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见救命恩人兼“网友”, 夫妻二人特意将咻咻也带上了,根据咻咻的指引一路来到旅馆。

随着开学季到来,安阳城每年这个时候总是人来人往十分热闹, 一路上能看到不少十几岁的少年行走在街头,一派朝气蓬勃的青春模样。

他们知晓司祁年纪应该不大,思路灵活做事全面, 约莫二三十岁的样子, 所以路上视线都在朝这个年纪的生面孔瞧。

然后一路走到了旅馆,站在了一间房门前。

司祁应当就在屋里面了, 两人脸上不自觉扬起笑容, 抬手敲响了屋门。

门很快开了。

里面冒出一位……个头约莫一米六左右的孩子。

这确实是个孩子, 长相稚嫩,声音还带着变声前的童音,瞧着绝对只有十岁。

“你好,我们是来找人的。”制卡大师说道。

“少爷在里面等您二位许久了,请进。”楚沨态度恭敬的说道。

夫妻二人拿着礼物进了房间,视线期待的望向屋内, 就看到一个同样是孩子的少年坐在椅子上, 慢悠悠喝着茶, 听见声音后朝他们看了过来。

少年眉眼温润, 气质儒雅,光看外貌都知道这是个恬静乖巧的乖乖仔。

他们对少年点头笑了一下, 视线继续左右寻找, 却没能从这不大不小的房间里找到第二个人影,眼神齐齐盯向了厕所。

司祁:“…………”

他清咳一声,道:“周叔,李姨。”

陌生的声音, 熟悉的语气,两人身体微微一震,震惊看向不远处的少年。

司祁起身相迎,神情里带着说不出的捉狭,一下子冲淡了那与世无争的内向感,变得鲜活灵动起来。

这表情无疑与夫妻俩对司祁的想象吻合,二人不可思议的看着站起来身高比他们矮上一截,体型瘦削完全还只是个少年人的司祁,一时半会儿脑袋里乱糟糟的。

“你几岁了!”制卡大师见到救命恩人的第一句话,就是这个脱口而出的问题:“我听说有的血脉,是能让一个人寿命悠久,外表老化的比常人要缓慢好几倍……”

司祁好笑道:“我是过来求学的,你说几岁?”

“求学?”一心想着要与司祁平辈相交的二人,万万想不到司祁摇身一变竟然成了他们的学生,错乱感闹的他们连原本早就想好的叙旧与感谢都弄忘了,盯着司祁一脸无辜的样子看了好久,才冷不丁说:“你等到今年才过来,该不会因为你今年才到十二岁吧?”

“是啊。”司祁哈哈笑着:“李姨反应真快。”

二人无语,又听到司祁说:“这美酒是送给我的吗?”他们连忙将东西收到背后,没好气道:“喝什么喝,还没到你喝的时候!”

随后又想起许久前,他们说要请司祁喝酒,司祁那憋笑的语气,顿时反应过来怎么回事,简直是又好气又好笑。

他们将咻咻放到地上,咻咻走过去亲昵的蹭着司祁小腿,如此模样让夫妻二人彻底放下了最后一丝犹豫。

楚沨上前接过他们手里带来的礼物放在一边,司祁拿出早早在视频通讯那头展示给夫妻俩看过的制卡机,示意他们俩过来。

夫妻俩顿时忘记方才的哭笑不得,走上前去无比稀奇的盯着制卡机左右瞧,制卡大师更是迫不及待的拿出他早就准备好的精神力卡牌,将它递给司祁。

司祁接过,熟练的放进卡槽里,又从之前在荒野上一路探索一路获得的材料中,找出几样材料,转身说道:“先做张防御卡试试吧。”

夫妻俩点头表示没问题,看司祁拿着材料放在桌上,熟门熟路的提取卡液、混合调制,大概准备了可以制作出两张四阶防御卡的卡液,然后坐在位置上提起笔绘制。

对于夫妻俩来说,四阶卡牌早就算不得什么了,但是亲眼看到一个年纪不过十二的孩子制作四阶卡,而且还是那么轻松写意毫无半点迟疑的制作,依旧有点被这画面惊喜到。

哪怕早就知道司祁已经学会制作六阶卡牌,但知道和看到,冲击力还是不一样的。

这么小的年纪就成为了六阶制卡师,以后的成就还能得了……

二十分钟过去,一张四阶防御卡顺利制作完成。

夫妻俩凑过去看着卡牌上的纹路,无论结构、条理还是蕴含在其中的精神力,都非常完美,处处显示出司祁的深厚功底,二人忍不住的点头。

司祁笑了笑,将卡牌放进复制卡盒中,又放了一张空白的四阶卡牌在台面上,夫妻俩意识到司祁要做什么,顿时连呼吸声都放缓,眼睛一眨不眨看着司祁动作。

司祁将卡液灌输进墨盒里,随后启动了制卡机开关。

扫描的时间仅仅只用几秒,很快,机械手臂带动着刻刀,落在了卡牌上。

制卡大师他们都是制卡方面的高手,光是看刻刀落笔的地点,以及接下来几秒的绘制动作,就能直接确认这张卡的成功率绝对不低。

更关键的是,这可是四阶卡牌!是需要动用精神力的四阶卡牌!他们从没听说过市面上有哪个机械制卡是能超过二阶的,仿佛亲眼见证了历史一般,身体轻微颤栗,心中激动的不行。

机械制作卡牌的时间,明显比人力绘制的速度要快,制卡大师目测了一下机械手臂的绘制速度,估摸着差不多十五分钟左右就能做出一张,又计算了一下假若材料、能量卡都足够,一个这样的机器,一天之内就能量产九十多张四阶防御卡!这简直是梦幻一般的数字!!

哪怕是他去制作四阶卡牌,一天最多也不过制作十张就有些吃不消了。要知道他可是非常擅长恢复精神力的七阶制卡师!竟然在制卡速度上还比不过一台机器!

毋庸置疑的,这绝对是能够一举改变整个卡牌界历史的存在,而他非常幸运的参与了其中。

“它现在能最高制作多少阶的卡牌?”副校长询问。

“这个要根据精神力卡的等阶来判断。”司祁道:“而且我们要先做到量产精神力卡,继而才能量产其他卡。”

总不能每次都让制卡大师亲自绘制精神力卡牌,那这说到底还是间接限制了制卡机的使用范围。

制卡大师闻言,一点不藏私的将他制作精神力卡的材料、制作需求、需要注意的地方通通说给了司祁听,司祁闻言沉吟片刻,在脑海中推算了一下,说:“其他的其实都好解决,难的是如何找到那些富含精神力的魔植,还有如何把精神力从魔植里提取出来——周叔有什么想法吗?”

“富含精神力的魔植和种类无关,”周叔说了七八种魔植名称:“我找不到它们之间的联系。”

“会不会和生长环境、亦或者周围的事物有关。”司祁道。

周叔:“这个我不太确定,毕竟我很少出入荒野,材料都是直接从仓库里拿取的。”

副校长闻言加入了讨论,楚沨站在一旁,看着小主人与两位一看就身份不凡的大人物交流,心里对司祁的崇拜简直无以复加。

能够被这样的人拯救,还能侍奉在他左右,陪伴他一生,简直太幸运了。

几人在房间里讨论了许久,聊着聊着到了午饭时间,楚沨去外面叫来餐点,四人坐在餐桌上边吃饭便闲聊,便聊到了司祁的出身。

“原来你就是那司家的孩子。”制卡大师恍然:“那之前我进入司家的时候,岂不是距离你也没多远。”

“对。”司祁笑道。

“怪不得你清楚你那表哥的品性。”说到这里,夫妻二人表情都不怎么好看,哼了一声道:“若不是他没有违反到学院的规矩,我早把他赶走了。”

“你这次来学院是想过来度假?”制卡大师说:“如果只是想完善制卡机,不入学也没关系吧。”

司祁笑吟吟道:“还有点其他私事。”

制卡大师想了想说:“是为了你那表哥?”

否则他也想不明白司祁这么做的原因了。

司祁点了点头,夫妻二人互相对视一眼,道:“你若是想做什么,可以与我们说,我们很乐意帮你收拾他。”

司祁笑盈盈地弯起眼眸:“那就再好不过了。”

时间一晃,转眼到了开学日。

入学考核的内容就是测验学生的年纪以及等阶,要求学生制作出一张自己目前实力下最高水平的卡牌,等阶达到三阶或者以上即可。

这对司祁而言并不是什么难事,他拿着自带的材料来到考场,前后不过四十分钟的功夫,便将卡牌交到了监考老师手上。

老师随手拿过卡牌,低头一瞧,随后身体一震,眼睛瞪大看向司祁,再次确认司祁的年龄。

司祁冲老师露出一个乖巧无害的笑容。

他就这样顺利通过了考试,并且在当天下午,看到了学院中期待着想要带弟弟游览校园的杨午。

杨午身边站着一群司祁熟悉又不熟悉的少年人。

说熟悉,是因为原身见过这些人。

说不熟悉,是这群人不喜原身阴沉自闭还总喜欢走捷径的性格,总是一见到他就拉着杨午离开。即便跟着杨午出门完成学院下派的任务,也总是态度冷淡并不主动攀谈,双方实际上根本没说过什么话。

其中一位头发金黄的姑娘不满的朝司祁哼了一声,将不欢迎的态度摆在了脸上。

或许是漫画世界的缘故,这里人的发色非常丰富,一群人走在一起,宛若看到一片移动中的彩虹。

而金发傲娇红发火爆蓝发冷淡粉发白切黑几乎算是漫画世界的“常识”。

原著中,这位金发姑娘就是个性格傲娇的娇贵大小姐。一开始对原主态度非常不客气,后来随着与原主的相处,逐渐被原主那温柔的性格打动,几次直球下去便红了脸,总是嘴上说着嫌弃的话,实际上却处处帮着原主。

她和原著主角的互动,算是这个热血少年漫里,为数不多的一条比较隐晦的感情线。

虽然磕这对cp的人,可能还没有反派和主角的“兄弟情”多。

如今大小姐看到司祁的态度,简直与原著漫画里的情节如出一辙,只是那时大小姐是不满这样的臭小子竟然考试成绩比她还优秀,自尊心无法接受,现在……估计是因为杨午的挑拨吧。

司祁露出一道和煦的微笑,走上前去与表哥打招呼。

在场都是因为杨午的性格而对他心生好感,愿意与杨午交好的人,如今看到正版出现,当即便因为这个笑容楞了一下。

人有时候是视觉魔兽,容易被另一个人的外表影响,下意识产生与对方外表有关的联想。

乍一看到位笑容阳光,浑身上下都透着白净纯良的少年,哪怕有了先入为主的坏印象,他们也很难将那心机深沉手段卑劣的人,和面前这唇红齿白笑起来格外可爱的小家伙联系到一起。

而在原世界线里,原主在家族中被接连打击好几年,自信心全无自卑又胆怯,走关系破格进入自己根本没资格进入的厉害学校,肯定是畏畏缩缩,不敢与人对视,深怕被人讨厌,继而给这群天之骄子的印象也不会多好。

司祁不是那时候的原主,他大大方方展露着原主原本应该有的性格,如原著中主角那般期待着校园生活,眼眸清澈,笑容纯真,仿佛一个温暖的小太阳,光看着都叫人喜欢。

性格开朗的主角几乎是王道战斗漫画的标配,走到哪儿都能交到好朋友更是再正常不过。

原著中本就对主角心生好感的这一群人,在见到司祁以后,忍不住觉得司祁这人挺符合自己交友喜好的——毕竟杨午就是这样的人。

杨午等了一会儿,也没听到身边这群人对司祁开口嘲讽,心里有些嫌弃主角组的小伙伴连这种事情都不会做,笑着说:“小祁,你来了,考试顺利吗?”

“顺利!”司祁如同在家族里那般,对杨午格外的亲近,开口便是对杨午的关心:“表哥在学院中过得可好?父亲给你的钱卡与材料,可还够用?若是不够,我带来的东西表哥尽可拿去使用。”

杨午知晓主角就是这样的人,倒也没说什么,微笑着点头表示明白。

一旁几人看着司祁对杨午态度极好的样子,一时间有些摸不准情况。

不过因为司祁的一番话,他们倒是听明白了,杨午不是司家人。他学习制卡的一应费用乃至于读这所花钱极大的学院的开销全都是司祁父亲支付的,而非他们以为的杨午是那个家族里的人,却因为族内的权力倾轧不得不被迫受委屈。

出身自小地方的制卡师,成才几率远不如大城市高,就好像偏远地区培养出一位大学生的几率绝对比大城市低一样。一般人想要在十一岁的时候就锻炼出三阶制卡水平,其中肯定要花费对他们而言不少的钱……

虽然司家家主有打压杨午的嫌疑,但如果司家家主一开始就不给杨午教育资源,杨午别说是被打压,估计一开始就出不了头吧?

假若双方是公平的互利互惠的关系,那司家家主提供杨午学习机会,杨午教导家主孩子学习,倒也正常……家族培养出来的制卡师,本就是要为家族效力的。

但这也不是他们强留杨午在家族里,几年不允许杨午前往学院求学的理由。

金发妹子对司祁道:“我听说,你的基础都是你表哥教的?”

杨午心中微微一咯噔,随后想起主角那傻子一样的圣父性格,确定这家伙肯定不会说些让他下不来台的话,一下子又放心下来。

司祁笑着说:“是呀。”

“学院里学习繁忙,你若是指望接下来你表哥还能整天给你补习,还是趁早打消这个念头。”金发妹子下巴扬起,语气傲慢的道:“有事就去找老师,出来读书大家都是一样的,杨午没义务处处照顾你。”

司祁一愣,乖巧的说:“我明白的,父亲在我出发前叮嘱过我,不要总是打扰表哥,也别让表哥指导我……”

众人完全没想到司祁会这么回答,心里又是一阵诧异。

之前听杨午说,司祁父亲强行要求杨午教导司祁,怎么突然又变了。

他们视线看向杨午,杨午戏精的露出诧异神色,似乎同样没有想到。

“哼,你明白就好!”

金发妹子出身尊贵,习惯了我行我素说什么就是什么,以为司祁是知情识趣,注意到了威胁所以知难而退了,心里很是满意。

楚沨在一旁脸色沉了下去,如今这画面他非常熟悉,去年那些制卡师就总是用这样的态度对待少爷,觉得少爷是拖累是麻烦,看一眼都嫌烦。没想到刚刚来到学院,又有一群人莫名其妙的对少爷抱有敌意,楚沨简直气死了。

他不高兴道:“少爷过来以后,从头到尾都没说过要让谁帮他什么。主动给钱给资源还不够,还要站在这里给你们嘲讽——你们是什么人,有什么资格对我们少爷高高在上的耍威风!”

金发妹子一下子炸了:“若不是为了杨午,你当我们愿意来!我看都不愿意看到你们!”

“你来不来关我家少爷什么事!是我们少爷求你来的吗?”楚沨小脸越发冰冷:“再说了,少爷过来一趟给杨午带了一千多万的材料和费用,竟然都不能让他在日常生活中帮衬一下少爷,给他提供一点‘指导’,真不知道老爷从小培养他到底是用来做什么的!当祖宗供着吗?!”

众好友只觉得这话听着格外刺耳:“区区一千万而已,真以为自己有多了不起,还想着借着这点东西对杨午呼来喝去!”

“我们少爷过来送个钱都成呼来喝去了?!”楚沨看向对面一群人的眼神就像是在看神经病:“还说什么不要麻烦杨午,耽误杨午学习——杨午故意拖累了我们少爷那么多年,让少爷十一岁了还制作不出二阶卡牌,所有制卡基础都学得错漏百出,不得不全部从新开始学。若不是老爷仁厚,看在他是家里晚辈的面子上容忍了他,这种居心不良的家伙早就被打出去了!你们这群人恩将仇报也要有点底线!”

众少年被楚沨劈头盖脸一顿骂,人都懵了,气得跳脚:“你胡说八道什么!!”

“我说的每个字都是货真价实,倒是你们,仗着自己人多就想欺负我家少爷,跟地痞流氓有什么区别!”楚沨一把拉住司祁的手,眼神里满满都是让少年少女们刺痛的仇视与厌恶:“以后在学院里,离我们少爷远点!还想搞校园霸凌敲打我家少爷,也不看看自己是个什么东西!”

说完,楚沨带着司祁大步离开,气鼓鼓的样子看得司祁忍不住笑出声。

这种炸毛小兽挡在自己身前,朝着周围人龇着牙发出奶声奶气的警告,一心想要保护自己的样子,真是让他萌到不行。

所以他没有留下来与那群人说话,而是选择跟着楚沨离开,对着楚沨顺毛摸:“好啦小沨,你别生气啦。”

楚沨一脸委屈:“少爷明明那么好,凭什么被他们那么说。”

“毕竟是第一次见面,互相不了解很正常,”司祁道:“比起他们是否误会我,我更在意小沨会不会开心,所以你别生气了。”

他伸手揪了揪楚沨那气到两颊都鼓起来的脸蛋,笑哈哈的扯来扯去,把原本还像是只河豚的楚沨弄得很快没了脾气,无奈说:“少爷您就是脾气太好了,容易被人欺负。”

“我这不是有你帮我出头吗?”司祁笑盈盈道:“看到你站在我面前替我讲话,我高兴都来不及,哪里会觉得委屈。”

而且那点小误会,司祁都不需要做什么,用不了多久就会自动解开了。

楚沨不好意思的摸了摸脸,小声说:“我是少爷的守护骑士,当然要在遇到事情的时候,站出来保护少爷。”

司祁“哦~”了一声:“那如果你不是我的守护骑士,你就不会保护我了吗?”

楚沨眼睛睁大,显然没想到还有这种说法,连忙解释:“不是的,就算我不是少爷的守护骑士,我也一定会站出来保护少爷的!真的!!”

司祁逗弄着小家伙:“既然这样,那以后小沨要是遇到什么事情,我也会站出来保护你的。不是因为你是我身边的什么人,仅仅因为你是小沨。”

楚沨听得脸颊发烫,羞羞的说:“少爷这些年本就一直在保护我,我知道的。”

经过这段打岔,楚沨脑海里满满都是“少爷可真好”,完全忘记了方才的不愉快。

两个少年携手在偌大的校园里游览,认识这边的建筑分布,缴纳报名费用拿到宿舍门牌号,把行李拿出来一一摆好。

作为全大陆屈指可数的几座顶尖学院,这边学生的学习环境是非常好的,尤其三阶往上的制卡师都能通过制卡、做任务获得不菲的收益,在生活方面过得并不拮据。一般学生都能拥有可以供应两名守护骑士与制卡师一同生活的独立空间,住起来十分舒适。

楚沨在成为守护骑士以前,是被当作仆从培养的,做惯了照顾小主人生活起居的家务活。拿着东西在宿舍里上下忙碌了一会儿,就将里里外外打扫的十分干净,简直贤惠的不得了。

下午天色将暗,楚沨与司祁一同去往食堂吃饭。

不同年级吃饭的食堂也是不同,司祁与楚沨两个小豆丁,站在个头明显比他们高出一截的同学身边,一下子引来了周围人不少目光。

楚沨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警惕的盯着四周人瞧,确定他们神色里只有好奇,并无什么恶意,这才收回视线,往嘴里塞了一口鸡腿。

“唔——!”楚沨惊喜的睁大眼睛,迫不及待的对司祁说:“少爷,这个鸡腿好好吃啊!”

司祁笑吟吟看着面前大快朵颐的小家伙。

自从开始战士训练以后,楚沨的胃口比起以前明显增加了许多,司祁每每看到他一脸幸福吃着美味的样子,心里都满满的,高兴的很。

他将自己餐盘上的鸡腿全部夹给了楚沨,“好吃就多吃些。”

楚沨感动得两眼泪汪汪。

另一边,同样在食堂里的几个少年少女视线在周围寻找,白天被楚沨怼了一顿的他们到现在还没回过气来。明明觉得自己是为了好朋友过去警告图谋不轨的坏人,结果反而被人家当成校园霸凌的坏人当众骂了一顿,简直憋屈极了。

偏偏他们不知道司祁后来去了哪里,就想着等到食堂用饭的时候一定能把人堵到,结果找来找去也没看到人,只能不甘放弃。

那个爱之欲其生恶之欲其死的金发少女更是说道:“他躲着我们不敢露面更好!既然说了不会来纠缠杨午,那以后最好别让我看到他求着杨午帮忙!”

其他几位队伍里的小伙伴没说话。

白天楚沨的那个眼神实在是给他们留下了深刻印象,仿佛在楚沨眼里,他们就是群欺负人的坏人,这让他们有点受不了。

而且司祁出现以后,确实什么都没做,还表示要给杨午送钱送材料,是他们先开口警告的司祁,表示出了排挤。

金少少女看大家竟然不说话,气愤道:“你们这是什么表情?杨午十五岁才进入学院是事实吧?他好心教导司祁那么多年,却被说误人子弟,也是真的吧!”

一旁绿头发的少年无奈:“好了,人家都说了不会打扰杨午,你还惦记着这件事干什么呢?目的都达成了,再说这个也没必要了。”

金发少女冷哼:“我就是不高兴他说杨午坏话,明明便宜占尽还卖乖,十一岁的一阶制卡师,鬼知道他是怎么进我们学院的!”

众人无奈,好说歹说把少女安抚住。第二天学院举办欢迎新生的聚会,少女在三阶制卡师的几个教室里找了一圈,都没找到司祁,嘴里嘀嘀咕咕“小矮子个头那么小,看都看不见”,郁闷的跟着同学来到大广场上,听着上边的老师们发表讲话。

随后,教导主任说:“下面请今年的新生代表上台发表讲话。”

金发少女与旁边的好友聊天开小差:“新生代表一般是按照什么来判断的?入学时的考试成绩?”

“还有就是根据年龄吧,十八岁的四阶制卡师,肯定比二十八岁的四阶制卡师含金量高。”

少女轻哼:“二十八岁的四阶制卡师怎么会在我们学校,丢都丢死人了!”

好友无奈,“你啊……”

明明也不是什么恶毒的人,怎么一张嘴巴却总是这么不饶人。

说完,演讲台下走上来一位穿着五阶制卡师制服的学生,接过教导主任手里的话筒。

这本来是非常寻常的一幕,谁知演讲台前方站着的学生们突然噪杂起来,声音很快引起后排站着开小差的其他学生们注意。

大家抬头朝着上方看,几乎是同时,也跟着发出了愕然的议论声。

“侏儒?”

“脸嫩也不至于到这种程度吧?”

金发少女听着声音抬头往上一瞥,身体猛地一僵,举起手指着演讲台大喊:“是那个坏蛋!”

众人齐齐往她这边看去,少女才不管周围人怎么想,瞪大眼睛盯着司祁身上的衣服,不敢置信的说:“他怎么穿着五阶的衣服?!”

旁边一群好友也是面色僵硬,注视着司祁身上与自己款式并不相同的校服,转头看向杨午。

杨午用了好大一番力气,才压制住心里疯狂的躁动情绪,好歹控制住自己没有大骂出声。

金发少女懵逼极了:“不是说他去年才一阶吗?怎么变五阶了?!”

“五阶的制卡师,哪里用得到杨午指点,让他来指点杨午还差不多!”

少女想起自己昨天被楚沨指着脑袋骂,简直恼怒至极,音量忍不住抬高:“怪不得昨天那小子这么生气,在他眼里,我成什么人了!!”

仗势欺人,主动挑衅,傲慢呵斥……

越回忆越觉得无法接受,她脸红到脖子,猛地转过头,气急败坏看着杨午:“杨午你怎么回事啊,为什么要说是你去指导你弟啊!你弟还用得着你来指导吗?三阶指导五阶能指导出什么,怪不得说你误人子弟!”

“啊啊啊啊怎么办我冤枉人了!!杨午你赶紧给我一个解释!!”

杨午一句话没来得及讲,就听少女当着那么多人的面朝他噼里啪啦说了一通,差点没给气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