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从白看着他的背影,从震惊中缓过神来,飞快地爬上前去,跟在龙湛屁股后面,把龙湛刚才对自己的不好都抛之脑后。

嘿嘿,金龙前辈家里一定有很多宝贝灵株吧!

金龙前辈睡觉前会不会愿意和自己缠缠尾巴呢……

路从白怀着美好期待跟着进到了龙湛家里。

进去之后他发现屋子里的陈设并没有龙族的特征,甚至家具都不多,整个屋子和主人一样散发着冰冷又高傲的气场。

龙湛随手指向客厅的茶几,“你就在那上面睡,能变回人形后就离开这里。”

“好,谢谢湛哥,湛哥你家好大。”路从白灵力恢复了一些,可以传音了。

龙湛看着路从白这没见过世面的样子,心里生不出讨厌的滋味,他倒是更像个孩子,应该做妖没多久,没见过人类的险恶,有些单纯得过头。

龙湛从自己的西装上衣抽出金色的方巾,叠了两层铺在了茶几上。

“这是我的床吗,好漂亮。”路从白兴奋地爬上去,盘成蚊香。

“闭嘴!”龙湛被吵得头疼,低吼时,脖子上的金鳞显现出来,是真的要发火了。

路从白畏惧金龙与生俱来的威严,他灰溜溜低下头,降低存在感。

龙湛看他老实了,从厨房接了一杯水放在路从白身边,而后才上楼。

目送着龙湛的背影,还不等他上楼,路从白就把蛇脑袋整个埋进水杯里,咕咚咕咚地大口喝着。

这一整天都在演艺厅忙着彩排的准备,一口水都没喝上,他也不敢和龙湛提,只好忍着。

路从白喝水的声音太大,龙湛站在楼梯上都能听见,他有些烦躁地转过身,本以为看到的是一条狼吞虎咽喝水的丑蛇,可真实看到的却不是如此。

小黑蛇挂在杯子上,脑袋钻进水底,吐着信子,黑色的鳞片乌黑油亮。应该是察觉到自己的视线,从水里抬起头看了过来,歪着头有些好奇似的看过来。

龙湛恍然发现路从白蛇形的时候和他人形时的嘴型一样,好像在对自己微笑。

还……挺可爱的。

龙湛没有说话,回头转身消失在二楼转角。

路从白自然猜不透金龙的心思,他喝饱了水,因为身下垫着的是金龙前辈的贴身物件,能闻到淡淡的龙涎香,灵气恢复得也快。

他渐渐沉睡,身体也在睡眠中,变得越来越大,整个茶几都被路从白的身体占满了。

其实他也修炼了上千年才化成人形,如果按照原身比例,他应该属于蟒蛇。

“啪嚓!!”

睡到下半夜,茶几的破碎声击破黑暗的夜,惊醒把茶几压碎的始作俑者,路从白猛然睁开眼,身下全是玻璃碎片。

他原型时皮糙肉厚倒是没什么,但这可是金龙前辈的茶几啊。

完蛋了,他没想到龙湛家里灵气充足的有些过头,都不受自己意念控制了。

路从白挪动身体,先把那张金色方巾藏在自己肚皮下面,珍惜地放好,然后一块一块将碎掉的玻璃用尾巴卷进进垃圾桶。

看来他得赔龙湛一个新的茶几了,一个月工资没准都要打水漂了。

偶尔尾巴不好用,还要用嘴巴叼进去,蛇的嘴角和口腔都是柔软的,难免受伤。

龙湛觉浅,他听到巨响的时候就被吵醒了,在**翻来覆去躺了一会都没睡着,耳边稀里哗啦的声音倒是格外清晰。

他下了床,推门走到二楼走廊上,便看到一楼客厅的惨状,一地的玻璃碎片之上,一条稍微胖了一些的黑蛇扭成一团,尾巴和嘴里都有玻璃碎片。

“路从白!”龙湛感觉今年是他的水逆之年,路从白就是他的劫。

路从白吐掉嘴里的玻璃,爬到楼梯下面,传音道:“对不起嘛,我没想到自己突然变胖了……”

龙湛正想发火,却看到黑蛇嘴角的斑斑血迹,“跟我上来。”

他一转身,路从白就看到龙湛身后那条金灿灿的大尾巴,每一张鳞片都闪着耀眼的光。

真漂亮啊。自己什么时候飞升化龙也能有这么漂亮的鳞片呢。

路从白一边胡思乱想,一边跟着龙湛进了卧室,屋子里没有开灯,龙湛坐在床边,只能看见他金色的眼眸,“爬过来。”

路从白唯唯诺诺地爬到龙湛面前,在他**抬起头,因为犯错,眼睛四处飘忽,不敢看龙湛。

“张嘴。”龙湛一把托住他的下巴,命令道。

路从白怔了两秒,感觉到自己下巴上被温热的手掌托住,即使不知道龙湛要做什么,还是乖乖张开了嘴。

借着月光和星辉,龙湛看清楚路从白嘴角全是各种伤口,他故意用力按了上去,手下的小黑蛇身体都疼得僵直,想要挣扎却没有,只是那双湿漉漉的眼睛出卖了他。

路从白哪敢求饶,他偷偷用蛇尾巴缠住龙湛的脚踝,尾巴尖在龙湛皮肤处来回蹭着。

龙湛蓦地松开手,看了眼缠在自己脚踝上的蛇尾,冰凉的触感还挺舒服,但他还是冷着脸开口:“不想被我砍了尾巴就拿走。”

路从白被吓得往后退了一段距离,合上嘴之后发现自己口中被玻璃划伤的地方已经愈合了。

他今天一天,已经被龙湛治愈两次了。

“不疼了!湛哥你什么伤都能治疗吗?”路从白兴奋地声音传入龙湛意识中,“是不是可以掌握生死啊。”

掌握生死,几千年前他确实有这个能力,不过在他彻底杀死那条恶龙时,上天就剥夺了他这个权利,他甚至为此遭受雷劫,不过,这样换那条恶龙一死,很划算。

“将死之人,本尊救不了。”龙湛开口道。

路从白恍然点了点头,然后盯着龙湛的金尾巴看,心里想着什么全表现的一清二楚。

“湛哥,我在你旁边睡地板可不可以?,”路从白小心地试探。

龙湛也懒得安排他了,有蛇在屋子里还能降降室内温度,他躺下后龙尾垂到地面上,开了口:“随便你。”

路从白看着近在咫尺的金尾巴,心口怦怦跳个不停,耳边龙湛的呼吸声变得绵长,路从白跟做贼似的。

可他思忖半晌也没有再缠上去,他还记得自己上次趁着龙湛睡觉时他偷偷缠尾巴后,被狠骂一顿,还摔了一个特别疼的屁墩儿。

路从白有些遗憾地叹了口气,用脸在金龙的尾巴上蹭了蹭,就心满意足地爬到屋子角落里睡觉了。

**的龙湛察觉到身边冰凉的气息远离自己时,缓缓睁开了眼睛,他还以为路从白会像之前那样和自己缠尾巴。

龙湛翻身坐起,看到离自己最远的角落里那条黑乎乎的蛇,眼神晦暗,而自己尾巴上还有他轻轻蹭过的触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