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从白知道金龙前辈来接他去工作,但既然前辈主动来接他,那肯定还是得好好打扮一番。

万一自己有机会缠个尾巴呢。

他换上了白衬衫和短裤,还特意喷了香水,香水是他在妖族的购物平台上买的,说是万年老妖最喜欢这个香味。

路从白一切都收拾好了,趴在窗户前,额头抵在窗上,紧盯着楼下来来回回的车。

眼看快八点了,路从白看到远处驶来一辆奥迪r8,还没等龙湛给他发消息,他就蹭蹭往楼下跑。

龙湛坐在驾驶座上刚打算联系路从白,就看到他从不远处朝自己跑过来。

夏日傍晚,天还没黑,路从白两条腿白得发光,膝盖骨的轮廓瘦得格外清晰,雀跃惊喜地跑过来,让龙湛的心情也跟着好了起来。

“湛哥,李栋哥呢,他不跟我们一起去工作吗?”路从白坐上副驾驶后,气还没喘匀,脸跑得红扑扑的。

“只有我们。”龙湛没多说什么,踩下油门,向画展出发。

路从白头一次坐老板开的车,还有点紧张局促,余光里偷偷瞄着龙湛,他的手掌握在方向盘上,手背每一根青筋都显露出来。

金龙前辈怎么手都那么好看啊。

想摸摸……

路从白被自己的大胆想法吓了一跳,想了想又觉得失落,前辈尾巴都不愿意和自己缠,怎么可能愿意自己摸他手手呢。

车里没人说话,路从白一开始还忌惮着龙湛,只是小心翼翼偷看,后来干脆放开了,眼珠子就盯在龙湛身上。

他在想,怎么才能让龙湛心甘情愿和自己双修呢。

“再盯着我看,就给我下车。”龙湛被视线骚扰得心烦意乱,扭头没好气道。

路从白小脸一垮,嘟囔道:“看看湛哥也不行,干嘛这么凶,喜欢才看……”

龙湛听到“喜欢”两个字心口猛地一跳,全当蠢蛇乱说,也懒得和蠢蛇计较,想着快点陪他看完画展就得了。

当时自己就不该因为一条蠢蛇而心软!

车停在开放画展的艺术馆门口,路从白也没发现有什么不对劲。

直到龙湛戴上帽子和口罩后,在验票处把自己给他的那两张票递给了工作人员。

“湛哥,是画展!”路从白惊喜地不知道说什么好,眼里盛满碎光,比屋子里的展灯更亮,“湛哥,你不是有工作吗。”

“拍摄时间改了。”龙湛随口道。

龙湛看他兴奋的样子,口罩下的嘴角不自觉地勾起,在路从白自己跑远之前,桎梏了他的后颈,“别离我太远,蠢蛇。”

路从白沉浸在喜悦里,没在乎龙湛骂他蠢蛇,听话地贴着龙湛身边走。

晚上艺术馆里人并不多,也安静得出奇。

路从白第一次来这么艺术的地方,在一个角落里,灯光暗淡,整个墙壁映着星空的画作。

走到那下面,抬头看去,星星好像真的一样在闪烁。

路从白看着满墙星辉,好像一切都触手可及,他神奇地穿行在这片星空下,看到前前后后好多成双入对的人,手牵手路过。

他突然想起自己的计划,书上说了作为雄性,要主动升级关系,做一个节奏带动者。

不能再畏畏缩缩了!要主动出击!

路从白看龙湛沉浸在画作里,偷偷往他身边靠了靠,龙涎香的气味变得浓郁起来。

他的视线从画作转移到自己的脚尖,本打算强势地抓住金龙前辈的手,因为第一次做这种事,心口跳得乱七八糟,像在做贼一样。

路从白咬着唇,用指尖轻轻碰了下龙湛的手背,感受到金龙体温的炙热,被烫到了似的,立马收了回来。

抬头看去时,龙湛好像并没有在意。

他的胆子渐渐大了起来,指尖带着羞怯,触碰了龙湛的手心和小手指,持续了十多秒,却还是没敢握住龙湛的手。

路从白恨铁不成钢,他怕自己真的牵了手,金龙前辈生气,以后不理自己,老是睡地板,更没办法双修了……

其实,从路从白靠到自己身边开始,龙湛就没再看画了,他看到路从白自以为很克制的触碰,看他紧张又失落。

所有表情都尽收眼底。

手掌传来的触感柔软又微凉,龙湛以为路从白会像以前一样没皮没脸地牵住自己的手,说一些奇怪的话。

可是路从白还是收了回去,垂着头要哭了似的,怪可怜的。

龙湛注视着那只比自己纤细很多的手掌,想象着他一只手就可以握住他两个手腕的滑稽画面。

抬起头,看着画展一处狭窄的画廊,龙湛强势地一把牵住路从白的手,拽向自己身边。

“一起去前面看看。”龙湛故作平静道。

活了几万年,第一次牵手竟然是和一条野蛇,龙湛觉得自己疯了。

路从白的手被牵住的那一刻,脑子里就不转了,只剩下一句话……

金龙前辈主动牵他了!

那条画廊只能容下两个人并排走,黑漆漆的,只有星空里的星光闪烁。

画廊马上要走到尽头,龙湛作势要松开握住路从白的手,路从白一惊,用力握住,看了眼前方的路,把龙湛拉回了幽暗的画廊里。

“湛哥,等、等一小会儿再出去好不好。”路从白咬着唇,期待地看着龙湛,“喜欢和湛哥这样牵手,再牵几分钟可以吗。”

龙湛面上冷漠,却任由他握着自己的手,他看着路从白一脸满足羞赧,眼眸晦暗。

“湛哥,今晚要不要去我家呀,我会用尾巴系中国结,你想不想看?”路从白眨着眼,满嘴胡话。

龙湛冷冷看着他,声音低沉带着磁性,“路从白。”

龙湛靠近他一步,将他逼到墙壁,背紧紧贴在上面,路从白察觉到危险时已经晚了。

“你到底想对本尊做什么?”龙湛凶狠将路从白的手压在墙壁上,呼吸交融,看似暧昧,龙湛却在观察他的一举一动。

活了两万年,他可不是白活的恋爱脑,怎么会有蛇只是因为喜欢这种可笑的理由,就接近自己。

肯定是有别的目的。

路从白感觉到龙湛离自己很近,好像一抬头就会碰到他的下巴,龙湛的气息中带着愤怒,压制着他,几乎透不过来气。

路从白见隐瞒不下去了,也不愿意撒谎骗龙,四肢百骸感受到金龙恐怖的压迫感。

“湛哥,我就是想和你双修,你不要压制我,骨头疼,我不敢牵你的手了,我错了,好疼…唔…”

路从白果真松开了龙湛的手,每个关节能感觉到强劲的压力,他抱紧自己,疼得抬不起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