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鹤吟换了衣服过来后台看他,脸上洋溢着欢快的笑容。

“阿朔,怎么样,今天我演的还好吗?”

岑朔点头示意。

目光却死死地盯在显示屏上的那抹身影。

这是刚刚拍的第一场戏,大雪纷飞下少女郡主出现暴君少年身前。

白雪蔓延尽头,郡主在上,注视着跪着的少年。

沈鹤吟忍不住跟随他的目光,这不是......刚刚阮昭昭帮她演替身时候吗?

难道,岑朔认出来了吗?

不对啊,他们从前应该没有见过面,只有那天她生日会才有交际,而岑朔也不会这么轻易就记住一个女孩。

这时候,沈鹤吟听见岑朔淡淡地说道:“这一幕,很漂亮。”

岑朔审美很好,对于美学一直都有很深的造诣。

就连小时候搭积木岑朔都比一般的小孩子搭的好看。

而他说得这一幕就是阮昭昭穿着戏服站在白雪尽头的样子。

沈鹤吟说不出来是什么滋味儿,只觉得暗暗被人打了一巴掌。

“哦,你说这个,其实,这场戏,晒得我都没有拍好。”沈鹤吟换了屏幕,画面上显示着她深夜带着药在烛火下救助男主的画面。

岑朔淡淡地看了一眼,如实回答:“嗯,很好。”

心里流露出怪怪的感觉。

两场戏的人身形差不多,却觉得并非同一种氛围感。

“岑朔,其实我生日宴会的那个女孩子也在这里。”沈鹤吟观察着岑朔的脸色,脸庞深邃,线条流畅,“就是那个阮昭昭,她也在这里演戏,哦对了,我记得她也是京大的,挺漂亮的一个女孩子,应该是你的学妹吧,你有印象吗?”

要是岑朔认识阮昭昭的话—

“没有。”

“哦,好。”

沈鹤吟自然地把手搭在他肩膀上,“来,跟你再欣赏欣赏我的盛世美颜。”

岑朔的目光带刺一般,落在她的手上,仿佛那不是手,是什么重物一般。

“拿开。”

“别这样么,咱们两个也是从小长大的。”

沈鹤吟从小就喜欢逗岑朔玩,她比他大一点儿,当小孩看。

关键是,岑朔确实很好玩。

这人明明在艺术上有着很高的造诣,却对孔孟之道有着近乎完美的痴迷。

小时候她嚷嚷着想给他洗澡,他就算湿了衣服也不给她碰,小脸认认真真地说道:“男女大防。”

有一次她在他的词集里随手给他指了一个词青梅竹马,气得岑朔直接把书给撕了。

岑朔直接站起身来,拿起自己的衣服。

“我先走了。”

沈鹤吟看着岑朔的背影,快要被气死了,她可是威胁了很长时间差点电话都要打到他家里去了,岑朔才答应过来一次。

尹佳佳帮她卸妆:“沈姐,别生气。”

沈鹤吟带了一天的妆,脸上都有些刺痛:“谁说我生气了?”

尹佳佳一愣,“难道沈姐不是因为阮昭昭和姬哥的事情才生气的么?”

沈鹤吟才想起来,他们三个是高中同班同学,怎么这么巧。

“想起来这个事,我都想打死姬昀那个混小子,他平时玩女人也就算了,在我的生日宴会上还敢这样!”

尹佳佳看出沈鹤吟是真得生了气,甚至都没有想过怎么把姬哥保出来。

“其实这件事情,还真得怪不着姬哥。”

沈鹤吟脸色一沉:“到底怎么回事?”

“其实那个阮昭昭最会利用人了,那时候她性格孤僻班里没有人愿意和她一起玩,姬哥喜欢她还到处帮她。”

“也不知道答没答应,那个时候她跟我们班一个长得很好的男生正处着对象。”

“但是,那次这个女的主动提出跟姬哥开房,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校方知道了这件事,那个女的就反咬了姬哥一口。”

沈鹤吟面色一沉,继续听着尹佳佳说。

当初她这个表弟在隔壁平城上高中的时候,高中被记过处分了一次,后来跟家里大闹一场,说什么也不继续读了,到现在还是个混子。

没想到,当初竟然是这样。

“她这几年混得倒是不错,还当了明星,她以前可没现在这么漂亮,也不知道是不是整容了......哎,她以前黑料可多了,带头孤立过别人,大大小小的事情数不胜数,从来没参加过我们的同学聚会,我们这些同学也就是看在当初最后一点情面上不让她难堪而已。”

沈鹤吟像是听到什么脏东西一样,“没有想到,怎么会有这样的人,看来是我错怪姬昀了。”

“哎,谁说不是呢。沈姐,我是真的为姬哥不值,他那时候对这个女人有多好,什么都给,下课帮她带饭,给她买喝的,她不领情脚踏两条船就算了,事情败露以后,为了自己的名声,非要把姬哥给弄下水。”

这种女人,真够让人恶心的。

“那她高中的男朋友怎么样了?”

“哎,她男朋友当然知道这件事情,后来去当兵了还是怎么样,反正现在两个人肯定没什么联系!”

沈鹤吟自己摘了耳环,有些气愤:“呸,这种女人就应该这样下场。”

她本来还有些对不住阮昭昭,毕竟那种事情对女孩子吃亏的。

现在看来,分明就是自作自受。

-

岑朔停车回了家。

这一栋楼都是星煌旗下的,住的都是星煌的艺人和高层,岑朔最近才搬过来。

等电梯的时候,一道修长的身影由远及近。

少女急急忙忙跑过来,眼睛亮晶晶的,“岑先生。”

电梯还没下来,岑朔瞥了一眼她红得不正常的脸,“脸,怎么了?”

阮昭昭摸摸自己的脸,哦,今天下午她晒得有些过分。

“没事,刚刚去跑步,太热了。”

岑朔瞥了一眼她的腿,穿着高跟鞋......跑步?

阮昭昭低头一看,额,被人抓了个现行。

“岑先生,我上回跟你提的事情......”

还没说完,身旁的男人动了动脚步。

电梯来了。

岑朔走进电梯,阮昭昭愣了愣神,也跟着上去。

二十五。

他们也住在一层,二十五层。

“岑先生......”

阮昭昭叫他。

“叫名字。”

“岑朔。”阮昭昭硬着头皮问,“帮我拍照片吗?我付钱给你。”