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着眼前的绝望差距，是自己无论如何也战胜不了的可怕存在。
四代·艾的脸上并未露出畏惧之色，而是不屈服的继续动用身体里的力量，强迫自己那已经千疮百孔的身体，从地上站起来，而不是像个无能的懦夫跪在那里，匍匐在敌人的脚边。
“忍者的终结是死亡，我还没有输掉！”
四代·艾不是那种头脑很好使的忍者，但却有着作为忍者所有的品质。
坚韧与顽强，还有直面死亡，也不知畏惧是何物的强大内心。
或者说，云隐村在这方面的辅导工作十分不错，是一个以战斗为荣的忍者村落，作为村落的首领，四代·艾更是如此，表现出云隐村领袖该有的意志力。
“boss！”
达鲁伊等人冲了上来，夺回遍体鳞伤的四代·艾。
夜姬瞥了一眼，扯出一抹微笑，抵在四代·艾脑门的玉指，轻轻一弹。
轰！
达鲁伊什么都没看见，只觉得身体被什么硬物砸中，携带而来的澎湃力量，顿时将他轰飞出去，在大地上砸出一个巨大的弹坑。
“该死……的……怪物……”
达鲁伊有气无力的躺在那里痛吟，嘴角溢着鲜血，全身的骨头像是散了架，没有办法从地上站起，慢慢合上了眼睛，丧失了意识。
水门的神色凝重的不像话，只是无论他此刻做出什么应对，其实都是徒劳的。
就连握在手中的飞雷神苦无，此刻都觉得无比的失落，仿佛这可以随意跳跃空间的奥义忍术，也无法给他带来足够的安全感。
但他必须握着，起码这样可以给自己带来为数不多的安慰感。
双方的实力相差太大了，想要对付此刻的夜姬，他们根本做不到这一点。
她那身体上自带的无形力场，坚硬的让所有人感到绝望和迷茫。
和这样的怪物战斗，真的有必要吗？
就如夜姬所说，安静等死，是一个比较体面的死法，至少不会死无全尸。
没有必要战斗。
夜姬随意站在那里，哪怕不曾动弹，也让所有人如临大敌，紧张的汗水从脸颊上滑落，尽管提起了勇气继续战斗，但真相他们都知道——这是一场已经失败的战争。
忍者联军输得一败涂地。
明明前几个月联军和晓的战争，大部分都处于绝对的上风，面对拥有轮回眼的晓之首领，也不是完全没有办法。
只是事情的转变，让所有人都看不明白。
他们迷茫了。
不是和晓的战斗吗？
为什么现在的局势看上去十分复杂，复杂到之前的战争，只是一场大人物随意摆弄出来的闹剧而已。
“还不逃走吗，水门？你要是想走的话，说不定可以观赏到这个世界最后一幕的光景。现在的你，绝对不会是我的对手的。”夜姬这样笑问道。
水门一心逃走的话，没有事先准备，的确很难杀死。
但飞雷神的时空跳跃，也仅限于这个忍界，没有办法移动到其它的星球上。
至少可以保证现在不会在战斗中牺牲，但剩下来的人就无法保证其安全了。
水门的动作再快，也不可能将剩下来的所有活着的联军忍者全部带走，查克拉就是一个问题，而且将近万余以上的联军忍者，分散在战场的不同位置，联合起来也是一个问题。
更何况，大多数的联军忍者，已经丧失了战斗的信心，变得自暴自弃。
这都要责怪斑太不小心了，一颗求道玉的威力就已经很可怕了，在人群中毫无顾忌的施展破坏力，那是什么下场可以预料到。
而九颗求道玉一起爆发的后果，如果把联军忍者集中在一起，全部一起蒸发掉也不是没有可能。
即使战线拉得再长，在九颗求道玉的随意一击之下，就已经损失了一半以上。
再来一次的话，整个联军就会灰飞烟灭，夜姬对此深信不疑。
而且，求道玉的攻击，无法用普通忍术抵抗，只能用仙术或者六道之力融合的忍术进行抗衡。
各种遁术防御，在求道玉面前，还不如一张纸、一块豆腐来得有效。
层次的差距。
无论是十尾人柱力的形态，还是咒力衍化到极致的鬼化，都是脱离一般生命体的高等次元。
不管承不承认，这都是低次元，向更高次元做出的试探性脚步。
尽管距离‘神’尚有巨大的差距，但这个差距，却在逐渐缩小。
不只是夜姬，恐怕是斑也逐渐感受到了这种变化。
融合了十尾之后，生命的层次，就已经脱离了凡人的范畴。
水门眉头紧蹙，只是轻轻吸了口气，用行动来表明自己的决心。
到了这个时候，已经没有后路可以选择了，只有拼死战斗这一个选择，哪怕胜算低到可以忽略不计的地步，一旦放弃的话，才是真的完了。
“打算顽抗到底吗？正合我意，看来我的担心是不必要的。”
夜姬说的是实话，用平静的语气开口说道。
“我不会让你的计划得逞的。”
“说这话之前，最好经过一下大脑。我要的东西，已经快要得到了，而你们无能为力这一点也是事实。玖辛奈已经没了，五影也只剩下你一个人可以战斗，到现在，你还能做什么呢？”
夜姬嘴角浮起笑容，仅仅是站在这里，就给对面的联军忍者以无穷的压迫感。
更不用说战斗之后，估计会在一开始斗志溃散掉，只能乖乖在那里引首就戮，这是他们唯一的下场。
水门更加握紧手中的飞雷神苦无，脸上浮现冷汗。
确实，仅靠他一个人，还有远不是巅峰状态的其余联军忍者，能否挡住夜姬的第一轮攻击，是个未知之数，大概率会在一瞬间全灭掉吧。
但这不是他可以放弃的理由。
无论想出什么办法，用出什么手段，最后都因为绝对的实力差距，导致战术形成的那一刻，就失去了效果。
更绝望的是，他们没办法击破夜姬身体自然携带的天然力场，一切都是空谈。
夜姬慢慢抬起手掌，笑容不变，然后在联军如临大敌的神色下，快速挥动一下。
轰！
手臂击中空气响起了恐怖至极的爆炸声，空气的震波扩散出去，地面上狠狠遭受着攻击，刮出遭到严重破坏的凄惨抓痕，铺天盖地的空气波如同雷暴之雨，即将将对面的一切吞噬其中，**至粉碎。
双方的战力不在一个等级上。
即便是随手的一挥，也能发挥出超大面积的破坏力。
鬼化是舍弃人类之身，以‘魔’之身降临人世间的妖邪。
“昼虎！”
空气压缩到极致，一瞬间爆发出炫丽无比的白色巨虎，发出吼怒的狂叫声，与夜姬挥出去的震波狠狠撞在一起。
大地遭到了惨烈至极的毁坏，坚硬的土地，变得像是田地里的松碎土壤，暴力的翻卷起来。
挡住了。
并且尚有余力的白虎撕碎了空气震波，轰击在夜姬的身上。
身上冒着蓝色蒸汽的凯，出现在水门的身旁，头发在蓝色蒸汽的爆发下，微微向上飘扬，皮肤也变成异常的淡红色，手臂上的青筋暴突，进入了八门遁甲的第七门状态，狠狠喘了一口气。
“凯？”水门意外的看向他。
“抱歉，火影大人，我好像来晚了。”凯说道。
“你不该来这里的。”
水门叹了口气，他已经做好了牺牲，乃至于同归于尽的打算，这个时候，他实在不想要见到联军再出现什么牺牲。
这次战后，五大国的忍者力量必定会一蹶不振，想要恢复过来，恐怕需要二十年以上的时间，才可以慢慢调整过来。
而这一切都是建立在战争打赢的情况下。
如果失败，一切都是空谈。
“你是来履行当初约定的吗？十六年前你的父亲，用出八门遁甲之阵，都没有杀死我，甚至只是让我感觉到一丝疼痛，那种体术，感觉那不是人类可以做出来的动作，就算是我都觉得困难。”
夜姬手掌放在前面，将昼虎的震动波，一瞬间挥散开来。
这么来看，这个状态下的她随手一击，要比昼虎的空气炮要弱一些，但也没什么可惜的。
若是她喜欢的话，也可以打出昼虎这样的空气炮，可没有这个必要。
鬼化和八门遁甲之阵极为类似，但两者的本质却不一样。
八门遁甲之阵是超越人体极限的体术，而鬼化是借由人类为踏板，侵犯另一种次元的种族跨越，两者体现出来的爆发性，也有很大的不同。
不可否认，八门遁甲之阵确有可取之处。
就在凯准备答话的时候——
远处传来了巨大的动静，也引起了夜姬的注意。
一棵粗壮到不可思议的树木，向着天空延伸，仿佛没有尽头似的，看上去就好像要接触到天空上的月亮一般，顶破了云端。
那种高度，即便是初代火影柱间，也无法制造出来。
而作为主干的部分，更是充满着不可思议的生命力量，夹杂着十尾的气息。
在树木的顶端，有一个尚未绽放的花朵，微微开裂了一丝。
“要开始了吗？”夜姬视线转移到那棵巨树上面，眼神波动了一下。
强大的力量，正在里面孕育着。
“火影大人，你带人去那里吧，那棵树看上去很不妙，说不定是敌人的阴谋诡计，这里交给我来。”
凯双拳握紧，对水门说道。
“凯，你太乱来了，她不是你一个人可以对付的。忍术会被她无效化，联军的众多体术忍者，也没有人可以打破她的那层空气护甲。”
水门从神树上面感受到了危险的气息，但情况已经糟糕到这个地步了，也不能因此让自己的属下白白送死。
“火影大人，体术是不是有效我不知道，但我不想放弃自己的青春，爸爸给我的力量，我必须将他的意志继承到底。努力不一定会得到回报，但我们必须努力朝着目标前进，奋斗一生，放弃的信念才是对忍者最大的耻辱。连带着卡卡西那一份，我也必须要战斗到底。”
“凯，你……”水门内心震动。
希望吗？
确实，在之前的战斗中，就算是他，也开始变得自暴自弃起来。
尽管有着拼死的决心，可心底下意识的认为，自己只是能够多挣扎一下，然后被杀掉，无法改变这已经成为定局的战争。
“请各位不要放弃希望。这里就交给我吧，能够阻止她的人，说不定只有我了。”
凯郑重的说道。
“我知道了，那就拜托你来阻止她。记住，不要死了，凯。”
水门拍了拍凯的肩膀，认真的说了一句。
“我们去那边，这里交给凯。”
水门对身后的众人说道，向神树那里前进。
夜姬视线顺着水门离去的方向，并未上前阻止，只是双手交叉的抱在胸前，淡淡的说道：“没想到水门也有会被自己下属教训的一天，确实，连自己的信念都放弃了，再怎么强大的实力，也终究是一只纸糊的老虎，脆弱不堪。”
思绪飞到了二十多年前的那一刻。
和白牙一起坠落无底的深渊之下，带着对死亡的恐惧和慌乱，丑态百出。
在那一瞬间，她的信念也开始动摇了吧。
“感谢我吧，因为你的缘故，我特意放过了那些人，为了能够亲眼……再次见到‘血色莲华’的绽放！”
夜姬放下手臂，用一根手指指向凯，嘴角扯出一丝笑容来。
“那就如你所愿。”
凯以第七门的状态冲刺上来，在冲跑过程中，右手的大拇指按住自己的心脏一下，似乎在做着前奏，然后迅速松开。
感受到体内的查克拉像是打开了闸口，向着心脏的死门位置流动，充盈那里。
身上的蓝色蒸汽，渐渐转变为红色，皮肤的颜色也更深了一层，太阳穴两边的筋脉跳动起来。
“哈哈，迈特凯小鬼，你比你的父亲要聪明，也更果断！真是太棒了，这个感觉，让我想到了当时和你父亲在神威空间的战斗——”
夜姬看到凯这么快速的打开第八门死门，和当初的迈特戴不同，凯对于局势的把握更胜一筹，也明白只有这个方式，才可以和她一战。
“——我要彻底粉碎你！”
第八门……死门！开！
八门遁甲之阵！
凯忽视了夜姬那狂妄至极的宣言，心底轻轻的念叨了一声。
“来吧！”
夜姬双手放在两侧，衣袖和乌黑的长发随风摆动，两根紫色的鬼角笔直刺向天空，紫色氤氲的瞳孔内，充斥了一种神秘的力量。
“夕象！”
凯猛地大吼一声，犹如猛兽的狂呼声，震耳欲聋。
身上的蒸汽完全染红，并且比之前的蒸汽范围更加广阔，仿佛凝成实质的血红**焰，充满了不祥的恐怖。
眼中的黑色瞳孔已然隐没不见，只剩下森然的惨白之色。
弯肘，一拳挥出。
“一足！”
嗡嗡！
刺耳的叫声传入夜姬耳中。
周围的空气力场出现了前所未有的震动，夕象·一足造成的拳压，几乎破开那无形的力场，接触到夜姬的身体。
“真是漂亮的拳击。”
夜姬咧嘴一笑，左脚微微后移，右腿略微弯曲，大地震塌下去，顶着那可怖到极点的空气拳压，向前发起冲锋。
凯咬紧牙关，不敢置信在空气拳压中像是闪电般奔跑过来的夜姬。
身体周围的空气力场，将他的空气拳压全部格挡开了。
真是个怪物！
“蛮鬼！”
夜姬身体上缠绕着惨绿色妖魔的虚影，凝成实质之后，威力和速度全部上升了一个档次。
鬼物凄厉狂绝的呐喊声，无形间就给人巨大的压力。
“二足！”
轰！
空气拳压粉碎殆尽，凯的身体翻滚出去，那血红色的蒸汽抵消了大部分的冲击，脸上微微冒出冷汗。
正面击破了夕象·二足。
那是什么体术？
从未见到过的体术领域，比起他的夕象禁忌体术，也丝毫不逊色。
尽管二足的拳压，打破了夜姬身上的空气力场，但更强的‘蛮鬼’，却将二足的空气拳压碾碎成粉末。
“躲过去了吗？速度上看来我并不占优势呢。”
夜姬侧头一望，背对凯的身体，双脚在地面一蹬，以仰向天空的天空用头部朝着凯撞击过去。
大地遭到残酷至极的**，遍布密密麻麻的野兽爪痕。
“三足！”
“四足！”
连续轰击了两圈，两道空气拳压击飞出去。
嗤嗤。
夜姬身体上的惨绿色妖魔虚影，顿时融化开来。
夜姬的身体在半空停滞，向后翻滚出去，滚了一地泥尘。
“咳咳。同样的攻击，但一拳比一拳的威力更大，是这样的招式吗？稍微有点小看你了。”
夜姬晃悠悠从地上爬起来，掸去身上的泥尘，不知道是不是错觉，紫色的鬼角和眼眸，里面微微掺杂了一丝黑色的物质。
导致夜姬身体上散发出来的气息，越加的不祥与邪恶。
“五足！”
连带着大地都被撕裂，烟尘爆炸飞向天空，凯的身影从尘烟中，向闪光冲到夜姬面前，最后的一拳凶猛打出。
空气拳压将夜姬的身体锁定起来，无法移动，也无法动弹。
那一只拳头，正面击中夜姬的脑门。
砰！
夜姬的头部遭到空气拳压的重击，微微向后一仰，但嘴角却扯出一抹冷笑。
凯睁大了眼睛，带着震惊之色。
“怎么可能……竟然挡下来了……”
“力道和技巧都很厉害啊，竟然让我感到了一丝痛觉。”
夜姬左手握住凯的拳头，从额头上拿下，右手轻轻摸了摸那里，让那里的痛觉消失。
“第一轮的攻击打完了吗？礼尚往来，现在该我了！”
左手用力一甩，凯的身体不受控制的飞向天空，双手交叠在胸前，挡住了随后跟上来的夜姬的拳头，听到了自己骨头的裂开声，眉头痛苦的皱在一起。
“哈哈，你的身体素质，比想象中要厉害很多嘛，要是你父亲的话，早就死掉了吧。但是——”
夜姬眼中露出嗜虐的残暴之色，嘴角向上一弯。
一拳接着一拳挥击出去，全部都是最标准的正拳，但每一击的力量都十分恐怖。
那燃烧着的血红蒸汽，时不时用身体释放出来的全身气压，让凯得以在夜姬的残暴虐杀中，存活下来。
“——如果只是这种程度的话，简直是让我白等了十六年。你实在令我太失望了，应该超过我给你的期望才行。”
“不要小看爸爸交给我的体术！”凯反驳着。
“那就证明给我看。”
夜姬依旧在用强烈凶暴的正拳，对凯的身体进行**，脸上的笑容残虐至极。
“你身体上的血红蒸汽，就好像深秋里快要凋零的落叶一样，真正的血色，应该更加强大，更加充满青春的朝气，到死都是像个真正的战士。你这不是血红的莲华，只是一片腐朽的叶子！”
最后一拳加大了力气，将凯打落天空，在大地上轰出一个大型坑洞。
“才不是腐朽的叶子……即使我死了，新的叶子也会重新长出来！”凯站在地面，闭上眼睛，拳头紧握，反驳着夜姬的观点。
“哦，那位提出火之意志的忍者，正在那里像个犯人一样跪着。承认吧，在寒冬将至的时刻，再如何挣扎，也只会被冰雪冻结。”
夜姬指向远处，露出不屑的笑容。
“那就打破寒冬的诅咒，看向新的春天！”
“夜凯！”
四肢撑地，做出奔跑的前奏姿态，全身的血红蒸汽狂暴释放出去，大气中充斥一股凝重的重压，让人觉得呼吸都变得艰难起来。
“看来是做好凋零的准备了……也就这个程度吧。真是可惜，我对废物不感兴趣，我对你太高估了……我不应该对你另眼相看，落叶终究是落叶，熬不过这个寒冬了……”
夜姬踏立在天空的顶端，目光冰冷无情。
“万物复苏的春天，已经不会再眷顾你们了，可悲的忍者……”
“你那孱弱的拳头，不会再次让它侵犯我的领域！”
那冰冻到零度以下的视线，如同利刃刺在凯的身体上，傲慢如此的态度，是对那究极体术的不屑与嘲讽。
汹涌燃烧着的红色蒸汽，只是一片快要衰落的枯叶。
（PS：晚上第二章……就这样了，先去锻炼身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