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稚年:“??”

什么毒蚊子?

夏稚年反应了两秒, 没等回神,腰侧扣上来两只手,往后一拉。

后腰撞到男生身上。

回头看去, 晏辞唇角弯着,温和淡然的避开元朗的手,把他衣领整理了一下。

元朗:“??”

“不能碰啊?”

元朗眼睛铮亮,笑出声, “好好好, 我不碰,我就是看我后桌被蚊子咬了。”

夏稚年:“??”

夏稚年一脸懵,“没有蚊子——”

啊不对。

少年突兀的想到什么。

他肩颈上……全是晏辞弄出来的吻痕, 甚至还有牙印。

“!!!”

夏稚年耳垂蹭的变红,抬手把领子往上拉。

“没有蚊子?那你脖子怎么那么红?”元朗疑惑。

夏稚年:“……”

这他喵……

夏稚年瞥某大号黑心蚊子一眼, 得到一个和悦的笑,啪叽扭开头,小小呵一声, “我记错了,有蚊子,是有蚊子,还是黑心的。”

“这还能记错——”

元朗还在嘚啵得的问, 夏稚年耳朵一热, 多少有点羞耻,飞快扯开话题, “我应该也是A大。”

元朗骤然一顿,眼睛震惊睁大, “A大?!卧槽, 一年时间, 后桌你从年级倒数直奔A大,可以啊!”

夏稚年见他注意力被转移,松口气,点点头。

邹子千咧着嘴笑,“那好啊,一个学校,到时候再一起出来吃饭。”

“好。”

夏稚年应声,楚青笺也嗯了一声,而晏辞自然是和夏稚年一起。

元朗左看看,右看看,眼睛睁大,忽然意识到什么,惨淡出声,“啊啊,你们都是A大,就我不是。”

大家总是在一起上课一起吃饭,忽然要分开,其他几个人还是一个学校,就他落单了。

元朗突然有点难受,声音沉闷,“我们后排几个人,你们还能一起玩,就我掉队了。”

毕业典礼,毕业后就是天南海北,曾经一起打打闹闹,说说笑笑,每天在一间小小教室里朝夕相处的同学,就此分别,见面都会变成一件难事。

大家看着高兴,其实一直有人悄悄掉眼泪。

元朗本来没觉得什么,这会儿忽然觉得难受。

“哎。”

邹子千拍拍他,“你差不多行了啊,A大就在本市,你开个车用不了多久就来了,少哭丧个脸啊。”

他笑笑,羞怯柔弱的擦擦眼睛,“你一哭俺老邹也想哭,俺老邹一哭,可没人哄得住。”

元朗:“……”

元朗余光瞥过去,yue了一声。

夏稚年道:“那一片都是学校,你报个近一点的,一样出来玩。”

元朗缓缓情绪,点头,叹口气。

“喂、喂喂——”

“同学们听得到我说话吗?”

前面传来主持人试话筒的声音。

学生七嘴八舌的回了句听得见,纷纷落座。大厅里的灯暗下来,只有舞台清晰。

主持人说了段词,又请校长上来讲话,下面学生对校领导发言不感兴趣,嘻嘻哈哈说小话。

但下一个环节,主持人清声道:“请各位班主任老师上台,各自发表讲话——”

舞台两侧两对老师共同往上走,在台上站成几列。

夏稚年看见圆墩墩的老秦,个子不高,站在挺靠前的位置,乐呵呵的笑着。

挨个班主任发言,老秦拿着话筒,说话前下意识摸了把口袋,里面鼓鼓的,装着些糖。

意识到学生不在跟前,又把手收回来,笑一下。

“没想到这么快啊,三年,眨眼就过去了。”

他目光望向底下一班学生的位置,几个学生悄悄擦了下眼泪。

“毕业了,今天应该是最后一次,班里人聚的这么齐,大家穿着校服,坐在一起说话。”

老秦眼底露出些不舍,又欣慰,“虽然很难过,但其实也是好事。”

“这说明你们长大了。”

底下传来几声隐约的抽泣。

老秦笑着,“别哭……算了,哭也行,老师带了好多糖来,一会儿给你们分,吃点甜的就不难受了。”

他接着道:“你们长大了,以后会有更广阔的天地。”

“你们熬过的夜,刷过的题,背过的诗词,都会成为你们的积累,托着你们,往更高处去。”

“未来还在等着你们。”

“老师祝你们,与光同行,奔赴未来,不负生命的精彩。”

“高三一班,毕业快乐。”

一班不少人忍不住掉眼泪,元朗可能是想到教室后排几个人,就他落单,酸酸涩涩的,呜呜抹眼。

邹子千叹气,拍拍他后背。

夏稚年瞧着周围,心脏酸软,稍抿了抿唇。

……这个班级,真的很好。

手忽然被握住捏了捏,夏稚年回头,看见旁边晏辞侧眸过来,温润如玉,握着他手。

暖融融的包裹着,带来些许熨帖温度。

“乖崽。”

晏辞声音轻轻的,音量不大,但清晰明了,稳稳落进人心里。

“我会一直在,别想甩开我。”

夏稚年笑了一下,杏眼弯着,指尖钻了钻,和那只骨节分明的手十指相扣,掌心贴合在一起。

老师发言完下台,低年级准备了节目上台表演,夏稚年和晏辞坐在大厅靠边上的位置,拉着他手起身往外走。

角落无人,光线昏暗,少年拽着男生腰间衣服,仰头在他唇上落下一吻,眉眼弯弯。

“哥哥,那你可要把我看牢了,我很招人喜欢的。”

晏辞低笑出声,他背靠在墙上,握住少年后颈,俯身亲亲少年唇瓣。

“我的,跑不掉。”

节目进程很快,到了中期的时候,夏稚年带着晏辞进了后台。

表演的节目基本都是高一高二准备的,高三要专心高考,没时间排练,学校只在高考后,在学校官网上放了个公告,让高考后有意愿的同学,可以报名准备节目。

但是因为时间紧,基本没什么高三的人。

夏稚年当时看见了,不知道怎么,脑袋一抽,就把他和晏辞名字报上去了。

主持人串讲结束。

他俩上台。

舞台正中是架侧放着的钢琴。

圆圆的光束打下来,周围都是暗色,只有他们两人坐在光里。

少年模样精致,男生清贵斯文,坐在一起莫名和谐。

像有个看不见的屏障,将二人单独拢在里面。

夏稚年笑了一下,抬手,指尖下按,清越琴音流淌出来。

紧跟着边上男生加入,完美融合。

他们在为高中生活,做最后的收尾,也留下最后的印记。

那是他们热烈的青春。

台下又哭又笑的。

“呜呜呜我的眼瞎,我的眼瞎一定会走下去的。”

“我存了所有同人文,呜呜。”

“这真的是公开了吧,全校公开,啊啊啊啊啊!”

一曲演奏很快,两人稍稍欠身,对视一眼。

光落在他们身上,夏稚年瞧着边上清隽男生,露出点笑

,拉住他的手。

底下轰的爆发出一阵尖叫。

“啊啊啊啊啊啊牵手了!牵手了!”

“卧槽这特么是在全校面前啊啊啊!”

晏辞垂眸看着他,眸子幽邃,手心忽然被轻轻挠了一下,看见面前少年口型示意——

“哥哥,这次是彻底公开,咱俩绑一起啦。”

他倏地轻笑,唇角勾起,轻快和悦捉紧少年的手。

底下呜啦啦的喊叫。

晏辞拉着少年下台,夏稚年明显感觉他步子迈的比正常情况大一点。

进到后台,更衣室无人,大力传来,夏稚年被一把拉进去,抵到门后。

白炽灯的光被挡住,少年拢在晏辞的影子里,抬头瞧着男生,忍不住笑,“你拉我来这干嘛?”

晏辞唇角勾了一下,声音低沉,直白戳人,“因为我想亲你。”

夏稚年:“……”

夏稚年到底做不到黑芝麻汤圆那么自然的厚脸皮,耳根漫开一层嫣色,视线飘忽,坑坑巴巴,“啊,那——”

“我可以亲么?”

晏辞声音低低的,带着笑。

细腻柔软的耳垂被捏了一下,温凉指腹碰到发着烫到耳垂,细密的顺着耳骨摩挲。

少年颤了一下,呼吸微乱,撇开视线,“你、你……”

要亲就亲,别问啊。

年糕团子开始变红,晏辞唇角笑意更明快了点,稍稍俯身,捏着下巴把他脑袋转回来。

语调和缓,慢条斯理的,又问一遍。

“夏同学,我可以亲你么?”

夏同学:“……”

夏同学心脏砰砰两声,整个人有些发烫,眼睫颤了颤,熟悉的沐浴露气息充斥鼻尖,被体温蒸腾,愈发清晰。

他脑袋有些晕乎,忍不住舔了下唇瓣,“唔……”

他俩距离太近。

他想舔自己唇瓣,结果一不小心……舔了晏辞一口。

晏辞眼底颜色微深,“我可以亲么?”

夏稚年杏眼张大,圆溜溜的,心脏咚咚作响,觉得有些呼吸困难,小声道——

“可以亲。”

“你可以唔……”

话语未落,余下半句被堵在唇舌里。

唇瓣被细密的覆盖住,舌尖蹭过唇缝,擦过贝齿,轻而易举的侵入城池。

潮湿炙热。

夏稚年呼吸断续,被迫仰着脖颈,承受那和斯文询问全然不同的汹涌的吻。

“唔,晏……”

他心脏咚咚直跳,声音大到好似在耳边回**,气喘吁吁,被抵在门上,身上有些发软,不由揪住男生衣角。

气息全然被侵占,他几乎说不出话,只从缝隙里露出几个字节。

“我还……没、没说完。”

晏辞吻过他唇缝,微微的痒,引的少年一阵颤栗,唇角翘起,漫不经心道:“那你说。”

夏稚年嘴巴还被晏辞贴着,气息滚烫,一张嘴唇瓣轻轻擦碰,细密的痒,眨了眨眼,指尖微蜷,忍住羞耻。

“你、你下次……要亲就亲,别、别问我。”

问什么问啊,怪怪的。

他心跳如鼓,忍不住移开视线,不敢去看那双墨色的眸子。

耳边传来一点低低的笑声,男生声音微哑,慢吞吞的。

“可我喜欢问,怎么办啊?”

问完后,年糕团子会发红,浅浅的绯色,勾的人移不开眼。

夏稚年耳根一烫,什么叫喜欢问啊,这有什么好喜欢的?!

他试图凶一点,奈何身上发热,声音也软,“不行,不准问,问就是不让亲。”

“乖崽,好凶

啊。”

晏辞失笑,指尖有一下没一下的拨弄少年耳垂,“不让亲,可刚刚不是让亲了么。”

夏稚年:“……刚刚是例外。”

“那我可以申请多几次例外么。”

晏辞声音轻慢,眼角蕴着点笑意,又说一遍,分外撩人。

“乖崽,我喜欢问。”

夏稚年:“……”

晏辞亲他唇畔,亲他鼻尖,就是不亲嘴唇,笑吟吟的,“我喜欢问,我想问,我可以问么,嗯?”

夏稚年:“……”

夏稚年感觉整张脸都被嘬了一遍。

男生洒下来的呼吸有些痒,他身上绷紧,实在顶不住,败下阵妥协。

“……那、那你问吧。”

晏辞愉悦笑出声。

“叩叩。”

“!!!”

身后门板突然被敲响,震动穿到身上,少年倏地睁圆眼,打了个激灵。

“这门怎么打不开,里面有人吗?”

“叩叩”又敲两下。

夏稚年耳朵一瞬间烧成绯色,慌张张试图远离门板上的震动,蹭进晏辞怀里,杏眼圆润,气声哼哼。

“外面有人。”

晏辞盯住怀里的年糕团子,眸色微暗,唇角扬着,忽然带着他上前一步。

“?!!!”

夏稚年后背重新抵上门板,心脏重重一条,杏眼滚圆,压低声音,“你干嘛?!”

“叩叩。”

少年一个哆嗦,下巴被抬起,蛮横呼吸一瞬间侵占过来,指尖颤了颤。

薄薄门板隔音不好,外面的人疑惑的自言自语,“好奇怪,算了,换一间吧。”

里面的人紧密相拥,唇舌紧贴,空气都是灼热的。

一门之隔。

夏稚年听着外面动静,心脏剧烈跳动,忍住闷哼,气息凌乱,眼尾染上一抹红,潮湿绵软,过度紧张,被腰间手臂扣着才不至于下滑。

外面人离开,晏辞亲亲少年水润唇瓣,和缓致歉,“乖,不好意思,亲之前没忍住,忘记问了。

他笑,“乖崽,刺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