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是是, 我的错,我不该不按时吃饭,以后不会了。”

鹤步洲颇为无奈的笑笑, 明显的哄人语气。

肖意安扒拉了一下凌乱的头发,问他:“你忙完了?我们是不是就可以吃饭了?”

说着他揉了揉肚子,“饿了。”

鹤步洲站直了腰身, “现在也很晚了, 等回家了我给你做吧。”

肖意安疑惑的歪头:“那前面的那些不要了吗?扔了挺浪费的。”

虽然他家霸总不差钱,可这么浪费食物,他还是觉得不好。

“不会浪费, 秘书和助理跟着我一起加班那么久,他们应该也饿了, 那食盒就给他们当宵夜了。”

鹤步洲如此说着, 理所当然的给秘书和助理加了宵夜。

“哦,这样啊, 那我们回家吃。”

既然是这样肖意安也不好说什么, 他也不是真的饿得受不了,回家再吃也没什么。最主要的一点, 还是他十分的享受霸总为他洗手作羹汤这个事情。

回到家已经十点多了, 因为时间实在太晚, 等会儿还要睡觉,不宜吃得太饱, 鹤步洲便煮了两碗鸡蛋素面。

煎得金黄焦酥蛋黄却是糖心的鸡蛋, 合着几根翠绿油亮的青菜铺在细细的面条上,点缀着细碎的葱花, 即使很简单, 但却依旧让人食指大动。

肖意安心满意足的连面带汤一起吃完, 鹤步洲克制而温柔的看着他吃得开心,食欲也跟着提升了不少。

“我吃饱了,把你的碗也给我,我去洗碗。”

他想得很简单,他一个不会下厨只会白吃白喝的小废物,唯一能承包的事情大概就是把碗放到洗碗机里。

他并不知道此时的他多诱人,殷红的唇瓣沾着油,因为之前吃得急了被烫了一下而微微鼓起,在他说话的时候,一闭一合的格外的吸人眼球。

鹤步洲微微眯起双眼,喉结缓缓滑动,低哑的嗓音里,蛰伏着危险的巨兽。

他轻声道:“不用了,我来就好,你先去洗澡吧。”

再不让肖意安离开他的视线,他怕自己会忍不住把人就地办了。

“可是……”

就两个碗而已啊,他又不是生活不能自理,洗一下也没啥。

他后面那一长串话来不及说,对上鹤步洲那意味深长的眼神时,便全都哽在了喉咙里。

霸总这眼神有点可怕,怕了怕了。

“我这就去。”

他立刻站起身,几乎是落荒而逃。

饭厅里只剩下两副碗筷和鹤步洲一人,他坐在半天没有动静,过了很久才缓缓抬手捂着眼睛。

他刚刚,好像把安安吓到了呢……

另一边,肖意安冲进了浴室里,当热水冲刷到身上的时候,他才反应过来自己刚刚反应好像太过激烈了一点。

他不知道鹤步洲怎么突然跟变了个人似的,那眼神仿佛要将他拆吃入腹一样,他恍惚中产生了一种下一秒就要被鹤步洲压在饭桌上的错觉。

不不不,一定是他想多了,鹤总心里是有白月光的人,怎么可能会对他做那种事呢;

肖意安捂着脸蹲到了地上,其实他刚刚还是挺期待发生点什么的,就是最后自己没志气的逃了。

现在想起来就特别的后悔,非常后悔。

后悔是没用的了,肖意安拍拍脸蛋,自言自语道:“你振作一点,现在不会发生点什么,等以后你把霸总拿下来了就有什么了。”

自我安慰了一会儿,他又满血复活元气满满,挤了洗发水开始洗头。

等他洗完了澡擦干身的水珠,伸手去取衣服的时候,突然想起自己好像没有拿换洗的衣服进来!

浴室里没有大浴巾,他倒是可以围着小浴巾出去拿衣服,可万一鹤步洲就在房间里待着,他这样出去岂不是尴尬得能扣出三层海景房来;

可是不出去,那他就得叫霸总帮他拿衣服了呀……

琥珀色的瞳孔顿时亮晶晶的,充满了期待。

嗯,现在这种情况完全是意外,是不可控制的,并不是他蓄意的勾引。

他贼心很大,但贼胆却小得可怜。打定了主意以后,他直接从脸到脖子都红透了。

卡开浴室门悄悄的探出了头去,刚好看见鹤步洲走了进来。

鹤步洲注意到了他的不对劲,转身向浴室走来站到他面前不远处,沉声问:“怎么了?”

第一次做坏事,他心脏扑通扑通的直跳,连指尖都在不受控制的微微颤抖。他支支吾吾了半晌道:“那个、那个,我忘记拿换洗的衣服进来了,你能不能帮我拿一下?”

鹤步洲怔了一下,视线落在他红得晃眼的脸颊上,缓缓抬手握拳抵着鼻尖轻咳了一声,“好啊,你等等。”

鹤步洲转身走去了衣柜,翻找衣服的背影看起来十分的冷静,可内心却已经掀起了波涛巨浪。

明明他刚刚才控制住了自己,为什么又要送上门来呢;

他手指紧紧的攥着一件白色的长袖衬衫,呼吸越发的粗重火热。

不知是冷气开得太足还是什么别的原因,让他感到十分的口干舌燥。

他不得不扯开了衬衫衣领的纽扣,脑子里旖旎的心思挥之不去,但他依旧极力的克制。

深呼吸了几下让自己冷静下来,他想起肖意安还等着他拿衣服,正好手里这件就是给肖意安买的。

他正想要取下那件衬衫,却在瞥见自己那套深蓝色的睡衣时动作顿了一下。

这套睡衣穿在他身上肯定很好看吧……

手里的衬衫放了下去,转而取了睡衣。

他折返回了浴室前,将手里的睡衣递了出去。

肖意安太羞怯了,也没看清楚是什么,伸出一条白中透着粉的手臂来,瓮声瓮气的说:“谢谢。”

鹤步洲盯着眼前白得晃眼的手臂没说话,好半晌才将睡衣递了出去。

他欲盖弥彰的说:“没有准备你的睡衣,所以只能用我的凑合一下了,你不会介意吧。”

肖意安:“……”

肖意安这一刻已经不是他了,他现在是只小龙虾,还是熟透了的那种。

霸总的睡衣,让他穿!

一想到这件睡衣曾经穿在霸总身上,紧贴在霸总那荷尔蒙爆炸的肌肉上,然后现在又贴着他的皮肤,这算不算是有了肌肤之亲?

这也太刺激了,他有点受不了。

肖意安浑身冒着热气,抱着睡衣大脑当机了。

鹤步洲在外头等了许久都不见他有动静,忍不住蹙眉唤了一声:“安安?”

肖意安拍拍脸颊,让自己清醒一点,扬声应了一句:“我马上出来。”

他颤颤巍巍的将睡衣套到身上,明明丝质的衣料十分的亲肤舒适,他却觉得好似有无数双手在皮肤上游走。

那种感觉,让他头皮一阵阵发麻。

鹤步洲已经又在外头敲了一次门,虽然他极力拖拉,但该面对的始终要面对。

他硬着头皮走了出去,故作镇定的笑了笑,低头卷着过于长的衣袖,嘴里抱怨道:“你这睡衣太大了,我穿着就好像小孩偷穿大人的衣服。”

鹤步洲的身高有一米九二,而肖意安只有一米七八,衣服大了不止一个号。

深蓝色的衣料紧贴着奶白透粉的皮肤,两种不同的颜色造成了视觉上的冲撞,让人想要亲手将这两种颜色剥离开来。

喉结上下滑动了一下,鹤步洲指尖轻轻摩挲着掌心,眸光微暗。

“先将就一下,过几□□服就能送过来了。”

事实上,他已经在考虑如何让裁缝做衣服的速度再慢一些,最好一辈子都到不了。

这世上,最适合肖意安的衣服,就是他穿过的衣服。他的气息会一点点的把这个人包裹沾染,直至完完全全的标记镌刻。就像是那滴在宣纸上的墨水,终将会将那张白纸渲染成美丽的山水墨画。

低着头的肖意安看不到他眼底越演越烈的疯狂偏执,滴着水珠的柔软发梢,无害又绵软的贴在白皙修长的后颈上。

此时的肖意安,在他面前是完完全全毫无防备的,绝对信任依赖的姿态。他只需微微的倾身,锋利的犬牙就能叼住那块脆弱的后颈肉。

在自己失控之前,鹤步洲往后退了一步,指甲用力的嵌入掌心之中,刺痛感能让他保持冷静。

他转身去收了一件睡衣,对肖意安说:“你要是困了就先睡,我去洗澡去了。”

肖意安毫无所觉的抬头,乖巧的应了声:“我不困,我等你。”

鹤步洲脚步顿了一下,然后往浴室里走的脚步更为迅速了。

肖意安疑惑的看着他的背影,挠了挠头,霸总今天怎么一直怪怪的点;

十二月的寒冬里,屋外大雪纷飞寒风凛冽,而身心火热的鹤步洲,却不得不洗了个冷水澡。

等他带着一身寒气和水汽出来时,心态和身体状况已经恢复到平日的状态。

肖意安说了等他出来,就真的老老实实的盘腿坐在**等他。不过他也不是眼巴巴的等着,而是拿着鹤步洲的手机打游戏。

“这打野抓人都不会玩什么打野,我都被对面打野废了。”

沉迷游戏的丝毫没察觉他已经站在了床边,正鼓着腮帮子生气。

“这么晚了还打游戏,对眼睛不好。”

鹤步洲看着觉得好笑,上去抽走了他手里的手机,后者可怜兮兮的看着他:“让我打完这局吧,再挂机扣分我就被禁赛了。”

鹤步洲抿着唇与他对视了片刻,最后还是没法拒绝那双满怀希冀的眼睛。

他把手机还了回去,伸出一只食指,“只能把这一局打完,结束以后就得睡觉了。”

“好的好的。”

网瘾少年忙不迭的点头,重新拿到手机以后,甜甜的弯着眉眼冲他笑道:“我们家霸总最好了。”

鹤步洲怔了一下,“我们家霸总?”

操控着游戏人物的肖意安:“……”

遭了,说漏嘴了。

他刚想解释,结果鹤步洲却伸手捻起他一缕湿润的头发,“怎么没有把头发吹干?”

他这是不跟自己计较起外号的事情,肖意安也就趁机下了台阶,理直气壮的说:“我没找到风筒在哪里。”

其实他是知道的,但他却存了点小心思,他想让霸总帮他吹。

想要打败白月光成功上位,必要的身体接触和生活小互动那肯定是要安排上的。

肖意安心里打着小九九,就装作沉迷游戏的样子,而鹤步洲也惯着他,在他这样说以后,还真一言不发的去找来了风筒。

插上了电源开关,鹤步洲问肖意安:“你是自己等会儿打完游戏吹头发,还是我帮你?”

肖意安想也没想,软声撒娇道:“我不要自己吹,等我吹完都好晚了,你帮我吹吧。”

鹤步洲轻笑了一声,“好,我帮你吹。”

一分钟后,两人一前一后的坐到了**,一个动作轻柔的替身前的人吹头发,一个则在打游戏。

这局游戏本来就是大逆风,肖意安没打多久就输了。这个时候他的头发只吹得半干,将手机放下前,他眼珠子滴溜溜的转了一圈,往鹤步洲的肩膀上倒了下去。

他眯着双眼捂嘴打了个哈欠,“我困了。”

鹤步洲顺势搂着他的腰,免得他重心不稳滚了下去。他关了风筒放到一边,“头发还没干,吹干了再睡。”

肖意安耍赖的扭了扭:“不要,我好困。”

鹤步洲无奈的叹口气,揉了揉他头发道:“那你靠着我眯一会儿,吹干了头发以后再睡。”

肖意安摇头晃脑的嗯了一声,然后当真闭上了眼。

暖暖的热风在发丝之间吹拂,修长有力的指尖顺着发发丝的缝隙穿插揉捏。

本来只是想着多与他接触的肖意安,闭上眼以后不知道是因为暖风太舒服,还是鹤步洲身上淡淡的薄荷味沐浴露让他十分安心,他竟真的睡着了。

他的头发并不长,十分钟不到就吹干了,鹤步洲关了风筒以后,想要叫他躺到**再睡,可是看到他靠在自己怀里十分安心的睡颜时,突然又不想叫了。

就这样毫无防备的躺在他怀里,他的安安怎么这么没有警觉心呢;

他低着头盯着肖意安微张的嘴唇,眼神越发幽深。

他久久没有动一下,在肖意安闭上嘴抿了抿的时候,终究还是没忍住内心的渴望,微微低下头,然后那双觊觎已久的唇终于被他捕获。

一如他想象的那般,像棉花糖一样又甜又软。

一但捕获到想要的猎物,他便不想松开了。

可是不行,还不是时候,肖意安还没彻底喜欢上他,他会害怕的。

他想起了吃完饭时,那个被自己吓得落荒而逃的人,心脏顿时像是被一双无形的手用力捏紧了一样,闷痛又喘息不上。

他红着双眼放开了肖意安的唇,克制的闭上了眼。

他缓了一下,却突然感觉怀中一轻,靠着他肩膀的人仿佛凭空消失了一样。他猛地睁开双眼,内心一片慌乱。

肖意安果然又不见,正当他猜测是不是上一次带走肖意安的人又把他从自己身边带走时,双腿突然被重物砸了一下。

他低头一看,竟然一个BJD娃娃。

而这个娃娃,赫然就是他的安安。

鹤步洲:“……”

肖意安没有再次突然消失,但却在被他亲了一下以后,变回了娃娃。

凌晨的十二点,白家大宅泳池里,浮离趴在太阳椅上,白皙的后背爬满了深蓝色的妖艳纹身,金灿灿的鱼尾搭在白谨言腿上,神态慵懒的眯着眼昏昏欲睡。

“你这样的状态要维持多久?”

白谨言目光灼灼的盯着他后背,一手捧着起他半透明的金色尾鳍,用水瓢从水池里舀了一瓢水浇到他鱼尾上,给他保湿。

浮离抬了抬眼皮,有气无力的道:“三个月左右。”

白谨言眸光微闪,“那这三个月你不跑了?”

浮离叹口气:“我倒是想跑啊。”

可是他没得选啊。谁叫他翻车了?翻得还特别的狠,简直就是一失足成千古恨。

现在他必须得跟白谨言绑定三个月,不然他和肚子里的小鱼仔都得完蛋。

一想到自己目前的境遇,浮离就悲从中来。

就干了三天而已啊,真怎么就中招了呢而且他明明分化成了雄性,为什么会怀孕啊!

浮离越想越气愤,回头狠狠瞪了白谨言一眼,恨不得将他暴打一顿。

“别瞪着我呀,当初可是你不负责任的吃完就跑,如今现在这情况,算不算是老天看不过去给你的惩罚?”

后者眉眼弯弯的微笑着,特别像个只老奸巨猾的老狐狸。

“你看,我就说我们是天生的一对。”

浮离咬着牙,狠狠地翻了个白眼:“滚犊子。”

十二点已经过了,重新恢复了人身的浮离站起了身直接转身走人,典型的用完就甩。

白谨言不但不生气,反而玩味的勾起唇盯着他,舌尖顶着犬牙舔了一下。

背后的眼神如芒在背,浮离就知道那疯子又在发疯了,他加快了步伐回了自己的房间,拿起手机一看,居然有十几个来自鹤步洲的未接电话。

嗯?又出什么事了?

他迅速的回拨了过去,那边几乎是秒接,也没等他问明情况,鹤步洲一句话甩得他头昏脑涨。

“不可能!”

他明明给肖意安吃了育灵果,而且肖意安的肉身和神魂已经被鹤步洲的紫气完全滋养好了,变回人以后绝对不会再变成娃娃。

现在这种情况,到底是怎么回事?

与其在这里盲目猜测,浮离更倾向于弄清事情的真相,他对鹤步洲说:“你等着,我马上过来。”

作者有话说:

鹤步洲:我媳妇呢?那么大一个人,怎么说没就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