然而就是这幅平静的面容激怒了本就处在气头上的封疆,连锦安都感觉到了那风雨欲来的气势。

只呆楞两秒的功夫里,封疆已经直接上了手,本还因沉沦锦安而反应稍显迟缓的黎诀也动了怒。

他平日里对谁都一副客气有礼样,但能从墓口无工具攀下来的他体力自然也不差,一时和在无数恐怖副本里逃生过的封疆不相上下。

两个男人简直都疯了。

在看到黎诀压着锦安亲的瞬间,封疆就疯了。

不断涌上来的情丝和醋意简直要爆炸。

锦安惶然的大睁着眼,手电的冷白光下,他甚至看见拳□□加的两人见了血,封疆绕着纱布的手掌见红,黎诀不知何时被揍了一拳,嘴上擦破了皮。

原本空洞的墓室都变成了雄性的角斗场,赢者才有资格追求雌性的芳心。

“不要打…”

“不要打了…黎诀没有欺负我。”

“是我要亲他的,不要打了……”

锦安颤手颤脚的伸手要去拦,在旁边给封疆解释是他要亲的,但对方却似乎更生气了,完全没停下来。

锦安简直要被这幅景象吓傻了,翻来覆去也只会这两句话,他哆着嗓子想冲上去扯开两人,只在他靠近前,比拳脚声更明显的声音在锦安的身后响起。

冷白电筒灯光未完全照到的身后,一只泛着蓝光的诡异巨狼悠悠出现,在三人还未完全反应过来时,耸着鼻尖直往锦安脖上伸——

作者有话说:

进度:

封疆(已气死);

黎诀(三分气七分喜)老婆主动亲亲,就是被该死的情敌打断;

巨狼:叼走老婆;

国师:等老婆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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