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天晚上, 喻修景的经纪人和公关团队从北京飞到上海,喻修景醒来的时候他们已经入住酒店休息了几个小时。

这件事在网上引起了轩然大波。

喻修景的粉丝们坐不住了,和艺晟闹起来。当然艺晟第一时间就给了解决方案, 也保证在今后的工作中更加仔细。

但粉丝并不算非常买账,为了安抚他们的情绪, 艺晟的公关团队用喻修景的账号发了一条微博, 这才算平息下来。

容悦更加关注喻修景的情绪问题,又问他需不需要心理医生,喻修景一如往常地拒绝。

只要演戏, 他的心理状况就不好, 周围的工作人员都知道。挨个儿来劝, 谁都说不动他,有次容悦差点让安保把他拖走, 最后喻修景抓着她手臂,眼神沉静地说:“情绪对我来说特别宝贵。”

容悦心软又心疼, 但谁也说服不了喻修景。

落地北京后,喻修景赶去片场,这次是给夏听澜新专辑的主打歌拍MV。

他一向喜欢写情歌, 不过之前都是甜宠画风, 这次尝试转型, 说要写一张专辑,用二十首歌完整讲述一对恋人的故事。

中间不乏分分合合, 歌曲有甜有虐。

拍MV这件事是之前喻修景答应夏听澜的, 就当帮朋友, 不收钱。

这首歌表现的是男主角在思考是否要和女主角表白时的复杂心境, 为了让自己变得更好看, 男主角去将头发染成了金色。

做这个头发就花了两个多小时, 因为喻修景是演员,平常除了一些项目的必要要求,他几乎不会染头发,所以染金发也算一个对于他来说比较突破的事情。

宣传团队给喻修景拍了很多图,发上微博之后粉丝们就沸腾了,因为这个造型实在好看。

喻修景皮肤白,淡淡的金色让他显得年纪更小一些,清冷中带一些贵气。

拍摄MV不需要太多时间,结束之后夏听澜留喻修景吃夜宵,邱念山不在,他俩一边吃一边给他打视频,被邱念山骂了好一阵。

等到结束之后时间有些晚了,喻修景坐在车上,司机问他是不是直接回家。

喻修景想了想,说:“先不回去吧。”

车开到了徐祁年家楼下。

喻修景没有下车,先给他打电话。

“喂?”

“哥,你在家里吗?”

徐祁年停顿几秒,才说:“没有,怎么了?”

“没事,我刚刚回北京,和你说一声。”喻修景没讲自己就在他家楼下。

“嗯。”

“那你早点休息。”喻修景抬起头,隔着车窗朝上看了一眼。

其实看不见徐祁年家,但他心里觉得这样就好像已经见到他了,有一点微弱的安慰。

“这么晚才回来吗?”徐祁年忽然又问。

“不是,回来之后去工作了,刚刚吃完饭。”喻修景说。

“嗯,吃完饭不回家,跑到别人家去。”徐祁年语气缓和许多。

喻修景:“……”

“你在楼上吗?”

“上来吧。”徐祁年说。

后备箱里放了很多喻修景准备带给徐祁年的东西,都是他在上海的时候参加活动看到的,有一些是衣服,有一些是首饰,还有一些帽子围巾什么的,他觉得徐祁年可能会需要,顺手就买了,等反应过来,包装袋已经能把后备箱塞满了。

他让司机先回去,自己带着东西上楼。

电梯门一开,徐祁年靠着门等他,看到他第一眼愣了一下。

“染头发了?”他上来帮喻修景拎东西,问:“都是什么啊?”

“给你买的,”喻修景弯腰换了鞋,“就是看到了,就买了。”

徐祁年把袋子放在客厅里,喻修景跟着他,犹豫一会儿,从背后拉了拉徐祁年的衣服。

“哥,我手已经好了……”

徐祁年没回头,只是嗯了一声。

喻修景便凑上去,把手递给他看。

“你看,纱布都已经拆掉了。”

徐祁年就瞥了一眼,走进厨房倒水。

客厅里剩喻修景一个人孤零零地站着,他垂着头,金色的头发在客厅灯下显得很亮。

他看了看徐祁年背影,还是走上去,问:“哥你是不是还在生气?”

徐祁年倒了两杯热水,也没藏着,鼻音嗯了声。

喻修景就从后面抱住他的腰,哄道:“不生气了,好不好?”

从前喻修景不确定徐祁年对他的想法,看到房间里的那架钢琴后,他胆子才大了一些。

然而也只敢抱一会儿,喻修景很快就松手了。

“我弹琴给你听好不好?”

徐祁年掰开他手,一边往外走一边说:“手都受伤了还弹琴。”

他到客厅把水杯放下了,回头看见喻修景还在厨房里,就叫了一声:“过来啊。”

“被我说不开心?”徐祁年垂着头看喻修景表情,其实看不出什么情绪,但还是抬起手指在他脸颊上刮了一下。

他这么一碰,喻修景突然就有点想哭。

并不是因为委屈,是因为他知道徐祁年就算在生他气,还是怕伤害到他的情绪。

他睫毛一抖,徐祁年就叹了口气,抬手把他抱进怀里。

“你是不是特别知道怎么拿捏我?”

喻修景抓住他衣角,轻轻摇摇头,眼泪最终还是没掉下来。

他怀里味道太好闻,喻修景太喜欢。

“对不起,我这段时间工作真的太忙了,不是不想给你打电话,但是每次结束之后都已经很晚了,我不想吵你睡觉。”

“那就信息都不发一条吗?”徐祁年不怎么接受这个理由。

“发消息也会吵到你……”喻修景把头往他胸膛埋了埋,头发戳得徐祁年痒。

“遇到私生那天太乱了,我不想你担心,”喻修景说,“我手真的没有大问题,你可以检查。”

隔着布料,两个人的心跳仿佛重合在一起。谁都没说话,沉默片刻,徐祁年才说好,喉结微微震动。

喻修景陪徐祁年坐了一会儿,又被他送回家。

车里喻修景不敢去亲他,只是摸了摸他的手背,和他说晚安便上楼了。

徐祁年把车开出喻修景小区,又在路边停下来抽了一根烟。

烟只燃了一半,保安就走过来,询问他是否需要帮助。

不是熟悉的车保安不会让进,之前带着喻修景的时候保安已经见过徐祁年,所以以为他出什么事了。

徐祁年笑了下,挥挥手,说不好意思只是想抽烟,很快就把烟灭掉,离开了。

之后几天喻修景进了一次组,这次是作为特约演员参与一个拍摄项目,时间不长,总共也就一个星期。

吸取之前的教训,喻修景每天都会抽时间给徐祁年发消息,如果特别空就打电话。

其实每次打电话他们都说不了多长时间,烦的事情喻修景不会告诉徐祁年,能和他说的就是一些他觉得有意思的事情。可是没有徐祁年在的时候,有意思的事也并不多。

喻修景每天最期待的时候,就是能坐下来听听徐祁年声音的时候。

他会一个人待在片场的角落里,虽然才来了几天,但大家很快都知道他这个习惯,发现喻修景过去了,就不再打扰他。

这部戏的导演是喻修景的朋友,主角不是科班生,是被导演从一个理工科大学带出来的,听说专业是土木,没事儿就喜欢盯着片场临时搭起来的房子发呆,听说有一次甚至还上去帮忙搭景了。

这个男生挺茫然的,喻修景能看出来。

他走那天男主角才敢跟他搭一句话,别别扭扭拿着手机,大概是想加微信。

如果是一般情况,喻修景就算明白他什么意思也不会点破,只有这次他问:“我们加个微信吧,如果以后有什么不懂的,可以问我。”

男主角一脸诧异,愣了好几秒才反应过来,把二维码递给喻修景的时候手都在抖。

“谢谢景哥……”

“以后还想演戏吗?”喻修景问。

“啊,”男主角啧了一声,“其实不太想了,来这里主要是因为有钱拿。”

“想挣钱的话留下来,以后不是能挣更多吗?”

“以后就毕业了,毕业就好点儿了吧,”男主角尴尬地笑了下,“我是农村长大的,说实话我都不知道为什么导演会看上我,我还是觉得这一行……算了算了。”

“嗯,”喻修景点点头,“有自己想法挺好的。”

他们没聊多久,喻修景就离开了。

后来他想到这件事还是有些感慨,从前他听过多少前辈的话,如今他也成为“前辈”了。

但是谁都清楚,每个人都是独一无二的,没有任何经历可以被复制。

无论有多少经验,未来始终未知。

又和团队讨论了一次,喻修景最后还是决定接下《失意》。

在进组之前,他还要完成一个公益活动,是关于保护野生动物的。

喻修景本人要到山区的保护局去,亲自将捐款和物资带到。

对于他而言,这是一个很有意义的活动。

因为要长时间坐车,喻修景提前吃了晕车药,在车里睡了很长时间。

醒来的时候周围的景色变成一座座深绿的大山,喻修景从车里拍了几张照片,挑了一张不花的发给徐祁年,说:【我去山里了。】

【空气好好。】

下车之后保护局的人来接待他们,整个过程进行得很快。

喻修景给一些喜欢他的工作人员签名,容悦走过来低声问他:“这边有一个滑翔伞基地,他们负责人让我问问你想不想去玩,可以拍一个vlog。”

人群太吵闹,喻修景没太听清楚,往她那边歪了一些身子,“什么?”

“滑翔伞,”容悦又说,“想去玩吗?”?

喻修景愣了一下,反应过来她说的是什么,低了低眼。

“可以的,我去。”

其实容悦反而没想到喻修景会对这件事情感兴趣,毕竟他看起来性格沉闷,不像喜欢这类刺激事情的人。

在这边的活动结束之后,他们开车去滑翔伞基地。

车子往山上开,入眼是高山之上的一片平地。

喻修景打开车门,头发被风吹得很乱。

一个年轻男人朝他们跑过来,和喻修景握了下手,自我介绍说他是这里的负责人。

“您以前有没有玩过滑翔伞呢?”那人问。

“没有。”喻修景摇摇头,跟着他往前走。

空气在这里显得更冷一些,绵绵及时把车里提前准备的外套拿出来给喻修景穿上。

“哦,到时候我们会安排教练带您一起,今天的天气也很好。”那人抬了下头,天上云层很少很薄,阳光没有遮挡地照在草地上。

“我可以先拍几张照片吗?”喻修景问。

“当然,需要我们帮忙吗?”那个人还以为喻修景是想拍一些和滑翔有关的照片。

“不用了。”喻修景拿出手机,往前跑了几步,对着天空、草地和悬崖拍照。

他身后的摄像机已经开始工作,宣传团队在离他并不算远的距离。

照片都是拍给徐祁年看的,喻修景拍完就发过去,徐祁年回复一个问号。

【是要做什么?】

喻修景:【滑翔伞。】

徐祁年:【感觉很好玩,怪不得李不凡喜欢。】

喻修景手指一顿,只回复一个嗯字。

教练过来和喻修景说了一些注意事项,就开始带着他做模拟飞行。

等到可以起飞了,教练给喻修景穿上装备,把一个自拍杆拿给他。

本来喻修景以为自己不是特别恐高,因为游乐场里面的高空项目他虽然也害怕,但都还能玩。可是滑翔伞明显不太一样。

教练带着他一步一步走到悬崖边,起飞的那一瞬间,喻修景不可避免地腿软。

山川在眼中忽然变得渺小,喻修景睁开眼看向远处。

李不凡……

你每一次玩滑翔伞的时候是什么感觉呢?

飘在空中,喻修景好像被风推着往前。他心里没有其他多余的想法,只是纯粹的震撼。

脚下是绵延的山和缩得很小的村落,喻修景完完全全沉浸在自然的景色中。

这样就很快乐是吗?

感觉到风的时候,喻修景想到李不凡写的那句话,他成为风了,风是多么自由。

我感受到你了。

喻修景短暂地闭上眼。

落地之后,喻修景面白如纸,也没有说话。

绵绵和容悦还以为他哪里不舒服,特别紧张地上前询问。

喻修景摆摆手,脱掉装备之后和她们说:“我想单独待一会儿。”

他走进停在一旁的车。

关上门,周遭的声音都被隔绝。

喻修景一只手半捂着脸,安静地垂着头。

过了一会儿,他眨了下眼睛,突然开始流眼泪。

失去一个很重要的人,情绪是没办法一次就得到排解的。

李不凡走之后的这几年里,喻修景断断续续地因为他哭过几次。

太多瞬间会让他想起李不凡,有时候可能只是一句话,一个字,或者一个很熟悉的场景。

有时候可能什么都没有,只是想到而已。

很奇怪的是,和李不凡有关的高中的事情,喻修景反而很少会想到,大学的时候比较多。

李不凡来找他和徐祁年吃饭,李不凡带着无人机跑酷,在地铁口和他说生日快乐,李不凡每一个那么阳光的笑容。

为什么他会离开啊?

喻修景捂住嘴,身体一下一下发抖,但声音很小。

他这样哭了一会儿,才拿起手机,点开徐祁年的头像,看他们的聊天记录。

半个多小时之后,喻修景脸上的红消下去一些,才从车里出来,呼吸了几口新鲜空气,和容悦说:“我们可以走了。”

容悦担忧地看他一眼,喻修景就说:“我没事的。”

回程的路上喻修景还是在睡觉,醒来的时候容悦小声和他讲vlog已经剪出来了,团队帮他发上了微博。

喻修景登陆自己的账号,把那条微博转发给徐祁年。

同时问他:【哥你在家吗?】

时间接近他下班,徐祁年很快回复:【回家路上。】

喻修景抿了抿唇:【那我可以过来一下吗?】

徐祁年:【干什么?】

喻修景:【我的手好了。】

徐祁年:【嗯,知道了。】

喻修景:【想给你亲自检查。】

他发完这句话就马上关掉手机,偏过头看了一眼窗外,觉得脸上很热。

手机响了一声,喻修景过了一会儿才打开看。

徐祁年说:【还有半小时到家。】

“那个……”喻修景突然说话,声音没控制住有点大。

他自己也意识到了,顿了下,才继续说:“不送我回家,我去年哥那里。”

喻修景到徐祁年家楼下已经是一个多小时之后。进城的路上有些堵车,他也心急但没办法。

到了之后给徐祁年打电话,徐祁年又下楼接他。

他已经换成了家居服,整个人显得柔软舒适。

保姆车没开走,在陪喻修景一起等。

徐祁年下来以后敲了敲车窗,容悦便把车窗降下来,看见喻修景站在徐祁年身后。

“谢谢你们。”徐祁年说。

“应该做的,我们先走了。”容悦笑着和他说了再见。

“正好在做饭。”徐祁年看了眼喻修景示意他跟上。

打开门,喻修景果然闻到一阵饭菜香。

在外面跑了一整天,中午还是吃的盒饭,喻修景也没动几下筷子。之前不觉得,现在他才发现自己饿了。

等吃完晚餐,徐祁年又从冰箱里拿出一块千层蛋糕给他,说:“下午同事买的,我不是很喜欢吃蛋糕就带回来了。”

喻修景坐在沙发上,仰头看着徐祁年,两只手接过那块蛋糕。“谢谢……”

徐祁年在他身边坐下来,打开电视放了一段今天的新闻。

喻修景吃得很慢,几乎不抬头,特别认真,甚至没有注意到徐祁年其实在看他。

这么多年,喻修景吃东西的习惯还是没变。

他做什么事情其实都不慌不忙的,吃东西的时候尤其如此。

嘴角沾了很少的一点奶油,喻修景伸出舌尖舔掉了。

他把一块切角的千层蛋糕吃得很干净,像求表扬那样展示给徐祁年看。

因为他今天晚上吃东西很乖,徐祁年笑了笑,把空盘子拿过来扔掉了。

电视里还在放着枯燥的新闻,徐祁年看着,忽然感觉手臂被人碰了碰。

喻修景的手沿着他手臂滑下去,握住他的手腕。

“我弹琴给你听。”

徐祁年一低头,他就摊开自己掌心。

“真的好了,连痕迹都没有。”

徐祁年在心里叹了口气,面上不显,只是嗯了一声。

他们一起进了那个房间,并肩坐在琴凳上。

这一次的曲子徐祁年没听过,不太懂。

他垂眸看着喻修景跳动的手指,好像回到那一年重庆一条巷子里的那个小房间。

一张老旧的木桌,一架永远发不出声音的钢琴,他对一个手指有痣的少年产生一种难以阻挡的沉沦。

木桌变成高大漂亮的琴,周围有温暖的灯光,喻修景指根的痣被一个“X”的纹身遮挡。可是看到他弹琴的时候,徐祁年还是不可避免地觉得爱他。

喻修景好像感受到他在想什么,抬起眼和他对视。

他们之间隔着一段温热的空气,视线潮湿地缠绕,呼吸也在相互凝望中渐渐变快发烫。

手腕不自觉地往下一压,喻修景的琴音完全乱了。

靠近徐祁年的那条手臂轻轻一抬,随着徐祁年低头靠过来的动作勾在他的脖子上,喻修景轻轻闭上眼,感受到徐祁年凶狠地吻他。

他的腰被徐祁年握着拖过去,徐祁年手一抬,喻修景跟着就往他腿上坐,整个人比徐祁年高出一些,便低下头。

他的舌头被徐祁年咬得有些疼,但整个口腔都在发痒,身体忍不住微弱地颤..栗。

嘴唇被吻得很湿,脸上也有徐祁年留下的细小水迹,亲吻的啧啧声响让喻修景害羞到双耳发烫,又控制不了地从喉咙发出哼声。

徐祁年揉了一把他的腰,把人抱起来,喻修景很自觉地用双腿勾住他,脚趾蜷缩起来。

爱实在是一种很奇怪的东西,徐祁年想。

爱就是明明知道你们之间还有很多很多没有解决的问题,可是看到他想哭会心疼,他撒娇会没办法招架,他还没有很明确地说爱,就已经无路可退地沦陷。

面对喻修景,爱对于徐祁年而言,甚至不是一种选择,而是一个归宿。

只要身边没有他,无论徐祁年走得多远,都会觉得很累很痛苦。

徐祁年一把推开房间门,带着喻修景跌进床里。

衣服一件一件丢出来,喻修景身上只剩一件棉质长袖。

徐祁年推高他的衣服,终于停下来,很深地吸了一口气,翻过身躺在他身边,抬手捂住自己的脸。

他们沉重地喘息一阵,喻修景侧过身,一条手臂横在徐祁年身上,依赖地抱住他。

“哥……”喻修景咬了咬自己舌尖,“我……以前我有很多做得不好的地方,我没有体谅你,包括当时我爸爸生病那件事,我没有怪你但是对你不好。”

他说起这些,眨眼的频率也慢了很多。

“我以前不懂事,我想不到这些,对不起……”

喻修景一直忍着,直到呼吸接不上了才吸气,声音在喉咙里发抖。

他手抓紧了徐祁年的腰,掌心贴着温热皮肉。

“我很想你哥,有你在特别好,”他断断续续地说,“不用原谅我,让我追你就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