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年级开学,少年步入初三(五)班的教室,他们有些压抑又有些排斥。

初三(五)班里只有何殊、陶植、巫杭他们三个人来自初二(四)班,其他的同学都来自其他班级。初三(五)班里太少熟人了。

陶植看到自己的坐位后他有些无语,他坐在第一排就算了还坐的是讲台后面,俗称最容易被老师打的地方。

刚开学没什么事情但也不让他们回去,他们便在那里睡午觉。

陶植有些不安他根本睡不着,不仅仅是他坐在第一排更可怕的是他的英语还是刘晋音教,他英语最不好了却偏偏碰上一个英语最严的老师,他感觉他要完了。

刘晋音的手段是抄单词,这对于陶植来说没什么他抄了两年的语文还带怕这一点单词?

可刘晋音还有一个手段留学,留到你什么时候背完什么时候走,家长举报没用。

他记得上届初三的有一个人留到了九点钟。他以为他那个温柔的英语老师会一直陪着他,可他没想到会分班。

他真的会谢,究竟是哪个校领导提出来要分班的,如果让他知道他必定给他烧三根高香,他将永远记得那个校领导。

摆在陶植面前的有两条路,一条是学习另一条是辍学去打工。

学习太累了,努力太难了。

那辍学打工?

陶植一想到自己辍了学不要再见到那个刘晋音,想到自己将会踏上社会赚钱就很兴奋。

可是该从哪里开始赚钱,他又怎么能确定自己一定能赚到钱呢?

少年狼狈不堪,在这一刻他陷入了迷茫。

他想如果他真的辍学了那他后面一定会后悔,他一定会悔自己十四岁那年为什么没有坚持下去去读书。

可是读完初三他又该去哪儿?现在录取分数线那么高,他都上不了。

那读职高,可读职高不也就等于晚几年打工吗?

他有些气,他希望他的人生是一本小说,一本爽翻天的小说,让他拥有绝世聪明能碾压全世界的脑袋。

他觉得世界上有这么多聪明的人,多他一个又不多,少他一个……不行,少不了。

上天不给他一个绝世聪明的脑袋就算了,还让他的短板遇上一个这么严的英语老师。

既然读书那么累那就辍学。

可他一想到自己辍学,何殊可能会跟着他一起,那么到那时他就会有种愧疚感。闪闪发光的少年不该被他拉下来。

就算他被人拉下来,他也会成为一个将闪闪发光的少年再次捧回他原本的位置上来的人。

对他而言谁敢拉何殊下水他就敢杀谁。

虽然何殊这个人喜欢摆烂,但是他却在他擅长的绘画领域里闪闪发光,闪闪发光的少年不该被拉入淤泥。

陶植很迷茫,但却又坚定的选择成为一个不将闪闪发光的少年拉入淤泥的人。

他要成为一个在学习中摆烂,在摆烂中学习的极端少年。

夜晚,少年坐在书桌上有些烦躁,他在绞尽脑汁的记单词。

这才刚开学刘晋音便布置了英语任务,叫他们今天晚上记单词,明天要默写。

英语单词这么多,陶植又怎么可能记得住?更何况英语单词在他眼中就是拼音,他读都不会读,他只会在那里死记。

陶植无助,这死记可以记得住,但不知道怎么读。

“啊!”陶植崩溃,“明天要开始我的第一天留学之旅了。”

刘晋音的出现使少年被迫学习,也使少年的作业加重。

少年有些讨厌她,才刚开学就不布置那么多作业,关是英语就要做一个多小时。

少年的青春从那一个盛夏分班开始就已经有些忙忙碌碌了,那些想在学习中摆烂的被迫学习。

少年有些迷茫,这和他从小到大的学习方式不一样。他从小到大的学习方式是背地里努力,可因为刘晋音的出现少年背地摆烂。他学习了一天只想稍微休息下。

可是这样的学习方式让少年感觉不到快乐,少年喜欢看成绩砸在老师脸上的感觉,那种装逼的感觉,而不是这种像学霸一样拼死的强制性学习。

少年迷茫,这种学习方式还会和以前一样有很大的进步吗?

“叮叮叮叮——” 闹钟声响起,催促着少年人起**学。一直纤长白皙的手关闭了闹钟,回抱着陶植。

他们昨天是一起睡觉的,他们丝毫不介意,哪怕是对自己的兄弟怀着这样的情感也毫不介意。

少年人的爱意自以为自己隐藏的很好,他们也以“兄弟”的名义明恋着对方,只是以为他不知晓就没人知晓了。

他们也是够蠢的,明眼人一看就看的出来了,他们相处了八年都不知道对方怀的情感和他怀的情感一模一样。

又或者是因为他们亲密太多次了,越界太多次了,以至于没有想到。

少年伸了个懒腰,继续睡。闹钟铃声已响过了,可少年懒懒散散的根本不想起床。今天的早读是英语,但这并不妨碍少年不想起床的行为。

陶植抱着何殊奶声的吐槽:“妈呀,又是刘晋音的早读。”

何殊往陶植怀里紧凑了下,“不想起床。”

陶植“嗯”了声后还是起床了。

少年前往早餐店点了一份早餐,正所谓“吃好早饭一天有精神,吃好早饭迟到也没事。”这句名言出自出初二(四)班。

少年坐在座位上等待着早餐,何殊突然想起来他包里带了一个面包,是他昨天晚上放进去的,也不知道有没有被压扁。

他急忙拿出来,蓬松的面包被压的像一个干巴巴的饼干。他将面包递到陶植面前,“吃吧。”

陶植嫌弃,将面包又递了回来。“你先。”

何殊又将面包递了回去,陶植又将面包递了回来。就这样一直推,推了好久早餐还没上。

少年疑惑,看了一下周围才知道,他们来之前他们周围还没有那么多人,可是现在他们的周围已经有那么多人了,而且每一个大人面前基本上都有一碗粉。

少年冷哼,因为他们是小孩子所以根本不管先后顺序。

也是啊,毕竟这是大人做主的事情,小孩子没权插手。

这家店被他们拉入黑名单,少年讨厌这样的人,讨厌那种先后顺序在你是大人面前全部靠边的固定思想。

报告声响起,少年又迟道了。他们怕刘晋音是一回事,迟到又是一回事。

迟到这个东西已经刻到了他们的骨子里了,又怎么可能轻而易举的就改掉呢。

果不其然他们被骂的很惨,站了一个早读,还抄了几页的英语单词。

刘晋音警告他们再敢迟到他们就完了,可这东西已经刻到骨子里了,少年根本改不掉,这是个不好的习惯,但却在少年身上普遍体现出来。

初三的生活时常劳累,但是少年总是能找到一些乐趣。原本一节平静的化学课却被一只臭屁虫给打搅了。

巫杭的书桌上飞来一只臭屁虫,她以为是七星瓢虫,抓起来就去吓坐她后面的何殊。

何殊一看,大吓,“我草。”

巫杭似乎被他受到的惊吓给笑到了,“胆子这么小?”

何殊笑了,并没有告诉巫杭这是什么虫,反而叫来了陶植。

化学老师在做实验所以有人走位很正常。陶植趁机摸鱼,走位,走到何殊那。

巫杭将这只虫子给陶植看,陶植看了并没有被吓到,只是有点震惊,后一看巫杭的表情才猜到她根本不知道这是什么虫子,随后在那笑。

他并没有告诉巫杭那是什么虫,这和何殊有点默契。

直到巫杭再去吓第三个人的时候才知道这是臭屁虫。

她连忙甩开虫子,何殊陶植捧腹大笑,巫杭瞪了他们一眼,随后疯狂拿水杯里的水洗手。

臭屁虫很臭。

臭屁虫残留的味道留到了巫杭的指尖上,巫杭低头闻了一下差点被恶心到。

“巫杭。”陶植拍了拍她的肩。

巫杭没好气,陶植知道是臭屁虫都不告诉她,“干嘛?”

陶植你看一下曲伟齐头上。

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臭屁虫甩到了她的头上,巫杭急忙去抓那个臭屁虫。

曲伟齐感受到了后面有人在扯她的头发,她转身去看,看到了巫杭正在抓她的头发,她问道:“你在干嘛。”

也不知道巫杭没打算隐瞒,还是脑子没转那么快,直接回应:“你头上有只臭屁虫。”

说完她就把臭屁虫抓走了。

曲伟乔有些疑惑,“臭屁虫怎么跑到我头上的呢?”

“我不小心甩的。”

曲伟乔“嗯”了声后转头继续学习。

曲伟齐的反应让巫杭有些愧疚。她回到座位,她在想是不是要给她道个歉。

道歉的话口头说好像不太真诚。要不,准备一些东西。她赶忙去询问何殊陶植。

何殊道:“这一点点小事道个歉不就完了吗,你们女生为什么非要搞这么麻烦。”

巫杭摇头说:“你不懂。”

何殊确实不懂,一点点小事为什么非要准备一个道歉礼物。

“但我懂这种感受,这种坐在那好好的,莫名其妙就被这么一搞换谁心里会好受?虽然她没有骂我,但是她洗头的时候肯定会骂我。”

陶植有些疑惑,“为什么会这么肯定?”

“因为我骂过别人。”巫杭道:“我被人莫名其妙的泼过水,虽然没有当着她的面骂,但背地里骂了她。”

说完便在那商量怎么道歉才更加真诚。

少年感叹,也许只有淋过雨的人才会给给正在淋雨的人都打一把伞。

不,有些人不会,有些人非要他和他一样感同身受。这个做法并不是错误的。

但巫杭不是这么做的,她要给她最真诚的道歉。巫杭很善良。

坐在座位上的何殊陶植被巫杭问了一个问题,“如果你们将来的对象跟你们同性,你们的父母会强制性要求你们分离吗?”

何殊疑惑这问的是什么问题,“跟谁在一起?”

巫杭也不拐弯抹角了直接说出了谁和谁,“你们俩。”

少年异口同声:“不会。”

巫杭兴喜她磕的cp有父母同意,可是她又有些疑惑,“为什么?”

何殊解释:“我母亲是原耽女孩,她磕我们的cp。”

巫杭感慨,没想到有一个看原耽的神助攻母亲。她转头去问陶植。

“她跟我说‘我喜欢谁,是我的事,他们没权插手。就很像人生,总不能让你父母为你铺好路吧。所以呀,自己的人生自己选,喜欢的人也自己选。但无论是异性还是同性都要擦亮眼睛’。”

何殊巫杭感慨这还是那个记性超差的陶植吗?怎么感觉他把他母亲对他说的话全部背下来了。

陶植解释:“选择性背诵。”

这选择性挺厉害的,不选择的时候一个字都背不了,选择的时候真的可以一字不差。

“还有。”陶植道:“近些年我妈被何殊妈给带坏了,她也开始磕我们的cp了。”

巫杭感慨,两个神助攻母亲,但又很无语有这么多神助攻却偏偏还是没有在一起,马上就快九年了。

如果她打的过他们两个的话,她真的很想把他们两个人脑袋拧在一起,她想把民政局搬过来,强制他们两个原地结婚!先婚后爱也好,赶紧结婚!

刘晋音举办了一场考试,英语低于60分的全部分为c等。陶植很幸运的进入c。

是挺幸运的,毕竟c组只要读,不要背,这对于陶植这个记性不好,英语不好的人来说简直就是太幸运了。

然而他又不是那么的幸运,这个读的要到老师这里,而且还不能标谐音。

陶植崩溃、无助,他单词都不会读,这还不是死记?更可恶的是还不能错超过十个以上读不标准的单词,他一个五音不全的人,连歌都不会唱怎么可能读的标准。

他恨不得现在立马去撞南墙去解脱。

难怪有人说:“活着也许是一种罪,唯有死了才是解脱。”少年在这一刻终于以他的思维理解了这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