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受了委屈为什么不告诉我?”雷邵道。

蓝景,“……”

他想起来,阿a现在的男朋友就在雷邵手下做事,当时只顾着生气都忘了这一茬,没有叮嘱他。

那个大嘴巴估计把什么都给男朋友说了。

但阿a并不知道洗手间里究竟发生了什么,蓝景觉得自己还可以挣扎一下。

他对雷邵道,“没有,谁敢惹我。”

“我让下边去盘查了几个昨晚酒吧里11:00-12:00去洗手间的人。”雷邵说。

蓝景默然,是了,那个时间段,洗手间里来来往往的人很多,肯定有人听到了些什么,再加上阿a的一番描述,只要不是个傻子,都能想到是蓝景吃了亏。

“明天我让他从C市消失。”

“不用,”蓝景的筷子最终从辣子鸡丁上收了回来,说道,“就一个混混,怎么好意思麻烦雷先生。”

雷邵的眼皮撩起来,“混混还能让你吃亏?”

蓝景笑了笑,“马失前蹄嘛,大意了。”

雷邵还想说什么,蓝景却先开口道,“这事儿我自己解决。”

气氛因为蓝景的这句坚持而变得沉闷起来,雷邵端起桌上的酒杯慢悠悠的晃了晃,半晌道,“我并不要你回报什么,你不该这么抗拒我。”

他声音低沉缓慢,却充斥着久居上位者才有的强大气势。

蓝景不愿意跟雷邵争这些,他来这里本来每次都不自在,这会儿更不再吭声,只默默的吃菜。

雷邵便眸色深沉的看着他,心里不知道在想什么。

等蓝景吃好,放下筷子,他才又开口说,“陪我喝两杯?”

“我还有事。”蓝景站起身,拿过桌上的红酒给自己跟雷邵分别倒上,然后伸手与对方碰了碰,仰头一口喝完。

雷邵盯着他滑动的喉结瞧了会,问道,“什么事?”

既然对方已经知道了,也不在乎丢不丢人的了。

蓝景直接道,“屁股疼,要回去趴着睡觉。”

雷邵,“明天的骑马也玩不了了?”

蓝景点了点头。

“……行吧,那你好好休息。”

等蓝景走后,雷邵对手下的人吩咐道,“去,把人找出来,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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蓝景在医药超市里转了两圈,在导购员的殷殷目光下拿了一盒外用消炎药。

这玩意儿他之前常常帮林稍买,没想到自己有一天也会用到。

丛朗……

蓝景在齿间慢慢的把这个罪魁祸首的名字咀嚼了一遍,而后冷笑一声,结了账,回了家。

对着镜子姿势别扭的抹好药后,蓝景去了家里自带的影音室,找出几部片子慢慢的看。

既然给雷邵说了要休息,这两天也不好再出去浪,蓝景想着先让姓丛的小子逍遥几天,等他好了,看他怎么弄死他。

林稍有发过来好几条消息,都是问他在哪?在干嘛之类的话。

蓝景看了看,没有回。

林稍的相好跟丛朗是朋友,他肯定知道自己发生了什么,太丢人,现在他什么都不想说。

奈何时间拖的越长,林稍的电话越发像连环轰炸机一样不停的打过来,蓝景怕他着急再干出什么来,叹了口气后,第二天便主动去找了他。

陪着林稍吃了午饭,蓝景又去咖啡厅消磨了下时间,等到了晚上,就溜溜达达的去了蓝夜。

踢开一个凑上来的小零,蓝景往卡座里一坐,懒洋洋的等着丛朗送上门来。

但一连守了好几个晚上,蓝景都没有再见到丛朗的身影?

怕了?

他慢条斯理的玩着手中筛子,唇峰微挑,无声的骂了句,“孬种。”

然而人生这玩意,真他妈处处是意外,处处是惊喜。

当蓝景下班在停车场里与丛朗猝然相遇,并看到对方衣袖上渗开的血迹时,他摸了摸身后别着的甩棍,嘴角极其缓慢的噙出一抹笑来。

随即那笑容慢慢的扩大,只听蓝景看着几米开外的人声音带着毫不掩饰的恶意问,“丛少,你这是受伤了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