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老太太开了口:“人贵有自知之明。”

“秦茜,你现在姓秦,可别忘了自己的本姓,这是齐家的晚宴,不是秦家的晚宴。”

老太太一句话,可谓是半分情面都不给秦茜留。

这话听着狠了点,可在场的人,但凡了解过老太太年轻时的杀伐果断的,都知道。

这话还是老太太看在自己家孙媳妇是秦家人的面子上说得轻了。

秦茜仗着秦墨的身份一直前往齐家刻意讨好老太太,原以为老太太好歹会看在秦墨的面子上给她个面子。

可此刻却被骂红了脸。

就在气氛僵住时,门边一道凌厉的脚步声传了进来。

众人回头,却见秦家大少爷秦砚穿着一身军装阔步而来。

一进门,秦砚就敏锐的察觉到了现场的气氛不对劲,看了眼站在一旁低着头的秦茜,旋即明白了什么。

迈开腿走过去,秦砚脱下军帽朝老太太深深地鞠了一躬,一向不苟言笑的秦上将此刻却褪去了军人的军威,一身和煦。

“老太太,对不住,部队有点急事,阿砚一会儿自罚三杯,为老太太您赔礼道歉。”

随着秦砚到来,现场降至冰点的氛围有了短暂的升温。

老太太的面色也好看了些:“看你忙的,部队的事要紧,这点道理老太太我还是懂的。”

齐秦两家交好,这是公认的,特别是秦墨嫁入齐家之后,两家的关系更是亲上加亲。

看到秦砚来,众人止不住看向抢占了秦茜位置的孟晚晚。

传闻中秦上将是个妹控。

特别宠自家妹妹,如今秦上将来了,恐怕孟晚晚这个小透明要沦为炮灰了。

众人只知道秦砚是个妹控,却不知道这个消息是秦茜自己放出去的。

她本以为今天秦砚不会来的,秦老上将腿脚不便,她也特意调查过秦砚部队有事,确定了今天秦家人不会来。

所以才敢一再放肆。

却没想到,会被老太太落了面子,此刻秦砚又突然来了晚宴。

心一横,担心一会儿老太太亲自开口自己更没面子,秦茜也顾不上这些。

率先开口:“大哥。”

听到有人喊自己,秦砚回过头,看到的却是许久未见的堂妹。

对这个堂妹,秦砚并不太熟,此刻出于客气,也只是点了点头,却是问她:“你怎么站在这里?”

这话一问,现场众人表情可不要太精彩。

其他人纷纷幸灾乐祸,想着秦上将这次应该会为秦茜做主吧。

毕竟这位出了名的宠妹狂魔。

秦茜也是面色一僵,却是改了口,指着一旁稳坐当场置身事外的孟晚晚。

恶人先告状:“我误以为这个位置是我的,所以……”

后面的话秦茜没说,但其中委屈不言而喻。

秦砚倒不至于完全相信这个堂妹的话,却还是下意识的看向一旁的孟晚晚。

孟晚晚知道逃不过,也转头看了过来。

完了完了,这下孟晚晚完了。

台下,所有人都盯着孟晚晚,止不住同情。

然而,出乎意料的。

看到面前这张精致小脸儿,前一秒还满目严肃的秦砚却突然弯起眸子,惊喜的笑了起来。

“晚晚丫头?”

秦上将这充满惊喜的声音,成功让所有人愣住了。

除了齐家的人。

准确来说,是除了老太太和齐家上两辈人。

示意秦砚低调,孟晚晚乖巧点头:“秦叔叔。”

一句秦叔叔,让秦砚直接黑了脸。

抬手在小丫头头顶薅了一把,秦砚皱着眉头一脸严肃:“什么秦叔叔,叫哥!”

面对突然的变故,所有人都愣住了。

一旁的齐景肆余光扫到秦砚与孟晚晚亲昵的动作,眉头微不可见的皱了起来。

而秦砚,在看到孟晚晚之后,彻底忘了身旁告状的秦茜。

直接在小丫头身旁蹲了下来,一副慈祥模样,前所未有的话唠:“孟弋那厮不是说你被赶出家门了吗?”

“怎么又让你来参加老太太的寿宴?”

这位秦上将,常年呆在部队,就算克制有理也就是那一会儿,本质还是爽朗不羁的性子。

说着,秦砚抬头扫了眼现场,没发现什么“可疑人物”,又问了一句:“你男朋友呢?”

这话一出来,全桌的人都绷紧了神经。

孟晚晚想刨个坑把秦砚这个大嘴巴埋了。

不怪秦砚这么问。

实在是孟弋说过,小丫头为了一个野男人离家出走,还信誓旦旦不把人拐回家就不回来。

看到孟晚晚出现在这里,秦砚只能想的一个可能:小丫头拐到了那个野男人。

孟晚晚想解释,一旁的老太太先一步坐不住了。

“晚晚丫头,你有男朋友?”

老太太一脸惋惜,余光瞄了眼自家故作淡定的重孙,突然不高兴了。

知道老太太误会了,孟晚晚忍着拍死秦砚的冲动,解释道:“没有,曾祖母您别听他胡说。”

话落,孟晚晚转身奶凶奶凶的瞪了眼还准备反驳的秦砚:“你别败坏我的名声。”

她家肆神就在边儿上呢。

回头误会了怎么办?

她还追不追肆神了。

“什么叫败坏你名声,孟弋不是说你……”

眼看着这大嘴巴还要说更多,孟晚晚张嘴准备打断。

身后却先一步响起了齐景肆冰冷的嗓音:“孟弋出差了。”

五个字,直接让秦砚闭嘴。

“怪不得,他会让你来。”

孟晚晚:“……”

内心松了口气,孟晚晚回头正准备谢谢齐景肆。

可看到他那张脸,突然反应过来什么:“肆……齐总,您怎么知道我哥出差了?”

据她所知,孟弋应该不是那种会跟别人讨论公事的人吧。

一旁憋了好久的苏媛也意识到了今晚自家儿子的不对劲。

跟着开口:“对啊,少聿,你怎么知道阿弋出差?”

“你也不是那种会关心别人行程的人吧。”

秦砚也直勾勾的看了过来。

他怎么觉得自己去一趟部队回来,被这个社会抛弃了。

齐景肆是这种会好心解围的人吗?

他虽然直来直去,但身为军人的他自然敏锐的捕捉到了刚才齐景肆是故意打断自己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