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陈易深他们到时, 时间已经不算早了,但是玩还是可以玩一下的。

而且他们这次出来最主要的目的也不是玩,就是聚一聚。

左遥到底领先陈易深和周雨慧一个红绿灯, 她进来时, 陈故在教江眠玩扑克。

左遥穿着一件黑色的风衣,扎着高马尾, 看上去爽利又飒气, 服务员给她推开门进来,她直接用玩笑让气氛轻松起来:“嗨喽两位靓仔,需要酒水服务吗?”

江眠放下手里的牌, 给陈故和左遥双方互相介绍了一下, 大家都是年轻人,很容易就能玩到一起。

左遥和他们是同届,她在学习和工作上也很拼,这学期也已经开始实习了。

法学生坐在一起, 无非就是讨论自己经手的案子。

左遥在律所做事, 法考也过了A证,已经是一名有律师资格证的律师了, 所以她也接手过几个。

他们是有保密协议, 但是不提及对方姓名, 模糊一些细节也是可以拿出来讨论的。

两人聊的认真,不是法学生的陈故就自然会被晾在一边。

他望着江眠沉静的侧脸, 心里虽然有些酸味, 却也没有作妖。

这是江眠热爱的事业。

陈故垂眼捏着江眠的手玩, 江眠由着他跟个多动症一样就是没有办法好好坐着的坏毛病。

案子聊了会儿后, 陈易深他们也在小群里发消息说来了。

左遥喝了口水, 想起什么似的, 扫了他俩一眼:“五个人的群里只有我一条狗,我该退群了。”

江眠还是很不擅长接玩笑话,所以不知道要说什么好。

陈故倒是很会社交,只是面对江眠以外的人,他很少主动开口说什么。

好在左遥并不在意,也只是感慨了一句而已,而且陈易深他们正好推门进来。

周雨慧跑过去抱住左遥:“找个嘛。”

她挤挤眼:“我有个师哥可帅了,介绍给你认识认识?”

左遥故意捏了下鼻子:“可别,我闺蜜一身药材味就行了,我还要忍受对象一身药材味?那可得苦死我。”

周雨慧捏起拳头:“左遥我给你重说一次的机会。”

陈易深看向陈故:“哥。”

他又跟江眠一脸紧张地说:“江眠,我和慧慧刚上来时看见你爸了。”

“嗯。”江眠应声:“他很早就知道了。”

陈易深也没在意江眠没告诉他们这件事,毕竟有些人喜欢晒生活,譬如他;有些人不习惯主动分享什么,比如江眠和陈故。

陈易深:“那就好那就好,吓死我了。”

他又立马换了话题:“去玩什么?高尔夫?”

左遥抬头:“想去击剑。”

陈易深轻嘶:“谁跟你玩那个啊,那完全就是找虐。”

“我我我!”周雨慧举起手,中指上的订婚戒在白光下极其耀眼:“遥遥继续教我呀。”

陈易深立马变风向:“其实偶尔找一下虐也不是不可以。”

他们三热闹着,陈故低声问了江眠一句:“会吗?”

江眠摇摇头:“你会?”

击剑对江眠来说是超纲题,不像桌球不需要太大的动作。

陈故实话实说:“学过一点,不过也不是很会,想玩吗?”

江眠面露一点迟疑,随后他在陈故的注视下,小声跟陈故说:“其实不是很想……”

江眠对体育项目大多都没有兴趣,桌球会打完全是因为这也算是社交之一,对他而言,每天跟陈故夜跑一下就差不多了。

江眠:“你要是想去玩,就跟他们去吧,我看着。”

然而陈故却摇头:“我也不想。”

江眠看他,就见陈故躲在他的影子底下,用哀怨的眼神望着他,还用气声在他耳边说:“我在想什么时候能回家。”

回家干什么,当然是兑现赌注。

江眠:“……”

陈故脑子里到底什么时候能干净一下?

他有点躁,耳根也不自觉地滚烫起来。

江眠绷着脸看了陈故一眼,对上他无辜且清纯的视线,好像故意用暧丨昧的声音暗示他的不是他一样。

江眠给了个警告的眼神,陈故果断举起手投降,示意自己会乖。

五个人一块玩,难免有意见分歧,最后还是少数服从多数。

而且击剑那边还有牌桌和拳击台,也可以用别的打发时间。

江眠看到拳台,就想起了那张照片,他望了望换了个地方继续捏着他手玩的陈故。

陈故对上他的视线,微挑眉:“怎么了?”

“没事。”江眠摇摇头,又问:“你当时…怎么想到去打拳的?”

陈故想了想:“一个是找个发泄点,二个就是国外□□拳有钱。”

他语气随意,好似那些过往算不上什么事:“那时候脑子轴,没想明白我大可以先用陈鸿禹的钱搬出去。”

还有句话陈故没说,他怕江眠难受。

那就是那时候陈故也无所谓自己会不会死在黑场子的拳台上。

——

他们玩了会儿后,又说一块吃晚饭。

这家具乐部的餐品都不错,而且左遥在空闲时间学了调酒,还想给他们露一手。所以他们是直接在包间里吃的晚饭。

鉴于上一次陈故喝醉酒后有多难搞,江眠全程盯着他,不许他多喝。

但即使如此,陈故还是有点微醺。

不过总比上一次喝醉要好太多。

而且两人走回去,南界冬日带着寒凉的夜风,也能醒酒。

两人漫步在南界的街道上,周遭有不少小摊贩,还有拿着花在卖的小姑娘在热情地向每一对情侣推销。

江眠和陈故路过她时,她迟疑了一下,还是鼓足了勇气,把花举到了陈故面前:“哥哥,买一束花给这位哥哥吧?”

江眠看了她一眼。

陈故稍微扬眉,他本来是对这些没什么兴趣的,因为这样配出来的花束不够精致好看,花在冷风中璀璨了一段时间后也没有那么新鲜了,就算要送,也不能送这种。

可就冲着小姑娘肯定了他们情侣身份这事,陈故就愿意买。

他掏出手机:“多少钱一束?”

小姑娘登时露出了个笑,声音甜甜的:“三十块钱!谢谢哥哥!”

江眠微抿了下唇,又看了她一眼。

陈故挑了束看上去还算是新鲜的,他感觉到了江眠的情绪,故而在递给江眠的时候故意道:“江sir,愿意收下我对你的喜欢吗?”

江眠被他这个说法驱散了心里那点微妙的感觉,他轻叹着想他也是有点小心眼了,然后伸手拿过了那一束小小的花。

这束花虽然搭配得有点乱,但看得出也是用心了的,小姑娘这么晚还顶着夜风赚钱也不容易。

确认钱到账后,小姑娘又冲他们露出了个笑:“谢谢哥哥,祝哥哥们百年好合!幸福快乐!”

“早点回家吧。”江眠看了眼时间:“这边治安有点乱。”

小姑娘点点头,冲他们挥了挥手:“谢谢哥哥,哥哥拜拜。”

虽然花看上去不是很新鲜了,但回家后陈故还是摸出来了一个花瓶,将花纸拆了重新插好。他的插花技术也不错,原本有点平淡无奇的花束被他重新拨弄一下后,养眼了许多。

江眠喝着陈故给他煮的蜂蜜牛奶——他喝了十几杯酒,把左遥会的全部试了个遍,但他下肚后没什么感觉,可陈故非要给他煮,说怕他胃不舒服。

在俱乐部的时候陈故没拦着他喝,是因为左遥是朋友,陈故知道江眠朋友少,人看着冷情,其实心里很重感情,所以才没有说什么,免得弄得江眠和朋友尴尬。

江眠端着大杯子喝了一小半,把剩下的递给了陈故:“喝不完了。”

陈故接过后,没急着喝:“烫吗?”

江眠摇摇头,还没说什么,陈故就低头吻了下来,撬开他的牙关,迅速却又深入地扫了一下。

但也只是一下。

陈故砸吧了下嘴,似是在品味:“确实不烫。”

他勾起唇:“不过好像放太多蜂蜜了,好甜。”

江眠:“……”

是剩下的一大杯牛奶不够试味吗?

陈故又端起杯子喝了口,十分刻意地拧着眉轻唔了声。

江眠脑海的警报拉响,就听他说:“可是杯子里的也不甜啊。”

江眠:“。”

他果断转身就要走,却被陈故单手搂住腰,整个人都被带到了他怀里。

陈故抬着眼,一双眼亮亮的,看着单纯,但里头藏了什么江眠可太懂了。

“眠眠。”陈故可怜兮兮道:“喂我好不好?”

江眠真的不明白他为什么那么喜欢吃别人吃过的:“不好。”

他耳根发烫:“你快点喝完洗澡睡觉了。”

在陈故煮牛奶的时候,江眠就去洗了澡。

陈故一手搂着他的腰,一手端着杯子,委屈道:“我头疼。”

江眠:“……”

陈故总是时不时地要来这么一下。

他望着陈故,最终还是无可奈何地凑过去,就着陈故的手喝了一口牛奶,随后他才偏头,就被陈故直接吻住。

最后这三百毫升的牛奶,花了整整一个小时才喝完。

而且陈故为了不浪费,还将洒落在江眠脖颈和锁骨,甚至顺着往下滑了的一点残渍全部清理干净了。

但是江眠只是被陈故帮着纾解完,并没有别的动作。

江眠有点惊异,也因此脑海里的警报要给拉爆了。

——他觉得陈故在憋大的。

可他又猜不到。

作者有话说:

明天下午五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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