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后山的石洞离开后,龙湛去了山脚下龙族其他人的居住地。

本来是想问清楚上次路从白被拔鳞的事,路上刚好遇到了络腮胡的儿子小杉,正急匆匆地要去哪里。

“金、金龙前辈。”小杉看到龙湛,赶忙停下脚步,低头问好,他的尾巴垂在身后,上面的鳞片缺了好几片,伤口还没愈合。

“这是去哪?”龙湛问道。

小杉有些惊慌,因为一片黑鳞,他被父亲拔了十片龙鳞。

现在看到龙湛都发抖,要是知道金龙前辈这么在意那个恶龙,给他十个胆子他也不敢做那种事。

“我朋友、朋友们也中毒了,我去看看。”小杉回过神,开口道。

龙湛脸色凝重,脑海里晃过纪呈的话,“带本尊一起过去。”

小杉连忙点头,跟着小杉到对方朋友家里,在众人惊讶的眼神下,龙湛走到卧室,看到**躺着的女孩。

女孩皮肤上隐隐透着黑斑,咳嗽不止,龙湛站在原地的一分钟里,什么话也说不出来。

女孩的症状和当年恶龙血洗云望山时,那群族人中毒后,一模一样。

“拔他的鳞片,你也参与了。”龙湛走过去,俯视着女孩,审问一样。

女孩脸上本来就没有什么血色,听到龙湛这样说更是吓得脸色惨白。

“前辈,我只是看……看到了。”女孩不敢看龙湛的眼睛。

“你胡说!你抱他尾巴了!”小杉这时跳出来,戳破女孩的谎言。

龙湛坚信了几个月的答案,现在正一点点分崩离析,他一遍遍告诉自己可能是谁的阴谋,但事实就摆在眼前,龙湛握住女孩的手腕,试探了她体内的经脉运转,毒并不深。

“你来只是单纯的看她?”龙湛看向小杉,自己的心头血足足一瓷罐,治疗小杉一个人绰绰有余。

小杉有些害怕,他从口袋里掏出瓷罐,“我爸让我把前辈的心头血给她试试。”

“还等什么。”龙湛蹙眉,有些不耐烦。

小杉赶忙上前,将心头血喂给**的女孩,咳嗽声渐渐小了……

“除了你们两个还有别人中毒吗?”龙湛盯着女孩手臂上的黑斑。

“目前没有。”小杉摇头道。

“之后再有中毒的人,让封离去找本尊。”龙湛说完,便转身离开。

这种情况太奇怪了,他也不是没有碰过路从白的鳞片,整日抱在一起,缠在一起都没事,怎么只对其他人有反应。

还是说自己的血能解毒,所以他也不会中毒。

龙湛一路上心事重重,路过上次雪天时和路从白玩过的山坡。

滑车还放在山顶的树下,当时本想着吃过午饭回来继续陪他玩,但最后自己却因为要找纪呈,把他一个人扔在家里,甚至路从白一直想堆的雪人,自己也没有陪他堆。

真相确定之前,龙湛不想误解路从白,他太乖了,整天哼哼唧唧地撒娇,哪有一个地方像恶龙。

回到家时,龙湛打开密道的门,里面静悄悄的。

他放慢脚步走进去,看到路从白人身趴在岸边,下半身都在水里泡着,尾巴露在外面,摇晃着。

看尾巴猜测,心情似乎还不错。

“山上有老虎~山下有猎户~我是一只小小小白兔~”

路从白哼着儿歌,偏着头,不知在岸边摆弄什么。

龙湛嘴角勾起,看着他光洁无瑕的背,若是只看长相,还会真以为他是只雪白的兔妖。

走得近了,龙湛才看清路从白手上做什么,却笑不出来了,尽是心酸。

路从白用水沾湿了水岸边的细沙,捏成圆球,堆在一起,像个小雪人,“这个是湛哥,这是我……”

“玩什么呢?”龙湛声音温柔,蹲在路从白面前。

“啊!”路从白被突如其来的声音吓了一跳,他看到龙湛走过来,下意识把自己面前的两个小雪人全都一掌拍没了。

“你什么时候回来的,怎么没说话。”路从白羞耻于自己这一面会被龙湛发现,红了耳垂。

“从你说自己是小白兔的时候?”龙湛刚说完,水花就溅了他一身,路从白龙尾一震,扬起水花都泼向自己。

“不许说啦!”路从白害羞地钻入水底,像只鸵鸟,只有尾巴尖尖漏在水面上。

龙湛的衣服湿了,干脆脱下去,也跃入水中,**漾起来的波纹,在墙壁上摇晃。

“这么想和我堆雪人?”龙湛抱住路从白,抚摸着他的身体。

路从白不好意思抬头,只是蹭着龙湛的肩膀点了点头,“青蛟哥说,和最喜欢的人一起堆一个雪人,就可以一直在一起了。”

龙湛想到青蛟那不靠谱的样子,也就路从白听他的胡扯。

“下次下雪的时候,我陪你堆。”龙湛托起他的屁股,手指在他身上点火,“先双修。”

“肿着呢,不行不行!”路从白听到双修两个字,脸色都变了,他挣扎起来。

“你是泥鳅吗?这么不老实。”龙湛紧紧桎梏住路从白,还不等他挣脱自己,就将路从白尾巴抓住。

下一秒,路从白痛苦地扬起脖子。

“你轻点……干嘛这么凶呀。”路从白疼得颤栗。

龙湛不想承认,除了是自己想要通过双修让路从白修为大涨,他其实是到**期了……

“想你。”龙湛有些上头,亲吻路从白,说着情话。

“你才出去一小会呀。”路从白哼哼着抱住龙湛的脖子,“湛哥湛哥,我的腰会断的。”

“断了我给你治。”龙湛应道。

路从白吓得缩了缩脖子,急得头顶冒烟,这样下去,他会被龙湛折磨死的。又是一个半天,路从白昏过去又醒来。

“呜呜呜哥哥……我错了,我在水里泡了两天了,求求你了,摇惹我八(饶了我吧)……”路从白已经开始口齿不清了。

龙湛一愣,金瞳紧缩,“你叫我什么。”

路从白眨了眨眼,小声撒着娇:“哥哥,疼疼我吧……”

龙湛呼吸一滞,看到路从白梨花带雨的脸,想要更加欺负他,理智和爱意却告诉自己舍不得。

“真受不了了?”龙湛嗓音有些哑。

路从白脑袋摇得和拨浪鼓似的,试问这是受得了啊。

“再求求我。”龙湛一本正经说着不正经的话。

“哥哥,求求了嘛,这样下去我会死的。”路从白抱着龙湛的脖子哭嚎。

龙湛脸色微变,“不许说那个字!”说完还在路从白屁股上落了一巴掌。

“疼…我以后不说了……”路从白立马不哭了,老实趴在龙湛怀里,一巴掌下去就不敢乱动。

龙湛握住路从白的手腕,灵力顺着筋脉走遍他的全身,查看有没有他没发现的伤口。

“算了,抱你回去。”龙湛拿过岸边的衣服披在路从白身上,从池水里走出来,“冷不冷?”

“不冷,就是疼。”路从白逮到机会就卖卖可怜。

“麻烦。”龙湛嘴上嫌弃,却仔细观察路从白的脸色,揉着他的腰。

从地下石洞里回到卧室里,路从白有一种重见天日的感觉。龙湛把他抱到**,擦干身上的水,路从白坐着的时候,压到屁股小脸都疼拧巴了,一直吸气。

“有那么疼?”龙湛这才有点心疼。

路从白爽朗笑了笑,钻进被窝里,“没关系的,我歇一歇就好了。”

龙湛替他掖好被角,摸着他的发丝,“我下去拿药,你先睡。”

“湛哥,那你快点,我等你一起睡。”路从白乖巧点头。

龙湛嘴角挂着宠溺的笑容,转身下了楼,翻药箱的时候,龙湛看到门外的封离,他拿出消肿药,走了过去。

龙湛推开门,“出什么事了?”

封离脸色有些难看,他叹了一口气,“族里又有人中毒了,也是那天碰过路从白尾巴的孩子。”

两个人之间沉默下来,龙湛良久开了口,“血不够了?”

封离犹豫了一会,还是点了点头。

“如果不解毒,会死吗?”龙湛表情冷下来,若非责任这两个字压在他肩膀上,他压根不想治疗伤害过蠢蛇的人。

“目前还不知道。”

“那就先这样,本尊的血难道是他们的药引子,况且蠢蛇接触那么多人,怎么偏偏他们几个有问题,你好好观察,是不是谁在其中作梗,污蔑蠢蛇。”龙湛声音冷得像霜,和面对路从白时,完全不同。

“好,我知道了。”封离说完离开后,龙湛在客厅坐了很久。

回到卧室,路从白早就睡着了,睫毛长密,这几天一直泡在水里,皮肤如同白雪。

龙湛坐在床边轻轻触碰他的脸颊,又掀开被子,抬起路从白的腿,给他红肿的伤处上药。

完成后,龙湛在路从白身边躺下,却迟迟没有睡意。

腹部的符纹显现出来,龙湛怕路从白发现猫腻,和他缠绵时特意把符纹隐藏起来,现在看着符纹,龙湛想到路从白被关进囚龙寺的那天,他未曾感受到半点波动。

如果是恶龙,对囚龙寺的一切都会起本能的抗拒反应,回想当年,为了把恶龙关进囚龙寺,那是费了多少波折。

像蠢蛇这样被关进去,还毫无反应的龙,怎么可能是恶龙。龙湛不信,也不想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